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本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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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正事，留下的人皆一脸郑重。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胡三狗当先开口：“回大人，我等这几日经过暗中走访调查，已有所收获。”
“详细说说。”
“经过暗访，军器监记录在册，领取破阵连星弩的军队，皇城内外共有六支。
配备破阵连星弩最多者，乃是驻扎在皇城北边五十里的三万骁骑军。
军器监记录骁骑军共配备两千破阵连星弩，每月因训练损耗，会报损四十到五十左右。
殿下去大报国寺前一晚，骁骑军大营内的军械库曾经走水，虽被及时扑灭却烧毁了一些军械。
其中就包括上百破阵连星弩。”
罗辰闻言沉声：“军器监派到骁骑军的监事叫什么？”
胡三狗道：“李振，属下查过此人，他对监查军械一事并不上心，反倒极爱饮酒，终日醉醺醺的。
骁骑军中不知是谁打了招呼，根本没人管他。”
罗辰略带思索的点点头：“除了军器监派出的李振，骁骑军内负责看守军械库房的主官是谁？”
“是骁骑军一名叫吴宫的后勤官。
走水当天，吴宫便神秘消失了，第二天在骁骑军附近的河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罗辰有些头疼：“可曾对吴宫展开进一步调查？”
“查过，据他夫人说吴宫失踪当晚曾匆匆回了一趟家。
但没有待太久，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再之后尸体就被发现了，身上无伤，结论是失足落水。”
“还有别的吗？”
“有，除了吴宫有些可疑，还有军器监的主簿萧煜，此人担任军器监主簿三年。
从第二年开始，在他的记录当中，骁骑军的破阵连星弩在内的一些特殊军械，损毁率变高了。
此人从未军器监反应，反而想方设法压下了此事。”
“萧煜？”这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罗辰没有深想，随口问道，“多高？”
“比之以往，整整提高了五成。”
罗辰不由吸了口凉气，特殊军械各军在平日训练时，每月总会有一些损毁。
基本数量都是固定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上下浮动不会太大。
因何萧煜在任期间，骁骑军的军械报损率突然大增？若不是这次猛虎营暗查，恐怕还不会有人留意。
毕竟军器监每日分配的特殊军械不少，进进出出各人都有自己的一堆事要忙。
若负责之人有意隐瞒，别说两年，就算五年十年都不是问题。
“这不能直接证明萧煜有问题。”
“我们查到，萧煜这人没别的爱好，但极为嗜赌，两年前曾欠下一家赌坊上千两银子。
可是我们去赌坊调查的时候，赌坊掌柜并不承认有此事，派去调查的兄弟事后在街上被人袭杀。
若非恰好遇上一支巡防队听到动静赶来，可能几位兄弟的性命都没了。”
罗辰开动大脑，高速运转起来，隐隐有一条线索被串连起来，但又模模糊糊不清楚。
“先把萧煜抓起来，其他人跟我走，抓了萧煜再去吴家一趟。”
“大人，萧煜已被抓了，十一皇子造谣您与赫连小姐被贬，那萧煜能进军器监，靠的是这层关系。
因此受了牵连，白天的时候就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罗辰轻拍脑袋，总算想到为何这萧煜听着耳熟，白天碧莲还曾提到过。
“罗钟你跟周栋去吴家，仔细问问吴夫人，吴宫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三狗跟我去刑部大牢。”
当即，众人出了倚翠阁分头行动。
大夏皇城夜间城门会关闭，但城内不实行宵禁，虽无白天热闹，青楼娼馆却迎来人流高潮。
路经百花楼前，站在门口送客的老鸨看到罗辰，仿佛对他的印象很深，眼睛一亮大喊道：“爷，又见面了。”
胡三狗不识趣的竖起大拇指：“大人乃吾辈楷模。”
“……”
一路来到刑部，罗辰直接亮明身份。
“东宫猛虎营罗辰，特来提审一名犯人。”
刑部大牢内，牢头见东宫的人这么晚来提审犯人，没敢多问，验明罗辰的身份，恭敬请了进去。
“白天抓进来的军器监主簿萧煜何在？”
牢头诧异：“又有人来提审萧煜？”
罗辰脸色一变，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想法。
“快，带我去见萧煜。”
见罗辰这般反应，牢头不敢怠慢，当先带路向大牢深处走去。
在牢头带领下，众人来到一间牢房前。
“萧煜，起来了。”
牢头敲敲大牢的门，想将趴在干草堆里睡觉的萧煜叫醒。
然而罗辰分明感知到那是个死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打开门。”
牢头听话的开门，罗辰快步进去翻开趴在地上的萧煜。
就见他脸色发青，明显是中毒而死。
“大人，这……小的，真的不关小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萧煜早已断气，牢头吓的脸都白了，噗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死在牢中，这里看守严密，毒是哪里来的？”
牢头还在磕头，喊着不关他的事。
罗辰一巴掌抽在牢头脸上：“说，此人牵扯到一桩大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牢头被抽得回过神，对上目光冷厉的罗辰，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旋即，便咬牙道：“小的真不知道，晚饭时他还好好的。”
“你是牢头，犯人出事你逃不了干系，确定要抗下来？
你可想好了，萧煜牵扯的事情很大，到时可不只你一个人，家眷都可能被诛杀。”
牢头顿时慌了，一阵犹豫后，咬牙道：“晚饭时，龙堂的黄翎使白洋山大人来过。”
“白洋山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白大人不让小的靠近，事后小的来看过，当时萧煜还好好的。”
“走，去找白洋山。”
罗辰想早点查明真相，太子可是答应他半月假期。
谁敢阻止他休假，那便是自绝于人世。
……
罗钟直奔吴宫家，这一次询问的很仔细，当然主要是周栋问。
周钟就是仗着长相吓人，在一旁摆摆造型。
“吴夫人，吴大人生前可有送你什么东西，要你小心保管？”
吴夫人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陋，闻言皱起倒蚕眉仔细回忆。
“大人，夫君一向木讷，成亲数年极少送奴家东西，但半年前他送了奴家一只化妆盒。”
吴夫人娓娓道来，半年前吴宫送了一只据说是番邦过来的化妆盒给她。
并言化妆盒乃是采用邦番奇木打造，小小的盒子便值五十两。
成亲几年，这是吴宫送过最贵重的物品，吴夫人一直珍视爱护，平时开合都小心翼翼。
“取来。”
周钟总算逮到机会开口，马上大声命令。
化妆盒差不多两巴掌大，所用木料确实珍贵。
开启后里面有一处处方形凹格，专门用来装女人的胭脂水粉。
罗钟翻来覆去没看出明堂，反倒把人家的胭脂水粉洒出不少，直接递给了周栋。
没一会。
“大人，这盒子的深浅和重量不对。”
周栋指了指盛胭脂水粉的格子，仅有两指深，但盒子至少四指厚。
若剩下的全是实心，盒子应该更重。
有了周栋提醒，罗钟抢过盒子直接捏碎。
周栋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的吴夫人，想要捂脸。
以前办差他曾见过类似的盒子，内设精巧机关。
方法对了很容易开启。
可惜不等提醒，罗钟就把盒子捏爆了。
这倒好，人家亡夫留下的念想，算是彻底报废了，这不是招人恨嘛。
“哈哈，真有。”
盒子一碎，露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提到正事，留下的人皆一脸郑重。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胡三狗当先开口：“回大人，我等这几日经过暗中走访调查，已有所收获。”
“详细说说。”
“经过暗访，军器监记录在册，领取破阵连星弩的军队，皇城内外共有六支。
配备破阵连星弩最多者，乃是驻扎在皇城北边五十里的三万骁骑军。
军器监记录骁骑军共配备两千破阵连星弩，每月因训练损耗，会报损四十到五十左右。
殿下去大报国寺前一晚，骁骑军大营内的军械库曾经走水，虽被及时扑灭却烧毁了一些军械。
其中就包括上百破阵连星弩。”
罗辰闻言沉声：“军器监派到骁骑军的监事叫什么？”
胡三狗道：“李振，属下查过此人，他对监查军械一事并不上心，反倒极爱饮酒，终日醉醺醺的。
骁骑军中不知是谁打了招呼，根本没人管他。”
罗辰略带思索的点点头：“除了军器监派出的李振，骁骑军内负责看守军械库房的主官是谁？”
“是骁骑军一名叫吴宫的后勤官。
走水当天，吴宫便神秘消失了，第二天在骁骑军附近的河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罗辰有些头疼：“可曾对吴宫展开进一步调查？”
“查过，据他夫人说吴宫失踪当晚曾匆匆回了一趟家。
但没有待太久，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再之后尸体就被发现了，身上无伤，结论是失足落水。”
“还有别的吗？”
“有，除了吴宫有些可疑，还有军器监的主簿萧煜，此人担任军器监主簿三年。
从第二年开始，在他的记录当中，骁骑军的破阵连星弩在内的一些特殊军械，损毁率变高了。
此人从未军器监反应，反而想方设法压下了此事。”
“萧煜？”这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罗辰没有深想，随口问道，“多高？”
“比之以往，整整提高了五成。”
罗辰不由吸了口凉气，特殊军械各军在平日训练时，每月总会有一些损毁。
基本数量都是固定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上下浮动不会太大。
因何萧煜在任期间，骁骑军的军械报损率突然大增？若不是这次猛虎营暗查，恐怕还不会有人留意。
毕竟军器监每日分配的特殊军械不少，进进出出各人都有自己的一堆事要忙。
若负责之人有意隐瞒，别说两年，就算五年十年都不是问题。
“这不能直接证明萧煜有问题。”
“我们查到，萧煜这人没别的爱好，但极为嗜赌，两年前曾欠下一家赌坊上千两银子。
可是我们去赌坊调查的时候，赌坊掌柜并不承认有此事，派去调查的兄弟事后在街上被人袭杀。
若非恰好遇上一支巡防队听到动静赶来，可能几位兄弟的性命都没了。”
罗辰开动大脑，高速运转起来，隐隐有一条线索被串连起来，但又模模糊糊不清楚。
“先把萧煜抓起来，其他人跟我走，抓了萧煜再去吴家一趟。”
“大人，萧煜已被抓了，十一皇子造谣您与赫连小姐被贬，那萧煜能进军器监，靠的是这层关系。
因此受了牵连，白天的时候就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罗辰轻拍脑袋，总算想到为何这萧煜听着耳熟，白天碧莲还曾提到过。
“罗钟你跟周栋去吴家，仔细问问吴夫人，吴宫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三狗跟我去刑部大牢。”
当即，众人出了倚翠阁分头行动。
大夏皇城夜间城门会关闭，但城内不实行宵禁，虽无白天热闹，青楼娼馆却迎来人流高潮。
路经百花楼前，站在门口送客的老鸨看到罗辰，仿佛对他的印象很深，眼睛一亮大喊道：“爷，又见面了。”
胡三狗不识趣的竖起大拇指：“大人乃吾辈楷模。”
“……”
一路来到刑部，罗辰直接亮明身份。
“东宫猛虎营罗辰，特来提审一名犯人。”
刑部大牢内，牢头见东宫的人这么晚来提审犯人，没敢多问，验明罗辰的身份，恭敬请了进去。
“白天抓进来的军器监主簿萧煜何在？”
牢头诧异：“又有人来提审萧煜？”
罗辰脸色一变，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想法。
“快，带我去见萧煜。”
见罗辰这般反应，牢头不敢怠慢，当先带路向大牢深处走去。
在牢头带领下，众人来到一间牢房前。
“萧煜，起来了。”
牢头敲敲大牢的门，想将趴在干草堆里睡觉的萧煜叫醒。
然而罗辰分明感知到那是个死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打开门。”
牢头听话的开门，罗辰快步进去翻开趴在地上的萧煜。
就见他脸色发青，明显是中毒而死。
“大人，这……小的，真的不关小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萧煜早已断气，牢头吓的脸都白了，噗通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死在牢中，这里看守严密，毒是哪里来的？”
牢头还在磕头，喊着不关他的事。
罗辰一巴掌抽在牢头脸上：“说，此人牵扯到一桩大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牢头被抽得回过神，对上目光冷厉的罗辰，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旋即，便咬牙道：“小的真不知道，晚饭时他还好好的。”
“你是牢头，犯人出事你逃不了干系，确定要抗下来？
你可想好了，萧煜牵扯的事情很大，到时可不只你一个人，家眷都可能被诛杀。”
牢头顿时慌了，一阵犹豫后，咬牙道：“晚饭时，龙堂的黄翎使白洋山大人来过。”
“白洋山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白大人不让小的靠近，事后小的来看过，当时萧煜还好好的。”
“走，去找白洋山。”
罗辰想早点查明真相，太子可是答应他半月假期。
谁敢阻止他休假，那便是自绝于人世。
……
罗钟直奔吴宫家，这一次询问的很仔细，当然主要是周栋问。
周钟就是仗着长相吓人，在一旁摆摆造型。
“吴夫人，吴大人生前可有送你什么东西，要你小心保管？”
吴夫人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陋，闻言皱起倒蚕眉仔细回忆。
“大人，夫君一向木讷，成亲数年极少送奴家东西，但半年前他送了奴家一只化妆盒。”
吴夫人娓娓道来，半年前吴宫送了一只据说是番邦过来的化妆盒给她。
并言化妆盒乃是采用邦番奇木打造，小小的盒子便值五十两。
成亲几年，这是吴宫送过最贵重的物品，吴夫人一直珍视爱护，平时开合都小心翼翼。
“取来。”
周钟总算逮到机会开口，马上大声命令。
化妆盒差不多两巴掌大，所用木料确实珍贵。
开启后里面有一处处方形凹格，专门用来装女人的胭脂水粉。
罗钟翻来覆去没看出明堂，反倒把人家的胭脂水粉洒出不少，直接递给了周栋。
没一会。
“大人，这盒子的深浅和重量不对。”
周栋指了指盛胭脂水粉的格子，仅有两指深，但盒子至少四指厚。
若剩下的全是实心，盒子应该更重。
有了周栋提醒，罗钟抢过盒子直接捏碎。
周栋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的吴夫人，想要捂脸。
以前办差他曾见过类似的盒子，内设精巧机关。
方法对了很容易开启。
可惜不等提醒，罗钟就把盒子捏爆了。
这倒好，人家亡夫留下的念想，算是彻底报废了，这不是招人恨嘛。
“哈哈，真有。”
盒子一碎，露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