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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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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阳微笑, 一根一根掰开了荆悬的手指,说道:

    “既然你全部都长好了,不如我带你去买几身新衣服?”

    折阳掰开了荆悬的左手, 荆悬的右手就要握上去,两个人较劲一样, 光是牵手、掰手就折腾半晌。

    陶雨诗隐约听到几句, 忍不住凑了一个热闹:

    “奖励?是什么奖励?好吃的吗?我也要。”

    陶雨诗话落, 荆悬缓缓转头看向了她,深黑的眸光将她锁定, 似乎只要她再敢多说一句,就瞬间让她魂飞魄散。

    乐安一个鬼魂都快吓散了,立刻把陶雨诗扯走。

    “她不知道什么情况,闹着玩的……闹着玩的……哈哈……哈哈……老板你快哄哄白骨呀!”

    虽然荆悬已经长全了,可乐安来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骨头架子的模样,她还是习惯叫他白骨。

    陶雨诗本来不懂, 但她机灵,黑溜溜的眼珠子在乐安和折阳、荆悬之间来回转悠,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一副我说错话的模样, 紧接着扯着乐安跑去了外室看电视剧,还不忘给两个人都塞上耳机。

    折阳依旧微笑着,一把扯开了荆悬的双手站了起来。

    “走!买衣服去!”

    荆悬长眉微皱,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走出门的时候还是大白天,荆悬看了眼头顶的日头, 不知了些什么。

    折阳说给荆悬买衣服就真的是买衣服,他活了这么久,品牌之类的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他买衣服主要看的是质量和舒适程度。

    两个人手牵手在商场里逛,不少人偷偷拿手机拍他们。

    折阳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给荆悬戴上头套好了,总不会这么吸引人。

    他其实不知道,那些拍照的人哪里是只拍荆悬,拍他的也不少,折阳年少时一直待在深宫里,身边又只有荆悬在,导致他的审美上限很高,从未觉得自己的外观有什么过于特别的地方,也就是一般人长相而已。

    况且……长相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会让他得到什么帮助,甚至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

    荆悬毕竟是作古九百年的人了,对商场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天聪敏,哪怕只剩一半魂灵,跟着折阳转了几圈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正在折阳给荆悬新买的衣服付钱的时候,荆悬突然冲折阳伸出手,目光就看着折阳的手机。

    “怎么了?”折阳一时间没明白荆悬的意思。

    荆悬摊开手掌,更往前伸了一伸,简洁地说了一句话:

    “钱,我要钱。”

    现在都是手机支付,折阳也没带现金,他只能领着荆悬出去,一点点解释给他听:

    “你要是有什么买的,带我去,我去给你付钱。”

    刚刚的柜台小姐见两个人走了,一脸微笑的目视他们离开,等人不见了,到底没忍住跺了两下脚,心里抓心挠肝的,就等下班跟小姐妹分享今天看到的两个盛世美颜小哥哥。

    折阳买了不少东西,都是荆悬在拎着,大包小包的,折阳力气本就不小,荆悬一个邪祟,力气更是大到没边,拎点东西不在话下,可他一直在跟折阳要钱,怎么也不肯让折阳跟他一起去买东西。

    “你到底看上什么东西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折阳被荆悬缠得没办法,心让荆悬专注买东西总比让他不停着要三个奖励强,所以立刻去找附近的店换了一些现金塞给荆悬。

    荆悬拿了钱还数了数,揣进口袋里,此时他穿着现代,除了高束的头发,哪里看都不会到他是一个古代人。

    见荆悬拿了钱就走,折阳跟上去,被荆悬用黑雾给定在了原地。

    “等。”荆悬说道,就一个字,意思却很明确。

    折阳其实是不放心的,从荆悬复活以来,他还没有让荆悬离开他独自行动过,说不担心是假的。

    但是荆悬用黑雾缠着他,打定主意要自己去买东西,折阳只要等在那里。

    他站的位置好,荆悬回来他能第一时间看见。

    荆悬这一去就去了好久,他本来拎着的东西就多,回来的时候折阳也没察觉出荆悬到底买了什么。

    他把手塞进荆悬的口袋里摸了摸,发现他给荆悬换的厚厚一沓钱全都花干净了。

    “你还挺能花钱。”折阳说道,第一次盘算起家里的古董来,着以后可不能随便卖了,荆悬看着这么败家,以后两个人连肉都吃不起了可怎么办。

    说到肉,折阳又领着荆悬去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去,荆悬如今身体长好了,也能吃东西了,他迫不及待地让荆悬尝尝现代社会的美食。

    虽然他自己吃不出什么味道,可不妨碍他看荆悬吃。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荆悬简直成了一个购物袋架子,浑身上下都挂着购物袋,就连脖子上都挂着几个。

    乐安和陶雨诗纷纷张大嘴,就连布偶猫都一脸震惊。

    “老板,你们这是……”

    折阳也给两个小姑娘买了不少东西,他把给她们的东西翻出来,拎着剩下的购物袋回房间。

    布偶猫从高处跳下来,挡在了折阳面前,它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挡在折阳面前疯狂用尾巴拍地板,意思很明显,凭什么乐安和陶雨诗都有礼物,就它没有。

    折阳低头盯着布偶猫,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扔给它。

    布偶猫气坏了,把糖纸撕得乱七八糟,趁着陶雨诗不注意,叼着糖在嘴里,嘎嘣就嚼碎吞了。

    糖一进到肚子里,布偶猫才发现了异常。

    这并不是普通是糖,而是……固魂用的。

    布偶猫看向折阳紧闭的卧室门,猫眼里的神情很复杂。

    折阳总是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它也不清楚,折阳那双眼睛里到底能看到什么。

    神秘的折阳此时在整理买回来的衣服,他看着房间里的衣柜,甚至动了换衣柜的打算。

    这衣柜装一个人的衣服刚好,装两个人的就不够了。

    他甚至忘记了荆悬本来还有自己的房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他从小就跟荆悬一起睡,哪怕荆悬复活后经常被他赶出去,可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本就该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在折阳整理东西的时候,荆悬把他自己买的几个购物袋挑了出来,就放在了床头,他甚至不让折阳看,几缕黑雾把购物袋缠得死死的,对折阳严防死守。

    折阳几次看都失败了,干脆也不管他了,反正在商场里能买什么,不就是那些常用的东西。

    他甚至有点窃喜,因为荆悬从商场回来后再也没提过奖励的事情。

    晚上伞铺里的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开了个烤肉派对,一众人分工明确,布偶猫总是嘴上说着不愿意干这不愿意干那,这种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来帮忙。

    可它刚靠近就被陶雨诗抱到了一边,不断叮嘱它:

    “不行哦,小猫咪不能靠近,那是火,很危险的,烧到毛毛该怎么办?”

    布偶猫抖了抖耳朵,任由陶雨诗摸摸它的脑袋,都快泪目了,它来到伞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把它当成柔弱无助的小猫咪看待。

    可肉串烤好之后,本来只是泪目的布偶猫真的哭了,因为陶雨诗不让它吃烤串,对于猫来说重油重盐的东西都不能吃,它只能啃干巴巴没有一点调味料的肉。

    布偶猫一边泄愤似的啃肉,一边看向不停往肉串上面撒辣椒、撒盐的折阳,不过是这一顿没滋没味的饭就已经让它受不了,那折阳呢?

    折阳这几百年来,味觉可一直都处于几乎没有的状态。

    他们就在后面车库的小院子里烤肉吃,这一排铺子都是连着的,后面的车库也是。

    隔壁栅栏上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赫然是几天没露面的卫迭意。

    卫迭意吸了吸鼻子,特别自来熟地说道:

    “我说你们隔壁的也太不仗义了,咱们都是邻居,烤肉也不叫着我们。”

    栅栏后面的蒋暮似乎一直在拽他,他挥手拨了拨蒋暮的手,又去看折阳:

    “怎么样?拼个桌?我这儿有酒,红的、啤的、白的,要什么有什么。”

    折阳看了眼乐安和陶雨诗,乐安立刻找借口进了屋里,撑着伞出来,对陶雨诗谎称这把伞自带驱蚊功能。

    其实这伞对陶雨诗没用,但是小心一点,卫迭意和蒋暮也不至于发现什么异常。

    况且……折阳对卫家有点在意。

    所以他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是么,过来吧。”

    卫迭意立刻带着蒋暮一起过来,蒋暮怀里捧着两瓶红酒,卫迭意更干脆,直接拎着两提啤酒过来,往桌子上一放,问道:

    “有冰块吗?先冰一会儿。”

    乐安又领着陶雨诗去拿冰块,还不忘偷偷跟陶雨诗说:

    “你别理他们,你别看他们那个样子,其实人很坏的,他们说什么你都别信别听,知道吗?他们就会吓唬人。”

    陶雨诗很相信乐安,特别是现在,她对乐安特别依赖。

    一听乐安的叮嘱,她使劲点头,小脸严肃一片。

    荆悬全程对烤肉没什么兴趣,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停往伞铺里看。

    卫迭意和他哥完全不一样,大大咧咧的,也不记仇,一瓶啤酒下肚,什么都往外说。

    “我说小老板,你这个人,真的,就是太板着脸了,明明长得不错,看着也不大啊,怎么性格就这么招人讨厌呢。”

    折阳冷着脸往烤串上撒辣椒,刚要送到唇边,被荆悬抢了去,帮他把烤串上的尖尖给掰断了。

    卫迭意见了,一连声的“啧啧”。

    “你叫折阳是吧?姓什么啊?也没有姓折的吧?多大了?我二十六,你肯定比我小,你叫我一声哥,以后我罩着你。”

    说着他一把揽过了蒋暮的肩膀,说道:

    “你看小暮暮就是我罩着的,他自小身体就不好,你看他现在,这不被我照顾得很好吗?”

    折阳被卫迭意磨叽的心烦,打开一瓶啤酒,咕嘟咕嘟一会儿就喝光了。

    “你管我姓什么,至于年纪……大你几十轮也有了。”

    卫迭意只当折阳不愿意跟他说实话,用话噎他呢,便自己一个劲儿的喝酒,酒劲上来了,也不在意。

    荆悬把啤酒往一边推了推,又看向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卫迭意,又把啤酒默默推了回去。

    啤酒就在手边,折阳喝完一瓶荆悬就主动给他开一瓶,反正折阳手边的啤酒就没断过。

    荆悬自己倒是一口不喝,也不吃东西,就忙着给折阳折断烤串的尖尖,看着他不让他吃得烫了,甚至不让他放那么多辣椒。

    卫迭意喝得有点多了,最后红的白的掺在一起,乱喝一通,歪头靠在蒋暮的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还在废话。

    “不是我说啊,过段时间我就得回去上班了,不能长时间陪着小暮暮了,你们可不能欺负他,他脾气好,性格还软,天就善良,这不,前段时间听他说这里莫名其妙死了很多小鸟,他还翻出来个花盆给小鸟做坟墓呢,你说多搞笑!”

    折阳听了翘了翘嘴角,看着不像在笑,倒有点讽刺的意味。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蒋暮扯了扯卫迭意的袖子,小声劝阻着:

    “迭意,你别说了,你都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卫迭意还不走,折阳先站了起来,他一口喝光手里的啤酒,捏扁了啤酒罐子扔到地上,说道:

    “赶紧滚吧,怎么,还赖起来没完了?”

    折阳平日里是不喝酒的,他以前还有味觉的时候就不喜欢酒的味道,古时候的酒烈,他也就能喝一喝荆悬特意给他准备的果酿和花酿,度数那么低他都受不住,何况是今晚一下子喝了这么多的啤酒。

    因为没味觉,他喝着跟冰水也没什么区别,荆悬也没阻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赶走了差点要炸毛的卫迭意,转身一步三晃,曲线往回走。

    走到一半突然被荆悬腾空抱了起来,折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荆悬胸前的衣襟,倒也没挣扎。

    荆悬的气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气息对他来说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

    两个小姑娘自觉要收拾东西,折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从荆悬的怀里翻腾出去,少见的吓了荆悬一跳,荆悬托着他从打横抱变成了正面抱。

    折阳下巴抵在荆悬的肩膀上,荆悬如今全都长好了,夏日里他的体温微凉,被这么抱着十分舒服。

    他两条小腿挂在荆悬的臂弯里晃了晃,少见的露出些许少年人的娇憨来。

    “乐安,东西放着,明天我收拾,你们回去休息。”

    乐安手里拿着一摞脏盘子,在折阳的注视下,还是放下了盘子,领着陶雨诗一起进伞铺。

    陶雨诗小声跟乐安说:

    “嘿,你别说,你这个表哥还是挺心疼你的。”

    陶雨诗不知道实际情况,她越是这么说,乐安心里越是觉得愧疚,她清楚她给的那点供奉功德少得可怜,根本没什么用,可她还……贪恋这个人世。

    她后悔了,从死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可人死不能复,她不是荆悬,有一个能吃尽苦头九百年为了复活他的折阳。

    折阳被荆悬抱进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突然用双腿紧紧箍住了荆悬的腰,一双眼睛水润又茫然,含糊着说道:

    “还……还没洗澡刷牙呢。”

    荆悬在原地站定,双手托着折阳浑身肉嘟嘟的那个地方,转头看向了浴室,似乎在思考洗澡的必要性。

    最后在折阳不停晃动小腿挣扎的情况下,还是领着折阳去了浴室。

    浴室的洗手台又高又凉,荆悬刚把折阳放上去,折阳就一挺脊背,手脚并用抱住了荆悬。

    “凉……好凉!”折阳嘟囔着,把脸颊埋进荆悬的颈窝,呼出来的热气都喷洒在荆悬的颈窝里,让荆悬下意识地侧了下头,又忍不住贴回去和折阳耳鬓厮磨。

    这种亲密一直是荆悬求之不得的,无论是九百多年前,还是现在。

    以前他只能压抑,现在他却可以放纵,他的理智与消失的一半魂灵一起不知所踪。

    只有一半魂灵的荆悬偶尔会有一个念头,他不需要那一半魂灵了,他喜欢这种随时随地可以霸占折阳的感觉。

    折阳挺直脊背挂在荆悬身上,任由荆悬给他擦脸、刷牙,刷牙的时候比较麻烦,他怕凉不肯坐在洗手台上,又不肯从荆悬身上下去,在荆悬身上磨蹭着,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至于洗澡是别了,难度系数太高。

    荆悬倒是,但他怕折阳不听话折腾太久着凉。

    占有欲再强烈重要,在折阳的身体健康面前都要让路。

    将折阳放回床上,折阳终于松开了手,一个打滚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

    荆悬终于撤走了一直护着那几个购物袋的黑雾,翻出了里面的东西。

    他买的东西不少,可以说折阳当初给他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头套给了他灵感,他也给折阳买了不少类似的东西,都是些动物耳朵发箍,毛茸茸的什么都有,兔耳朵、狼耳朵、熊耳朵、猫耳朵……

    不只是耳朵,尾巴也不少。

    荆悬从一堆耳朵里面挑了挑,修长好看的手指像是在挑选珍贵的宝物,最终他拿起了一个狼耳朵发箍,灰白间杂的毛色,看着更像是哈士奇的耳朵。

    折阳裹着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双眼茫然地看着荆悬,还没睡着,迷迷糊糊地说着:

    “荆悬……荆悬……”

    荆悬坐在床边,捏着被子一角,缓缓把折阳的被子卷给打开了。

    折阳还穿着衣服呢,被他在床上一通乱滚,七扭八歪的缠在身上并不舒服。

    他自己坐在起来,扣子解了几颗又没耐心,直接扯坏扣子就把外套脱了,又躺回床上抬高腿去脱裤子,裤腰解开了,裤子卡在一半脱不下去,双眼湿蒙蒙的去看荆悬。

    “荆悬……裤子……”

    他这副模样,跟曾经在烈战国跟荆悬撒娇的模样如出一辙。

    荆悬只好放下手里的狼耳朵发箍,指尖探进折阳的裤腰里,慢慢帮他往下拽裤子。

    折阳的身体停留在二十岁左右的时期,他以前被荆悬养得皮肉细滑、肌肤娇嫩,特别是浑身肉最多的那里,肉嘟嘟的,他又是躺着的,裤子卡在那里就脱不下去。

    荆悬顿了一下,弯腰靠近折阳,抓着他的双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带。

    “折阳,抱着我。”

    醉酒后的折阳格外听话,荆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立刻伸出手抱住了荆悬的脖颈,随着荆悬起身的动作跟着起身,可算是把卡在那里的裤子给脱了下去。

    折阳微微侧头,迷茫地看着荆悬,突然特别响亮地亲了一下荆悬的侧脸。

    “狗男人。”折阳说道,别看其他话说得含含糊糊的,这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晰。

    说着他突然推开了荆悬,自己靠在床头,抬脚就踩在了荆悬刚长好的那个地方。

    “狗东西。”

    踩着那里,折阳又骂了一句。

    随后他有点好奇地左踩踩右踩踩,像是觉得惊讶,说道:

    “你还真长好了啊。”

    荆悬轻轻握住了折阳的脚踝,声音越显低沉:

    “折阳,别乱踩。”

    “要用的。”

    “不能坏。”

    折阳往回缩腿,不给荆悬抓他的脚踝,侧眸瞪着荆悬,嘴硬地回道:

    “坏就坏,我不用。”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可能压根不清楚自己到底踩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荆悬在说什么东西不能坏。

    荆悬重新捡起狼耳朵发箍,靠了过来,将折阳压制在床头,说道:

    “奖励,三个。”

    “一个都没给。”

    “小骗子。”

    说着他就把狼耳朵发箍戴在了折阳的头上,折阳觉得头上多了东西,刚探手摸,又被荆悬抓住了手腕。

    荆悬侧身从购物袋里又翻出来一堆东西,不只有动物的耳朵,还有动物的尾巴,就是那些尾巴……末端都连着水滴形状的东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应儿。

    看着那些尾巴,荆悬到底还是放弃了,转而拿起一套衣服,抓着折阳给他穿上。

    折阳哪里肯配合,又是踢腿又是伸拳头的,最后只套上了一件灰白相间毛茸茸的上衣,拉链也没拉,露着白到瓷质的皮肤。

    摸着身上毛绒绒的上衣,折阳下面可是只穿着内裤还没套别的呢,他叉开腿跪坐在床上,脑袋里还是一片糨糊,就这样还不忘跟荆悬嘴硬。

    “你干嘛?给我穿这么厚的衣服?你是热死我吗?”

    荆悬一个缺少一半魂灵的邪祟,复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产了无奈的情绪。

    他上前抱住了折阳,拍了拍折阳的后背,缓声说道:

    “不会热,有我在,不会热。”

    折阳折腾这么半天也累了,靠在荆悬的肩膀上,磨磨蹭蹭又把身上的仿狼上衣给脱掉了一半,就剩一只袖子挂在身上。

    “困了……”

    荆悬也放弃给他穿上毛绒狼外套了,抱着折阳倒在床上,轻轻拍抚着折阳的后背,哄着他睡觉。

    第二天一早,折阳醒来时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幸好他没有痛感,不然宿醉醒来头一定会很疼。

    荆悬罕见地没有醒,他是邪祟,本身很少睡觉,可见昨晚折阳真的是很能折腾。

    折阳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好家伙,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小内裤还有套着的一只毛袖子。

    他动了动脑袋,往头上一摸,扯下来一个狼耳朵发箍扔在了床上。

    不仅如此,昨天荆悬翻出来的东西可都在床边摆着呢。

    他用指尖拎起一根兔尾巴毛,看着下面晃荡着的一个粉色水滴形圆润的东西,抬脚踢了一下一旁的荆悬,在荆悬缓缓睁开黑眸看过来时,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问他:

    “这是什么?”

    折阳的神情很认真,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能看出来那是个兔子尾巴,可却不知道尾巴末端的粉色小水滴是干什么用的。

    荆悬沉默着坐起来,把那些东西一起收拾起来装进袋子里,重新用黑雾封锁不让折阳再看。

    折阳还记着早上他头顶上戴着的狼耳朵和只穿上一只袖子的仿狼毛外套,他鄙夷地看向荆悬,说道:

    “你在搞什么鬼东西?”

    荆悬不停往那几个购物袋上加强黑雾,也不回答折阳,只是装傻。

    折阳狐疑地看着他,心难道这就是荆悬的心愿?难道是为了报复他之前总给他戴一些奇奇怪怪的头套,所以也要让他扮一次动物?

    折阳带着疑惑,晃荡出了卧室,坐在伞铺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如今是信息爆炸的时代,要知道一些事情,都不需要问得太详细,几个关键词就能查到所有的相关信息。

    折阳在看了一堆末尾带有水滴状圆球的动物尾巴后,沉默着放下了手机。

    他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在荆悬终于磨磨蹭蹭走出来时,用非常冷的声音说道:

    “荆悬,你的三个奖励,没有了。”

    “取消了,我反悔了,不给了。”

    “没得商量,就这样。”

    荆悬顿在了原地,黑眸微垂看着折阳,偏偏他那副神情看着就像没缺少魂灵一样,一脸地高深莫测,反倒让折阳心虚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说话不算数的吗?”

    乐安、陶雨诗和布偶猫都安安静静地缩在伞铺的角落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折阳掩饰性地拿起杯子喝水缓解紧张,他自小就怕荆悬什么都不说光看着他,此时喝完水,他正用力放下杯子表达自己的愤怒,谁知荆悬突然三两步走过来,扛起折阳就往卧室走。

    卧室的关门声大到乐安、陶雨诗和布偶猫两鬼一猫一起抖了抖。

    乐安小声问道:

    “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陶雨诗正用乐安的手机搜索着什么,随后打开一本漫画递给她。

    “你看看这个就懂了,这叫情那个趣,反正咱们别管。”

    “影响别人为爱鼓掌,是要遭天谴的。”

    乐安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立刻面红耳赤地把手机倒扣了过去。

    “为爱……鼓掌?”

    她还不太明白,双手放在一起啪啪拍了几下。

    “这个鼓掌?这跟爱有什么关系?”

    陶雨诗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看着乐安摇了摇头,她抬起双手,用十分快速的动作啪啪啪拍了起来。

    “为爱鼓掌就是……越爱拍得越响,越爱拍得越快。”

    卧室里,折阳被荆悬扔到床上,他一脸怒气的坐起来,就看到荆悬扑通一声坐在了他的对面。

    荆悬捡起被折阳扔掉的狼耳朵,戴在自己的头上,低垂着脑袋,声音又低又沉,还很缓慢。

    他说:

    “对不起。”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对不起。”

    折阳心里的怒火瞬间消散,他看着荆悬头顶毛茸茸的狼耳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入手触感又软又绒。

    他手掌下滑,荆悬用脸颊蹭了蹭折阳的掌心,黑眸里映着折阳,专注又真挚。

    折阳像是突然明白了这些动物发箍的乐趣,说道:

    “还买什么了?挨个戴上给我看看。”

    折阳就像曾经被布偶猫的一个绿鱼头套打开了某项兴趣开关时一样,对这些动物耳朵感兴趣起来。

    本为自己谋福利的荆悬,到底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当天,折阳给荆悬拍了不少照片,那些照片都被折阳洗出来贴在了墙上,成为了荆悬惧内的铁证。

    折阳还不满足,托着下巴看墙上的照片,问道:

    “你之前去的哪家店?还有什么耳朵?都买回来。”

    说着他又冷笑了一声,看向那些被扔在角落里的动物尾巴,扫了眼一旁的荆悬,说道:

    “当然了,你要是试试那些尾巴我也不阻止。”

    “前提是,用在你自己身上。”

    荆悬:“……”

    作者有话要说:荆悬:……早晚用在你身上。

    折阳: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荆悬:……OTZ

    做不到每天固定时间更新的蠢作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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