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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雪花漫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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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小灰灰,求求你别死好么,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

    ——喜羊羊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夏天,小河如一条明带一般贯穿着整个青青草原,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安宁。

    一条小河贯穿的,是两个世界——一面是属于羊族的天堂,一面是属于狼族的地域。一座村庄与一座城堡,承载的是两个种族世世代代的纠纷,没有人叫停,甚至没有人在乎,因为,这是必然的,不是么?

    “灰太狼先生,再追不上我,我可要回家吃饭了!”一道蓝光闪过,一只带有铃铛的小羊冲后面大汗淋漓的灰太狼扮着鬼脸,气得灰太狼七窍生烟。

    “可恶的喜羊羊,我一定会回来的!”再熟悉不过的词语,喜羊羊无奈耸耸肩,“那我不陪你玩了,拜拜!”

    或许,一切的不可挽回都是从此时开始。

    “喜羊羊,你把小灰灰送回狼堡吧。”慢羊羊村长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对面前的小羊说。

    “村长你放心。”他挽过小灰灰的手,拉开沉重的铁门。

    “大哥,我明天就来找你玩!”小灰灰冲懒羊羊挥挥手,懒羊羊将一袋零食扯开,又往嘴里塞了一把,“明天见。”声音含含糊糊,小灰灰汗了一把。

    “走啦小灰灰,一会天就晚了。”喜羊羊尴尬笑笑。

    太阳还是万般不情愿的挂到了半山腰,整个世界暗了下来,喜羊羊有些冷,本来,这就是狼族的地域,无论来多少次毕竟他也是一只羊啊,更何况今天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说不上来。

    “对面就是狼堡了。”喜羊羊暗想,往日来这里没什么感觉,可今天却想早早离开,“干嘛这样害怕?”他无奈笑笑,自嘲道。

    “啊!”一声小灰灰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喜羊羊吓了一跳,忙去寻找他的影子,脚下正是一个一米深的大洞。

    “小灰灰别怕啊,哥哥来救你。”喜羊羊使劲将手伸向洞里,握住了小灰灰的手,一个用力勉强将他拉了上来。

    “没事吧小灰灰。”喜羊羊拍拍身上的灰尘,微笑着说。“哥哥,我……”将站稳的小灰灰又直直坐了下去,喜羊羊心里一惊,划亮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自己俯身查看小灰灰。

    “毒!有毒……”?喜羊羊的手颤抖着从他的胸前拿起,黑红的血沾染在他的右手上,这是……乌头属。如此毒草,在青青草原上都不多见,天知道为什么坑里会有如此多的乌头属。

    喜羊羊掏出匕首,颤颤巍巍划开个口子,一次又一次吸出毒血,可以无力回天。小灰灰的嘴唇已渐渐失去了血色、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冒出阵阵冷汗。

    “小灰灰,求求你别死好么,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喜羊羊的声音已近乎破音。

    “儿子,儿子!你怎么啦?喜羊羊!这怎么回事!?”来人正是狼堡中的主人——灰太狼。

    “小灰灰,他……中毒了……已经……”“啪——”一声,喜羊羊的脸上印上了一道红红的印记,这一巴掌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愣愣的站在那,甚至都没有捂住嫣红的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句是询问,后一句却是拷问,喜羊羊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更别说如此严厉的诘问,“喜羊羊,羊村是我进攻的,想吃羊的也是我,为什么对我儿子下手,为什么!?”

    灰太狼反手抄过喜羊羊右手的匕首,直直比在他的喉咙口,满眼血红,恨不得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

    “我没有,真的没有,你听我说……”喜羊羊将头偏开一点,尽可能恢复平静,可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没有?”他突兀的笑了一声,一把将喜羊羊推到树上,匕首已在喜羊羊的脖子上划开一道红口子,“身为他的哥哥,那么,你去陪葬吧……”

    他宝蓝色的眸子蓦地瞪大,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望向逼近的匕首,转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睁眼后的天地是无止境的白,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这个模糊的早上迷迷糊糊醒来。

    “喜羊羊,你醒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羊端着青草汤走了进来,绝色的脸上映出惊讶与欣喜,“村长,喜羊羊醒了!”

    门被急急推开,慢羊羊被小羊搀扶进来,模样已经好久没睡了,颓废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喜羊羊,你醒了?没事了吧。”

    喜羊羊迷茫的摇摇头,“村长,我,还活着?那日明明……”

    “那日亏得我和班长来的及时,”沸羊羊接过话头,“将灰太狼打飞,否则你就玩完了。”

    “打……飞了?”喜羊羊似乎在问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才经了失子之痛,你们……”

    “小灰灰,我们已经安葬了,你安心吧,无论如何。已经是三周之前的事了。”

    暖羊羊安慰。

    慢羊羊见喜羊羊似乎有话要说,便示意让他们先出去。

    “喜羊羊,你想说什么?”

    “村长。灰太狼他……”

    “别想他了,”慢羊羊皱了皱眉,用手拉了拉他的被子,“先把你的伤养好,其余的在你伤好后再说。”

    喜羊羊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什么村长都不会说的,也罢,安心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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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阳光大好,沸羊羊和暖羊羊扶喜羊羊走到青青河边散心,其实你想,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哪能真正散心,无非是出去锻炼锻炼以求早日康复罢了。

    “小朋友,请等等,”一个年老的羊颤颤巍巍伸出拐杖,拦住三人,转而冲喜羊羊一笑,“这位小朋友近日有什么事吧?”

    喜羊羊不可置否,点点头。

    “孩子,记住,有的游戏你玩不起,输了便是一条性命,你,可要准备好啊,不过,会有人陪你一起玩的,是某种程度上那个最重要的人。”

    见喜羊羊一脸疑惑,他笑笑,“孩子,命中注定啊,没办法。”拐杖拍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涵儿,你的最后一个游戏了吧,放过他们吧,他们同你一样,都是可怜人。”

    有泪水落了下来,老羊望向干净无一块杂质的天空,叹息道。

    “下一个,喜羊羊,”火焰边的紫色面纱阵阵飘动,面纱后是一张完美的脸,可眸子却是与绝色容颜不符合的冷艳,唇边含了一朵笑,那么冷,“到你了么?终于到你了。”

    (贰)

    “装什么好人?”灰太狼暗笑,“你无非就是一个凶手,一个骗子。”

    ——灰太狼

    黑云滚滚压来,下方是轮廓一如狼堡的城堡,可里面住着的却是……一群羊。嘈杂声不绝于耳,明明是富丽堂皇的城堡,但里面大都是牢房,哭天喊地的声音亦是乱哄哄的,时不时鞭子声传过,更是哭喊了一片。

    “陛下,又有人死在监牢里了。”一只男羊俯首,陛下,却是城中的唯一女子——涵儿,虽是女子,可城中的哪个男子都比不过她的武力,她,是整个城堡的王。

    “不过就是又死了一个人,至于慌张至此么?”涵儿懒懒端起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在她眼里,一条性命丝毫不值钱。

    “可好歹……”男羊欲再说,泠泠剑光就在他的脖子上。

    “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一条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否则你想怎的?”

    涵儿冷笑一下“不然你去陪他?”

    “属……属下受教了……”随后就是仓皇而逃。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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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周时光匆匆而过,犹如弹指一挥间,喜羊羊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渐渐地,人来来往往也多了。

    “村长,”喜羊羊喝完药,用纸擦擦嘴,“灰太狼这几日为什么没来?”

    村长背对他,顿了顿,轻言说,“我也不清楚,可能不在家吧。”

    这理由,有够牵强的了。明显村长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灰太狼的近况,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

    “我出去走走。”喜羊羊将被子掀开,正想下地,被慢羊羊狠命拦住。

    “外面天冷,出去走走对身体不好,你要是闷,我叫美羊羊和沸羊羊来陪你说说话就得了。”

    “可我想出去啊。”“不行。”

    喜羊羊暂且闭嘴,遭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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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堡里酒味充盈,空酒瓶乱乱的堆了一堆,很明显,已经好几日不曾打扫过。“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是那种不急不慢的调子,有一种想进又怕进去的意味。顿了一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闪了进来,金黄的铃铛在颈间晃了三晃。

    “人呢?”喜羊羊蹙蹙眉,“不在家么?难道村长没有骗我?”

    他还是出来了,换言之,偷偷溜出来的。

    “当啷——”楼上的酒瓶破碎声拦住了喜羊羊欲走的脚步。

    “有人?灰太狼在家?”喜羊羊自言自语道,脚步已经快过脑子向楼上走去。楼上更是乱七八糟,一抹鲜红的纸在青绿的酒瓶中显的那么刺眼。黑色的大字在上面,喜羊羊惊了一惊——离婚协议书。

    “难怪……”蹑手蹑脚推开门,灰太狼醉倒在床上,不过几月不见他已苍老了好几岁,儿子离去、老婆离婚,换谁也无法承受吧?

    喜羊羊叹了口气,开始忙忙碌碌收拾起来,毕竟小灰灰的事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这样想的话,自己确实该来帮帮忙。

    “儿子,儿子……爸爸在这里呢,来啊,这有玩具还有好吃的呢……你来啊,爸爸全给你……儿子,你为什么不理我啊?……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啊……”灰太狼似乎在做梦,也可能是醉酒幻境,正胡乱地说着话,“老婆,我还等你回来……等你给我苦头吃……你打啊,用平底锅打啊……”

    喜羊羊轻轻走过去,用手巾擦了擦他的脸,被他一个用力扯住手,眼睛没有睁开,嘴角却勾起一条弧线,“老婆、儿子……”

    喜羊羊一顿,将手抽了回来,许是这一举动惊到了灰太狼,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重影的景象叠回喜羊羊的脸时,他的目光霎时尖锐。

    “喜、羊、羊……”他默念这个名字,似乎不相信面前所见。

    “什么?”“啪——”又一记狠戾的耳光,其实也算不上狠厉,一来他生着病,二来他又醉着酒,怎可能有太大的力气?

    “灰太狼,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喜羊羊跪坐在地上,泪簌簌落下,“小灰灰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

    “胡说!”灰太狼摇摇晃晃,勉强站起,指着天边放声大笑“谁说我儿子死了?他就在那里啊,在那里笑呢!孩子,我的孩子……”

    他说着就往窗边冲,奈何体力不支,软软倒了下去,喜羊羊忙扶住了他,被他狠狠甩开,一个趔趄又坐回了地上。

    “装什么好人?”灰太狼暗笑,“你就是一个凶手、一个骗子。”

    “我……”喜洋洋还欲说什么,灰太狼提着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你给我滚,我一辈子也不愿见到你,滚啊!”

    狼堡外恰到好处的划过一道闪电,映出灰太狼的愤怒,映出喜洋洋的恐惧,两个不同的眸子印刻的是命运的无奈。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叁)

    “蛮不错的,开始吧,绝壁崖见。喜羊羊。灰太狼。”

    ——涵儿

    狼堡外一道紫色闪过,涵儿亭亭屹立在狼堡外的大树上,望着里面黑漆漆的狼堡,暗笑一声,“蛮不错的,开始吧,绝壁崖见。喜羊羊。灰太狼。”

    被灰太狼轰走后喜羊羊的狼堡如此的冷清,灰太狼也经这么一闹彻底醒过了酒气,愣愣的坐在犹如废墟一般的城堡的高坐上,这里,原是他老婆的位置,可如今,她不要他。

    “谁!?”灰太狼敏锐地站起,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涵儿不动声色一笑,右手食指和中指将一封信掷出,像一把尖刀般插入灰太狼脖颈边的黑紫色墙壁,带过一段幽幽梅花香。

    “有胆识就给本大王出来!”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无视掉了身边的紫色信封。

    “看看信吧,朋友,届时再会。”涵儿的声音晃荡在狼堡上空,灰太狼蹙了蹙眉,“这声音怎么……怎么那么生硬?”

    信封被抽落,幽幽梅花香倾泻一地,淡紫的信封上有着涵儿的亲笔——想挽回一切吗?明早八点来绝壁崖,有办法的哦。

    “她怎么……”灰太狼喃喃,“她怎么什么都知道……算了,才晚上七点,明天去一趟吧。”灰太狼懒懒躺在沙发上,想着儿子小灰灰,望着窗外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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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疼么?”慢羊羊为喜羊羊扎上绷带,关切的问,“你这孩子,半点不让我省心,告诉你不要去不要去,还是去了,这下好,把自己弄得左一块伤右一块伤,你……”慢羊羊有些说不下去,草草将药物收拾好,“晚上照顾好自己,记着,别再去了。”

    “村长……”“别说了,不可以,我会告诉沸羊羊,让他死死守住门口,你出不去。”

    虽然言辞如此严厉,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却是无尽的宠爱与关切。

    “他……还好么?不会再喝酒了吧?酒入愁肠愁更愁,他不懂么……”喜羊羊枕着手臂,窗外的风狠刮了一下,屋里的烛焰晃了几下,但没有熄灭,喜羊羊霎时望向外面,一片漆黑。

    “错觉么……”他自言自语,却闻到一阵花香扑鼻,清幽淡雅。却是一封信已躺在了桌上。

    “想挽回过去的错误么?明早八点,绝壁崖见,不见不散。”

    喜羊羊的右眉狠狠挑起,“这明显是什么都知道啊……去么?村长不让出门啊……算了,那次听话过,去一趟吧。”

    这一整晚,羊村的天蓝房子、森林里的紫色城堡都是灯火通明,喜羊羊与灰太狼一宿都没有睡好,只盼着时间早早过去,太阳早早升上来。

    早上六点,喜羊羊穿上衣服又提好鞋子,蹑手蹑脚走到村口,懒羊羊正抱着长矛睡得正香。

    “懒羊羊值班啊,方便多了。”喜羊羊偷偷笑了,拉开铁门走了出去,左腿上的伤还是疼,跑不动啊。

    所谓绝壁崖,因为它四周陡峭,唯独崖边的一块尖利突出,从侧面看犹如一个人的断臂,因而名唤绝壁崖。说来也奇怪,偌大的绝壁崖上却无一棵植物,唯独崖边有一棵半个树根都露出来的梅花树,在那里傲傲的生长。

    “喜羊羊,你且等一等,还有一位没到呢。”涵儿的声音突兀飘出,惊了喜羊羊一跳。

    “绝壁崖,就是这里了吧……”不容喜羊羊反应,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他,是他!灰太狼。

    “哼!”灰太狼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冤家不聚头,你来这里干嘛?”

    “有人说可以挽回过去……于是……”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内疚,喜羊羊见到他竟有些颤抖。

    “你想挽回过去?装的吧……”灰太狼轻蔑的眼神飘到他受伤的左腿上,心里紧了一紧,可嘴上仍说着狠毒的话,“才是受伤么?我还以为残了呢,下次不应该如此手软了。”

    喜羊羊低下头,把眼睛掩在刘海下,让灰太狼看不到他的表情,灰太狼刚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一阵狂风呼啸,两人不禁一同望向那棵梅花树,明明只是秋天,可梅花树却开出了淡白的小花,这……这不科学……

    “喜羊羊,灰太狼,我们的游戏可以开始了……”萧瑟的寒风夹过涵儿生硬的语气,眼前一黑,统统昏了过去,随即凭空消失在绝壁崖上,那几朵小花也不见了身影,依旧是光秃秃的,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命运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

    (肆)

    “这个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救命,唯有一命换一命。”

    ——涵儿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以一株梅花树连接着两个世界,一面是青青草原无止境的绿,一面是绝爱沙漠无止境的灰。

    绝爱沙漠,顾名思义,断绝世上一切情爱的地方,终日黄沙滚滚,唯独不同的色彩便是涵儿的宫殿,却也是暗暗的黑紫色。

    “喜羊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弑子之仇不共戴天!”灰太狼一把挥翻了喜羊羊颤颤巍巍递来的水壶,水洒了一地,滴过灰太狼的脚背,本以为会冰冷刺骨,却如此温暖。

    这袋水,他已经捂了半天啊!

    “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泪水夺眶而出,喜羊羊冲他大喊一声,“我说过了你儿子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哪!”他抱住头,疯狂的哭喊,他以为他能心软,能明白,可是狼是冷血动物,又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动?

    他攥攥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几个声音,“哭哭哭,烦死了。本大王又会那么容易被你打动?哼。”

    他扭过头,走过不几步便停下了脚步,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有些颤抖,明明那么热的天,拉住的双手却是冰凉。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挽回一切,你也是吧?”喜羊羊擦擦眼泪,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合作,好么?想当年的月球、沙漠、海洋……”

    当年,这个词太牵强了,当年小灰灰尚在,红太狼也在,可惜如今,灰太狼成了孤家寡人。

    “给我个理由。”语气没什么起伏,喜羊羊也见不到他的表情,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因为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最终,灰太狼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正如喜羊羊说的那样,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合作呢?合作或许机会更大。

    “呼——累死狼了,这哪有什么出口啊!?来人只说让到绝壁崖,可怎么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灰太狼抱怨,喜羊羊拉了他一把。

    “别抱怨了,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喜羊羊抬手作眺望状,指向一颗硕大的仙人掌,“那吧。”

    “哼,”灰太狼冷笑一声,“别又被一阵龙卷风吹到不知名的地方。”

    “那上次还不是回来了。”喜羊羊小声嘟囔一句,自己大步走在前,灰太狼撇撇嘴,快步跟上。

    天色渐晚,漫漫大漠风沙滚滚,别看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却是零下几十度,在这样一个非正常环境里,想安心呆着也没办法,大漠仙人掌下的红光一闪一闪两人在一簇篝火下取暖,虽说在一块能暖和,可两人的位置却是篝火的两个端点,隔得要多远有多远。

    “灰太狼,明天往哪走啊?”还是喜羊羊先打破了沉静。

    “我哪知道。”灰太狼冷冷回了句,手不禁凑近了篝火。

    “灰太狼……”喜羊羊犹豫了一会,磕磕巴巴地说,“你……会唱歌么?”

    唱歌……这寒冷的天地里还有心情唱歌,天知道喜羊羊怎么想的……灰太狼面部抽筋了一会,“会啊,怎么了。”

    “他们说,唱歌能暖和一些,你能……”喜羊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灰太狼心里像针扎了一下,他就好像寒冷时的小灰灰,也是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杳杳飞花?散落天涯?让那些白骨?别忘了归家……”一阵清妙的歌声穿过喜羊羊的耳膜,他瞪大双眼,别听灰太狼平时说话嗓音十分沙哑,可歌声却是异常的清澈,连身为草原歌星丽羊羊儿子的他都不禁瞠目。

    沙漠里的第一晚,是渺渺歌声伴着跳动的火苗,喜羊羊与灰太狼入梦在这一片黄沙。

    谢谢啦,把剩下的一段发完……

    夜间忽然狂风大作,迷得人睁不开眼,两人被风沙惊起,不可思议的望向越来越近的龙卷风。

    “真是的,怕什么来什么,果真有这么不好运么?”喜羊羊暗暗说道,灰太狼在一面也是自言自语,“但愿是海市蜃楼……”

    风沙渐渐逼近,一阵沉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两人蹙了蹙眉,上次不也是这么被带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么……

    一抹紫色渐渐逼近,来人的面纱轻飘,却也挡不住面纱后的绝色容颜,以及她嘴角的那抹冷艳的笑。

    “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了,不然,连游戏的创始者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太无趣了?”她唇角一抿,笑道,“这里是绝爱沙漠,我的领域,我,便是这个世界的王——涵儿。是我把你们接来的,来伴我做个游戏。”

    “我们无德无才,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再说,不是叫我们来挽回过去的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灰太狼横眉一挑。

    “哈哈哈……好好,果真是我游戏的主角,想必应该好看极了。”涵儿放声大笑,拍了几下手,随即敛起笑容,冷冷的望向另一人,“你呢?”

    “自然是来挽回过去的。”喜洋洋攥了攥拳,把恐惧收在心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救命,唯有一命换一命。”涵儿冷冷道,“我的游戏向来是以自己过去的过失而害死人的愧疚心理为主线的,在太阳升起的地方,有一个山谷,名唤断魂山谷,想要救小灰灰,我说过了,一命换一命。”涵儿的手指一挑,有股调皮的意味,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冷意。

    又一阵狂风大作,黄沙伴随着紫色高挑的女子渐渐走远,两人的意识又模糊起来,好似如梦之境,又是那么真切。

    (伍)

    “喜羊羊,为什么你比我小五岁?如果没了那五岁,我现在是不是也会是一个幸福的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生活?”

    ——涵儿

    羊村里,明明该是村长的生日,可没有一个人不忙忙碌碌,以村长为首,疯狂的在青青草原上游走。

    “喜羊羊,你在哪啊!”风划破了村长残破的声音,他好似又老了好几岁,岁月无情得在他脸上刻下一条又一条痕迹。遥遥的大石上,当年的老羊坐在上面,凝视着天边的弦月,“涵儿,你果真能下得去手……命运呵,没办法。十七年前的那场狼羊大战,沾了多少人命,又怎会想到竟影响到十七年后的今天?你们,都是可怜人罢了。”

    黑紫色的城堡里,城中的女王从外面风尘仆仆回来,将手中的披风一丢,冷冷对后面的侍卫道,“你先下去吧。”

    “是。”望着侍卫走远,涵儿重重将卧室门锁上,换了一袭睡衣,将自己蜷缩在床边,眸子里的冷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恐惧,“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我害怕……”她的泪水划过脸颊,“真的,涵儿害怕。”

    眼泪映着天边的残月,她多想像女孩一样生活,她很累,真的累了,五年来她将城堡的原主人轰了出去,连同她的好姐妹,一并撵了出去,将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世界变成了绝爱沙漠,其实,她也不想的啊。

    “喜羊羊,为什么你比我小五岁?如果没了那五岁,我现在是不是也会是一个幸福的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生活?”涵儿喃喃道,她长他五岁,可偏偏她的出生,有的却是一场战争,她被抛弃,被城堡原主人救回,与自己的徒弟一同抚养。

    把第六章的引子发一下吧,剩下的明天慢慢更……但愿有人啊。

    (陆)

    “呵呵”她突兀的笑了两声,智羊羊和丽羊羊不禁颤了一下,“智博士不是一向只顾事业不顾家的么?怎么,如今也顾起儿子来了?”

    ——涵儿

    更文了……

    牢狱里的老鼠吱吱声不绝于耳,到处都是牢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哭喊,时不时能看到牢狱里有人死在里面,有的是因受不了监狱的酷刑而自己自杀,有的是被活生生打死,沙漠里的温度本来就高,尸体极易腐烂,弄得整个牢狱的环境极其恶劣……要多阴恶有多阴恶了。

    “来人,开门。”涵儿泠泠的嗓音传遍了大半个牢房,随即就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果真,她是王,一句话便可以扭转这里所有人的生死。

    “智博士夫妇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涵儿冷冷一笑,眼中有一秒的柔情,可惜稍纵即逝。

    “我儿子,在你这里,他在哪里?”智羊羊的声音破碎不堪,完完全全失去了往日的英气。

    “你儿子?喜羊羊么?”涵儿轻轻道,“他自己自愿来的,为了挽回过去,不过,他是安全的,再说,还有灰太狼陪着他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置他于死地,为了什么!?”智羊羊挣扎站起,被一旁的侍卫牢牢扼下去,扑通一声跪在荒草铺成的席子上,涵儿别过头,啧啧道,“真是的,这儿子一点也不让你省心呢。”她顿了顿,一抿嘴道,“要有个女儿就好了呢,是不是会省心的多?”

    智羊羊的眸子蓦地瞪大,哆嗦的嘴唇半天无法言语,最终飘出一句支离破碎的嗓音,“你敢伤害他,我决不饶你。”

    “呵呵”她突兀的笑了两声,智羊羊和丽羊羊不禁颤了一下,“智博士不是一向只顾事业不顾家的么?怎么,如今也顾起儿子来了?”

    有点少……晚上再更吧……

    “你……”智羊羊挣扎着,目光里似有熊熊烈火,要将涵儿射穿。

    “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了。”丽羊羊拉住她的衣角,拼命的哭喊,“我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儿子吧,他是无辜的,他才十二岁啊!有什么冤孽,我们承担啊。”

    涵儿轻轻俯下身,用自己的手帕拭去了她脸上的泪花,柔声道,“我十二岁时,知道了我的身世,改变了我的一生,那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全部故事。”她轻轻一笑,“在十二岁这个最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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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魂山谷外,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匍匐前进,一下站起,又猛地被凛冽的风沙吹倒,前进,似乎是多遥远的一个词汇啊。

    “天啊,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我快要不行了。”灰太狼望天咆哮,喜羊羊撇撇嘴安慰道,“快到了,继续坚持吧。”?“儿子,爸爸很快就来救你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快团聚了,你等着啊,一定要等着。”灰太狼口中阵阵念道,或许,这是他唯一坚持下来的理由了吧。喜羊羊心里一震,“他是不是还在怪我?还在怀疑我?可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他真的

    误会我了啊。”他甩甩头,暗喜道,“算了,在挽回过去后,小灰灰复生时,他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届时,所有的事就会烟消云散了。”

    可是,真的有这么简单么?

    谁知道涵儿还有什么阴谋,未来之事谁又能估测到。

    “想救命,唯有一命换一命。”涵儿当时的原话,看起来简单,却实在复杂,一命换一命,是指谁的命?灰太狼的?喜羊羊的?还是她自己的?亦或是旁人的?无人知晓。

    “哦,对了。”喜羊羊望向灰太狼,“我们就这么来了,在这呆了多少天了?”

    “多少天?”灰太狼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大概……十多天了吧。怎么?”

    他挑衅道,“你想回去?算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儿子我自己救,也对呵,杀了人的凶手怎么可能希望被杀之人活过来呢?”

    “你……”喜羊羊快要哭了,他没想到他会这样曲解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问红太狼会不会担心你,还有村长他们……会不会担心,可你却……还有,你儿子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理解我?”

    灰太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喜羊羊没有见到,一颗珍珠在灰太狼脸上荧荧发亮。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地域,喜羊羊、灰太狼,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涵儿泠泠的嗓音飘旋在山谷上空,她这话气得两人五脏六腑都要炸了——漫漫大漠别来无恙么?还有什么能讽刺至此?

    “涵儿,你说到这里就能有办法挽回过去,现在我们到了,你说啊,怎么才能挽回过去?”喜羊羊大声喊道,灰太狼恰到好处的冷笑一声。

    “别着急啊,欢迎,两位辛苦了,先进来坐坐吧。”

    面前的山谷处拉出一道细细的绳索,一个大的足以承载五人的竹筐划了过来,灰太狼一手抓住,自己纵身跳了上去,又勾勾手指,示意让喜羊羊一并上来。

    “呵呵。”涵儿不为人知一笑,一个响指,竹筐慢慢滑动,一条丝线连接着山谷内和山谷外,上面是悠远蓝天,下方却是深不可测的山谷,看着都使人惴惴不安。

    “先让我试试你们的实力吧,看看你们到底配不配跟我斗。”涵儿的手指一圈,一颗尖锐的石子飞了出去,刚刚好划断了这根唯一的丝线。她的唇角弯起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似乎在期待着一场好戏。

    不出她所料,这场戏很好很漂亮。

    喜羊羊一把勾住了灰太狼的手指,右手死死把住丝线,那么细的丝线,自然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血……喜羊羊你……”有血滴在了灰太狼的脸上,好像一朵红梅,娇艳的开在灰太狼的脸上。喜羊羊头上冷汗阵阵,可以看出的确异常的疼。

    物理的知识灰太狼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和他不在一块,他的手就会好受很多。“喜羊羊,你把手放开,给我放开!”灰太狼吼道,“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你给我把手松开,我儿子或许就有救了!”

    喜羊羊死死咬住嘴唇,“不,我不会放的……”

    “你这孩子……为什么那么倔啊。”灰太狼不住安慰他,“咱们要是死了,我儿子怎么办啊。谁去完成我们的心愿不是?你放手,去救我儿子吧。”

    半晌,喜羊羊也没有改变姿势,丝线已经被血染得通红,灰太狼心里一横,“喜羊羊,你再不放,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即使我儿子回来了也不会!”他的爪子在他的胳膊上一划,喜羊羊皱皱眉头。

    “那就让你一辈子也不要原谅我吧。”他的眼睛里满满的泪水,“灰太狼,我只要你们一家幸福永远地活下去。如果你回到了青青草原,永远不要告诉我的父母我的情况,他们,需要一心一意做事啊。”

    涵儿猛地一顿,唇角那抹冷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皱起的眉头。

    又一个清脆的响指,山谷似乎在变化,不过几秒的光景,两人就牢牢站在地上。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

    “进来了,太好了……嘶……”喜羊羊狠狠扼住自己的手腕,那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隐隐作痛,鲜血还在冒,灰太狼皱皱眉,将自己的围巾取下绕在他的手上。

    “小心点,你这手再不好好保护就废了,以后还怎么写字吃饭?”喜羊羊和他的目光对视,他一惊,喜羊羊的脸上是复杂的表情,诧异、惊喜、感动……

    “别以为我原谅你了,只不过你这伤多少也是为了救我,我灰太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会原谅你,也只会做到这样,也烦请你不要得寸进尺要的更多。”喜羊羊没说话,他正在想他的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喜羊羊张张口,“你放心,我欠你的,会一一偿还。

    先发引子吧……希望有人看看啊……

    (柒)

    她摸摸身边镂花的窗“妈妈,你会想到你的女儿还活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十七年了,女儿多想您和父亲啊。”这是她心中所想,被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

    ——涵儿

    山谷里春机盎然,和外面的沙漠形成鲜明对比,一黄一绿,相似的颜色反映的却是两种气息。一面是生机勃勃的绿,另一面是昭示死亡的黄,看起来都是那么骇人。

    “喏,吃吧。”灰太狼将一碗青草汤往喜羊羊面前一递,喜羊羊将目光从手腕上转移过来,望着面前鲜绿色的青草汤,喜羊羊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办?”灰太狼皱皱眉,将碗往他怀里一塞,“不用你担心,我好歹也比你长了几轮,用不着你操心。”

    喜羊羊苦笑一下,一小口一小口畷完了汤,抹抹嘴道,“红太狼女士真的……要和你离婚?”

    “你以为?”灰太狼冷冷笑道,“还不是你害的?我儿子不死,我老婆也不会……”他叹了口气,转而望向湛蓝的天空,“算了,所有事都了了,就一切正常了。”

    “我……”喜羊羊又要解释,被灰太狼的手势打断,“别解释了,到时候都会清楚。”说罢便不再看他。

    喜羊羊闭上眼,静静倚在树枝上,回想这几天乱七八糟的生活。

    “命中注定么……”那是那老羊的原话,“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啊。”喜羊羊暗暗道,“和那涵儿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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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紫色的城堡里,琴声戛然而止,涵儿静静坐在一张琴遍,望着面前金镂花的窗户,刚刚那里,显示这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动静。

    “老羊……哼。”涵儿冷笑一声,“还这么不安分,找死。”

    “女王殿下,”门外的侍卫声低低响起,“智羊羊和丽羊羊在牢中说是想见您。”

    “知道了。”涵儿回应,语气仍是那么冰冷。她摸摸身边镂花的窗“妈妈,你会想到你的女儿还活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十七年了,女儿多想您和父亲啊。”这是她心中所想,被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内心深处。

    “没有人知道,我还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涵儿这么说,更像是自嘲,“罢了,再去看看。”

    牢里的人都惊奇的翘首盼望,涵儿若不是愿意,她怎么也不会来到天牢这个肮脏的地方。半天,那一抹紫色的面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位有什么事么?这样找我?”涵儿懒懒椅上一旁的栏杆,看着气愤的智羊羊、恐惧的丽羊羊……她心里猛地一颤。

    有点少,先把帖子顶上去啊

    “你想要什么?”智羊羊抬眼,涵儿不由得一愣,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话,顿了顿,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笑。

    “我?想要什么?呵呵,你也配。”

    “涵儿,这天底下,你想要的,不只有我们才能给你么?”丽羊羊也冷冷发话。

    涵儿后退两步,语气不住的颤抖,“你们……胡说八道。”

    说罢便消失在这黑暗的天牢里,紫色的面纱滑落在地,丽羊羊俯身拾起,“对不起,喜儿、涵儿,要怪,就怪十七年那场生灵涂炭的战争,我们,其实不想的……”

    那座黑紫色的城堡里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涵儿自从称王以后就喜怒不形于色,可今晚却将卧室里的东西摔了个干干净净,外面的侍卫也不敢进去,生怕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小命不保,又不敢离开职位,怕涵儿突发奇想又有什么事,自己又要玩完,只好战战兢兢守在外面,傻傻看着天上的残月。

    好半天,涵儿终于砸累了,瘫倒在自己紫色的沙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最后哽咽出声。

    “爸爸、妈妈……?”喜羊羊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灰太狼走上前去,轻轻拉住喜羊羊,却被他狠狠挣开。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啊??”喜羊羊握住他们的手,冷、很冷、非常冷,一点温度也没有,是石像的温度呵,“我是喜羊羊,是喜儿啊,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啊,爸爸、妈妈……”

    他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渐渐瘫坐在石像上,极力压住哭腔,可还是哽咽出声,“爸爸、妈妈,你们别丢下喜儿啊、爸爸妈妈,喜儿想你们啊、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的手紧紧扣住石像,恨不得将外面这层石像剥下,将他的爸爸妈妈还给他。

    那是他的爸爸妈妈,生下来就很少见到的爸爸妈妈!如今,却是天人相隔了么?真的要这样下去么?不可以,不可以的!

    喜羊羊抽出匕首,被灰太狼一把按下,“你要干什么?”

    “我的血,可以救他们啊,你不要拦着我!”喜洋洋似发了疯般,疯狂的出挣,灰太狼知道不可以这么由着他去,以他的性子,宁可自己死了也要救活他的爸爸妈妈,更别提这种失控的情况下了。

    “你听我说,涵儿这么做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你先冷静下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灰太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没办法将他控制住,只能边抓着他边安慰他,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们,无论有没有用,我也要尽力一试!”灰太狼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了,他就是这么倔,有时就是个死脑筋。

    “喜羊羊,对不起了。”他右手抄起一根木棍,冲着他的头就是一棍,喜羊羊晃晃脑袋,栽倒在地上,他抱起他,将他安置在一块石头上,安息似地说到,“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涵儿,你够了么?”残月当空,四周静静的,那两尊石像就那么伫立着,面前是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以及守候在他身边的灰狼。

    “够了么?呵呵,远远不够……”涵儿比着月光揭下面纱,露出完美的脸颊,“你说,不是挺好看的么,为什么非要隐匿起来啊?”

    静了半晌,她突兀地笑了,“是呵,不能被他们看到啊,否则就什么都知道了不是么?游戏,没有意思了呢。”左手攀上右手的脉搏,那里砰砰跳着,甚至都能感觉得到血液的流动,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自己还活着,没有死在那片战场上。

    一夜的时光流逝,喜羊羊被脸上的飞絮痒醒了,一手捂着还有些发痛的后脑,一手支撑着身子坐起,身边是正在打瞌睡的灰太狼。

    “唔……昨晚,他没睡么?”显然,他忘记了昨晚的事。眼前的石光一骤,他猛地抬眼,那两尊石像还在伫立着啊。

    “爸爸,妈妈……”他默默下地,还是不要惊到灰太狼的好吧……

    “你们别着急,喜儿马上就会救你们出来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比在他右手的手腕上,明晃晃的,颤抖着反射着明亮的日光。

    一抹红花开放。

    一滴、两滴、三滴……喜羊羊不知道有多少血才能化解,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脚下越来越软,已经没有办法站稳了。

    “咚——”一声,他应声倒地,灰太狼也在此时一惊而醒。

    “喜羊羊!”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那把小刀就在伤口的不远处,一道深而长的口子,血染红了整只右手。

    “你这孩子,为什么这么傻啊……”他捂着脸跪在他的身边,泣不成声。

    随着两声清冽的掌声响起,一抹黑影闪过,夺走了那两尊石像,沿途还有喜羊羊的斑斑血迹,如一朵朵罂粟,骤然开放。

    “别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涵儿的声音泠泠响起,“往往**前,没有一个铺垫可怎么好呢?那岂不是太无趣了?银月城堡,真正的**,别忘了,一命换一命哦。”

    我终于成功爬回来了……废话不多说,先更文!少的话,表拍我……

    灰太狼环顾四周,却不见她的影子,他狠狠攥了攥拳,“不会的,谁都会好好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慢慢取下围巾,按在喜羊羊的伤口上,有去四周扒拉了些草药,一一给喜羊羊服下、包好,“喜羊羊、小灰灰、老婆……为什么会这么乱啊。”灰太狼痛苦的摇摇头,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一定要以命换命么?谁都不想失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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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紫色城堡里,涵儿斜坐在王座之上,远处两个侍卫拖着石像赶了回来,在她面前一躬身道,“属下回来了,不辱使命,已完成任务。”

    “下去吧。”声音如被丢进湖中的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转瞬即逝。

    “是。”两个黑色的影子退了下去,随着大门的重重锁上,涵儿摊倒在王座上,细长的手臂撑住头,冷冷的望向那两尊石像,对了,下面还有喜羊羊的血呢。

    “喝!”涵儿的手指抹起喜羊羊的血,放在唇边舔了一下,感叹道“还是很新鲜的呢,喜羊羊,真的很孝顺啊。你们说是不是?”

    她的嘴唇说出四个惊天的词,眼泪潺潺流出,“我,苦苦练习,为的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