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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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车上下来，方道辰也不得不感叹盘龙山庄的豪横。
山庄门前停车场停满了各式豪车，奔驰宝马都是最低档次，连在后世也不多见的兰博基尼、保时捷、迈凯伦、迈巴赫，这里都停了几辆。
在后世盘龙山庄一直稳坐青川市度假、休闲、娱乐、美食圣地的宝座二十年不倒，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以当时方道辰的条件，连来这里的资格都没。
收了车费，司机师傅看着方道辰全身上下价值不过百元的衣物，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小兄弟，你真的约了人到这里吃饭？这里一顿饭钱顶一年工资，你要是付不起，腿会被打断的，前几天有人吃霸王餐，两条腿都打断了。”
方道辰微笑道：“谢谢了大哥，没事，我付得起。”
司机师傅摇摇头，一脚油门开车走人，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盘龙山庄占地近20万平方米，投资近10亿元建造，各类设施齐全，方道辰没有时间一一游览，径直走向餐厅。
看着方道辰的衣着，仪小姐目光中虽然饱含鄙视，但良好的职业道德仍让她保持足够甜美的微笑。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
“有的，王丽女士预定了龙凤呈祥包间。”
礼仪小姐有些愕然：
“请问……您确定是龙凤呈祥包间吗。”
“确定，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我给您查一下……不好意思先生，没有王丽女士的预定。”
方道辰愣住了，王丽可是说预定好了的。
“那你查查看，龙凤呈祥包间是谁预定的。”
礼仪小姐眼中闪过不屑神色：又是一个想来吃霸王餐的，看来是不知道前两天有人腿都给打断了吧。
“这……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名字。”
方道辰懵圈了：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要是人很多不确定是谁预定的，客人还进不去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高档餐厅，让人随随便便进去，打扰了就餐的客人就不好了。”
方道辰眉头一皱，他这时候看出苗头来了，这感情是觉得自己是来吃霸王餐的啊。
“算了，不和你说了，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自己和他说。”
“对不起先生，我们经理不在。”
卧擦！这看门的礼仪小姐，怎么跟乌龟壳似的油盐不进？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气，方道辰有些恼火了：
“我是来消费的，你这样把客人拦在外面，就不怕丢了工作？”
礼仪小姐闻言心中有些慌张，但转念一想，前两天的礼仪小姐就是因为把吃霸王餐的人放进来，结果被开除了，她可不能犯这个错误。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需要预约的，如果您无法提供预约客人的姓名，我们无法让您进去。”
这时候一个充满嚣张轻蔑的声音传来：
“哪来的穷哔乡巴佬，没钱滚蛋，好狗不挡道。特么的你们盘龙山庄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社会氓流都敢往里放？蒋钱呢，死哪里去了，还不出来扫狗屎。”
“方少！方少！我在这呢方少！”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气喘吁吁从餐厅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来到门前冲着一个休闲装打扮，满脸吊炸天的公子点头哈腰谄笑道：
“方少大驾光临，是我们荣幸，刚接到您的电话，我就往这边赶了，您往里面请。”
“尼玛哔的，今天我二叔要来，还有几位大人物，你特么的要是招待不周，我拆了你的骨头。1号VIp厅龙凤呈祥，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美的妹子。”
“方少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随后蒋钱厌恶地看了一眼方道辰，对礼仪小姐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土包子给我赶出去，不想混了？”
说完跟在方少屁股后片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礼仪小姐面色一冷：
“先生麻烦请您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
方道辰目光冷厉，但他也不好发作，礼仪小姐除了势利眼一些之外，言辞态度上倒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难道真是王丽搞错了？
方道辰想了想，先等王丽到了再说，随后转身迈步就要离开，没想到刚转过身，眼前出现一道身影，猝不及防之下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方道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对方，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白衬衫黑西裤，带着黑框近视眼镜，目光平和一脸斯文气，即使出现意外冲撞情况，神色和情绪上也没有明显的波动。
“不好意思，转身转得急了没注意到，您没事吧？”
“没关系。”
中年人打量了方道辰一眼，微微点头说了一声，便快步向里走去。
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方道辰若有所思，临急有静气，这个人不简单。
这时候传来一道声音：“好几天不见，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又憋什么坏呢？”
方道辰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校长赵老爷子嘛！
方道辰笑眯眯道：“老爷子您怎么也在这呢？我是啥人您还不了解嘛，除了利国利民的事情，我实在干不出什么事了。”
赵瑾气乐了，调侃道：“瞎贫。你小子怎么搞的，穿成这样，你这穷得只剩下钱的大老板，也来这打工了？”
方道辰嘻嘻笑道：“还不是为了别墅的事情嘛，约了街道王主任，还有木作公司老板，吃个午饭把事情彻底敲定一下。谢谢您老了，下午给您泡茶喝！”
赵瑾一脸谨慎：“这么殷勤？本来觉得你小子八成没好事，现在觉得十成十。”
方道辰懊恼道：“我在您心中的形象有这么差吗？”
赵瑾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呃……
赵瑾旁边陪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身材魁梧，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
林国栋心里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见到老师和一个年轻人用这种语气说话，他颇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老师，这位年轻人是？”
“别理他，我一学生，小王八蛋一个。”
方道辰满头黑线：“老爷子，这在外面，您给我留点脸面哎！”
赵瑾两眼一瞪：“不服气？那回去上课参加军训去。”
方道辰瞬时就蔫了，行，您老说啥就是啥。
林国栋眼中精芒大盛，主动上前伸手道：
“年轻人你好，我是林国栋。”
“您好，我是方道辰。”
听到彼此的名字，双方心中都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这时候，贵宾等候厅里面出来一行人，为首的男人五十出头，头发已经略微斑白，略微发福的身材，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先前方道辰差点撞到的中年人，也跟在一旁。此人是刚调任上来的计划委主任陈见文，他满面春风一路小跑过来，伸出双手就握住了赵瑾的手，激动地说道：
“老师，多年不见，您老人家风采依旧！”
赵瑾侧头对林国栋呵呵一笑：“小林，你师哥嘴巴还是那么甜，我却是老啰！”
三人哈哈一笑，气氛很是融洽。
“老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八方集团的董事长方宏远。方董，这是我的授业恩师赵瑾。”
方宏远是位气质儒雅的中年商人，西装革履，闻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伸手和赵瑾握了握：“赵老您好，我是方宏远，您叫我小方就行。”
赵瑾呵呵一笑：“方董客气了，今天小陈是主角，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说完转过头和方道辰说了一声：“小子，你先忙你的去吧，有事下午再说。”
“哎，老爷子您先忙，不用管我。”
赵瑾说完，背着手率先大步向里走去。陈见文稍稍落后一步，向林国栋轻声问道：“林师弟，刚才和老师说话的年轻人，是什么人。”
“师哥，老师说那是他的一个学生，叫方道辰。”
陈见文若有所思。
方道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王丽带着两人匆匆赶到。
方道辰连忙迎上去：“丽姐您来了。”
“小辰，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身穿灰t恤，黑西裤，黑皮鞋，五十出头的胖胖的中年人，是青川市文物局局长周青，是王丽的姐夫；另一位青灰色简约复古唐装，白发银须的老人，是西邻省有名的木作大师江怀准。
两人看见方道辰的年纪和穿着，不由得眉头一皱，相视了一眼，打起招呼来也是不咸不淡。
介绍完毕后，方道辰连忙将王丽请到一旁小声说道：“丽姐，我刚才在前台问了一下，前台说我们没有定包间。”
王丽心中一惊：“怎么会，我打电话时前台亲自给我确认的，说定好了。”
这要是没定上，那就尴尬大了。王丽连忙到前台询问，几分钟后王丽一脸不爽地回来，向方道辰抱歉道：
“小辰，不好意思啊，龙凤呈祥厅原本是定上了，结果中途被八方集团截胡了，这个集团背景深厚，我没有办法。”
“没关系，丽姐，我是怕怠慢了客人。”
“这有啥怠慢的，你这是给他们业务做，你才是老板。还好，前台给我们临时安排了一间普通包间，将就一下吧。”
四人进入包间坐好，今天方道辰是东道主，就坐在了主座上，王丽坐在对面，两侧是周青和江怀准。
“周局、江大师，你们想吃点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周青略显见外地客气道：“小方你看着来就行，都不是外人。”
看着包间的环境，周青脸上略有不虞，趁着方道辰点菜的时间，他悄悄问王丽：
“小丽，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靠谱吗？”
“放心姐夫，韩所亲自出面，他老领导的渠道。”
周青点点头，心中却仍有不满，先前说好的1号VIp厅龙凤呈祥呢？
等到酒菜上齐，周青和江怀准的神色转变成了惊讶。这满满的一桌子大菜，加上两瓶十五年茅台，这一顿只怕是不下于两万元。
给周青和江怀准倒满酒，方道辰提起一杯：
“周局、江大师，有幸得见金面，倍感荣幸，我先干为敬，请。”
第一杯开宴酒喝下，江大师开口问道：“方总，请问您是做哪一行生意的？”
“我就一学生，还没有行业。”
周青和江怀准目瞪口呆，不满地看了王丽一眼。
王丽事先并未将方道辰的身份向他们说明，她也知道，一旦说了学生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继续往下谈，反正方道辰有钱，那90万的定金可是真金白银，只要双方见面谈好见了钱，什么都不是问题，谁还跟钱过不去呢。
方道辰看到这个情况，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原因。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容地主持饭局，恰到好处的布菜，将饭桌上的气氛调控得恰到好处其乐融融。
饭桌上四人天南海北瞎聊，方道辰侃侃而谈，显示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大气和渊博学识，令得周青和江怀准大为震惊，心中收起了小看的心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青开口说道：
“小方啊，小丽说你要盖个木结构的茶庄，拜托我找一个专业、靠谱的木作建造公司来实施。江大师是我们西邻省有名的木作大师，古建筑世家，他的公司是在省文物局备案的企业，省里不少文物建筑的修缮工作，也都是委托给江大师的公司来完成，我就牵个线，你有什么需求，就和他谈。”
“谢谢您了周局。”
江怀准接过话头：
“方总，听周局和王主任说，图纸和材料您自己准备，我们负责按图施工，那方总你的预算是多少呢，金额太小的话，恐怕我们也不好接手，毕竟也就是几百平米的木质建筑。”
“江大师，我只负责提供图纸和原料，我的要求是完全按照传统木质榫卯结构来实施，所有的构件，包括内饰品，都需要你们按图纸制作好，然后拼装、组合、安装。丽姐想必也和您说过，我的要求就是工期和质量，至于投资额嘛，不算材料，我先期的制作安装预算是三千万，不够的话再追加。”
江大师听得手一抖，震惊道：“此话当真？什么木作建筑需要花费这么高的制作安装费用？”
方道辰淡淡道：“我怕是三千万可能还不一定够呢。”
江大师狐疑地问道：“那方总的图纸，能否让老朽先看一看，也好预先做一下估价。”
“江大师，图纸放在学校宿舍了，待我们吃完午饭，我到宿舍拿上，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谈。”
“可以。”
从出租车上下来，方道辰也不得不感叹盘龙山庄的豪横。
山庄门前停车场停满了各式豪车，奔驰宝马都是最低档次，连在后世也不多见的兰博基尼、保时捷、迈凯伦、迈巴赫，这里都停了几辆。
在后世盘龙山庄一直稳坐青川市度假、休闲、娱乐、美食圣地的宝座二十年不倒，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以当时方道辰的条件，连来这里的资格都没。
收了车费，司机师傅看着方道辰全身上下价值不过百元的衣物，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小兄弟，你真的约了人到这里吃饭？这里一顿饭钱顶一年工资，你要是付不起，腿会被打断的，前几天有人吃霸王餐，两条腿都打断了。”
方道辰微笑道：“谢谢了大哥，没事，我付得起。”
司机师傅摇摇头，一脚油门开车走人，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盘龙山庄占地近20万平方米，投资近10亿元建造，各类设施齐全，方道辰没有时间一一游览，径直走向餐厅。
看着方道辰的衣着，仪小姐目光中虽然饱含鄙视，但良好的职业道德仍让她保持足够甜美的微笑。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
“有的，王丽女士预定了龙凤呈祥包间。”
礼仪小姐有些愕然：
“请问……您确定是龙凤呈祥包间吗。”
“确定，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我给您查一下……不好意思先生，没有王丽女士的预定。”
方道辰愣住了，王丽可是说预定好了的。
“那你查查看，龙凤呈祥包间是谁预定的。”
礼仪小姐眼中闪过不屑神色：又是一个想来吃霸王餐的，看来是不知道前两天有人腿都给打断了吧。
“这……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名字。”
方道辰懵圈了：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要是人很多不确定是谁预定的，客人还进不去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高档餐厅，让人随随便便进去，打扰了就餐的客人就不好了。”
方道辰眉头一皱，他这时候看出苗头来了，这感情是觉得自己是来吃霸王餐的啊。
“算了，不和你说了，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自己和他说。”
“对不起先生，我们经理不在。”
卧擦！这看门的礼仪小姐，怎么跟乌龟壳似的油盐不进？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气，方道辰有些恼火了：
“我是来消费的，你这样把客人拦在外面，就不怕丢了工作？”
礼仪小姐闻言心中有些慌张，但转念一想，前两天的礼仪小姐就是因为把吃霸王餐的人放进来，结果被开除了，她可不能犯这个错误。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需要预约的，如果您无法提供预约客人的姓名，我们无法让您进去。”
这时候一个充满嚣张轻蔑的声音传来：
“哪来的穷哔乡巴佬，没钱滚蛋，好狗不挡道。特么的你们盘龙山庄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社会氓流都敢往里放？蒋钱呢，死哪里去了，还不出来扫狗屎。”
“方少！方少！我在这呢方少！”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气喘吁吁从餐厅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来到门前冲着一个休闲装打扮，满脸吊炸天的公子点头哈腰谄笑道：
“方少大驾光临，是我们荣幸，刚接到您的电话，我就往这边赶了，您往里面请。”
“尼玛哔的，今天我二叔要来，还有几位大人物，你特么的要是招待不周，我拆了你的骨头。1号VIp厅龙凤呈祥，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美的妹子。”
“方少您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随后蒋钱厌恶地看了一眼方道辰，对礼仪小姐喝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土包子给我赶出去，不想混了？”
说完跟在方少屁股后片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礼仪小姐面色一冷：
“先生麻烦请您出去，不要打扰我们做生意。”
方道辰目光冷厉，但他也不好发作，礼仪小姐除了势利眼一些之外，言辞态度上倒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难道真是王丽搞错了？
方道辰想了想，先等王丽到了再说，随后转身迈步就要离开，没想到刚转过身，眼前出现一道身影，猝不及防之下两人差点撞到了一起。
方道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对方，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白衬衫黑西裤，带着黑框近视眼镜，目光平和一脸斯文气，即使出现意外冲撞情况，神色和情绪上也没有明显的波动。
“不好意思，转身转得急了没注意到，您没事吧？”
“没关系。”
中年人打量了方道辰一眼，微微点头说了一声，便快步向里走去。
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方道辰若有所思，临急有静气，这个人不简单。
这时候传来一道声音：“好几天不见，你小子怎么在这里，又憋什么坏呢？”
方道辰转头一看，乐了，这不是校长赵老爷子嘛！
方道辰笑眯眯道：“老爷子您怎么也在这呢？我是啥人您还不了解嘛，除了利国利民的事情，我实在干不出什么事了。”
赵瑾气乐了，调侃道：“瞎贫。你小子怎么搞的，穿成这样，你这穷得只剩下钱的大老板，也来这打工了？”
方道辰嘻嘻笑道：“还不是为了别墅的事情嘛，约了街道王主任，还有木作公司老板，吃个午饭把事情彻底敲定一下。谢谢您老了，下午给您泡茶喝！”
赵瑾一脸谨慎：“这么殷勤？本来觉得你小子八成没好事，现在觉得十成十。”
方道辰懊恼道：“我在您心中的形象有这么差吗？”
赵瑾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呃……
赵瑾旁边陪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身材魁梧，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
林国栋心里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见到老师和一个年轻人用这种语气说话，他颇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老师，这位年轻人是？”
“别理他，我一学生，小王八蛋一个。”
方道辰满头黑线：“老爷子，这在外面，您给我留点脸面哎！”
赵瑾两眼一瞪：“不服气？那回去上课参加军训去。”
方道辰瞬时就蔫了，行，您老说啥就是啥。
林国栋眼中精芒大盛，主动上前伸手道：
“年轻人你好，我是林国栋。”
“您好，我是方道辰。”
听到彼此的名字，双方心中都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这时候，贵宾等候厅里面出来一行人，为首的男人五十出头，头发已经略微斑白，略微发福的身材，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先前方道辰差点撞到的中年人，也跟在一旁。此人是刚调任上来的计划委主任陈见文，他满面春风一路小跑过来，伸出双手就握住了赵瑾的手，激动地说道：
“老师，多年不见，您老人家风采依旧！”
赵瑾侧头对林国栋呵呵一笑：“小林，你师哥嘴巴还是那么甜，我却是老啰！”
三人哈哈一笑，气氛很是融洽。
“老师，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八方集团的董事长方宏远。方董，这是我的授业恩师赵瑾。”
方宏远是位气质儒雅的中年商人，西装革履，闻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伸手和赵瑾握了握：“赵老您好，我是方宏远，您叫我小方就行。”
赵瑾呵呵一笑：“方董客气了，今天小陈是主角，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说完转过头和方道辰说了一声：“小子，你先忙你的去吧，有事下午再说。”
“哎，老爷子您先忙，不用管我。”
赵瑾说完，背着手率先大步向里走去。陈见文稍稍落后一步，向林国栋轻声问道：“林师弟，刚才和老师说话的年轻人，是什么人。”
“师哥，老师说那是他的一个学生，叫方道辰。”
陈见文若有所思。
方道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王丽带着两人匆匆赶到。
方道辰连忙迎上去：“丽姐您来了。”
“小辰，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身穿灰t恤，黑西裤，黑皮鞋，五十出头的胖胖的中年人，是青川市文物局局长周青，是王丽的姐夫；另一位青灰色简约复古唐装，白发银须的老人，是西邻省有名的木作大师江怀准。
两人看见方道辰的年纪和穿着，不由得眉头一皱，相视了一眼，打起招呼来也是不咸不淡。
介绍完毕后，方道辰连忙将王丽请到一旁小声说道：“丽姐，我刚才在前台问了一下，前台说我们没有定包间。”
王丽心中一惊：“怎么会，我打电话时前台亲自给我确认的，说定好了。”
这要是没定上，那就尴尬大了。王丽连忙到前台询问，几分钟后王丽一脸不爽地回来，向方道辰抱歉道：
“小辰，不好意思啊，龙凤呈祥厅原本是定上了，结果中途被八方集团截胡了，这个集团背景深厚，我没有办法。”
“没关系，丽姐，我是怕怠慢了客人。”
“这有啥怠慢的，你这是给他们业务做，你才是老板。还好，前台给我们临时安排了一间普通包间，将就一下吧。”
四人进入包间坐好，今天方道辰是东道主，就坐在了主座上，王丽坐在对面，两侧是周青和江怀准。
“周局、江大师，你们想吃点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周青略显见外地客气道：“小方你看着来就行，都不是外人。”
看着包间的环境，周青脸上略有不虞，趁着方道辰点菜的时间，他悄悄问王丽：
“小丽，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靠谱吗？”
“放心姐夫，韩所亲自出面，他老领导的渠道。”
周青点点头，心中却仍有不满，先前说好的1号VIp厅龙凤呈祥呢？
等到酒菜上齐，周青和江怀准的神色转变成了惊讶。这满满的一桌子大菜，加上两瓶十五年茅台，这一顿只怕是不下于两万元。
给周青和江怀准倒满酒，方道辰提起一杯：
“周局、江大师，有幸得见金面，倍感荣幸，我先干为敬，请。”
第一杯开宴酒喝下，江大师开口问道：“方总，请问您是做哪一行生意的？”
“我就一学生，还没有行业。”
周青和江怀准目瞪口呆，不满地看了王丽一眼。
王丽事先并未将方道辰的身份向他们说明，她也知道，一旦说了学生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好继续往下谈，反正方道辰有钱，那90万的定金可是真金白银，只要双方见面谈好见了钱，什么都不是问题，谁还跟钱过不去呢。
方道辰看到这个情况，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原因。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容地主持饭局，恰到好处的布菜，将饭桌上的气氛调控得恰到好处其乐融融。
饭桌上四人天南海北瞎聊，方道辰侃侃而谈，显示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大气和渊博学识，令得周青和江怀准大为震惊，心中收起了小看的心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青开口说道：
“小方啊，小丽说你要盖个木结构的茶庄，拜托我找一个专业、靠谱的木作建造公司来实施。江大师是我们西邻省有名的木作大师，古建筑世家，他的公司是在省文物局备案的企业，省里不少文物建筑的修缮工作，也都是委托给江大师的公司来完成，我就牵个线，你有什么需求，就和他谈。”
“谢谢您了周局。”
江怀准接过话头：
“方总，听周局和王主任说，图纸和材料您自己准备，我们负责按图施工，那方总你的预算是多少呢，金额太小的话，恐怕我们也不好接手，毕竟也就是几百平米的木质建筑。”
“江大师，我只负责提供图纸和原料，我的要求是完全按照传统木质榫卯结构来实施，所有的构件，包括内饰品，都需要你们按图纸制作好，然后拼装、组合、安装。丽姐想必也和您说过，我的要求就是工期和质量，至于投资额嘛，不算材料，我先期的制作安装预算是三千万，不够的话再追加。”
江大师听得手一抖，震惊道：“此话当真？什么木作建筑需要花费这么高的制作安装费用？”
方道辰淡淡道：“我怕是三千万可能还不一定够呢。”
江大师狐疑地问道：“那方总的图纸，能否让老朽先看一看，也好预先做一下估价。”
“江大师，图纸放在学校宿舍了，待我们吃完午饭，我到宿舍拿上，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谈。”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