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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殷献礼闻得老实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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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了,茜儿,奶奶可为你看了门亲事,打发我们叫你过去问你意见呢。”安儿高兴的走进来,见屋内的慧兰,眼光微闪道“没想到茜儿你这有这等好物,什么时候这么会种花了?不如让我带回去送给奶奶瞧瞧。”

    小竹一听,急得眼泪都快落下了,安儿是一等丫鬟,茜儿姐姐又不是个敢争的性子。这不是抢功劳嘛!

    乔茜倒是明白了,这是又要拿捏她呢,看她身边的丰儿,暗叹还好,丰儿在奶奶面前也能说几句话,便低头拒绝道“我自是要把花献给奶奶的,只是奶奶传我过去,就不劳烦安儿姐姐了,再说,我做的这花也有些要注意的,到时也方便和管理屋内花草摆设的叶儿交代清楚,我自己送去就好。”

    “你!”安儿怒视乔茜,想骂上几句,看到身边的丰儿便哼的一声走了。

    丰儿倒是笑着走上前“你终于是硬气了一回,这花是慧兰吧?花期过了还能养出花来,都不知道你有这绝技呢。”

    丰儿和茜儿不说亲如姐妹,但却也是好友了,所以两人说话倒是随意。

    “哪能不硬气呢,经过昨天那事,我可想开了,其他的事不说道,但被欺负了也不能任人欺压啊!”乔茜装出一副义愤的样子,她和原来茜儿的不同,总得给人个缘由,不然难保别人不瞎想。

    “这样到好,走,带上慧兰,咱们到奶奶那去,好谢谢奶奶给你找的好夫婿,哈哈哈哈。”丰儿了然,调笑乔茜,吩咐院外的两婆子抬起慧兰,和乔茜一路说笑的去王熙凤院子。

    进了屋,只见坐着的王熙凤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掉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的(注1)。果然是个富贵的当家奶奶模样,乔茜和丰儿赶紧给王熙凤请安。

    丰儿笑着打趣道“奶奶您瞧啊,这茜丫头不知从哪里得了个消息,道是奶奶给她寻了个好夫婿,今儿个我们去她房里时,她正寻摸了这么个稀罕的玩意儿说要献给奶奶,谢谢奶奶呢!”

    平儿一听乐了,看着笑着的王熙凤道,“奶奶可得打赏奴婢的了,这消息还是我昨天和她说的,这才有了茜儿寻花献给奶奶呢。”

    乔茜被翻来覆去的说笑,脸红的都像煮熟的虾子了,王熙凤大笑,头上珠钗作响,金丝晃眼。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丫头,哈哈,奶奶我赏你们就是了,赏你们一人一把银裸子。”

    安儿不屑的撇嘴,但看看大家都笑得欢,不能贬低这花,便道“茜儿,你不是说养这花有要注意的吗?趁大家都在,你倒是说说以什么稀奇的养法。”在安儿心里,慧兰奶奶屋里不是没摆过,能有什么特别的养法,一会儿说的没趣定要狠狠压压她!

    “哦,慧兰花期是3-5月,今天都到7月了,可是有什么秘法不是?”王熙凤一听,想想便问乔茜。

    乔茜对安儿也是无语了,只是主子问话了,便答道“哪里有什么秘法,只是想起上月奶奶说屋里摆的慧兰好看,但花期短了,奴婢想到了奶□□上的宫花,寻思着用布做了朵小花,看着还不错,忙赶制了三支,因是布做的,浇水就不要打湿了怕,怕打湿失了形状。我今天想尽早给奶奶瞧瞧,还寻林管事求来了一盆叶子长像不错的慧兰来呢。”

    屋内众人一听林之孝送了乔茜慧兰,连安儿也笑了起来,王熙凤更是歪在了炕上。乔茜迷茫了,有什么这么可笑吗?

    王熙凤突然正色看着乔茜,“茜儿,很多人都在说林之孝是个命格独的,府内好些人都不敢与他打交道,你倒是敢寻他求花,可是不怕?”

    命格独?乔茜想了想,据说林管事家只他一人了,五岁时幼弟病死,其母不过一年也跟去了,不想父亲在他十五成年的那天也去了,外人便传言他命独克亲,现年二十,却没人敢与他做亲,也是迷信的受害者啊,乔茜只同情道:“我听闻他克近亲,但这事哪能算在林管事身上呢?除此林管事也是有本事的,管理府中田房从未出差错。那么多做田房事物的人家也没说林管事不好的,可见他人品才干都是好的,我是没什么忌讳的。”

    听罢王熙凤哈哈大笑道“你们也是有缘的,今天我才想起把你配给林之孝,你竟是寻了他去,莫不是怕他不给彩礼,亲自去要了?”

    平儿也是笑得前俯后仰合道“奶奶还没问茜儿呢,这丫头到是自个儿去讨要彩礼了,他们这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乔茜这会算是明白了,她们说给她的亲事是林之孝,要嫁给他吗?想起丫鬟是可以随便发卖配小厮的,而林之孝不论在红楼梦中还是茜儿的记忆中,他都是只有一个老实,且有本事的,至少对丫鬟来说不差了,乔茜只能这样劝解自己。

    丰儿看着神思不在的乔茜,顿觉乔茜还是个木丫头竟呆了,忙道“奶奶,茜儿可是最孝敬奶奶的了,这急忙忙的讨来彩礼就捣拾出新鲜玩意儿献给奶奶了,奶奶可得给她准备份好嫁妆,也不枉她这片孝心了。”说到最后,丰儿自己也忍不住乐了。

    “好,好,既是如此孝心,奶奶我也先给你准备份丰厚的嫁妆,你便唤我干娘得了,干娘保管给你婚事安排的妥当当的。”王熙凤笑得肚子都疼了,从不知这茜丫头也有这么逗乐的时候。

    乔茜还纠结王熙凤怎么就提干娘这事呢,嫁妆她喜欢,认干娘认个16岁的姑娘,即使是主子,也感觉节操碎了一地啊!

    丰儿推了推乔茜,道“赶紧谢谢干娘啊,你又傻了不是!”

    好吧,乔茜妥协了,在古代,奴婢没有节操,只有主子,何况大家都高兴着,敢拒绝,不被厌弃就怪了,就当是演戏罢。乔茜跪下磕了个头道“谢干娘赏赐。”

    王熙凤看着乔茜,觉着这丫头一直是个老实可心的,虽愣了点,但心思赤诚,且是奶嬷嬷的女儿,说亲的是贾府世仆出生的管事,就收她了做名义上的女儿吧,一来提了身份不至于被欺,二来林之孝也会全心全意为二爷办事。这般想着,便笑着道“可算有个乖巧的女儿了,平儿,今天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便办个酒席,庆贺一下我收了个乖女儿了。对了,虽然慧兰我喜欢,这点彩礼可不够,平儿你可叫林之孝多准备点聘礼,我家的女儿可不能这么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