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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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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前一天累极,但第二日寅初纸鸢便醒了过来。昨日睡前,她交代了映水将宫中得到的消息传给百芳斋,想来今日文山便会有回信。

    在床上躺了片刻,纸鸢扬声唤了等在外间的几个丫头进来服侍她更衣。

    “小姐,珍霞楼的昨日里来派了人来,说是西域那边有商队过来,带了很多新式的钗环首饰。”映水一边帮着纸鸢挑选发簪,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小姐多爱清丽的式样,西域那边的钗环珠玉颜色却大多艳丽。”小喜接了话,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她滴了香露在水中,又将帕子在水中略略打湿之后递给纸鸢。

    京中各家珠玉行有了新式的物件便派人去经常光顾的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知会一声,这本是常事。映水素来知道纸鸢的喜好,今日却提了这个。

    纸鸢心念一转,想来是文山那边有事要找她面谈,并且还十分急切。不然映水大可以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提了这个,而不是当着这些小丫头的面找了借口让她知道。

    纸鸢沉吟了一下,“既然出了服,太过素净了也不好,今日反正也无它事,便去看看吧。”

    映水应了一声,便让木槿去预备了车马。

    小喜挑选香露的手顿了顿,“嘿嘿,小姐可算是开窍了。要我说,小姐若是装扮起来,京城闺秀里那也是拔尖的。”

    纸鸢从铜镜中嗔了她一眼,“最近说话越发的没谱了,好似你见过多少闺阁小姐似的。”

    小喜听了只嘻嘻的笑,捡了府里其他的趣事来和纸鸢说。

    一个时辰后,纸鸢带着映水和木槿上了侧门处的马车。待到马车行出巷子之后,纸鸢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映水低头答道,“今日清晨,少主派人来送信,说是在百芳斋附近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又因有要事要与小姐面谈,这才临时换了地方。”

    纸鸢听了,心中一抹隐隐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她抬手端了茶,轻啜一口,却不料车子一个晃动使得茶汤洒出了几滴。映水见了,连忙接过茶盏,用帕子为纸鸢轻轻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我自己来吧。”纸鸢看了看绸缎面料上的水渍,接过了映水手中的帕子。

    “小姐可要换件外袍?”木槿在一旁问道。

    “算了,给我加件披风便好。”纸鸢用手里的帕子略试了试衣襟上的水渍,便将帕子又递给了映水。

    说话间,木槿已经从她们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了一件水蓝织锦百蝶穿花披风,为纸鸢细细的围好。纸鸢扭头看向窗外,不再多发一言。映水和木槿两个对视了一眼,也不再出声。

    马车一路行过闹市,行过坊门。偶尔遇到对向行行驶的马车,在见到了国公府的徽记时也恭敬的主动让路,让纸鸢她们的车架先行。大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珍霞楼的门前。车刚一停稳,珍霞楼的小厮马上便恭敬的递上了脚踏。木槿随了那小厮在前面引路,映水则搀扶了纸鸢跟在后面。

    珍霞楼共有四层,确是越往上越素雅。一楼二楼金碧辉煌,极近奢华之所能。待到三楼却尽除金银器物,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古玩名器。而到了四楼,确是连古玩等器物都少见了,装饰之物极近自然,或是怪石或是古玉。站在四楼的一个厢房里,房门大开。风不时吹起的纱帐和着间或点缀的怪石,让房里看起来缥缈如同仙境。透过那轻纱,纸鸢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正立在窗边。只一眼,她便确那定是文山无疑。

    “出了什么事?”纸鸢挑开轻纱走了进去,映水和木槿两个丫头在她身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文山转过身来,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难得的现了肃穆之色。“飞鹰堂出了内鬼,是白方。”文山说出这句话时,面色又沉了沉。

    纸鸢大吃一惊,‘黑茶白药金算子’,‘白药’白方居然是内鬼。飞鹰堂一共九个管事,这九个管事各执一方,掌管着飞鹰堂的各项事物,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可见这件事会对飞鹰堂造成多大的打击。

    纸鸢惊的张了张口,转瞬便反应过来,“他是谁的人?”文山看向纸鸢,面色有些不自然,“我们刚有察觉,他便服毒自尽了。”

    纸鸢知道,这件事从根本上讲,错并不在文山。白方是飞鹰堂里的老人了,甚至在季恒带回文山之前,白方便已是飞鹰堂的一员。但飞鹰堂的规矩,失察之责视为同罪。而飞鹰堂内的大部分事物,现在都是文山在管着,可他又没能查出白方身后之人。故而文山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可行而知。

    纸鸢见他面色难看,便转而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白方有问题的?”

    “是义父发现的。白方去年里多次从各地往北方调用了十万多斤龙眼根。龙眼根又称升麻,对瘟疫有奇效,因北方并不出产,十分稀有,所以也被成为神草。义父发现白方私自调集升麻运往北方之后,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中饱私囊,想要赚些私银。但跟去的人回来禀报却说,那些运往北方的升麻并没有被换成银子,而是被分散成的运出大齐了。”文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纸鸢却已经明白了。

    任何治疗瘟疫的药材在大齐都十分珍贵,而在北方的苦寒之地便更是如此。白方调用了这么多升麻却没有用它们换取银子,那么就必然是用这些救命的药材换取了别的利益。而白方,在飞鹰堂里二十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给他带来什么,可他却破釜沉舟的做了。这背后的原因,便也不用再做他想了。

    纸鸢沉思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升麻被运出了大齐……我想至少可以说明他不是太子或者是皇上的人了。”纸鸢说出这一句话后,抬头看向文山。

    “义父和我也是一样的看法,”文山点了点头,“皇上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如何收权上。运送药材去北方,让突厥人兵强马壮,这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而太子,被皇上培养的不成气候。”

    文山说到这,看了纸鸢一眼,刚好看到纸鸢在桌子上沾了茶水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