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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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一会儿，墨吟韹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一旁的裳容身上，佯装委屈的说道：“姑姑何必说的如此冷酷呢？我说过，我并不想做姑姑的敌人，也并没有要胁迫你的意思啊。”随后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不但如此，我想搞不好，我还可以帮到姑姑你呢。”
裳容闻此不屑的一笑：“殿下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裳容有什…”
“鸢儿”极富磁性的音色切断了裳容的话语。“姑姑如果现在还想要靠着一己之力，恐怕很难了。”墨吟韹平静的说着，看着裳容又一次愣住。
又是鸢儿！为何墨吟韹会如此称呼小鸢呢？而且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吗？
“皇子殿下与冰鸢看来十分的熟悉呢。可是依我所知，冰鸢只是刚刚从碧溯轩被救出，不知怎有福得来殿下如此亲近的称呼。”裳容问道。
“鸢儿”之前只有潇王后才会这样唤着。
“我刚刚就说过，这一切都是超乎想象的早。”墨吟韹的神色竟在此时显现一丝柔和。
“怎么去了那么久？”延洬宫中，染太后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在裳容刚一进入寝殿便响起了。
裳容俯下身子回道：“是裳容的不是，挑错了时间。当裳容刚到琉沄宫苑门时看到皇上的龙撵，于是就没有进去，等到皇上离开后才将碧玺石送与璃贵妃，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太后恕罪。”
染太后感到十分惊讶质疑道：“你说皇上到璃贵妃那里去了？！这怎么可能，皇上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后妃们的寝宫了。”
在过去的几年间，就算曾经受过墨临卿宠幸过的那些与蓝郁相似的女子，也只是被传到储泱阁而已。皇上最近的行为真的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裳容起身一笑说道：“可能是皇上觉得这些年来一直冷落了宫中的人和事，所以现在想弥补一下吧。”
染太后听着裳容如此讽刺的口吻，心中不觉更加烦躁。
自冰鸢被放出后，皇上就如酒后苏醒一般。这是自己一直想看到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与自己期望中的不同，皇上似乎是另有目的。
近来，皇上不仅仅是在一点一点将权力收回，而且还在刻意的隐藏行为消息。也可能是在封锁自己的消息途径！
想到这里，染太后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迅速的膨胀起来，焦躁的思绪也愈演愈烈。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心悸，立刻用手抚到了胸口上，身子也有些不稳。
裳容见此连忙上前扶住，将太后搀扶到椅榻前坐下。一遍为她理气一遍说道：“太后近日来，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染太后却摆了摆手，待到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不必，许是今日看戏有些累了，不碍事的。”
裳容看着这样的染太后，心中不觉泛起一丝冷笑。看来您真的是老了啊…
裳容服侍染太后梳洗就寝后便离开寝殿，走到了延洬宫的连廊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在这柔光映衬之下的那张倾城容颜。
“你对冰鸢到底抱着什么心态？”
“和你一样，又和你不一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因为你别无选择。”
想到刚刚墨吟韹的话，裳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啊，我别无选择，无论如何，只要确保小鸢可以平安，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墨吟韹，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轻轻抚上左边眼角下的纹印，裳容突然好想那人，于是转身走出了延洬宫。
虽然早已料到大火之后的碧溯轩必定是狼藉一片，可当亲眼见到时，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触动。
墨临卿下令，不准人碰这里的一砖一瓦，更不要说是修复了。
“你果然在这儿。”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裳容转身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墨宸书。
“刚才问了一下延洬宫值班的宫奴，他说你出去了。我想想，除了这里你应该也没有别的地方会去。”墨宸书走到裳容跟前，笑如春风。
裳容也随即笑了出来，“是啊，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呢。”
“即便它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吗？”墨宸书侧身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不觉黯然问道，但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裳容，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墨宸书才再一次开口说道：“我明天又要离开了。”
“嗯，我明白，各城城主明日该返回各自的封地了。”裳容还是那样一贯的笑着，她转身看向墨宸书说道：“不过，太后近日来身体有些不适，明日可能无法亲自为城主们送行，所以裳容可能也无法前去相送了，还望城主见谅。”
墨宸书听到裳容话，将目光落回她的身上。而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裳容，为何一定要这般疏远呢？”
裳容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墨宸书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不同于平时的戏谑，是那种不喜不悲，令人看不透情绪的笑容。他不喜欢裳容露出这样的表情，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喜欢。
墨宸书小心的抚上了裳容的面容说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愿我绝不强求。但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了？”说完墨宸书竟微微使力将裳容带入了怀中，这令裳容有些略微的吃惊。
墨宸书一向温柔谦和，这样略带强势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然而当裳容被带入温暖的怀抱中后，才刚略微用力的双臂便马上变成了温柔的环绕。以这种力道来看，想要挣脱并不费力。
“我感觉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如果从现在起我不再顾虑其他，只是像这样强硬的将你拦在怀里，会不会好一些呢？”
会不会这样便可以让你轻松一些？会不会这样便可以带你远离那以往和现在的一切？会不会这样便可以让你不再露出那样的笑了呢？会不会…墨宸书的脑中充斥着这些猜测，从现在起改变会不会才是对的呢？这是他这些天来一直考虑的问题。
“如果是那样的话，裳容肯定宁死不从的。”怀中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大的声音在墨宸书听来如同响雷一般，震得自己有些眩晕。
裳容并没有理会墨宸书变得僵硬的身躯，而是接着说道：“因为在这世上，如果说只有一个人可以将我从这里带走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只有邵城城主墨宸书了。”
说完裳容从墨宸书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上方这个已经明显陷入了迷惑之中的男子俏皮的一笑。
“而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我的那个人。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做的话，只能说明，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邵城城主，那么裳容又怎会同他走呢？必定要宁死不从的。呵呵呵…”
“就像现在，明明嘴上说着要强硬一点，但这双手臂却仍旧那么的温柔呢。”停顿片刻后，裳容目光落在墨宸书拥住自己的手臂上说道。
墨宸书听完这一席话后，用哭笑不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可以说一点都不为过。他笑着看着裳容将头又重新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贫嘴的丫头，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从将她纳入心中的那一日起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那就这样吧，如果烦了，你便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但如果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就再依回到来。这样可以吗？”
墨宸书温和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沐春风。这令裳容的心中不觉有些泛酸，自己此生可能注定要亏欠他这一份情了。
重云压城寒风劲，众岭侧开飞沙倾。
坐在撵驾之中，当掀起帘席向车驾外望去时，墨宸书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将绸帘放下，墨宸书慢慢向后靠在了貂绒椅榻上，将手抚上额眉。
皇兄在为各城城主送行之时，所言含义应当与自己猜想的一样吧。那么自己应当是喜还是忧呢？要割除十几年的毒瘤，结果到底是会痊愈还是会伤的更重呢？
“父亲，依现在的天气情况来看，风雪将至，不宜再继续前行。前方不远便有一处避风之所，我们还是先暂避一下吧。”车驾缓慢的停了下来，随后墨律翊推开车门弯腰走了进来说道。
“嗯，也好。就由你安排吧。”墨宸书笑着看着自己的长子回答。不觉中律翊也已经这么大了，时间真的过去了很多了啊。
墨宸书再一次看向车辇外，看来一场风雪真的快来了。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一会儿，墨吟韹才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一旁的裳容身上，佯装委屈的说道：“姑姑何必说的如此冷酷呢？我说过，我并不想做姑姑的敌人，也并没有要胁迫你的意思啊。”随后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不但如此，我想搞不好，我还可以帮到姑姑你呢。”
裳容闻此不屑的一笑：“殿下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裳容有什…”
“鸢儿”极富磁性的音色切断了裳容的话语。“姑姑如果现在还想要靠着一己之力，恐怕很难了。”墨吟韹平静的说着，看着裳容又一次愣住。
又是鸢儿！为何墨吟韹会如此称呼小鸢呢？而且他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吗？
“皇子殿下与冰鸢看来十分的熟悉呢。可是依我所知，冰鸢只是刚刚从碧溯轩被救出，不知怎有福得来殿下如此亲近的称呼。”裳容问道。
“鸢儿”之前只有潇王后才会这样唤着。
“我刚刚就说过，这一切都是超乎想象的早。”墨吟韹的神色竟在此时显现一丝柔和。
“怎么去了那么久？”延洬宫中，染太后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在裳容刚一进入寝殿便响起了。
裳容俯下身子回道：“是裳容的不是，挑错了时间。当裳容刚到琉沄宫苑门时看到皇上的龙撵，于是就没有进去，等到皇上离开后才将碧玺石送与璃贵妃，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太后恕罪。”
染太后感到十分惊讶质疑道：“你说皇上到璃贵妃那里去了？！这怎么可能，皇上已经有十年没有踏足过后妃们的寝宫了。”
在过去的几年间，就算曾经受过墨临卿宠幸过的那些与蓝郁相似的女子，也只是被传到储泱阁而已。皇上最近的行为真的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裳容起身一笑说道：“可能是皇上觉得这些年来一直冷落了宫中的人和事，所以现在想弥补一下吧。”
染太后听着裳容如此讽刺的口吻，心中不觉更加烦躁。
自冰鸢被放出后，皇上就如酒后苏醒一般。这是自己一直想看到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与自己期望中的不同，皇上似乎是另有目的。
近来，皇上不仅仅是在一点一点将权力收回，而且还在刻意的隐藏行为消息。也可能是在封锁自己的消息途径！
想到这里，染太后心中的那份不安感迅速的膨胀起来，焦躁的思绪也愈演愈烈。突然，她感觉到一阵心悸，立刻用手抚到了胸口上，身子也有些不稳。
裳容见此连忙上前扶住，将太后搀扶到椅榻前坐下。一遍为她理气一遍说道：“太后近日来，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
染太后却摆了摆手，待到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不必，许是今日看戏有些累了，不碍事的。”
裳容看着这样的染太后，心中不觉泛起一丝冷笑。看来您真的是老了啊…
裳容服侍染太后梳洗就寝后便离开寝殿，走到了延洬宫的连廊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在这柔光映衬之下的那张倾城容颜。
“你对冰鸢到底抱着什么心态？”
“和你一样，又和你不一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因为你别无选择。”
想到刚刚墨吟韹的话，裳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啊，我别无选择，无论如何，只要确保小鸢可以平安，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墨吟韹，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
轻轻抚上左边眼角下的纹印，裳容突然好想那人，于是转身走出了延洬宫。
虽然早已料到大火之后的碧溯轩必定是狼藉一片，可当亲眼见到时，心中不免还是有些触动。
墨临卿下令，不准人碰这里的一砖一瓦，更不要说是修复了。
“你果然在这儿。”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裳容转身看到正向自己走来的墨宸书。
“刚才问了一下延洬宫值班的宫奴，他说你出去了。我想想，除了这里你应该也没有别的地方会去。”墨宸书走到裳容跟前，笑如春风。
裳容也随即笑了出来，“是啊，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呢。”
“即便它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吗？”墨宸书侧身看着眼前的狼藉一片，不觉黯然问道，但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裳容，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墨宸书才再一次开口说道：“我明天又要离开了。”
“嗯，我明白，各城城主明日该返回各自的封地了。”裳容还是那样一贯的笑着，她转身看向墨宸书说道：“不过，太后近日来身体有些不适，明日可能无法亲自为城主们送行，所以裳容可能也无法前去相送了，还望城主见谅。”
墨宸书听到裳容话，将目光落回她的身上。而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裳容，为何一定要这般疏远呢？”
裳容没有回答，只是就那样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墨宸书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不同于平时的戏谑，是那种不喜不悲，令人看不透情绪的笑容。他不喜欢裳容露出这样的表情，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不喜欢。
墨宸书小心的抚上了裳容的面容说道：“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愿我绝不强求。但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错了？”说完墨宸书竟微微使力将裳容带入了怀中，这令裳容有些略微的吃惊。
墨宸书一向温柔谦和，这样略带强势的举动还是第一次。
然而当裳容被带入温暖的怀抱中后，才刚略微用力的双臂便马上变成了温柔的环绕。以这种力道来看，想要挣脱并不费力。
“我感觉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如果从现在起我不再顾虑其他，只是像这样强硬的将你拦在怀里，会不会好一些呢？”
会不会这样便可以让你轻松一些？会不会这样便可以带你远离那以往和现在的一切？会不会这样便可以让你不再露出那样的笑了呢？会不会…墨宸书的脑中充斥着这些猜测，从现在起改变会不会才是对的呢？这是他这些天来一直考虑的问题。
“如果是那样的话，裳容肯定宁死不从的。”怀中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大的声音在墨宸书听来如同响雷一般，震得自己有些眩晕。
裳容并没有理会墨宸书变得僵硬的身躯，而是接着说道：“因为在这世上，如果说只有一个人可以将我从这里带走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只有邵城城主墨宸书了。”
说完裳容从墨宸书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上方这个已经明显陷入了迷惑之中的男子俏皮的一笑。
“而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迫我的那个人。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做的话，只能说明，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邵城城主，那么裳容又怎会同他走呢？必定要宁死不从的。呵呵呵…”
“就像现在，明明嘴上说着要强硬一点，但这双手臂却仍旧那么的温柔呢。”停顿片刻后，裳容目光落在墨宸书拥住自己的手臂上说道。
墨宸书听完这一席话后，用哭笑不得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可以说一点都不为过。他笑着看着裳容将头又重新贴到了自己的胸膛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贫嘴的丫头，罢了罢了，反正自己从将她纳入心中的那一日起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那就这样吧，如果烦了，你便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但如果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就再依回到来。这样可以吗？”
墨宸书温和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沐春风。这令裳容的心中不觉有些泛酸，自己此生可能注定要亏欠他这一份情了。
重云压城寒风劲，众岭侧开飞沙倾。
坐在撵驾之中，当掀起帘席向车驾外望去时，墨宸书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将绸帘放下，墨宸书慢慢向后靠在了貂绒椅榻上，将手抚上额眉。
皇兄在为各城城主送行之时，所言含义应当与自己猜想的一样吧。那么自己应当是喜还是忧呢？要割除十几年的毒瘤，结果到底是会痊愈还是会伤的更重呢？
“父亲，依现在的天气情况来看，风雪将至，不宜再继续前行。前方不远便有一处避风之所，我们还是先暂避一下吧。”车驾缓慢的停了下来，随后墨律翊推开车门弯腰走了进来说道。
“嗯，也好。就由你安排吧。”墨宸书笑着看着自己的长子回答。不觉中律翊也已经这么大了，时间真的过去了很多了啊。
墨宸书再一次看向车辇外，看来一场风雪真的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