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有其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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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别当法医，别当法医，你不听！现在怎么样了？被停职了。活该！”妈妈王海燕一听刀俊说自己被停职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看看，一天到晚顾不上吃顿饭，买两个包子倒成公车私用，以权谋私了？”
“现在，私车公用了那么多有谁帮你提提。唉，这都是些什么人？”想着，想着，王海燕又替自己儿子感到委屈，替儿子感到不值。
“停职，应该停你们领导的职。是他们安排你工作的，出事情了凭什么就让你一个人担着，这些狗官！”
“什么叫违法程序进行尸检？不都是他们命令，你吃饱了撑，闲得慌去尸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越说，王海燕越觉得自己儿子冤枉，竟然心疼地掉出了泪珠。
“妈，只是停职，接受一下调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会有事。”
“这不是挺好的嘛，这久这么累，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下，到处走走。”
刀俊担忧妈妈心焦，血压飙高，刀俊赶紧安慰妈妈。也为自己以后的工作埋下伏笔。
“就是，急什么？有了事情，就得好好解决。我觉得停职接受调查很好，彻彻底底查清楚了才会一清二白，真正让那些闲人心服口服地闭上嘴巴。”
父亲刀顺福倒是想得明白，不骄不躁，觉得停职是一个正常的程序，没有什么。
但是王海燕的心可没有刀顺福宽，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当年供销社下岗，就是觉得自己勤勤恳恳工作，有工作业绩。老老实实做人，人员不坏。下岗怎么不会轮到自己，没有去找领导。
结果呢？被人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被下了岗。而好几个平时游手好闲，是说三就是道四的人，却稳稳地坐在岗位上。
王海燕吃了这样的哑巴亏，一辈子，好像都憋着一肚子的苦水。
“不行，我得去找你们局长。”王海燕愤愤不平地说。
“妈，你这是干什么？连我爸都说了，这是一个正常程序。要还我清白，不调查调查，别人能信服吗？”
“这是组织在保护我，你知道吗？”刀俊急了，王海燕有时是个特别拧的人，一根筋通到底，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
“保护你？”王海燕柳眉倒竖，一脸愤怒，质问道，“孩子，保护你什么？你的名声坏了，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有问题，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巴掌这么大一块地方谁不知道你？你晓不晓得我和你爸出门，有多少人会指手画脚？现在，我这张老脸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刀俊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把家人的生活搅得这么不安宁。可保密纪律又必须执行，实话不能说半点，真是愁肠百结。
刀顺福看王海燕激动起来，赶紧递杯水过来，说，“喝点水，喝点水。等会血压又高了！”
“你去找局长，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人认为我们刀俊有问题了？你也不好好想想？真是的，一大把年纪，就知道急。血压高，心脏还不好，有个好歹怎么办？”
王海燕听了刀顺福的话，觉得在理，喝了口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倒舒展开眉头，平静了下来。
但是刀俊还没有清净多久，姜红又打来了电话。
“刀俊，你被停职了？”姜红关切地问道。但是她实在是怕问多了，刀俊难过。可是不问，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语气有些犹犹豫豫。
“唉，你怎么知道？”刀俊头痛急了，因为怕她着急，他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何况这件事已经公开化。可能传得给一阵风似的，已经无孔不入。
“我们科一个小护士在网上看到，告诉我的。”姜红说。
“哦，是这样啊。呵呵，她有没有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啊？”
“怎么可能？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人家可是关心你。不过，这么点小事就被停职问责，这未免太草率，太冤枉人了吧？有点草菅人命的感觉。”姜红不无担忧地说。
“哎，医生大人。你看看，这事不小了，被上访的上访，上热搜的上热搜，街头巷尾的憨狗怕都知道了。”
“哈哈，你是不是打死也想不到，你未来的夫婿居然是这么出名的？你还敢要不敢要哦？”
刀俊看姜红这么在乎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不禁开起了玩笑。
“真是的，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办啊？你不会有事吧，庖丁大法医？”姜红虽然急上眉稍，但还能克制住情绪，插科打诨着说。
“哎呀，不用怕了，最多一个警告什么的。再说我是清白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多想！”
刀俊坦坦荡荡，以打包票地口气安慰道。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你可要知道，到了社会，万事不由己！”姜红仍然将信将疑，不忘提醒刀俊不可大意。
“真的？再说，大不了不干警察。我这么年轻，还有机会去当医生啊！”刀俊又以退一万步的口吻安慰。
“刀俊……”说着，姜红然兀自没来由地“嘤嘤”抽泣起来。
刀俊心“咚咚”剧烈跳动起来，心里自责到：“怎么光想着自己了，姜红今天口气有些不对劲，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姜红，怎么了？你这是哭什么？”一瞬间刀俊心慌心跳，乱了阵脚。
“刀俊，今天我们手术没有成功，人死了。我也被家属指着鼻子骂庸医了，说还要让我赔命，赔钱。”姜红边说边“哼，哼”地吸着鼻子。
“傻瓜，这有什么？要是骂骂，他们会好受点，就让他们骂好了，毕竟人家死了人呀！”
“人是没有抢救回来，又不是你们杀的。生老病死，人生的正常轮回。谁敢让你们赔命？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他们不过就是说说气话。你要大度，豁达点，不要这么小肚鸡肠！”
刀俊解释分析着，以带点责怪的口气开导姜红。
“那怎么会有伤医的事情发生？刀俊，其实也不是因为他们骂我。是因为人死了我难过。刀俊，我害怕！”姜红说着又“嘤嘤”抽噎起来。
原来姜红这是第一次接触死亡，把她吓坏了，也引起她一个女孩子柔弱内心的无限伤感，变得脆弱不堪。
“那你现在是下班了？”刀俊关心地问。对于伤医的现象，他也是万般无语，毕竟里面有太多深层次的东西。社会上的，人性上的……
“嗯！”
“在哪里？”
“不想回家，在溪泉公园！”
“我来找你。今晚，咱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大醉一场吧！天使，今天你你没有抢救回来一个肉体的生命，就拯救一个深陷在深渊之中受重创的灵魂吧！”
“呵呵，好！”听到刀俊这一长串拗口的话，电话那头凄凄惨惨戚戚地姜红破涕为笑。
“叫你别当法医，别当法医，你不听！现在怎么样了？被停职了。活该！”妈妈王海燕一听刀俊说自己被停职了，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看看，一天到晚顾不上吃顿饭，买两个包子倒成公车私用，以权谋私了？”
“现在，私车公用了那么多有谁帮你提提。唉，这都是些什么人？”想着，想着，王海燕又替自己儿子感到委屈，替儿子感到不值。
“停职，应该停你们领导的职。是他们安排你工作的，出事情了凭什么就让你一个人担着，这些狗官！”
“什么叫违法程序进行尸检？不都是他们命令，你吃饱了撑，闲得慌去尸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越说，王海燕越觉得自己儿子冤枉，竟然心疼地掉出了泪珠。
“妈，只是停职，接受一下调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会有事。”
“这不是挺好的嘛，这久这么累，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下，到处走走。”
刀俊担忧妈妈心焦，血压飙高，刀俊赶紧安慰妈妈。也为自己以后的工作埋下伏笔。
“就是，急什么？有了事情，就得好好解决。我觉得停职接受调查很好，彻彻底底查清楚了才会一清二白，真正让那些闲人心服口服地闭上嘴巴。”
父亲刀顺福倒是想得明白，不骄不躁，觉得停职是一个正常的程序，没有什么。
但是王海燕的心可没有刀顺福宽，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当年供销社下岗，就是觉得自己勤勤恳恳工作，有工作业绩。老老实实做人，人员不坏。下岗怎么不会轮到自己，没有去找领导。
结果呢？被人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被下了岗。而好几个平时游手好闲，是说三就是道四的人，却稳稳地坐在岗位上。
王海燕吃了这样的哑巴亏，一辈子，好像都憋着一肚子的苦水。
“不行，我得去找你们局长。”王海燕愤愤不平地说。
“妈，你这是干什么？连我爸都说了，这是一个正常程序。要还我清白，不调查调查，别人能信服吗？”
“这是组织在保护我，你知道吗？”刀俊急了，王海燕有时是个特别拧的人，一根筋通到底，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
“保护你？”王海燕柳眉倒竖，一脸愤怒，质问道，“孩子，保护你什么？你的名声坏了，在别人眼里你就是有问题，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巴掌这么大一块地方谁不知道你？你晓不晓得我和你爸出门，有多少人会指手画脚？现在，我这张老脸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刀俊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把家人的生活搅得这么不安宁。可保密纪律又必须执行，实话不能说半点，真是愁肠百结。
刀顺福看王海燕激动起来，赶紧递杯水过来，说，“喝点水，喝点水。等会血压又高了！”
“你去找局长，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人认为我们刀俊有问题了？你也不好好想想？真是的，一大把年纪，就知道急。血压高，心脏还不好，有个好歹怎么办？”
王海燕听了刀顺福的话，觉得在理，喝了口水，长长地叹了口气，倒舒展开眉头，平静了下来。
但是刀俊还没有清净多久，姜红又打来了电话。
“刀俊，你被停职了？”姜红关切地问道。但是她实在是怕问多了，刀俊难过。可是不问，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语气有些犹犹豫豫。
“唉，你怎么知道？”刀俊头痛急了，因为怕她着急，他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何况这件事已经公开化。可能传得给一阵风似的，已经无孔不入。
“我们科一个小护士在网上看到，告诉我的。”姜红说。
“哦，是这样啊。呵呵，她有没有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啊？”
“怎么可能？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人家可是关心你。不过，这么点小事就被停职问责，这未免太草率，太冤枉人了吧？有点草菅人命的感觉。”姜红不无担忧地说。
“哎，医生大人。你看看，这事不小了，被上访的上访，上热搜的上热搜，街头巷尾的憨狗怕都知道了。”
“哈哈，你是不是打死也想不到，你未来的夫婿居然是这么出名的？你还敢要不敢要哦？”
刀俊看姜红这么在乎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不禁开起了玩笑。
“真是的，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办啊？你不会有事吧，庖丁大法医？”姜红虽然急上眉稍，但还能克制住情绪，插科打诨着说。
“哎呀，不用怕了，最多一个警告什么的。再说我是清白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多想！”
刀俊坦坦荡荡，以打包票地口气安慰道。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你可要知道，到了社会，万事不由己！”姜红仍然将信将疑，不忘提醒刀俊不可大意。
“真的？再说，大不了不干警察。我这么年轻，还有机会去当医生啊！”刀俊又以退一万步的口吻安慰。
“刀俊……”说着，姜红然兀自没来由地“嘤嘤”抽泣起来。
刀俊心“咚咚”剧烈跳动起来，心里自责到：“怎么光想着自己了，姜红今天口气有些不对劲，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姜红，怎么了？你这是哭什么？”一瞬间刀俊心慌心跳，乱了阵脚。
“刀俊，今天我们手术没有成功，人死了。我也被家属指着鼻子骂庸医了，说还要让我赔命，赔钱。”姜红边说边“哼，哼”地吸着鼻子。
“傻瓜，这有什么？要是骂骂，他们会好受点，就让他们骂好了，毕竟人家死了人呀！”
“人是没有抢救回来，又不是你们杀的。生老病死，人生的正常轮回。谁敢让你们赔命？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他们不过就是说说气话。你要大度，豁达点，不要这么小肚鸡肠！”
刀俊解释分析着，以带点责怪的口气开导姜红。
“那怎么会有伤医的事情发生？刀俊，其实也不是因为他们骂我。是因为人死了我难过。刀俊，我害怕！”姜红说着又“嘤嘤”抽噎起来。
原来姜红这是第一次接触死亡，把她吓坏了，也引起她一个女孩子柔弱内心的无限伤感，变得脆弱不堪。
“那你现在是下班了？”刀俊关心地问。对于伤医的现象，他也是万般无语，毕竟里面有太多深层次的东西。社会上的，人性上的……
“嗯！”
“在哪里？”
“不想回家，在溪泉公园！”
“我来找你。今晚，咱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大醉一场吧！天使，今天你你没有抢救回来一个肉体的生命，就拯救一个深陷在深渊之中受重创的灵魂吧！”
“呵呵，好！”听到刀俊这一长串拗口的话，电话那头凄凄惨惨戚戚地姜红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