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狼为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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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这场毒雨的缘故，还是腐烂人的毒素发生变异，此刻，那些早已死去的动物，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慢慢地从林中各处涌过来，里里外外地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出于野兽的本能，它们并未直接扑上来，而是站在旁边，不断嘶吼威胁着。
见此，暖阳脚步微退，神情不太好。
敌人数量太多，弹药不足。
眼见这些动物步步紧逼，他抿着唇，很快就作出了判断和决定。
他紧了紧抱着黎无舟的双手，身子微俯，率先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那里树林的出口。
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他虽无意缠斗，但那些异变了的动物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它们疯狂地嘶吼着，不管不顾地一窝蜂涌过来，动静响彻整片森林，而那过于锋利的尖齿和利爪在雨夜中泛着寒光，像是死神的镰刀。
暖阳紧抿着唇，他的眸中泛起了科技感的淡蓝荧光。
那些负责视觉交互的机械仪器在他的眼眶中疯狂运转，不断分析着周围的地形和情况。
身后呼啸声越发靠近，甚至掩住了雨声。
暖阳根据分析不断调整着路线，却并未回头，只小心地将黎无舟护在怀中。
最后，他冲进了一条河流之中。
这条平日里潺潺而流的小河，此刻却在大雨的加持下，变成了一条激流。
它的水量变得异常巨大，此刻正湍急地从林中上游疯狂涌下，带着吞天噬地的气势，拼命冲击着暖阳的腰腹。
暖阳全身皆是机械金属制成，应是沉重无比，可他此刻站在河中，身子却也难免有些摇晃。
在自然面前，任何力量都是渺小的。
暖阳咬着唇，在河水中一步一步地慢慢前行。
好在他本就是为了战斗而生，所以腿部有一些细小的机械零件能从作战服中伸出，帮他狠狠抓住河底的泥沙水藻，勉强稳定身形。
他尚且如此吃力，那些理智全无的动物更是无法抵抗河流的力量。
它们一股脑地追着暖阳冲进河中，却在眨眼间，便被淹没在河底，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而自然在夺走生命时，从不会区分好坏。
暖阳不敢掉以轻心，他将黎无舟紧紧揽在怀中，却觉得河水正在不断上涨。
方才还只堪到他腰腹的水面，如今已经到了胸口。
察觉到形势危急，暖阳赶忙加快脚步，抱着黎无舟上了岸。
无数动物都被河流阻隔在另一端，此刻见暖阳他们越走越远，不禁仰头咆哮着。
最后，两人终于逃出了森林。
暖阳打算带黎无舟回去，可刚走出没几步，他便扑腾一下跪倒在雨地中。
黎无舟随着他一起摔倒，却是赶忙起身，一只手在防护服中抱着狼崽，另一只手则重新穿进袖子中。
他伸出右手想将暖阳扶起来，却发现小管家浑身都是伤。
那些动物异变之后，利爪更为锋利，它们割开了暖阳的皮肤，让无数线路和仪器零件重新暴露在大雨中。
在雨水的侵蚀下，那些伤口不断泛起阵阵白亮的电火花，时明时暗。
暖阳垂着头，就连眸子都无法恢复为人类的瞳色。
这些毒雨具有腐蚀性。
他的皮肤就是因为被腐蚀，所以才能轻易地被那些动物们割开。
现在，轮到他的线路和芯片了。
眼下危机重重，黎无舟不能陪他一直呆在这儿。
虽说防护服具有抗腐蚀性，可这毒雨古怪，谁也不知会产生什么变故。
想到这儿，他动作僵硬地拉住了黎无舟的衣角。
“少爷，你先走，我....我很快就会追上.你。”
因为腐蚀的缘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斥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黎无舟半蹲在他身前，没有说话，只固执地单手抱住他，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但是作为改造人，暖阳全身都是机械，重量非比寻常。
黎无舟咬着牙，虽然吃力，却一步一步地带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两人行走在雨雾中，暖阳的情况越发糟糕。
“少爷，把我....留在....这儿吧。”
黎无舟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却将暖阳抱的更紧。
“不行。”
暖阳无奈地笑了笑，他抬起头，却见远处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看样子只是一些衣着普通的‘居民’。
但这种情况下，除了腐烂人，哪里会有真正的居民出来游荡？
按理说，腐烂人依旧会保持人类的作息，入夜就乖乖找地方睡觉。
可是眼前的大雨，将一切都打乱了。
毕竟，人是不能在雨中睡觉的。
暖阳心头微沉，他看着四周，见旁边有一处废墟，便用手拉了拉黎无舟的衣角。
“少爷，前面很危险，我们...先去那里。”
在废墟旁边没有看到腐烂人，暂且安全。
黎无舟什么都没问，只紧紧抱着他的腰，转脚更改了方向。
.......
废墟看起来离得很近，可两人却是废了好大的工夫才走到这儿。
从外形看，这是一栋小平房。
但末日之后它饱受了摧残，如今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
在检查过四周没有危险后，黎无舟推开门，带着暖阳走进了这间阴暗的小平房。
屋子里长满了墨绿的喜阴植物，家具皆被植被覆盖。
黎无舟看了一眼地板上灰蒙蒙的血迹，随后抱着暖阳，走到旁边的干燥处坐下。
暖阳体内的线路已经腐蚀严重，身上不断响起‘噼啪’的电流声。
他垂下头，费力地点着手上的终端。
这件电子器械平时明明能够防水，此刻却也被那雨水腐蚀的不成样子。
暖阳点了好几次，终端的电子屏才颤颤巍巍地亮起来，屏幕上漫着一道道白色的电流痕迹，他重复实验数次，才终于给余元青发去了坐标和求援消息。
很快，终端上传来了消息。
【收到。】
见此，暖阳稍稍安心些，他侧头看向黎无舟，轻轻弯了眉眼。
“少爷，你不要害怕，很...很快就...就会有人来的。”
“我可能要....要先睡一觉了。”
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中满是电流的干扰。
黎无舟瞳孔微缩，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地觉得心慌。
他赶忙攥紧暖阳的手，“阳阳，你怎么了？”
“我没事，”暖阳冲他勉强笑了笑，“少爷，在我醒来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他眸中的蓝光便迅速黯淡了下去。
这间小破屋隔开了这场大雨，却似是也将所有喧嚣都断绝在外。
暖阳垂着头，双眸轻闭，看上去似乎只是睡着了，可他身上的伤口依旧在噼啪地响着刺耳的电流声。
此时的他，狼狈地像是一堆报废的机器。
黎无舟凑到他面前，只觉得胸口空空闷闷的。
他隔着防护服，琥珀色的瞳孔满是难过，却只抬头轻轻蹭着暖阳的鼻尖，小声呜鸣着。
“阳阳...阳阳....”
.......
当暖阳再次醒来时，周围皆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你醒了，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暖阳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应道。
“可以。”
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余元青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支圆珠笔，在记录日志里写写画画。
“身体看样子是修复的差不多了，就是声带系统可能还不行。”
暖阳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呆在研究室的玻璃罩里。
显然是刚被修复完成。
“少爷呢？”
余元青走到控制台点了几下，随口应道。
“他在外面等你，手里一直抱着那只小白狼。”
暖阳眨了眨眼，他想了一下，“我休眠了多久？”
“从我带你们回来，到现在刚好24个小时，”说到这儿，余元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们雨夜不要乱跑吗？”
暖阳抿着唇，有些心虚地小声道。
“.....我们穿防护服了。”
余元青翻了个白眼，“草，你们气死我得了。”
他垂下头，接着在控制台上输入修复指令，“我跟你说，将军已经知道你私自带少爷出去的事了。”
“他很生气，你最好想想待会该怎么跟他解释？”
暖阳敛着眉眼，闻言应了声好。
......
等修复了声带系统后，暖阳才慢慢走出来。
他下意识地整理衣服，却见自己仍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作战服。
“我衣服没换？”
余元青在修复记录上签了字，随口道。
“我特么哪敢帮你换啊。”
暖阳眉头微挑，“啊？”
余元青翻了个白眼，“我当时手都还没碰着你呢，那小少爷就开始冲我呲牙，还吼我。”
“贼凶，可吓死我了。”
暖阳一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余元青合上记录册，叹了口气。
“这小少爷的脾气我真是摸不透。”
“明明我带你们回来的时候，他还乖得不得了；刚一回来，就不准我碰着你了。”
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信封，塞给了暖阳。
“给，这是给你的信。”
暖阳摸着那粗糙的信封，“信？谁给的？”
余元青耸了耸肩，“你自己看看呗。”
暖阳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垂眸看向信封，只见写信人那一栏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
“li无舟。”
写得很丑，勉强能认出是什么字。
而第一个字可能是不会写，所以用了拼音代替。
不知是这场毒雨的缘故，还是腐烂人的毒素发生变异，此刻，那些早已死去的动物，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慢慢地从林中各处涌过来，里里外外地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出于野兽的本能，它们并未直接扑上来，而是站在旁边，不断嘶吼威胁着。
见此，暖阳脚步微退，神情不太好。
敌人数量太多，弹药不足。
眼见这些动物步步紧逼，他抿着唇，很快就作出了判断和决定。
他紧了紧抱着黎无舟的双手，身子微俯，率先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那里树林的出口。
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他虽无意缠斗，但那些异变了的动物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它们疯狂地嘶吼着，不管不顾地一窝蜂涌过来，动静响彻整片森林，而那过于锋利的尖齿和利爪在雨夜中泛着寒光，像是死神的镰刀。
暖阳紧抿着唇，他的眸中泛起了科技感的淡蓝荧光。
那些负责视觉交互的机械仪器在他的眼眶中疯狂运转，不断分析着周围的地形和情况。
身后呼啸声越发靠近，甚至掩住了雨声。
暖阳根据分析不断调整着路线，却并未回头，只小心地将黎无舟护在怀中。
最后，他冲进了一条河流之中。
这条平日里潺潺而流的小河，此刻却在大雨的加持下，变成了一条激流。
它的水量变得异常巨大，此刻正湍急地从林中上游疯狂涌下，带着吞天噬地的气势，拼命冲击着暖阳的腰腹。
暖阳全身皆是机械金属制成，应是沉重无比，可他此刻站在河中，身子却也难免有些摇晃。
在自然面前，任何力量都是渺小的。
暖阳咬着唇，在河水中一步一步地慢慢前行。
好在他本就是为了战斗而生，所以腿部有一些细小的机械零件能从作战服中伸出，帮他狠狠抓住河底的泥沙水藻，勉强稳定身形。
他尚且如此吃力，那些理智全无的动物更是无法抵抗河流的力量。
它们一股脑地追着暖阳冲进河中，却在眨眼间，便被淹没在河底，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而自然在夺走生命时，从不会区分好坏。
暖阳不敢掉以轻心，他将黎无舟紧紧揽在怀中，却觉得河水正在不断上涨。
方才还只堪到他腰腹的水面，如今已经到了胸口。
察觉到形势危急，暖阳赶忙加快脚步，抱着黎无舟上了岸。
无数动物都被河流阻隔在另一端，此刻见暖阳他们越走越远，不禁仰头咆哮着。
最后，两人终于逃出了森林。
暖阳打算带黎无舟回去，可刚走出没几步，他便扑腾一下跪倒在雨地中。
黎无舟随着他一起摔倒，却是赶忙起身，一只手在防护服中抱着狼崽，另一只手则重新穿进袖子中。
他伸出右手想将暖阳扶起来，却发现小管家浑身都是伤。
那些动物异变之后，利爪更为锋利，它们割开了暖阳的皮肤，让无数线路和仪器零件重新暴露在大雨中。
在雨水的侵蚀下，那些伤口不断泛起阵阵白亮的电火花，时明时暗。
暖阳垂着头，就连眸子都无法恢复为人类的瞳色。
这些毒雨具有腐蚀性。
他的皮肤就是因为被腐蚀，所以才能轻易地被那些动物们割开。
现在，轮到他的线路和芯片了。
眼下危机重重，黎无舟不能陪他一直呆在这儿。
虽说防护服具有抗腐蚀性，可这毒雨古怪，谁也不知会产生什么变故。
想到这儿，他动作僵硬地拉住了黎无舟的衣角。
“少爷，你先走，我....我很快就会追上.你。”
因为腐蚀的缘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斥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黎无舟半蹲在他身前，没有说话，只固执地单手抱住他，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但是作为改造人，暖阳全身都是机械，重量非比寻常。
黎无舟咬着牙，虽然吃力，却一步一步地带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两人行走在雨雾中，暖阳的情况越发糟糕。
“少爷，把我....留在....这儿吧。”
黎无舟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却将暖阳抱的更紧。
“不行。”
暖阳无奈地笑了笑，他抬起头，却见远处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看样子只是一些衣着普通的‘居民’。
但这种情况下，除了腐烂人，哪里会有真正的居民出来游荡？
按理说，腐烂人依旧会保持人类的作息，入夜就乖乖找地方睡觉。
可是眼前的大雨，将一切都打乱了。
毕竟，人是不能在雨中睡觉的。
暖阳心头微沉，他看着四周，见旁边有一处废墟，便用手拉了拉黎无舟的衣角。
“少爷，前面很危险，我们...先去那里。”
在废墟旁边没有看到腐烂人，暂且安全。
黎无舟什么都没问，只紧紧抱着他的腰，转脚更改了方向。
.......
废墟看起来离得很近，可两人却是废了好大的工夫才走到这儿。
从外形看，这是一栋小平房。
但末日之后它饱受了摧残，如今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
在检查过四周没有危险后，黎无舟推开门，带着暖阳走进了这间阴暗的小平房。
屋子里长满了墨绿的喜阴植物，家具皆被植被覆盖。
黎无舟看了一眼地板上灰蒙蒙的血迹，随后抱着暖阳，走到旁边的干燥处坐下。
暖阳体内的线路已经腐蚀严重，身上不断响起‘噼啪’的电流声。
他垂下头，费力地点着手上的终端。
这件电子器械平时明明能够防水，此刻却也被那雨水腐蚀的不成样子。
暖阳点了好几次，终端的电子屏才颤颤巍巍地亮起来，屏幕上漫着一道道白色的电流痕迹，他重复实验数次，才终于给余元青发去了坐标和求援消息。
很快，终端上传来了消息。
【收到。】
见此，暖阳稍稍安心些，他侧头看向黎无舟，轻轻弯了眉眼。
“少爷，你不要害怕，很...很快就...就会有人来的。”
“我可能要....要先睡一觉了。”
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中满是电流的干扰。
黎无舟瞳孔微缩，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地觉得心慌。
他赶忙攥紧暖阳的手，“阳阳，你怎么了？”
“我没事，”暖阳冲他勉强笑了笑，“少爷，在我醒来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他眸中的蓝光便迅速黯淡了下去。
这间小破屋隔开了这场大雨，却似是也将所有喧嚣都断绝在外。
暖阳垂着头，双眸轻闭，看上去似乎只是睡着了，可他身上的伤口依旧在噼啪地响着刺耳的电流声。
此时的他，狼狈地像是一堆报废的机器。
黎无舟凑到他面前，只觉得胸口空空闷闷的。
他隔着防护服，琥珀色的瞳孔满是难过，却只抬头轻轻蹭着暖阳的鼻尖，小声呜鸣着。
“阳阳...阳阳....”
.......
当暖阳再次醒来时，周围皆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你醒了，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暖阳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应道。
“可以。”
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余元青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支圆珠笔，在记录日志里写写画画。
“身体看样子是修复的差不多了，就是声带系统可能还不行。”
暖阳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正呆在研究室的玻璃罩里。
显然是刚被修复完成。
“少爷呢？”
余元青走到控制台点了几下，随口应道。
“他在外面等你，手里一直抱着那只小白狼。”
暖阳眨了眨眼，他想了一下，“我休眠了多久？”
“从我带你们回来，到现在刚好24个小时，”说到这儿，余元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们雨夜不要乱跑吗？”
暖阳抿着唇，有些心虚地小声道。
“.....我们穿防护服了。”
余元青翻了个白眼，“草，你们气死我得了。”
他垂下头，接着在控制台上输入修复指令，“我跟你说，将军已经知道你私自带少爷出去的事了。”
“他很生气，你最好想想待会该怎么跟他解释？”
暖阳敛着眉眼，闻言应了声好。
......
等修复了声带系统后，暖阳才慢慢走出来。
他下意识地整理衣服，却见自己仍穿着那件破破烂烂的作战服。
“我衣服没换？”
余元青在修复记录上签了字，随口道。
“我特么哪敢帮你换啊。”
暖阳眉头微挑，“啊？”
余元青翻了个白眼，“我当时手都还没碰着你呢，那小少爷就开始冲我呲牙，还吼我。”
“贼凶，可吓死我了。”
暖阳一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余元青合上记录册，叹了口气。
“这小少爷的脾气我真是摸不透。”
“明明我带你们回来的时候，他还乖得不得了；刚一回来，就不准我碰着你了。”
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信封，塞给了暖阳。
“给，这是给你的信。”
暖阳摸着那粗糙的信封，“信？谁给的？”
余元青耸了耸肩，“你自己看看呗。”
暖阳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垂眸看向信封，只见写信人那一栏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
“li无舟。”
写得很丑，勉强能认出是什么字。
而第一个字可能是不会写，所以用了拼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