902-2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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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丁晓阳早早就起了床，她要到分局去取调令。
这是她企盼已久的事了，尽管昨晚大家都很晚了才睡下，但三点不到，大家又不约而同地起来了，他们要送丁晓阳去火车站，仿佛丁晓阳这就要离开了一样。辛平还要陪她一起去，也是顺便看看自己的调转进行得怎么样了。
盛夏，小兴安岭的凌晨，一切都还在睡梦里没有醒来，静静的。清新的山风吹拂过来，和着森林的气息，让人为之振奋。
三点多钟，一列开往三江平原的旅客列车缓慢的驶进了这个坐落在山沟里的车站。
辛平、丁晓阳挤进了蓝烟缭绕、过道都满是旅客的车厢。坐了一夜火车的人们，还东倒西歪的在美梦里神游。她们找了一个人相对少点的地方站了下来。
“一大早折腾大家。”丁晓阳不无歉意的说到。
“他们回去还可以睡一个回笼觉。回笼觉很香的哦。”
“一会儿的事儿，还不知办得顺不顺呢。”丁晓阳担心地说。
“还有什么顺不顺的，顶多办个两天、三天的，一千多天都过来了，还在乎一、两天嘛。我已经习惯了失败，习惯听不好的消息了。”
“照你的说法，你不是放弃了吧？”丁晓阳问。
“那倒不是，怎么可能放弃呢，只是经过这么久的等待，已经习惯了在等待中生活了，学会了忍耐。”
“不能放弃，这鬼地方，一定要离开！我最不放心你了，我怕你被什么拌在这儿，放弃了调动。”
说话习惯直来直去的丁晓阳，今天却转开了弯子。
“拌在这儿？什么东西能把我拌在这儿？放心吧，不会的。”
“那就好，千万不要放弃，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放弃太可惜了。”
她们不再说话了，因为她们的谈论已经打扰到了周边美梦中的旅客，都在不满意的看着她们。
辛平想着丁晓阳刚才说话的弦外之音，她是在说石宇？难道我会被石宇给拖在这儿吗？走是一定要走的，但石宇，呵呵，真有点放不下了。
丁晓阳的事儿办得并不是很顺利，不是这个办事员不在，就是那个领导开会。中午的时候，她的调转手续还没有一样拿到手呢，她们只好找地方吃饭了。
丁晓阳带辛平吃饭的地方是一个朋友家。这位朋友年纪不大，但很有办事儿能力，他在丁晓阳的调转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丁晓阳去他那儿，一是想谢谢他，再就是想让他帮辛平问问她今年调走的可能性。在丁晓阳看来，辛平和诗睿的调动困难要比她大的多了，她们的大专学历成了调动的一大障碍。
“学历只是一个借口，主要还是人的问题。如果找的人能量大，本科生一样可以走的。不要有负担，这次开了口儿，对你们是件好事儿，这一次批的也有大专学历的。你就坚持找，别放松，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那个朋友像大哥一样的安慰着辛平。
“哥，你看，你能不能帮她找找？”丁晓阳试探地问。
“我刚给你办完，如果我再给她说话，别人就该认为我在……。”
那位朋友为难地说。
不仅如此，他说辛平的家里不是已经给找了人吗，如果自己再出面说话，容易起反作用。辛平如果不放心，可以自己盯着点。他说事儿只有你自己是最着急，别人谁也不会像你一样着急的，除了你的父母。而他们又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下，只有靠你自己了。
“靠自己？”
“对呀，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你就自己去找，不要怕他不接待你。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不是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只要你功夫下到了。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定会解决的。”
这位朋友教了辛平许多办法，让辛平说受益非浅。
那天的下午，辛平了解到这次教育口一共批了三个人，王天舒也在此列。她的心里既高兴又沉重，她想与王天舒联系，但是打电话给她的学校，学校说她有事儿还没有回来。
下班的时候终于把要办的事儿都办完了，她们跑到车站，去赶乘那列开往山里的小客车。
她们只能坐这个车了。别的车要等到九点以后，到学校就是后半夜了。而这列车到学校是十一点，让江鸣他们去接站还说得过去。当她们跑到车站的时候，火车正好刚刚进站。
这是始发站，她们拿的是铁路公免票，可以走职工通勤口进站，所以时间还算充裕，这让她们有时间来考虑晚饭。
她们在站前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两张油饼，便上了火车。这是一列慢车，慢到了有站就停的程度。傍晚五点多发车，正是铁路沿线职工通勤的时间，所以车上的人很多，好在长途的人不多。
当车驶出站一个多小时后，车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辛平和丁晓阳选了一排有三人座位的长椅，她们将油饼一人一张，用油纸裹着吃了起来。
那是一种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食品了，但今天在丁晓阳的嘴里是那样的香，她的那一张，只用了几口就吃了下去，还有点意犹未尽似的。可是在辛平的嘴里却是食之无味，她的这份儿饼，吃的很费力，每一口都要在嘴里停留好一会儿。
晚餐过后，她们将挎包做枕头。
“跑了一天，真累死我了，直直腰吧。”丁晓阳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是啊，和坐卧铺差不多了。”
辛平自嘲地说。说着，丁晓阳就昏昏欲睡了。可是辛平却毫无睡意，伴着火车的节奏，想着心事。
火车晚点，到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江鸣还等在站台上。只有江鸣在等着接她们，这让她们好感动。
辛平因为没有见到石宇的影子，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谢谢，江鸣，让你等了这么久。”丁晓阳真诚地说。
“说外了不是？大姐就要走了，我能给大姐出点力感到荣幸，等大姐回去以后，想再接接大姐也没机会了。”
“那等你到哈尔滨的时候，给大姐一个信儿，大姐去接你。”
“到时候，大姐不会嫌我烦吧？”
“那怎么会呢？嫌弃谁，也不会嫌你呀，一口一个大姐地叫了两三年了。”
这一天，丁晓阳早早就起了床，她要到分局去取调令。
这是她企盼已久的事了，尽管昨晚大家都很晚了才睡下，但三点不到，大家又不约而同地起来了，他们要送丁晓阳去火车站，仿佛丁晓阳这就要离开了一样。辛平还要陪她一起去，也是顺便看看自己的调转进行得怎么样了。
盛夏，小兴安岭的凌晨，一切都还在睡梦里没有醒来，静静的。清新的山风吹拂过来，和着森林的气息，让人为之振奋。
三点多钟，一列开往三江平原的旅客列车缓慢的驶进了这个坐落在山沟里的车站。
辛平、丁晓阳挤进了蓝烟缭绕、过道都满是旅客的车厢。坐了一夜火车的人们，还东倒西歪的在美梦里神游。她们找了一个人相对少点的地方站了下来。
“一大早折腾大家。”丁晓阳不无歉意的说到。
“他们回去还可以睡一个回笼觉。回笼觉很香的哦。”
“一会儿的事儿，还不知办得顺不顺呢。”丁晓阳担心地说。
“还有什么顺不顺的，顶多办个两天、三天的，一千多天都过来了，还在乎一、两天嘛。我已经习惯了失败，习惯听不好的消息了。”
“照你的说法，你不是放弃了吧？”丁晓阳问。
“那倒不是，怎么可能放弃呢，只是经过这么久的等待，已经习惯了在等待中生活了，学会了忍耐。”
“不能放弃，这鬼地方，一定要离开！我最不放心你了，我怕你被什么拌在这儿，放弃了调动。”
说话习惯直来直去的丁晓阳，今天却转开了弯子。
“拌在这儿？什么东西能把我拌在这儿？放心吧，不会的。”
“那就好，千万不要放弃，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放弃太可惜了。”
她们不再说话了，因为她们的谈论已经打扰到了周边美梦中的旅客，都在不满意的看着她们。
辛平想着丁晓阳刚才说话的弦外之音，她是在说石宇？难道我会被石宇给拖在这儿吗？走是一定要走的，但石宇，呵呵，真有点放不下了。
丁晓阳的事儿办得并不是很顺利，不是这个办事员不在，就是那个领导开会。中午的时候，她的调转手续还没有一样拿到手呢，她们只好找地方吃饭了。
丁晓阳带辛平吃饭的地方是一个朋友家。这位朋友年纪不大，但很有办事儿能力，他在丁晓阳的调转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丁晓阳去他那儿，一是想谢谢他，再就是想让他帮辛平问问她今年调走的可能性。在丁晓阳看来，辛平和诗睿的调动困难要比她大的多了，她们的大专学历成了调动的一大障碍。
“学历只是一个借口，主要还是人的问题。如果找的人能量大，本科生一样可以走的。不要有负担，这次开了口儿，对你们是件好事儿，这一次批的也有大专学历的。你就坚持找，别放松，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那个朋友像大哥一样的安慰着辛平。
“哥，你看，你能不能帮她找找？”丁晓阳试探地问。
“我刚给你办完，如果我再给她说话，别人就该认为我在……。”
那位朋友为难地说。
不仅如此，他说辛平的家里不是已经给找了人吗，如果自己再出面说话，容易起反作用。辛平如果不放心，可以自己盯着点。他说事儿只有你自己是最着急，别人谁也不会像你一样着急的，除了你的父母。而他们又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下，只有靠你自己了。
“靠自己？”
“对呀，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你就自己去找，不要怕他不接待你。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不是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只要你功夫下到了。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定会解决的。”
这位朋友教了辛平许多办法，让辛平说受益非浅。
那天的下午，辛平了解到这次教育口一共批了三个人，王天舒也在此列。她的心里既高兴又沉重，她想与王天舒联系，但是打电话给她的学校，学校说她有事儿还没有回来。
下班的时候终于把要办的事儿都办完了，她们跑到车站，去赶乘那列开往山里的小客车。
她们只能坐这个车了。别的车要等到九点以后，到学校就是后半夜了。而这列车到学校是十一点，让江鸣他们去接站还说得过去。当她们跑到车站的时候，火车正好刚刚进站。
这是始发站，她们拿的是铁路公免票，可以走职工通勤口进站，所以时间还算充裕，这让她们有时间来考虑晚饭。
她们在站前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两张油饼，便上了火车。这是一列慢车，慢到了有站就停的程度。傍晚五点多发车，正是铁路沿线职工通勤的时间，所以车上的人很多，好在长途的人不多。
当车驶出站一个多小时后，车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辛平和丁晓阳选了一排有三人座位的长椅，她们将油饼一人一张，用油纸裹着吃了起来。
那是一种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食品了，但今天在丁晓阳的嘴里是那样的香，她的那一张，只用了几口就吃了下去，还有点意犹未尽似的。可是在辛平的嘴里却是食之无味，她的这份儿饼，吃的很费力，每一口都要在嘴里停留好一会儿。
晚餐过后，她们将挎包做枕头。
“跑了一天，真累死我了，直直腰吧。”丁晓阳很舒服地躺了下来。
“是啊，和坐卧铺差不多了。”
辛平自嘲地说。说着，丁晓阳就昏昏欲睡了。可是辛平却毫无睡意，伴着火车的节奏，想着心事。
火车晚点，到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江鸣还等在站台上。只有江鸣在等着接她们，这让她们好感动。
辛平因为没有见到石宇的影子，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谢谢，江鸣，让你等了这么久。”丁晓阳真诚地说。
“说外了不是？大姐就要走了，我能给大姐出点力感到荣幸，等大姐回去以后，想再接接大姐也没机会了。”
“那等你到哈尔滨的时候，给大姐一个信儿，大姐去接你。”
“到时候，大姐不会嫌我烦吧？”
“那怎么会呢？嫌弃谁，也不会嫌你呀，一口一个大姐地叫了两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