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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无边

作者:淡呀淡的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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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出你来了?追你要钱来了?我故意幸灾乐祸着。阿绢吓得花容失色一脸无辜的往洋洋怀里躲。

    四眼田鸡领带往后面反带着,五千!五千买把菜刀!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一边大声对大排档老板嚷着,一边四处搜索着可用上手的作战道具。啤酒瓶,啤酒瓶,我兴奋得跳着大声对他喊。他瞟了我一眼,然后果断的操起两个转回战场。

    五千!五千买把菜刀啊,洋洋鼓着眼睛看着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有钱人,牛x,牛x,我由衷的叹道,这回终于知道台湾人的jb真的是弯着长的了。

    110巡逻车呼啸而来,穿着浅军绿的摩托治安队手提着黑棍循序渐进包围,打得不亦乐乎的群众全被缴械手捂着头蹲在了地上,我和洋洋奔了上前,在外围飞快用眼睛打量着地上打斗过程中被丢弃或者遗失的物品,有手机被踩得粉碎,带着血迹的白衬衫丢了在角落,我在面包车上捡到一个很鼓实的钱包,我喊了下洋洋,我们迅速离开,然后打电话给阿绢要她带她同事去2008在那里碰头。

    我和洋洋回去取车。楼下光头他们在打牌,去high了,我打招呼示意着。他们马上牌一推,就散了几桌。

    上楼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数了数,五千多,我抽出几张塞在床铺盖下,然后把钱包远远甩到了一个角路里。

    下来后,后院里摩托车轰鸣着,后坐上都带着一mm,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打着招呼,早已经人声鼎沸,已经过了凌晨,但属于我们的夜才真正开始,保安见惯不怪的开铁门给我们放行,我们鱼贯而出。

    车牌全是广州市的,三证全无。只要路上查车被劫住,我们都会很合作,让他们把车拖走,我们不想惹任何麻烦,三百块在这里就可以随便再搞定另一部一模一样的。但这种情况出现的很少,再说了交警谁天天闲着在这三更半夜截道?他们肯他们老婆也不肯啊!

    我给兵兵打了电话,他在2008场子里做。到了后,我和洋洋到大厅找到正晃得起劲的阿绢和她同事拖她们去包房,旁边还有两个mm对我暧昧的笑了笑,我就过去拉她们手,顺带她们一道。(此处删除六百字)

    我去包房的卫生间时,一对狗男女正在里面干得热乎,我露出白痴一样的笑容,挤了进去。马桶边盖上被吐得一踏糊涂,草,我骂。然后尿沿着一道漂亮的弧线,在地上乱溅,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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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时光头趴沙发上正脱一mm裤子,那mm一边哭一边闹,可能是在下意识的反抗,但看她脸上那仍痴迷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药效没醒。很多小女孩子都是这样,自己往枪口上撞,等知道自己错了时,什么都已经无济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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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厅,兵兵给我提了半打啤酒,我们坐在吧台高脚椅上,什么话也没说。在这里面,就是说了也等于在跟空气说。

    舞池中,领舞台一穿得很可怜的mm,甩头,摆胯,抬手,扭动得物我两忘。在变幻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挂着如梦如幻的笑容,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带动着汹涌的人潮,让他们最大的幅度进入更疯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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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的叫嚣声中,她缓缓将一侧裙带褪下肩头,人群中立刻发出盖过音乐的吼声:脱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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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那些手舞足蹈的人们,我不知道他们在发泄的是什么。但有一点,越夜越堕落,越堕落就越快乐,这是所有在这里放纵的人共同在遵守和维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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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房里桌子上的手机和车钥匙乱扔一气,我进去随便摸了一串,然后叫兵兵出去宵夜。停车场的警报鸣叫不时尖耳欲聋,保安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用钥匙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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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发动后,我脚一滑,冲出去撞翻一片。兵兵扶我起来,把我扔后坐上,然后按了按喇叭,横冲直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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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在冷风中,我竖起了衣领,但仍不由自主不停的打着冷颤,丢在后面的,是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夜色中纠缠在一起的各色各样的诱惑和*,空气中残留下的只有被现实无情抨击而溃败有点可怜气息的爱情和与日俱增的各种垃圾散发出的一阵阵恶臭。

    一千零一夜所描绘的阿拉伯似的童话依然被现在的社会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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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猴子,渔夫的故事,神灯里的巨人,和无所不能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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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有一天我也象传说里的传奇阿里巴巴一样,在一个地方大声喊: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是否同样的也会出现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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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去东莞呆几天吧,兵兵接了个电话后说。去干嘛,我看着他吞下油腻腻的一盆炒粉,不觉起腻,拿着冰矿泉水急灌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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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事了,算你一份,兵兵示意老板过来买单。65块,老板有模有样看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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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抢钱是吧?杀猪啊!我把筷子向他一扔。那老男人居然鼓着眼睛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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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再炒两份,一起算,兵兵笑。就两盘炒粉呢,我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他。知道,兵兵掏出烟丢根我:以后别跟洋洋他们走得太近,哪天把你卖了你都还得帮他数钱。

    不是吧?

    你听着就是,我话说到这里就落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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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130,是在这吃还是打包走?老板端着两盘粉一脸灿烂又过来。刚放桌子上,兵兵就端起连盘子一块往地上砸了。再去炒两份,兵兵若无其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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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sb变了变脸色,马上招手叫唤着,那边坐着的好几个闲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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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赚多少钱了?兵兵把手里的烟屁股弹到他身上,然后起身提了提自己裤子,拍了拍灰尘。给五百我们当没事,不然你这地方今天就给你砸了,兵兵好象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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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我把车发动,一脸兴奋。兵兵很矜持的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还回不回去?不回去就睡我那,明天就去东莞了。

    兵兵是我一起穿开档裤长大的朋友,七岁时候我们为争在马路上掉的五毛钱打过架,但后来一直到现在,我们也再没红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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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他拿着菜刀剁我们那条街最出名的片主,那sb在追赶中慌不择路时从四楼天台掉下来导致终身瘫痪,为这件官司,他家里败光了所有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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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夏天,我去找他,他手臂上有着一道道用齿剧刀划过的疤痕,我问他怎么回事情,他说他在戒毒。

    他正追求的女朋友却跟我们共同认识的一个朋友上了床,他知道后就开始沾毒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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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发现我根本为那种女人不值得时,我已经上瘾,就让我爸把我反锁在自家天台上,一件旷泉水五条二角八一包的新田烟和一把带齿锯的割刀,毒瘾上来时我就拼命不停的抽烟,常常嘴里一塞就是五六根,要实在还忍不住我就用刀划手,然后光着身膀躺在六月正午的日光下暴晒以至奄奄一息,但只一个星期,我就把毒瘾给戒掉了,他跟我述诉这件事情时,一脸的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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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与一帮满脑子想捞钱的朋友一起南下广州,而同一年我进了大学,他往校舍传达室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是否读书长劲要觉得没希望就去广东跟他混时被我拒绝后再也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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