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周祁鹤到现在都能记得,小时候时延跟自己睡一张床,浑身的奶香味,每次自己做梦,就连梦里都是甜的。

    高一那会儿,是周祁鹤先分化的,分化成了一个Alpha。

    时延从小就不安分,逃课打架总有他的份,那时候周祁鹤还挺害怕,要是时延也分化成了一个Alpha怎么办。

    搞得周祁鹤忧愁了好久。

    后来时延分化了,成为了一个Omega,再没人比周祁鹤更欣喜若狂。

    时延奶香味的信息素勾人的很,尤其是飞扬跋扈不到点子上的时候,委屈极了的模样像块小糖精,周祁鹤很早就动了心思,可惜他不怎么会哄人,无意识的嘴毒让时延憎恶,于是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远,后来他就把心思给藏住了,再也没有流露出分毫。

    车一路向南开,周祁鹤把时延再一次带回家里,他将醉酒的时延给抱进了卧室,往床上放的时候,视线直接怼在了他的脸上。

    几乎是鼻尖碰鼻尖。

    这么近的距离,能看见他乖巧低伏的睫毛,圆润的唇珠上泛着红,没了过去那股乖戾的劲,柔软下来让人心尖的位置轻轻打颤,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摘下来给他。

    周祁鹤呼吸一紧,忘了下一步要干什么,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

    时延被身下异样的柔软给触动,要醒不醒的将眼帘掀开一条缝,软着嗓子朦朦胧胧的念:“哥……我难受。”

    周祁鹤这才回过神,顺势往床边一坐,低声问:“哪儿难受?”

    时延皱了皱眉,下意识蜷起来,用膝盖顶着胃:“……想吐。”

    周祁鹤看着时延泛着红疹的脖颈,毫不客气的挤兑:“明明喝不了酒,逞什么能,也不怕酒精中毒。”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却伸手将时延的衬衣下摆给撩起来,顺时针给他揉胃,语言和行动总是不能统一。

    时延弯起眼睛笑,一副偷了宝的得意模样:“谁说我不能喝,高考完那阵子我喝了五瓶白酒。”

    曾经周时两家住隔壁,每年过年两家人都在一起过,特别的热闹,有一次过年,时延跑出去疯玩了,回来刚赶上吃中午的团圆饭,桌子上摆了个纸杯,里面不知道被谁给倒的白酒,时延以为里面是清透的雪碧,端着纸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喝完整个人身上出红疹子,大年初一就进了医院。

    时延碰不了酒,周祁鹤记得比谁都清楚。

    就算是高考失利,也不至于碰这不要命的东西。

    周祁鹤静了片刻:“知道自己考的不好,还学别人灌酒,不要命了。”

    时延仅靠着一点茫然的意识,醉眼惺忪的笑说:“不是啊,我才不是因为考砸喝的酒。”是因为你走了。

    周祁鹤只当时延是在满嘴胡话的逞能,手下的动作没停,时不时拿捏着力度,过了一会问他:“胃还难不难受。“

    这个力度很舒服,时延胃部早没那么难受了,整个人酒后困得打摆子,睫毛扑了扑,头微微偏了过去,话都没回就睡熟了。

    周祁鹤叹了口气,给他捏了捏被角,静静看了一会,又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全给压到脑后,在他的眉心轻轻烙了一个吻,不敢太重,怕碾碎了花瓣,惊醒一园池鹭。

    克制不住的爱意,他只能在这人睡熟以后展露。

    半夜十二点,周祁鹤坐在沙发上,身边只开了盏落地灯,他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个人,给把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的男人接通,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律师,我这边大早晨的,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周祁鹤将手机离耳朵远了点,那背景音听得他直皱眉:“要不然我过会给你打?”

    对面的男人低低喘了喘,随后轻笑了声:“那不行啊,我今早晨还不知道跟我家宝贝几点结束,你别打扰我,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

    手机里的背景音嘈杂,由于有时间差,那边正在放早间新闻,主持人一口正宗的伦敦腔,在这大环境的魔音之下,周祁鹤还是听见了对面有人细细弱弱的哭骂声,娇嗔的意味浓烈。

    “段浮云,你松开我。”

    “我要找周律师告你……”

    周祁鹤头疼不已:“你们两个这都五六年了,宁郁到底要不要让我起诉你,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

    周祁鹤都无语了,自己都回来了,还逃不过神经质的宁郁,在美国的时候,这人动不动就让自己给他写起诉书,说要告段浮云非法囚禁,可护照在他自己手上拿着,身上也没什么伤痕,这非法囚禁的罪名,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段浮云身上插。

    后来闹着闹着,自己就跟他们两个熟了。

    电话那头的段浮云流氓一样的安抚:“别哭了,你哭的叔叔都心疼,你越哭,叔叔就越想操.你。”

    “把东西给含好,别弄掉了,不然一会让你在床上吃早饭。”

    周祁鹤在心里骂了句禽兽,十年前把人家只有十八岁的孩子给拐到了美国,给人家吃好的穿好的,还送去上最贵的私立高中,最后竟给一路供到了研究生毕业。

    当年十八岁的孩子远在异国他乡,想回家却回不了家,只因为段浮云手里捏着他父亲的软肋,处处威胁着他。

    段浮云虽然不是非法囚禁,可这跟非法囚禁也没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一变态。

    周祁鹤实在忍无可忍,想摔手机的心都有了:“段医生,我找你有急事!”

    段浮云这才收敛了几分,语气里还是低沉慵懒:“……什么事啊,难得见你周大律师这么火急火燎的。”

    周祁鹤问:“你在国内有认识靠谱的医生吗,我想给我一阿姨做心脏搭桥手术。”

    段浮云想了想,在脑子里快速检索,最后想到了有这么一号人:“有一个,我师弟前两年刚回的国,就在灿城市,他就这方面的专家,人年龄虽然才二十八九岁,但是这方面造诣很深,都发了十几篇一区的SCI了,我给他说声,回头把他微信推给你。”

    周祁鹤松了口气:“那就好,谢了。”

    电话里传来宁郁的呻吟声,段浮云低笑了一声:“谢什么,你们两个别把我送进去就行,我先忙正事,完了给你联系我师弟。”

    周祁鹤:“……”

    挂掉这通电话后,周祁鹤又给国内的好友拨通了电话。

    杨万浦接到这通电话,差点没暴走,这都凌晨十二点多了,他好不容易把二胎给哄睡着,自己也好不容易进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突然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

    不止杨万浦一个人崩溃,他老婆也是同样的崩溃。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杨万浦气弱游丝道:“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老周,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扰民,你平常不是这种人啊?”

    周祁鹤没理他的脾气,直接点题:“你那超跑俱乐部,我给你弄一人过去,专门给修车的。”

    大晚上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事,都不能明早说吗,杨万浦无语:“我这儿不缺修车的师傅。”

    周祁鹤指鹿为马,指黑为白:“你缺。”

    杨万浦说:“我不缺。”

    周祁鹤动作娴熟的敲落烟灰,吸了口烟:“你那超跑俱乐部,别让我把你税务做假的事给捅出去。”

    说到这儿杨万浦就立刻不困了,差点感恩戴德:“周哥,谢谢你给我送来人才,我这儿就缺一个修车的师傅。”

    周祁鹤静默了一会,若无其事的道:“我明天给你把人送过去,放你那儿工作,我也安心。”

    说完挂了电话,留杨万浦一个人欲哭无泪。

    缺锤子缺,他那儿全都是被人给塞进来的关系户。

    现在又来一个。

    周祁鹤洗了个澡就进了卧室,他有强迫症似的,用手将时延身侧的床单抻平,随后隔了截距离,在时延身边躺下。

    没逾矩,没僭越,准备合眼睡觉。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刚洗完澡的香和热,时延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周祁鹤顿时怀里拥了香软的一团,他睁开眼一愣,脊骨僵硬在柔软的床上。

    心跳声加剧,不可遏制,卷天而来。

    时延在他怀里轻轻打颤,像是被梦魇住了,喉间呜呜咽咽,细细呢喃:“哥,你别走。”

    “你回头看一看我啊……”

    周祁鹤的心狠狠一颤,他顺手拍下床头的老式灯,昏黄的光撒满了这逼仄的天地。

    他拍着时延的背,哄他,温柔的面目在只人后展现:“哥在呢,没走。”

    时延在梦里像是得到了回应,颤抖的频率逐渐由弱到无,不再呜咽,揪着周祁鹤的睡衣,无意识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均匀下来。

    淡淡的烟草香,混着薰衣草的沐浴香,时延上一秒还在狂风暴雨里,这一秒就站在了花海中,香的让人沉迷。

    周祁鹤极有耐心的拍着时延的背。

    时延睡觉从不安分,没一会就又想往外翻身,周祁鹤伸手揽住了时延的腰,把他强迫性的往自己怀里固定,眼帘垂下来,眼底没什么温度的说:“从小到大都这么没良心,每次都这样,被我哄完,就翻脸不认人。”

    时延睡的沉,自然是没听见,他没办法往另一侧翻,得了便宜又卖乖似的把头往周祁鹤的胸口窝了窝,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蜷着往更沉的睡了。

    空调底下,周祁鹤怀里拥着温软的一团,眼神有些波动,复杂的情绪在他眸子里酝酿。

    既然看不得他受苦受难,那就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从今以后,没有爱憎,没有哀乐,这就么先护着他,陪他一起把这一段最难熬的时光给走完。

    从此别后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