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顺利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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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意猜到她最信赖最亲近的哥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下手了。
那瞬间情绪明显有点崩溃，说话颠三倒四，同时瘫软在地。
她无法想象，接下来，她会不会跟阿嫂一样，在某一日忽然消失！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蓝田烟反应了一瞬，赶紧道：“如意，咱们不是过来了，你先别这样。”
“有向夫人在，咱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对不对？”
说着，蓝田烟搀扶着张如意，两人紧挨着坐在软凳子上。
“我好害怕。”张如意从惊诧和失望中回神，剩下的只有恐慌。
她捏着蓝田烟的手，不断颤抖着：“若我没去找你，若你没有带向夫人过来，若是向夫人不通此道……”
“会不会咱们下次再见，我已经死了？”
“你别这么想。”蓝田烟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许事情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如生哥之前最疼你了。”
“他便是对谁下手，也不可能对付你，是不是，或许你们张家还藏着别人……”
“不。”张如意颤声摇头：“哥哥那么爱嫂子，平日没红过脸，哄着疼着，他竟然还吃掉了嫂子。”
“哥哥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现在，他就是个怪物！”
“肯定，肯定就是他要对付我！”
“他，他打算不知不觉中把我给吃了，和吃掉嫂嫂一样！”
眼瞧着张如意又开始崩溃，声音越来越大，蓝田烟赶紧朝一旁的云晚意使了个眼色。
“向夫人，您说句话啊，可能一切都和如生哥无关，对不对？”
云晚意蹙着眉，对蓝田烟这种掩耳盗铃的态度十分不赞同。
但看张如意，又的确是一幅承受不住的样子。
在弄清楚事情之前，绝对不能露出端倪，要是那怪物有所察觉，后面就没办法继续了。
想到这，云晚意没把话说全，只顺着蓝田烟的话，道：“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想罢了，至于真相，还得去深挖。”
“张小姐也不必自己吓自己，你哥哥既然真心疼你，肯定不会对你下手，若他真下了这个狠心。”
“那也只能说明，他早就不是你的哥哥了，你要振作起来，趁还来得及，保护好你的爹娘！”
提及张老爷和张夫人，张如意总算清醒了很多。
她勉强忍住心头的惧意，声音依旧颤抖：“向夫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千万别让我爹娘有事。”
“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若是……”
“好，有向夫人在呢。”蓝田烟赶紧帮腔，道：“向夫人办事很仔细，也很周全。”
“你先别着急，好好说话，配合向夫人便是。”
张如意嗯了一声，红着眼道：“向夫人，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云晚意刚开口。
门口忽然响起张夫人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如意，我带人送瓜果来了看，你开下门好不好？”
张如意赶紧朝云晚意看去。
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云晚意的。
“开门吧，我来和张夫人说。”云晚意情圣示意。
蓝田烟赶紧起身开门。
张夫人进门就发现屋内气氛不对，她的心沉了沉：“向夫人，你们看完了吗？”
“我，如意她，情况如何，严不严重？”
“张夫人莫着急，我们才刚开始诊脉，您就来了。”云晚意沉声道。
“但从如意小姐现在的面相来看，调理起来应该不算难。”
“不算难？”张夫人心中百般猜测，同时低声道：“向夫人，您是成了婚的人，该知道这女人不能生病。”
“女子病最是缠人，一个不好，将来只怕生育有难，如意她还小，没许人家。”
“这种事，实在是……”张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低了又低：“求向夫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治好我家如意。”
“张夫人客气，如意是蓝小姐的朋友，我自当竭力而为。”云晚意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行医有个规矩。”
“若是人多，在一旁候着，实在是不自在，尤其是如意小姐这种情况。”
“她羞于面对您，要不，您先回避？”
张夫人命人放下瓜果茶点，赶紧道：“好好好，你们先瞧着，我马上带着人出去！”
等张夫人出去，把门关严实后，张如意显然松了一口气。
她喃喃道：“我娘是个好人，这阵子为嫂子的事殚精竭虑，我实在是不忍心。”
“若是她知道，哥哥是吃了嫂子的怪物，肯定接受不了！”
蓝田烟叹了一声，瞧着她道：“既然向夫人说有法子，肯定就有。”
“你先别伤春怀秋，还不如听向夫人说完再决定。”
张如意回过神，赶紧跪下道：“向夫人，求您帮忙！”
云晚意无奈道：“我已经要帮了，你别这样。”
把张如意扶起来后，云晚意继续道：“既然是以你生病为借口，咱们这场戏肯定要唱的圆满。”
“我会写方子，补血益气调理身子的，你按照用法先喝着，我每日还会为你施针。”
“你别在家人面前露出端倪，一切如常就是！”
张如意听到这，又等了等，没等到下文，连忙追问道：“啊，就这些吗，哥哥怎么办？”
“向夫人，咱们府上有问题的是我哥哥，我这病……也是因他而起……”
“我知道。”云晚意无奈道：“事情需要循序渐进，我暂时没看到你哥哥，也没在你们府上察觉妖气魔气。”
“总不能，你病了我却莫名其妙要见你哥哥，你不是说，你哥哥最近都在找你嫂子？”
“向夫人说得没错。”蓝田烟接过话，道：“如意，这些事急不来，向夫人都在这儿了，害怕什么？”
“那好吧。”张如意摸着后脖子，颤声道：“那，若是哥哥再咬我怎么办？”
“不会的。”云晚意一笑，起身写方子，道：“我这方子里，有他不敢咬你的药。”
张如意半信半疑，但，眼下的情况，她除了相信云晚意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只能点点头，轻声道：“有劳向夫人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云晚意一笑，蓝田烟也笑了：“向夫人和向老爷都是商人，家大业大。”
“且向夫人本事了得，不缺银子，事成后再说。”
云晚意写好方子后，几人去了前院。
张夫人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坐在太师椅上。
几人过来，她也毫无察觉。
“娘。”张如意叫了一声，道：“我们那边结束了。”
张夫人这才回神，哎了一声：“好，好好，我叫后厨准备饭菜去了，你带着向夫人稍坐一会儿。”
“是。”张如意顿了顿，小声道：“娘，我瞧着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嫂子那边还是没音讯？”
蓝田烟故作不知，道：“嫂子，如生嫂子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张夫人诧异了一瞬，旋即想起来蓝家这阵子都闭门不出，连下人都在家呆着。
再说，家里儿媳无故失踪，夫家娘家遍寻不得，传出去实在是坏名声。
万一哪日寻到人，日子还得往下过呢！
张家一直有意瞒着，闹出来寻人的动静，对外也只说张府闹了家贼，偷走了一个传家宝，需要找回来。
所以到现在，知道张家儿媳失踪的人，也就张家和儿媳娘家，还有几户旁亲。
张夫人支支吾吾，一开始还不想说。
张如意叹了一声，哽咽道：“娘，嫂嫂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已经第四日了，还是没有动静。”
“要我说，这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消息捂不住的，蓝家也并非旁人，和咱们来往许久。”
“蓝姐姐口风紧，向夫人又是外地人，不会张扬出去，不如请蓝家的人留意，说不定还多一线生机。”
张夫人终于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冤孽，简直是冤孽啊，烟儿，我当你是自家人，也就不瞒着了。”
“你如生嫂嫂失踪了三四日，张家和她娘家找遍了，还派人翻遍了后山，依旧毫无结果。”
“就和如意说得一样，只怕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蓝家比张家更多一些关系，你回去后能不能请蓝员外叫人帮忙寻？”
“当然可以。”蓝田烟顿了顿，又故作惊讶，道：“不过，嫂嫂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踪迹？”
“是不是她和如生哥吵架了，心情不好离家出走？”
张夫人摇摇头，苦笑着道：“他们两口子新婚以来如胶似漆，感情好的很，怎么会吵架争执。”
“便是有不快，你如生哥也让这嫂子，又怎会把她气走？”
“那就奇怪了？”蓝田烟蹙着眉，四下看着：“如生哥呢？”
“他最近因为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早上去外边跑了一趟，毫无收获，累的厉害，正在院子里休息。”张夫人抹了把眼泪。
自觉失态，又朝蓝田烟和云晚意道：“家丑，本不该说出来叫你们糟心。”
“可现在张家的确没别的办法了，唉！”
“婶母放心，蓝家肯定会帮忙的。”蓝田烟看了眼张如意，眨眨眼道：“婶母，如生哥对我一直不错。”
“我此前不知嫂子的事，现在知晓，我想去看看他。”
张夫人犹豫了一瞬。
张如意知道蓝田烟的意思，于是接下话茬，道：“娘，蓝姐姐有这个心，让她去吧。”
“或许，蓝姐姐活泼，能让哥哥心情好转些，对了，让向夫人也去瞧瞧。”
“我看哥哥最近神色不对，想来是因为嫂嫂的事心碎悲伤。”
张夫人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张如意最近就是因为张家的事情，憔悴苍白，若是如生也这般消瘦，继续悲伤，身子肯定要垮。
想到这，张夫人点头道：“也好，那我先多谢向夫人了。”
张如意带着蓝田烟和云晚意两人，去张如生的院子。
张如生的院子地理位置有些奇怪，并非在主院附近，反而有些偏远。
这，不像是张家儿子的待遇。
云晚意和蓝田烟并肩而行，借机问了一嘴。
蓝田烟悄声道：“都是因为如生嫂子，嫂子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人多。”
“他们成婚后，院子就搬到了这边，清净雅致无人打扰。”
云晚意了然点头。
张如生院子里伺候的人也很少，想来照样是因为他媳妇儿的关系。
主屋的门紧闭着，张如意上前敲门：“哥，哥哥，你在里面吗？”
屋内毫无动静，也没人开门。
张如意又拍了拍门：“哥哥，你在吗，我听娘说你在家。”
“蓝姐姐过来了，听说了张家的事情，想来看看你。”
这话落下不久，里面传出张如生的声音：“我没事，你怎么把烟儿都带来了？”
“蓝姐姐不是外人。”张如意松了一口气，继续试探：“哥哥，要不你开门说话？”
屋内没有回答，但门从里面打开了。
蓝田烟赶紧上前，行礼道：“如生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实在是听婶母说起你的事。”
“我太过担心了，所以才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门彻底打开，露出张如生消瘦的脸颊：“不会，你关心我，我心里清楚，进来坐吧。”
“来人，上茶。”
蓝田烟和张如意走在前面，云晚意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坐下后，蓝田烟见张如生眯着眼打量云晚意，赶紧道：“如生哥，如意身子不好，这位是我带来给她调理身子的大夫。”
“刚才婶母说你最近憔悴，消瘦了些许，所以我将大夫请来，一并给你瞧瞧。”
又担心张如生不信，补充道：“别看向夫人是女子，又年轻貌美，但她医术可好了。”
“我素来有顽疾，如生哥你是知道的，但经过向夫人的调理，我已经好了不少，接近痊愈。”
“连着吃了几日药，整个人都似乎轻盈了些！”
张如生抬眸，视线再度定格在云晚意身上。
云晚意没想到，她这一趟能顺利的见到张如生。
她同样在打量张如生。
张如生脸颊凹陷，眼下带着乌青。
重要的是，他印堂漆黑如墨。
张如意猜到她最信赖最亲近的哥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下手了。
那瞬间情绪明显有点崩溃，说话颠三倒四，同时瘫软在地。
她无法想象，接下来，她会不会跟阿嫂一样，在某一日忽然消失！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谁也没有再说话。
蓝田烟反应了一瞬，赶紧道：“如意，咱们不是过来了，你先别这样。”
“有向夫人在，咱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对不对？”
说着，蓝田烟搀扶着张如意，两人紧挨着坐在软凳子上。
“我好害怕。”张如意从惊诧和失望中回神，剩下的只有恐慌。
她捏着蓝田烟的手，不断颤抖着：“若我没去找你，若你没有带向夫人过来，若是向夫人不通此道……”
“会不会咱们下次再见，我已经死了？”
“你别这么想。”蓝田烟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许事情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如生哥之前最疼你了。”
“他便是对谁下手，也不可能对付你，是不是，或许你们张家还藏着别人……”
“不。”张如意颤声摇头：“哥哥那么爱嫂子，平日没红过脸，哄着疼着，他竟然还吃掉了嫂子。”
“哥哥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现在，他就是个怪物！”
“肯定，肯定就是他要对付我！”
“他，他打算不知不觉中把我给吃了，和吃掉嫂嫂一样！”
眼瞧着张如意又开始崩溃，声音越来越大，蓝田烟赶紧朝一旁的云晚意使了个眼色。
“向夫人，您说句话啊，可能一切都和如生哥无关，对不对？”
云晚意蹙着眉，对蓝田烟这种掩耳盗铃的态度十分不赞同。
但看张如意，又的确是一幅承受不住的样子。
在弄清楚事情之前，绝对不能露出端倪，要是那怪物有所察觉，后面就没办法继续了。
想到这，云晚意没把话说全，只顺着蓝田烟的话，道：“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想罢了，至于真相，还得去深挖。”
“张小姐也不必自己吓自己，你哥哥既然真心疼你，肯定不会对你下手，若他真下了这个狠心。”
“那也只能说明，他早就不是你的哥哥了，你要振作起来，趁还来得及，保护好你的爹娘！”
提及张老爷和张夫人，张如意总算清醒了很多。
她勉强忍住心头的惧意，声音依旧颤抖：“向夫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千万别让我爹娘有事。”
“他们都这个年纪了，若是……”
“好，有向夫人在呢。”蓝田烟赶紧帮腔，道：“向夫人办事很仔细，也很周全。”
“你先别着急，好好说话，配合向夫人便是。”
张如意嗯了一声，红着眼道：“向夫人，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接下来……”云晚意刚开口。
门口忽然响起张夫人的声音，打断她的话：“如意，我带人送瓜果来了看，你开下门好不好？”
张如意赶紧朝云晚意看去。
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云晚意的。
“开门吧，我来和张夫人说。”云晚意情圣示意。
蓝田烟赶紧起身开门。
张夫人进门就发现屋内气氛不对，她的心沉了沉：“向夫人，你们看完了吗？”
“我，如意她，情况如何，严不严重？”
“张夫人莫着急，我们才刚开始诊脉，您就来了。”云晚意沉声道。
“但从如意小姐现在的面相来看，调理起来应该不算难。”
“不算难？”张夫人心中百般猜测，同时低声道：“向夫人，您是成了婚的人，该知道这女人不能生病。”
“女子病最是缠人，一个不好，将来只怕生育有难，如意她还小，没许人家。”
“这种事，实在是……”张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低了又低：“求向夫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治好我家如意。”
“张夫人客气，如意是蓝小姐的朋友，我自当竭力而为。”云晚意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行医有个规矩。”
“若是人多，在一旁候着，实在是不自在，尤其是如意小姐这种情况。”
“她羞于面对您，要不，您先回避？”
张夫人命人放下瓜果茶点，赶紧道：“好好好，你们先瞧着，我马上带着人出去！”
等张夫人出去，把门关严实后，张如意显然松了一口气。
她喃喃道：“我娘是个好人，这阵子为嫂子的事殚精竭虑，我实在是不忍心。”
“若是她知道，哥哥是吃了嫂子的怪物，肯定接受不了！”
蓝田烟叹了一声，瞧着她道：“既然向夫人说有法子，肯定就有。”
“你先别伤春怀秋，还不如听向夫人说完再决定。”
张如意回过神，赶紧跪下道：“向夫人，求您帮忙！”
云晚意无奈道：“我已经要帮了，你别这样。”
把张如意扶起来后，云晚意继续道：“既然是以你生病为借口，咱们这场戏肯定要唱的圆满。”
“我会写方子，补血益气调理身子的，你按照用法先喝着，我每日还会为你施针。”
“你别在家人面前露出端倪，一切如常就是！”
张如意听到这，又等了等，没等到下文，连忙追问道：“啊，就这些吗，哥哥怎么办？”
“向夫人，咱们府上有问题的是我哥哥，我这病……也是因他而起……”
“我知道。”云晚意无奈道：“事情需要循序渐进，我暂时没看到你哥哥，也没在你们府上察觉妖气魔气。”
“总不能，你病了我却莫名其妙要见你哥哥，你不是说，你哥哥最近都在找你嫂子？”
“向夫人说得没错。”蓝田烟接过话，道：“如意，这些事急不来，向夫人都在这儿了，害怕什么？”
“那好吧。”张如意摸着后脖子，颤声道：“那，若是哥哥再咬我怎么办？”
“不会的。”云晚意一笑，起身写方子，道：“我这方子里，有他不敢咬你的药。”
张如意半信半疑，但，眼下的情况，她除了相信云晚意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她只能点点头，轻声道：“有劳向夫人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云晚意一笑，蓝田烟也笑了：“向夫人和向老爷都是商人，家大业大。”
“且向夫人本事了得，不缺银子，事成后再说。”
云晚意写好方子后，几人去了前院。
张夫人忧心忡忡，心不在焉的坐在太师椅上。
几人过来，她也毫无察觉。
“娘。”张如意叫了一声，道：“我们那边结束了。”
张夫人这才回神，哎了一声：“好，好好，我叫后厨准备饭菜去了，你带着向夫人稍坐一会儿。”
“是。”张如意顿了顿，小声道：“娘，我瞧着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嫂子那边还是没音讯？”
蓝田烟故作不知，道：“嫂子，如生嫂子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张夫人诧异了一瞬，旋即想起来蓝家这阵子都闭门不出，连下人都在家呆着。
再说，家里儿媳无故失踪，夫家娘家遍寻不得，传出去实在是坏名声。
万一哪日寻到人，日子还得往下过呢！
张家一直有意瞒着，闹出来寻人的动静，对外也只说张府闹了家贼，偷走了一个传家宝，需要找回来。
所以到现在，知道张家儿媳失踪的人，也就张家和儿媳娘家，还有几户旁亲。
张夫人支支吾吾，一开始还不想说。
张如意叹了一声，哽咽道：“娘，嫂嫂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已经第四日了，还是没有动静。”
“要我说，这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消息捂不住的，蓝家也并非旁人，和咱们来往许久。”
“蓝姐姐口风紧，向夫人又是外地人，不会张扬出去，不如请蓝家的人留意，说不定还多一线生机。”
张夫人终于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冤孽，简直是冤孽啊，烟儿，我当你是自家人，也就不瞒着了。”
“你如生嫂嫂失踪了三四日，张家和她娘家找遍了，还派人翻遍了后山，依旧毫无结果。”
“就和如意说得一样，只怕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蓝家比张家更多一些关系，你回去后能不能请蓝员外叫人帮忙寻？”
“当然可以。”蓝田烟顿了顿，又故作惊讶，道：“不过，嫂嫂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踪迹？”
“是不是她和如生哥吵架了，心情不好离家出走？”
张夫人摇摇头，苦笑着道：“他们两口子新婚以来如胶似漆，感情好的很，怎么会吵架争执。”
“便是有不快，你如生哥也让这嫂子，又怎会把她气走？”
“那就奇怪了？”蓝田烟蹙着眉，四下看着：“如生哥呢？”
“他最近因为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早上去外边跑了一趟，毫无收获，累的厉害，正在院子里休息。”张夫人抹了把眼泪。
自觉失态，又朝蓝田烟和云晚意道：“家丑，本不该说出来叫你们糟心。”
“可现在张家的确没别的办法了，唉！”
“婶母放心，蓝家肯定会帮忙的。”蓝田烟看了眼张如意，眨眨眼道：“婶母，如生哥对我一直不错。”
“我此前不知嫂子的事，现在知晓，我想去看看他。”
张夫人犹豫了一瞬。
张如意知道蓝田烟的意思，于是接下话茬，道：“娘，蓝姐姐有这个心，让她去吧。”
“或许，蓝姐姐活泼，能让哥哥心情好转些，对了，让向夫人也去瞧瞧。”
“我看哥哥最近神色不对，想来是因为嫂嫂的事心碎悲伤。”
张夫人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张如意最近就是因为张家的事情，憔悴苍白，若是如生也这般消瘦，继续悲伤，身子肯定要垮。
想到这，张夫人点头道：“也好，那我先多谢向夫人了。”
张如意带着蓝田烟和云晚意两人，去张如生的院子。
张如生的院子地理位置有些奇怪，并非在主院附近，反而有些偏远。
这，不像是张家儿子的待遇。
云晚意和蓝田烟并肩而行，借机问了一嘴。
蓝田烟悄声道：“都是因为如生嫂子，嫂子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人多。”
“他们成婚后，院子就搬到了这边，清净雅致无人打扰。”
云晚意了然点头。
张如生院子里伺候的人也很少，想来照样是因为他媳妇儿的关系。
主屋的门紧闭着，张如意上前敲门：“哥，哥哥，你在里面吗？”
屋内毫无动静，也没人开门。
张如意又拍了拍门：“哥哥，你在吗，我听娘说你在家。”
“蓝姐姐过来了，听说了张家的事情，想来看看你。”
这话落下不久，里面传出张如生的声音：“我没事，你怎么把烟儿都带来了？”
“蓝姐姐不是外人。”张如意松了一口气，继续试探：“哥哥，要不你开门说话？”
屋内没有回答，但门从里面打开了。
蓝田烟赶紧上前，行礼道：“如生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实在是听婶母说起你的事。”
“我太过担心了，所以才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门彻底打开，露出张如生消瘦的脸颊：“不会，你关心我，我心里清楚，进来坐吧。”
“来人，上茶。”
蓝田烟和张如意走在前面，云晚意则默默的跟在后面。
坐下后，蓝田烟见张如生眯着眼打量云晚意，赶紧道：“如生哥，如意身子不好，这位是我带来给她调理身子的大夫。”
“刚才婶母说你最近憔悴，消瘦了些许，所以我将大夫请来，一并给你瞧瞧。”
又担心张如生不信，补充道：“别看向夫人是女子，又年轻貌美，但她医术可好了。”
“我素来有顽疾，如生哥你是知道的，但经过向夫人的调理，我已经好了不少，接近痊愈。”
“连着吃了几日药，整个人都似乎轻盈了些！”
张如生抬眸，视线再度定格在云晚意身上。
云晚意没想到，她这一趟能顺利的见到张如生。
她同样在打量张如生。
张如生脸颊凹陷，眼下带着乌青。
重要的是，他印堂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