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戒指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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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餐具洗了以后走出厨房，辰羲正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到他身旁，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一张光线暗淡的照片，却看不真切。辰羲收起手机，笑容里有一丝隐忧：“颜悦，不如我们到国外结婚，你觉得好不好？”
我疑惑：“为什么要在国外结婚？”
“如果你不喜欢，在国内也可以。什么时候嫁给我？”他追问。
他突然的一问，我有点语塞：“我想想……”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吻着我的唇，喃喃说：“要不，就今晚……”
我来不及说的话被他堵进嘴里，很想清醒，可满脑子的清醒都一点一点被他的温度带走了……
在双手绕上他肩膀的那一刻，那枚丢失的戒指又在脑海里浮现，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辰羲，我……有件事……我想说……”
他稍稍抽离，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深邃。
我在瞬间清醒以后却懊恼得不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我把戒指弄丢了……”
他脸色紧绷，抱着我的手突然放开了。
他会说什么？——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低下头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把它跟项链放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找不到了……你不要生气……”
许久之后，隐隐听见他叹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根本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你说什么？”我很有可能又幻听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一打开，装在里面的赫然就是那枚求婚戒指。
我吓呆了：“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可能老天觉得我上次的求婚不够诚意，所以又安排它回到我手里。”我还没琢磨明白他的话，他扶着我的手臂，让我坐在沙发上，单膝跪在我面前，“颜悦，我再求一次，这一次没有别人，你还愿意答应嫁给我吗？”
他的目光炯炯，闪动如星。我略一沉吟，缓缓说：“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
“什么条件？”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缓缓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是跟我们有关的，我都要知道，你不能瞒着我。”
他面带踌躇，开口说：“我不能骗你，这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我们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应该共同分担，不是吗？”
他脸上凝过一丝笑意：“我要娶你，只是想让你幸福，任何影响到你幸福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你。”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幸福还有什么意义？
我轻轻说：“那我也不能答应你。辰羲，如果这样被你保护得滴水不漏，就算我幸福了又怎么样？我不能让你一辈子背负着我的幸福，却一个人承担着我们本来应该共同承担的责任。”
他的笑幻化成苦涩：“我不在乎，我要你快乐。颜悦，答应我，嫁给我。”
“一生这么长，你会很辛苦。我不能这样。辰羲，我们都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结婚的事，再缓一缓吧。”我轻轻把手从他手里抽出。
他苦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拒绝我，是不是跟陆梵翊有关，你又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的心突然一痛，痛得毫无防备，捂住胸口却没有一点作用，流泪还是止不住。眼前，辰羲的脸渐渐模糊，我不能相信，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正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却在模糊中听见他接下来的话：“如果我像八年前的陆梵翊一样，突然离开，你也会像当初找他一样，不顾一切地找我吗？”
他的话在这个寒夜里就像是一条轮回隧道，我在刹那间回到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然而终究不愿再深想下去：“辰羲，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耿耿于怀……”
他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里面有一道寒光要看穿我：“因为我忘不掉……我永远忘不了当初你是怎样冒着大雨疯了一样去找他，难道你忘了？骆颜悦，你就那样死死抱着我，神志不清地求我不要走，你忘了？”
他的话就像一根铁棍，猛地朝我的脑子敲了一下，轰然作响：“你说什么？！”
他痛苦地看着我，双手握住我的手臂摇晃着：“你果然不知道……你果然把我当成他了，我猜得对不对？”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发着高烧，冒着大雨去找陆梵翊，到了半路，看见他在雨里跑，我追上去，追进一条巷子里才终于追到他，我把头埋进他的后背，问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甚至都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呆站了很久，我发烫的额头贴在他冰凉的后背上，每等一秒，心里都是惊天动地。很久以后，他转过身来拥抱我，并且答应永远不会离开。我看到的那张脸，他靠得我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是辰羲……我晕倒醒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唐樱家里，她告诉我，陆梵翊已经走了。我也一直不明白，当时唐樱为什么会说“你活该被陆梵翊伤得体无完肤，因为你也一直都这样伤害着辰羲，这都是报应”。我和唐樱认识三年，一直没有吵过架，可是那天晚上，在唐樱眼里，我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她谴责我“一边跟陆梵翊在一起，一边还跟辰羲牵扯不清，活该下地狱”。原来这就是她要跟我绝交的原因，她当时喜欢辰羲，而我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竟然错把辰羲当成了陆梵翊……
辰羲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真可笑……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我爱了整整三年却开不了口的人，终于能够喜欢我，终于能够给我机会，让我永远留在她身边，这种高兴让我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我以为你在等我醒过来，等我永远待在你身边……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些话原来不是对我说道……你对另一个男人说的话，我竟然记了八年，欢喜了八年……是我活该，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就是不肯死心……你呢，你真的爱过我吗？现在又在为谁难过，为我，还是为陆梵翊？”
“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把它抛诸脑后，心安理得地活过这么多年，过后几乎不敢再回想……却不知道它从头到尾就跟陆梵翊没有一点关系，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我见过他，他也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神志不清的举动，竟然伤害了辰羲这么久……
他苦笑，笑得流出了泪：“你不用哭，也不用说对不起，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也好，你不爱我，对我们都是好事……生在一个这么龌龊的家庭，就注定我这辈子都不干净……为什么又要让我这样的人遇到你，爱上你？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骆颜悦，爱你让我既痛苦又快乐，为了你，无论花多久的时间，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把自己变得干净，我愿意为了你得到一切，也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告诉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陆梵翊？难道我爱你爱得不比他深？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他说的话，流的眼泪让我难过得要死……不管那天晚上有没有见到陆梵翊最后一面，结局已经注定，谁都改变不了，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八年，早就该烟消云散了。而现在，我已经选择了辰羲，可是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不爱他的时候，他误以为我爱他，我爱他的时候，他却以为我心里装的人还是陆梵翊……
我试图解释，却更语无伦次：“辰羲，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难过……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他眼眸深动，将双手放在我的脸上，他的手本该是很暖的，可当我不自觉地触碰时，竟然发现和我的一样凉。
他说：“骆颜悦，我多想爱你，却不能爱你……想跟不能，像两把刀，刺得我遍体鳞伤……你的选择很对，跟我结婚，你只会受到伤害，永远不会幸福……我真是疯了，居然以为占有你，就能拥有你……”
我终于明白，他误会了我刚才说的话，连忙解释：“辰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不结婚……我只是觉得，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在相处的问题上我们应该再考虑一下，然后再结婚，你不要误解……”
他打断我：“你说得对，你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我也一样。”
没等我说话，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快步从我身旁走过：“你累了，早点休息。”
门戛然一关，他走得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一样叫我措手不及。
躺在床上辗转着睡到半夜，窗户没有关紧，风透进来，往四处侵袭。楼下有喝醉的人路过，说话的声音很大，彻底把我吵醒了。
我想起昨夜的事，在一瞬间突然有点恍惚，竟然不确定辰羲是不是真的回来过。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开了大厅的灯，环顾四周，一切渺无痕迹。餐具摆放得跟原来一样，他站过、坐过的地方，仍旧如初，找不出一点变化。
可那枚戒指，他却没有带走，还在沙发上，映着灯光回环发亮，成了他回来过的唯一证据。
脚下猛地淌过一阵冰凉，直蹿心脏。我低头一看，原来匆忙间忘了穿鞋。
我也忘了，不久以前曾经说过，不会再爱。
我把餐具洗了以后走出厨房，辰羲正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到他身旁，手机屏幕上好像是一张光线暗淡的照片，却看不真切。辰羲收起手机，笑容里有一丝隐忧：“颜悦，不如我们到国外结婚，你觉得好不好？”
我疑惑：“为什么要在国外结婚？”
“如果你不喜欢，在国内也可以。什么时候嫁给我？”他追问。
他突然的一问，我有点语塞：“我想想……”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吻着我的唇，喃喃说：“要不，就今晚……”
我来不及说的话被他堵进嘴里，很想清醒，可满脑子的清醒都一点一点被他的温度带走了……
在双手绕上他肩膀的那一刻，那枚丢失的戒指又在脑海里浮现，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辰羲，我……有件事……我想说……”
他稍稍抽离，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深邃。
我在瞬间清醒以后却懊恼得不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我把戒指弄丢了……”
他脸色紧绷，抱着我的手突然放开了。
他会说什么？——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低下头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把它跟项链放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就找不到了……你不要生气……”
许久之后，隐隐听见他叹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根本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
“你说什么？”我很有可能又幻听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一打开，装在里面的赫然就是那枚求婚戒指。
我吓呆了：“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可能老天觉得我上次的求婚不够诚意，所以又安排它回到我手里。”我还没琢磨明白他的话，他扶着我的手臂，让我坐在沙发上，单膝跪在我面前，“颜悦，我再求一次，这一次没有别人，你还愿意答应嫁给我吗？”
他的目光炯炯，闪动如星。我略一沉吟，缓缓说：“我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我。”
“什么条件？”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缓缓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是跟我们有关的，我都要知道，你不能瞒着我。”
他面带踌躇，开口说：“我不能骗你，这个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果我们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应该共同分担，不是吗？”
他脸上凝过一丝笑意：“我要娶你，只是想让你幸福，任何影响到你幸福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你。”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幸福还有什么意义？
我轻轻说：“那我也不能答应你。辰羲，如果这样被你保护得滴水不漏，就算我幸福了又怎么样？我不能让你一辈子背负着我的幸福，却一个人承担着我们本来应该共同承担的责任。”
他的笑幻化成苦涩：“我不在乎，我要你快乐。颜悦，答应我，嫁给我。”
“一生这么长，你会很辛苦。我不能这样。辰羲，我们都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结婚的事，再缓一缓吧。”我轻轻把手从他手里抽出。
他苦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拒绝我，是不是跟陆梵翊有关，你又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的心突然一痛，痛得毫无防备，捂住胸口却没有一点作用，流泪还是止不住。眼前，辰羲的脸渐渐模糊，我不能相信，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正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却在模糊中听见他接下来的话：“如果我像八年前的陆梵翊一样，突然离开，你也会像当初找他一样，不顾一切地找我吗？”
他的话在这个寒夜里就像是一条轮回隧道，我在刹那间回到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然而终究不愿再深想下去：“辰羲，那些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耿耿于怀……”
他的眼睛就那样看着我，里面有一道寒光要看穿我：“因为我忘不掉……我永远忘不了当初你是怎样冒着大雨疯了一样去找他，难道你忘了？骆颜悦，你就那样死死抱着我，神志不清地求我不要走，你忘了？”
他的话就像一根铁棍，猛地朝我的脑子敲了一下，轰然作响：“你说什么？！”
他痛苦地看着我，双手握住我的手臂摇晃着：“你果然不知道……你果然把我当成他了，我猜得对不对？”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发着高烧，冒着大雨去找陆梵翊，到了半路，看见他在雨里跑，我追上去，追进一条巷子里才终于追到他，我把头埋进他的后背，问他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甚至都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呆站了很久，我发烫的额头贴在他冰凉的后背上，每等一秒，心里都是惊天动地。很久以后，他转过身来拥抱我，并且答应永远不会离开。我看到的那张脸，他靠得我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是辰羲……我晕倒醒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唐樱家里，她告诉我，陆梵翊已经走了。我也一直不明白，当时唐樱为什么会说“你活该被陆梵翊伤得体无完肤，因为你也一直都这样伤害着辰羲，这都是报应”。我和唐樱认识三年，一直没有吵过架，可是那天晚上，在唐樱眼里，我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人，她谴责我“一边跟陆梵翊在一起，一边还跟辰羲牵扯不清，活该下地狱”。原来这就是她要跟我绝交的原因，她当时喜欢辰羲，而我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竟然错把辰羲当成了陆梵翊……
辰羲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我真可笑……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我爱了整整三年却开不了口的人，终于能够喜欢我，终于能够给我机会，让我永远留在她身边，这种高兴让我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我以为你在等我醒过来，等我永远待在你身边……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些话原来不是对我说道……你对另一个男人说的话，我竟然记了八年，欢喜了八年……是我活该，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就是不肯死心……你呢，你真的爱过我吗？现在又在为谁难过，为我，还是为陆梵翊？”
“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把它抛诸脑后，心安理得地活过这么多年，过后几乎不敢再回想……却不知道它从头到尾就跟陆梵翊没有一点关系，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以为我见过他，他也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神志不清的举动，竟然伤害了辰羲这么久……
他苦笑，笑得流出了泪：“你不用哭，也不用说对不起，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也好，你不爱我，对我们都是好事……生在一个这么龌龊的家庭，就注定我这辈子都不干净……为什么又要让我这样的人遇到你，爱上你？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骆颜悦，爱你让我既痛苦又快乐，为了你，无论花多久的时间，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把自己变得干净，我愿意为了你得到一切，也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告诉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陆梵翊？难道我爱你爱得不比他深？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他说的话，流的眼泪让我难过得要死……不管那天晚上有没有见到陆梵翊最后一面，结局已经注定，谁都改变不了，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八年，早就该烟消云散了。而现在，我已经选择了辰羲，可是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不爱他的时候，他误以为我爱他，我爱他的时候，他却以为我心里装的人还是陆梵翊……
我试图解释，却更语无伦次：“辰羲，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难过……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我已经放下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他眼眸深动，将双手放在我的脸上，他的手本该是很暖的，可当我不自觉地触碰时，竟然发现和我的一样凉。
他说：“骆颜悦，我多想爱你，却不能爱你……想跟不能，像两把刀，刺得我遍体鳞伤……你的选择很对，跟我结婚，你只会受到伤害，永远不会幸福……我真是疯了，居然以为占有你，就能拥有你……”
我终于明白，他误会了我刚才说的话，连忙解释：“辰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不结婚……我只是觉得，我不能永远躲在你身后，在相处的问题上我们应该再考虑一下，然后再结婚，你不要误解……”
他打断我：“你说得对，你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我也一样。”
没等我说话，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快步从我身旁走过：“你累了，早点休息。”
门戛然一关，他走得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突然，一样叫我措手不及。
躺在床上辗转着睡到半夜，窗户没有关紧，风透进来，往四处侵袭。楼下有喝醉的人路过，说话的声音很大，彻底把我吵醒了。
我想起昨夜的事，在一瞬间突然有点恍惚，竟然不确定辰羲是不是真的回来过。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开了大厅的灯，环顾四周，一切渺无痕迹。餐具摆放得跟原来一样，他站过、坐过的地方，仍旧如初，找不出一点变化。
可那枚戒指，他却没有带走，还在沙发上，映着灯光回环发亮，成了他回来过的唯一证据。
脚下猛地淌过一阵冰凉，直蹿心脏。我低头一看，原来匆忙间忘了穿鞋。
我也忘了，不久以前曾经说过，不会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