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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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的战场上，鸿蒙仙君将魔尊与其属下皆数封印下荒渊之下，他那浅淡的笑中，还有压不住的破碎感，为他绝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艳色。
荒渊合上，人间太平，而神的时代也将面临结束。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元衡看着头顶的天空，闭上了双眼，天道不容许任何越过他的存在，所以神族相残，魔族乱世。
而他，也在这样的逼迫下，不得不屈服。
就在元衡要随了天道的命令，引颈自戮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豹子扑倒了他。
元衡踉跄地往后仰倒坐在地上，方才无论面临什么生死绝境的状况都处变不惊的鸿仙君，竟是在自家灵宠面前有些局促和狼狈。
“软软……”
元衡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不是要化形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嘤嘤嘤……”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软软冰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元衡笑了笑：“我可是世上最后一个神了，很忙的，你也该学会长大了。”
虽是这样说的，元衡却没有站起来，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任由荒土的污秽将他纤尘不染的衣袍染脏。
做了几千年的神仙了，死亡对于元衡这样一位仙君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可惧的，或者说，从诞生起初，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日。
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么多神魔的凋零，其中也不乏有他的至交好友。
他一直在为这天准备着。
可是现在，他看着软软，却对这人间多了几分眷恋，直到软软不再往他怀里拱了，狼狈的仙君才领着自家的粘人精回了家。
“走吧，回家。”
这个时候，宁软软还不知道，属于元衡的那颗星星已经快要从夜幕中消失了。
她愉快地跟在元衡身后，甚至还对着那把没什么用的破剑踩了几下。
她以为是元衡的剑灵没有保护好元衡，元衡确实知道它最后的退缩。
如果不是它畏惧了，或许他还有几分生机。
想到这，元衡将那把神剑带了回去。
“嘤嘤嘤……”
元衡，你拿这把破剑干什么？
宁软软还记得，当时元衡脸上的神情让她有些害怕，他说：“有些东西已经没用了，就该老老实实地当个垃圾。”
……
那个时候，元衡的神情太让人害怕了，宁软软还以为他在变相说自己，她太害怕了，不想当个没用的东西。
宁软软歪了歪脑袋，她那个时候干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被吓到化形了。
记忆回笼，宁软软总算明白了当时自己做了多蠢的事情，她竟然当着元衡的面化形了，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元衡的面前。
怪不得，元衡当时那么奇怪。
宁软软突然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沈星移还以为是剑灵又搞了什么手脚，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宁软软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庆幸转生后的元衡已经失去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不然，她现在应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沈哥哥？
沈星移皱了皱眉，却在看见宁软软红扑扑的脸蛋时有些呆住了，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闯进了他的识海。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沈星移看到了一个白发蓝眼的女人，她用她那双蓝色眼睛朝自己看过来时，他的心竟然跳漏了一拍。
沈星移：“……”
沈星移开始警觉起来，莫不是这地下冰室里还有什么魅妖？
沈星移刚警觉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召唤不出掌门赠他的短刀，而被封印在冰层之下的鸿蒙神剑，竟然与自己产生了感应。
沈星移视线微偏，看见那剑灵站在这里，他还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沈星移却在上面看到了几分幸灾乐祸。
沈星移好像知道他在幸灾乐祸什么，当年的元衡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宁软软，怕转生的自己又沦为天道的傀儡，所以才用了这种决绝的方式将剑封印在这里。
剑灵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吧，你最后还是会为了天下苍生拿起这把剑，这是你逃脱不了的宿命。
宁软软知道器灵跟在他们身后，从头到尾，沈星移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她还以为沈星移不在意，可是现在……
沈哥哥和器灵之间，好像多了几分争锋相对的感觉。
“沈哥哥……”
听到宁软软唤自己，沈星移看了鸿蒙神剑最后一眼，嘴角多了几分嘲讽：“谁说拯救苍生就要靠天道了？”
“不过是把破剑，拿了它，除了多了把砍人的工具之外，还能干什么？”
“这把剑，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
剑灵的瞳孔微缩，宁软软也有些不解，不过沈星移没有跟她多做解释，之间牵住她的手往外面走。
他的步子迈地很快，期间，呼吸声也有些重了，那冰层里的剑像是拖住了他的双脚。
沈星移紧紧地握住了宁软软的手，一直到走出地下冰室才松开。
剑灵也追出来了，宁软软看见，原先他慌张的神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一瞬间又变得平淡，速度可称之为变脸。
宁软软：“……”
她之前觉得他身上有元衡的味道，现在看来，宁软软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不像元衡，元衡不会这样，他只是有他的皮囊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宁软软看剑灵的眼神也变了。
“怎么了？”
沈星移还从未见过宁软软这样，她一向是柔软的，哪怕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从未失去那一份柔软，可是现在，她看剑灵眼神，就好像他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她的逆鳞是什么？
沈星移很想知道。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宁软软走到剑灵的面前，虽然他还比她高上许多，宁软软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弱：“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知道这不是你原本的样子，现在我命令你。”
“变回去。”
剑灵垂眸，眼中凝聚着悲伤，宁软软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要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他有什么苦衷，更何况他有元衡的样子。
可是现在，宁软软知道了，他就是当初那个背叛元衡，在生死攸关之际放弃主人逃跑的剑灵，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
“变回去。”
宁软软凝视着他，剑灵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对自己再产生额外的感情了，于是有些无奈地对宁软软比了几个动作。
“你忘了你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宁软软像是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她真想他是骗自己的，但是她从剑灵身上，好像看不到任何心虚。
也的确是有这种情况的。
宁软软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先消失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剑灵在回头望了一眼之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宁软软的惑心之中。
她回想着剑灵有些奇怪的一举一动，这才明白过来:“他身体里有元衡的魂魄。”
元衡。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元衡对宁软软意味着什么，从他获得的记忆中，他也能得知，元衡或许是自己的前世。
可自己并不是完整的那个人，那个人还有一部分与剑灵融合在一起了。
甚至那个剑灵，还有和他前世一模一样的容貌。
沈星移顿时有些头疼，看宁软软的样子，她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似乎在为刚才那样对待剑灵有些后悔。
“他只是个剑灵。”
沈星移这般说道，宁软软点了点头，忽然问沈星移：“沈哥哥，你说元衡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将自己的魂魄和剑灵融合呢？”
“以他的性子，难道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他都把剑封进了寒冰之下了，难不成我想错了？”
沈星移抿了抿唇。
宁软软没能得到回答，也意识到沈星移又不是元衡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元衡想的。
宁软软摇了摇头，说：“算了，可是，沈哥哥，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如果自己和哥哥们好好说过了，她是能在这儿待上很久也不离开的，毕竟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对这里也有家的感觉了。
只是，挽灯姐姐和她的兄长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要是离开时间长了，他们恐怕会担心。
说到这儿，沈星移也有些疑惑了：“这里是鸿蒙秘境，入口已经关闭了，软软，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我是……”
“对啊！我让元……剑灵带我们回去。”
于是剑灵又被宁软软召了出来，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现在似乎是他原本的性格占了上风。
宁软软看见他顶着元衡的样子唯唯诺诺的，本就心烦，结果他还不会将宁软软带来的办法。
宁软软原本也只是猜测，现在是确定了，或许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就不是同一个剑灵。
那他是元衡？
宁软软是后悔了，如果那时元衡的话，她对他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消失吧，消失吧。”
宁软软挥了挥手，在剑灵消失之后，和沈星移说道：“沈哥哥，看来我们暂时是没办法出去了，那……”
“那我来带你参观参观鸿轩宫，可好？”
她一点儿也不怕沈星移觉得她奇怪，像只蝴蝶，在鸿轩宫里乱窜。
沈星移随着她的指引，看着往昔的那些事物，脑海中的确有模糊的影子，直到他想起了鸿轩宫地下的大阵。
“软软，我好像知道怎么离开了。”
千年之前的战场上，鸿蒙仙君将魔尊与其属下皆数封印下荒渊之下，他那浅淡的笑中，还有压不住的破碎感，为他绝世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艳色。
荒渊合上，人间太平，而神的时代也将面临结束。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元衡看着头顶的天空，闭上了双眼，天道不容许任何越过他的存在，所以神族相残，魔族乱世。
而他，也在这样的逼迫下，不得不屈服。
就在元衡要随了天道的命令，引颈自戮的时候，一只脏兮兮的豹子扑倒了他。
元衡踉跄地往后仰倒坐在地上，方才无论面临什么生死绝境的状况都处变不惊的鸿仙君，竟是在自家灵宠面前有些局促和狼狈。
“软软……”
元衡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不是要化形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嘤嘤嘤……”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软软冰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元衡笑了笑：“我可是世上最后一个神了，很忙的，你也该学会长大了。”
虽是这样说的，元衡却没有站起来，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任由荒土的污秽将他纤尘不染的衣袍染脏。
做了几千年的神仙了，死亡对于元衡这样一位仙君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可惧的，或者说，从诞生起初，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日。
这么多年，他看着这么多神魔的凋零，其中也不乏有他的至交好友。
他一直在为这天准备着。
可是现在，他看着软软，却对这人间多了几分眷恋，直到软软不再往他怀里拱了，狼狈的仙君才领着自家的粘人精回了家。
“走吧，回家。”
这个时候，宁软软还不知道，属于元衡的那颗星星已经快要从夜幕中消失了。
她愉快地跟在元衡身后，甚至还对着那把没什么用的破剑踩了几下。
她以为是元衡的剑灵没有保护好元衡，元衡确实知道它最后的退缩。
如果不是它畏惧了，或许他还有几分生机。
想到这，元衡将那把神剑带了回去。
“嘤嘤嘤……”
元衡，你拿这把破剑干什么？
宁软软还记得，当时元衡脸上的神情让她有些害怕，他说：“有些东西已经没用了，就该老老实实地当个垃圾。”
……
那个时候，元衡的神情太让人害怕了，宁软软还以为他在变相说自己，她太害怕了，不想当个没用的东西。
宁软软歪了歪脑袋，她那个时候干了什么来着？
她好像被吓到化形了。
记忆回笼，宁软软总算明白了当时自己做了多蠢的事情，她竟然当着元衡的面化形了，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元衡的面前。
怪不得，元衡当时那么奇怪。
宁软软突然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地上，沈星移还以为是剑灵又搞了什么手脚，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宁软软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庆幸转生后的元衡已经失去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不然，她现在应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沈哥哥？
沈星移皱了皱眉，却在看见宁软软红扑扑的脸蛋时有些呆住了，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闯进了他的识海。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沈星移看到了一个白发蓝眼的女人，她用她那双蓝色眼睛朝自己看过来时，他的心竟然跳漏了一拍。
沈星移：“……”
沈星移开始警觉起来，莫不是这地下冰室里还有什么魅妖？
沈星移刚警觉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召唤不出掌门赠他的短刀，而被封印在冰层之下的鸿蒙神剑，竟然与自己产生了感应。
沈星移视线微偏，看见那剑灵站在这里，他还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沈星移却在上面看到了几分幸灾乐祸。
沈星移好像知道他在幸灾乐祸什么，当年的元衡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宁软软，怕转生的自己又沦为天道的傀儡，所以才用了这种决绝的方式将剑封印在这里。
剑灵的样子仿佛在说，看吧，你最后还是会为了天下苍生拿起这把剑，这是你逃脱不了的宿命。
宁软软知道器灵跟在他们身后，从头到尾，沈星移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她还以为沈星移不在意，可是现在……
沈哥哥和器灵之间，好像多了几分争锋相对的感觉。
“沈哥哥……”
听到宁软软唤自己，沈星移看了鸿蒙神剑最后一眼，嘴角多了几分嘲讽：“谁说拯救苍生就要靠天道了？”
“不过是把破剑，拿了它，除了多了把砍人的工具之外，还能干什么？”
“这把剑，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
剑灵的瞳孔微缩，宁软软也有些不解，不过沈星移没有跟她多做解释，之间牵住她的手往外面走。
他的步子迈地很快，期间，呼吸声也有些重了，那冰层里的剑像是拖住了他的双脚。
沈星移紧紧地握住了宁软软的手，一直到走出地下冰室才松开。
剑灵也追出来了，宁软软看见，原先他慌张的神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一瞬间又变得平淡，速度可称之为变脸。
宁软软：“……”
她之前觉得他身上有元衡的味道，现在看来，宁软软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不像元衡，元衡不会这样，他只是有他的皮囊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宁软软看剑灵的眼神也变了。
“怎么了？”
沈星移还从未见过宁软软这样，她一向是柔软的，哪怕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从未失去那一份柔软，可是现在，她看剑灵眼神，就好像他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她的逆鳞是什么？
沈星移很想知道。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宁软软走到剑灵的面前，虽然他还比她高上许多，宁软软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弱：“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知道这不是你原本的样子，现在我命令你。”
“变回去。”
剑灵垂眸，眼中凝聚着悲伤，宁软软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要是以前，她或许会觉得他有什么苦衷，更何况他有元衡的样子。
可是现在，宁软软知道了，他就是当初那个背叛元衡，在生死攸关之际放弃主人逃跑的剑灵，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
“变回去。”
宁软软凝视着他，剑灵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对自己再产生额外的感情了，于是有些无奈地对宁软软比了几个动作。
“你忘了你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宁软软像是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假，她真想他是骗自己的，但是她从剑灵身上，好像看不到任何心虚。
也的确是有这种情况的。
宁软软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先消失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剑灵在回头望了一眼之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宁软软的惑心之中。
她回想着剑灵有些奇怪的一举一动，这才明白过来:“他身体里有元衡的魂魄。”
元衡。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元衡对宁软软意味着什么，从他获得的记忆中，他也能得知，元衡或许是自己的前世。
可自己并不是完整的那个人，那个人还有一部分与剑灵融合在一起了。
甚至那个剑灵，还有和他前世一模一样的容貌。
沈星移顿时有些头疼，看宁软软的样子，她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似乎在为刚才那样对待剑灵有些后悔。
“他只是个剑灵。”
沈星移这般说道，宁软软点了点头，忽然问沈星移：“沈哥哥，你说元衡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将自己的魂魄和剑灵融合呢？”
“以他的性子，难道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他都把剑封进了寒冰之下了，难不成我想错了？”
沈星移抿了抿唇。
宁软软没能得到回答，也意识到沈星移又不是元衡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元衡想的。
宁软软摇了摇头，说：“算了，可是，沈哥哥，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如果自己和哥哥们好好说过了，她是能在这儿待上很久也不离开的，毕竟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对这里也有家的感觉了。
只是，挽灯姐姐和她的兄长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要是离开时间长了，他们恐怕会担心。
说到这儿，沈星移也有些疑惑了：“这里是鸿蒙秘境，入口已经关闭了，软软，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我是……”
“对啊！我让元……剑灵带我们回去。”
于是剑灵又被宁软软召了出来，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现在似乎是他原本的性格占了上风。
宁软软看见他顶着元衡的样子唯唯诺诺的，本就心烦，结果他还不会将宁软软带来的办法。
宁软软原本也只是猜测，现在是确定了，或许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就不是同一个剑灵。
那他是元衡？
宁软软是后悔了，如果那时元衡的话，她对他说的话，是有些过分了。
“消失吧，消失吧。”
宁软软挥了挥手，在剑灵消失之后，和沈星移说道：“沈哥哥，看来我们暂时是没办法出去了，那……”
“那我来带你参观参观鸿轩宫，可好？”
她一点儿也不怕沈星移觉得她奇怪，像只蝴蝶，在鸿轩宫里乱窜。
沈星移随着她的指引，看着往昔的那些事物，脑海中的确有模糊的影子，直到他想起了鸿轩宫地下的大阵。
“软软，我好像知道怎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