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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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小子日后如果有了前程，断不会忘了您，必会前来致谢！”
看到启良的眼里再不是混沌一片，掌柜的也是替他高兴，能得人一谢，也算是给自己积一份福气吧，小子，好运。
启良先去找了李伯，安排了他们的房间，再安排了晚上的膳食，让掌柜的备下了，然后就亮着眼睛去了大少爷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听到回应，便小心地推门而入，
“大少爷——”
他进了屋子，恭恭敬敬地立在大少爷的身前，
“噢，你来了，办完事情了？”
启良规规矩矩地答着大少爷的话，
“小的给李伯他们换了房间，四人间的中等间，也跟掌柜的安排好了晚上的膳食，六个菜一个汤品，主食是肉馅饼，我去后厨看了，做得还不错，单独给小少爷和老夫人订制了紫菜鸡蛋面，小的怕馅饼太硬，小少爷和老夫人吃不习惯。”
小锄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的念头正在翻腾着，启良在下人里，算是个机灵会办事儿的，自己身边的事务，他处理得都有条有理的，就像他现在正报给自己的事情，瞧他办得多有条理，但只要事情一着落到他个人身上，他就总是错漏百出，小锄头此时真是矛盾极了，弃了他吧，真有点舍不得，确实是个好小子，还挺聪明的，对自己忠诚又没坏心眼儿，用着也还挺顺手的，但小锄头也真是怕了他的聪明，他总是最先发现他做错了事，然后把他自己埋到土里，让自己作践他，就是这一点，让小锄头不知如何是好，万一他哪一次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抽风，给了自己没脸，好巧不巧地再被有心的人看到了，自己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大少爷——”
启良看着大少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心里也是直打鼓，但他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希望这一次，自己能选对方式方法，
“大少爷——”
启良稳稳地跪了下去，没有往日的心急，也没有犯错时的仓促，
“你怎么又这样，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看到他跪下，小锄头心里那一点的翻腾也散去了，看来，还是留不得了，这个习惯，真是只是个做下人的料，还想着让他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呢，膝盖这么软的，没资格跟在自己身边，
“大少爷，这一次，小的诚心悔过，您给小的一次机会，听小的把话说一说，如果您觉得小的还是不中，那小的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总也是争取过了，小的即便舍不得，也知道自己尽力了。”
这几句听着，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小锄头坐正了身子，想要好好听听他说要说的话。
“大少爷，楼下掌柜的刚才跟小的谈了谈心，小的心里豁然开朗，总听您念‘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一次，小的算是真正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跟小的说，能跟对主子是福分，但也要看对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小的以前的主子是个纨绔，总要让小的时不时的跪他，好显出他的尊贵，不然小的就要挨打，但您不一样，您是要走仕途，踏官路的，跟这种招摇张狂的纨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您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必不是把糟蹋人当乐趣的无耻小人，所以您才礼贤下士，温和守矩，但我所做的，恰恰给您抹了黑，让您没了脸面，外面人见了我的做为，还以为是您不善待下人呢，我只要是跟着少爷您一天，我所做的事情便代表着您，小的跟您保证，以后无论做任何事情，都站在您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是开窍了？小锄头对这位掌柜的倒是感了兴趣。
对照了下自己，小锄头有了些想法，也许是自己用错了方法，早就应该跟启良谈开的，他很聪明，如果自己早些跟他说这些道理，或许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却总以为君子留颜，总是点到为止，却让他一个人胡乱猜测，他只是个没正经读过书的孩子，他曾经的经历，容不得他想到这么多，看来，却是自己这个主子做得不到位了，这给小锄头提了个醒，面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不能总用自己想当然的做法，因为自己的做法，不一定合适每个人，在自己以后的人生路上，这样的事情还会碰到许多，这也是给自己敲了个警钟，对人对事，不能一概而论，要得失的心境，要有针对性的解决问题。
“掌柜的问我懂不懂得‘宰相门前七品官’，我说我懂，他说你不懂，如果你懂你就不会膝盖那么软了，大少爷，小的现在是真懂了，做人首先要站得直，就是宰相的门房，也是挺直了腰杆才能得人尊重的，如果每个来请见的人，他都给人鞠躬、磕头，那宰相的门槛都会被人踩烂了，小的还想跟着您，小的舍不得您，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看小的能不能再用得。”
启良跪得笔直，然后很是郑重地给小锄头磕了个头，
“你起来说话吧。”
这次启良没矫情，立刻直起身，笔直地站在大少爷的面前，没再像从前那样，越是让他起身，他越是跪得实实的。
“小的现在明白了，如果小的能有幸一直跟在大少爷的身边，那小的就是大小爷的脸面，小的每件事做出去，都要以大少爷的立场来看待，小的软了，那就是大少爷软了，小的硬气，那就是大少爷硬气，小的知礼，便是大少爷知礼，总之，小的以后会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也会认真跟大少爷学，请大少爷容留。”
小锄头可算是宽了心了，有这样的转变，那是值得自己再给他机会的，何况，自己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弃了他，
“你怎么就想通了呢？我真是有些好奇，这转变也有点太迅速了。”
虽然知道那掌柜的功不可没，但能这么快的改变观念，不得不说，启良还是很有潜力的，孺子可教。
“掌柜的说，主子不是不能给磕头，咱们做下人，给主子磕头不委屈，只是，能关上门磕的头，何必要磕到外头去，让别人看笑话，能摊个好主子不容易，能摊个不搓磨人的好主子，就更不容易了，小的却总是把自己摆得那么低，平白地辜负了主子的心意，小的突然就想通了，能被主子当兄弟，那就是小的上辈子烧了香求来的，要懂得珍惜，错过了您，后悔一辈子都没办法弥补。”
启良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还圈在从前的尊敬框子里，没想到自己跟了现在的大少爷，已经是有资格抬起头来做人了，大少爷给了自己做人的尊严，自己却差点把这个机会弄丢了，想着就是一身的冷汗，启良此刻，更是万分感激掌柜的点醒自己，
“大少爷，人有了尊严，才会更上一步，您曾经给了小的足够的尊重，是小的着相了，从今往后，您看我的表现，必不让您失望。”
小锄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知道错在哪儿就好，不过，既然错了就得受惩罚，罚你今天睡地板吧。”
“是！”
自己能被大少爷留下，真是太好了，启良盯着大少爷走出门去的身影，红了眼眶，多好，没有失去自己的将来。
晚上的饭菜安排得很适当，老的小的吃得都很顺口，小锄头对启良的信心就更足了一点儿，饭后，小锄头去了爹娘的房里问安，没想到姐姐倒是先一步去了，
“爹，娘，累不累？这一路奔波的，也着实辛苦了些。”
林秋棠抱着小篱笆，举起他的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挥舞着说，
“不累不累，只是在马车里坐着，能累到哪儿去，以前我跟你爹不论上哪儿，都是靠着两条腿走的，现在能有这样的待遇，舒服着呢。”
兰凌雪就笑了，
“娘，你可真逗，还到哪儿都两条腿走，这里可是京城，难道您老人家能从京城走回半河村去？我算算啊，您要是走回去，得用多长的时间？”
兰凌雪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林秋棠笑着做势要打她，小篱笆紧紧地搂着娘亲的脖子。
“你个臭丫头，倒调侃起你娘来了，我怎么就老了，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翅膀硬了，就敢跟你娘我叫板了是不是？”
兰凌雪急忙告饶，躲到了爹爹的身后，小锄头也过来拦着，一家人乱做一团，小篱笆夹在中间，笑得咯咯的，这是从京城里出来后，全家人第一次这么畅快，似乎，那些危险和不安，终于是淡了许多，不再让一家人提心吊胆，
“娘，饶命啊，你闺女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您可不能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林秋棠抱着小篱笆，倒不能真的把手伸到兰凌雪身上来，只是抱着小篱笆，隔着兰二壮，左左右右地寻着兰凌雪，小篱笆开心地伸着小手够姐姐，以为姐姐在跟自己捉迷藏呢。
“你还说实话，我看明天你就别坐车了，亲自体验体验，走着回半河村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久？省得你算不明白。”
林秋棠嘴上撂着狠话，脸已经笑成一朵花了，这有儿有女的，还各个听话，日子真是美得不行了，
“娘亲，你是不是亲娘啊，不心疼女儿，还不讲理，明明是你说用走的，我哪有说用两条腿走路了，我可是要坐马车的，每天舒舒服服地窝在马车里，看看书，玩玩牌，或者看看外面的风景，多惬意。”
“掌柜，小子日后如果有了前程，断不会忘了您，必会前来致谢！”
看到启良的眼里再不是混沌一片，掌柜的也是替他高兴，能得人一谢，也算是给自己积一份福气吧，小子，好运。
启良先去找了李伯，安排了他们的房间，再安排了晚上的膳食，让掌柜的备下了，然后就亮着眼睛去了大少爷的房间，他敲了敲门，听到回应，便小心地推门而入，
“大少爷——”
他进了屋子，恭恭敬敬地立在大少爷的身前，
“噢，你来了，办完事情了？”
启良规规矩矩地答着大少爷的话，
“小的给李伯他们换了房间，四人间的中等间，也跟掌柜的安排好了晚上的膳食，六个菜一个汤品，主食是肉馅饼，我去后厨看了，做得还不错，单独给小少爷和老夫人订制了紫菜鸡蛋面，小的怕馅饼太硬，小少爷和老夫人吃不习惯。”
小锄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的念头正在翻腾着，启良在下人里，算是个机灵会办事儿的，自己身边的事务，他处理得都有条有理的，就像他现在正报给自己的事情，瞧他办得多有条理，但只要事情一着落到他个人身上，他就总是错漏百出，小锄头此时真是矛盾极了，弃了他吧，真有点舍不得，确实是个好小子，还挺聪明的，对自己忠诚又没坏心眼儿，用着也还挺顺手的，但小锄头也真是怕了他的聪明，他总是最先发现他做错了事，然后把他自己埋到土里，让自己作践他，就是这一点，让小锄头不知如何是好，万一他哪一次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抽风，给了自己没脸，好巧不巧地再被有心的人看到了，自己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大少爷——”
启良看着大少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心里也是直打鼓，但他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希望这一次，自己能选对方式方法，
“大少爷——”
启良稳稳地跪了下去，没有往日的心急，也没有犯错时的仓促，
“你怎么又这样，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看到他跪下，小锄头心里那一点的翻腾也散去了，看来，还是留不得了，这个习惯，真是只是个做下人的料，还想着让他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呢，膝盖这么软的，没资格跟在自己身边，
“大少爷，这一次，小的诚心悔过，您给小的一次机会，听小的把话说一说，如果您觉得小的还是不中，那小的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总也是争取过了，小的即便舍不得，也知道自己尽力了。”
这几句听着，好像有什么不一样，小锄头坐正了身子，想要好好听听他说要说的话。
“大少爷，楼下掌柜的刚才跟小的谈了谈心，小的心里豁然开朗，总听您念‘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一次，小的算是真正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跟小的说，能跟对主子是福分，但也要看对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小的以前的主子是个纨绔，总要让小的时不时的跪他，好显出他的尊贵，不然小的就要挨打，但您不一样，您是要走仕途，踏官路的，跟这种招摇张狂的纨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您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必不是把糟蹋人当乐趣的无耻小人，所以您才礼贤下士，温和守矩，但我所做的，恰恰给您抹了黑，让您没了脸面，外面人见了我的做为，还以为是您不善待下人呢，我只要是跟着少爷您一天，我所做的事情便代表着您，小的跟您保证，以后无论做任何事情，都站在您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是开窍了？小锄头对这位掌柜的倒是感了兴趣。
对照了下自己，小锄头有了些想法，也许是自己用错了方法，早就应该跟启良谈开的，他很聪明，如果自己早些跟他说这些道理，或许他早就明白了，自己却总以为君子留颜，总是点到为止，却让他一个人胡乱猜测，他只是个没正经读过书的孩子，他曾经的经历，容不得他想到这么多，看来，却是自己这个主子做得不到位了，这给小锄头提了个醒，面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不能总用自己想当然的做法，因为自己的做法，不一定合适每个人，在自己以后的人生路上，这样的事情还会碰到许多，这也是给自己敲了个警钟，对人对事，不能一概而论，要得失的心境，要有针对性的解决问题。
“掌柜的问我懂不懂得‘宰相门前七品官’，我说我懂，他说你不懂，如果你懂你就不会膝盖那么软了，大少爷，小的现在是真懂了，做人首先要站得直，就是宰相的门房，也是挺直了腰杆才能得人尊重的，如果每个来请见的人，他都给人鞠躬、磕头，那宰相的门槛都会被人踩烂了，小的还想跟着您，小的舍不得您，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看小的能不能再用得。”
启良跪得笔直，然后很是郑重地给小锄头磕了个头，
“你起来说话吧。”
这次启良没矫情，立刻直起身，笔直地站在大少爷的面前，没再像从前那样，越是让他起身，他越是跪得实实的。
“小的现在明白了，如果小的能有幸一直跟在大少爷的身边，那小的就是大小爷的脸面，小的每件事做出去，都要以大少爷的立场来看待，小的软了，那就是大少爷软了，小的硬气，那就是大少爷硬气，小的知礼，便是大少爷知礼，总之，小的以后会走好自己的每一步，也会认真跟大少爷学，请大少爷容留。”
小锄头可算是宽了心了，有这样的转变，那是值得自己再给他机会的，何况，自己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弃了他，
“你怎么就想通了呢？我真是有些好奇，这转变也有点太迅速了。”
虽然知道那掌柜的功不可没，但能这么快的改变观念，不得不说，启良还是很有潜力的，孺子可教。
“掌柜的说，主子不是不能给磕头，咱们做下人，给主子磕头不委屈，只是，能关上门磕的头，何必要磕到外头去，让别人看笑话，能摊个好主子不容易，能摊个不搓磨人的好主子，就更不容易了，小的却总是把自己摆得那么低，平白地辜负了主子的心意，小的突然就想通了，能被主子当兄弟，那就是小的上辈子烧了香求来的，要懂得珍惜，错过了您，后悔一辈子都没办法弥补。”
启良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还圈在从前的尊敬框子里，没想到自己跟了现在的大少爷，已经是有资格抬起头来做人了，大少爷给了自己做人的尊严，自己却差点把这个机会弄丢了，想着就是一身的冷汗，启良此刻，更是万分感激掌柜的点醒自己，
“大少爷，人有了尊严，才会更上一步，您曾经给了小的足够的尊重，是小的着相了，从今往后，您看我的表现，必不让您失望。”
小锄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知道错在哪儿就好，不过，既然错了就得受惩罚，罚你今天睡地板吧。”
“是！”
自己能被大少爷留下，真是太好了，启良盯着大少爷走出门去的身影，红了眼眶，多好，没有失去自己的将来。
晚上的饭菜安排得很适当，老的小的吃得都很顺口，小锄头对启良的信心就更足了一点儿，饭后，小锄头去了爹娘的房里问安，没想到姐姐倒是先一步去了，
“爹，娘，累不累？这一路奔波的，也着实辛苦了些。”
林秋棠抱着小篱笆，举起他的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挥舞着说，
“不累不累，只是在马车里坐着，能累到哪儿去，以前我跟你爹不论上哪儿，都是靠着两条腿走的，现在能有这样的待遇，舒服着呢。”
兰凌雪就笑了，
“娘，你可真逗，还到哪儿都两条腿走，这里可是京城，难道您老人家能从京城走回半河村去？我算算啊，您要是走回去，得用多长的时间？”
兰凌雪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林秋棠笑着做势要打她，小篱笆紧紧地搂着娘亲的脖子。
“你个臭丫头，倒调侃起你娘来了，我怎么就老了，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翅膀硬了，就敢跟你娘我叫板了是不是？”
兰凌雪急忙告饶，躲到了爹爹的身后，小锄头也过来拦着，一家人乱做一团，小篱笆夹在中间，笑得咯咯的，这是从京城里出来后，全家人第一次这么畅快，似乎，那些危险和不安，终于是淡了许多，不再让一家人提心吊胆，
“娘，饶命啊，你闺女我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您可不能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林秋棠抱着小篱笆，倒不能真的把手伸到兰凌雪身上来，只是抱着小篱笆，隔着兰二壮，左左右右地寻着兰凌雪，小篱笆开心地伸着小手够姐姐，以为姐姐在跟自己捉迷藏呢。
“你还说实话，我看明天你就别坐车了，亲自体验体验，走着回半河村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久？省得你算不明白。”
林秋棠嘴上撂着狠话，脸已经笑成一朵花了，这有儿有女的，还各个听话，日子真是美得不行了，
“娘亲，你是不是亲娘啊，不心疼女儿，还不讲理，明明是你说用走的，我哪有说用两条腿走路了，我可是要坐马车的，每天舒舒服服地窝在马车里，看看书，玩玩牌，或者看看外面的风景，多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