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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几个孩子合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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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回家后,担心女儿受欺负的贾夫人,就唤女儿过来详详细细的问了今日的学习情况,雅令对母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贾夫人听了觉得很不错,看来这个蜀绣学馆上对了。

    蜀绣学馆里的其他女孩回家后,也和家人说了今日学馆里来的新人,各家父母听着都很惊喜,想不到成国公和李尚书还把女儿给送过去了,于是都叮嘱孩子,记得要和这小姐妹俩交好,但是诸人忌惮国公爷和尚书的手腕,也知道叮嘱孩子,不要对这俩孩子过于殷勤,免得惹国公爷与尚书疑心,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的明白,有些就做了不该有的想头。

    文昌伯府首先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文昌伯府目前的境遇都不如曾经的骊山伯府,和长安妻子吴氏娘家的武威伯府更是没得比,但是骊山伯夫人之前下决心聘娶当时还是侍郎的李尚书的庶女雅清,如今不说李尚书本人和他的岳家亲家了,李尚书长子在官场日渐强势扎根,四子长生也仕途慢慢明朗,两位侯门世子女婿极是了不得,曹和冲与冯茂林一武一文,官场上混的是风生水起,骊山伯府娶了雅清,一下子结了多门有权有势的贵亲,顿时一扫门前冷落的景象,骊山伯独子杨规在雅清的督促下,读书也日渐出息,如今已过了县试和府试,只等八月份院试一过便是秀才,以伯爵府的家底,就算不必亲戚帮忙,有了秀才功名,便能谋个体面的官职,儿子也算在官场上有一席之地了。

    文昌伯有一子一女,儿子年十八,资质比较平庸,读书至今都未过县试,所以文昌伯夫人便想着学骊山伯夫人当初的做法,为儿子聘娶一位极有背景的妻子,当初听说赵尚书的孙女和庆国公的闺女都在钟灵毓秀,于是便把自己女儿也送进去了,想着女儿能在里面给好好看看,若是遇到合适的,自家还可以提前得到消息,韩山茶人小心不小,对哥哥的婚事比爹妈还上心,根本不用父母交待什么,一心一意就为哥哥的终身大事留意。

    因为韩山茶是有目的进蜀绣学馆的,文昌伯夫人私底下拉拢了钟林毓秀的馆主,也给蜀绣师傅们分别送了不少礼,让她们都帮忙照应着山茶的交际,之前韩山茶就对赵舟儿动过心思,赵舟儿看着温和,实际上贼精,韩山茶一张嘴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所以韩山茶根本就拿赵舟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后面韩山茶也试着巴结过邵天娇,可邵天娇是国公爷闺女,在学馆里也只听赵舟儿的话,理都不理韩山茶,后面韩山茶正准备退而求其次,想着要打姜虞美的主意,雅俗和雅令就过来学馆了。

    韩山茶看这会儿来的两个妹妹都是可遇不可求,比之前谁都好,所以第一天见到就托师傅的面子说话,要相互熟悉,而且现在大家都还不熟,别等到后面又被赵舟儿给拉拢了,晚上回家,韩山茶把事和父母一说,文昌伯夫人一听很激动,可伯爵爷随即就觉得攀不上,不过转念一想,万一要是碰巧成了,那岂不是天大的好事,于是就让女儿试着和那小姐妹俩套套近乎,因为那小姐妹俩小,也可以探探口风,都知道成国公和李尚书极其疼爱小女儿,如果孩子愿意就有希望了。

    韩山茶通过第一天见面的情况判断,觉得雅俗和雅令都很老实,于是就决定放心大胆的试试,两个不管套住谁,都是稳赢翻身。

    赵舟儿第一天见到雅俗和雅令,就估计韩山茶后面怕准备要打这姐妹俩的主意了,而且雅俗和雅令看着又老实,后面别给骗了,于是便带着邵天娇主动前去打招呼,好好的和这姐妹俩热络关系,想着把她俩给拉拢过来,一起对付韩山茶,好在雅俗和雅令也都觉得赵舟儿是仙女般的一个人,赵尚书家风清正的名声也听家人说过,都很喜欢她,邵天娇那大方的性子也招人喜欢,还有那个姜虞美也好,小姐妹俩突然就多了三个手帕交。

    舟儿、天娇和虞美平常来学馆里时也带点心,只是没雅俗和雅令这么豪横,学馆靠近繁华路段,不远的地方有家点心铺子,铺子的老板是位和气的厨娘,人称杜二娘,做点心手艺极好,小姑娘来这买吃的倒是不错,所以来这里的女孩,身上都知道带些零碎的银子和铜板,有时会叫丫鬟过去买。

    因为韩山茶是这里最大的女孩,加之文昌伯夫人的热情打点,所以每日蜀绣师傅布置给大家的任务,都让韩山茶代为检查,韩山茶因为不爽赵舟儿,就经常学师傅的口气,挑舟儿的刺,说赵舟儿做的不好,可舟儿明明做的都很好,不过赵舟儿被说了也能忍,不忍怎么办呢,若是吵起来,那舟儿就会惹上彪悍的恶名,这对于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名声的打击,那可是致命的,舟儿清楚,何况韩山茶也不敢说的过分,这里的师傅谁敢不敬舟儿的家人,所以赵舟儿明面上很乖巧,好像还很听韩山茶的话,但私底下处处拉拢人孤立韩山茶。

    雅俗和雅令是新来的,和舟儿还不熟,韩山茶于是对雅俗和雅令十分热心,在师傅教完一段的休息时间,赵舟儿就想带着雅俗和雅令一起出门买点吃的,看看点心铺子里有没有出新花样,每到这时,韩山茶就过来阻止,劝雅俗和雅令回去把师傅教的再过一遍,她们才来不久,要多学习,就是不给雅俗和雅令跟赵舟儿和邵天娇她们在一起,雅俗和雅令都已经掌握师傅教的了,也想出去玩,所以心里就有点不爽韩山茶,但是也听话回去继续复习师傅刚刚教的,韩山茶就在旁边一直看着这小姐妹俩,舟儿和天骄只好作罢。

    因为韩山茶这样,弄得雅俗和雅令很难受,觉得这人这么看管自己,比家里的保姆妈妈们都烦,还不能告状,于是小姐妹俩就图谋造反,雅俗和雅令这日到休息时间,就借口要方便,然后先出去,到了外面一看,赵舟儿和邵天娇还有姜虞美都在等着这小姐妹俩,于是五个女孩就一起溜了出去买点心吃,只留下丫鬟在这边守着,等师傅来了,记得去点心铺子叫自己。

    偏偏这日师傅们后面聊天给聊忘了时间,搞了半个多时辰都没去大厅教习,雅俗雅令和舟儿五个,在点心铺子里的一张小长桌上,边吃边聊,集体都在说韩山茶的不好,舟儿唱,天骄就喝,虞美随后点评一番,雅俗和雅令再发表一通感慨,说的水都泼不进去,最后五个人决定统一战线,一起对付韩山茶。

    五个孩子吃饱喝好后,看着丫鬟还没过来找自己,就一起结伴回去了,等到了大厅一看,师傅居然还没到,山茶见她们五个在一起,就急忙过来问雅俗和雅令刚才去哪里了,雅俗和雅令就说大家一起出去吃点心了,山茶一听就忍不住责备雅俗和雅令学刺绣不用心,雅俗和雅令没被训过,顿时很不爽,立刻面色不善起来,韩山茶一看这样就收口了,舟儿看到这一幕,心里舒坦多了。

    因为蜀绣学馆里五个最出挑的女孩现在都在一起玩,其她的女孩子看着也就慢慢加入进来,于是大家伙越发集体合谋造反,一到休息时间连暗号都对好了,顷刻间就能走的差不多,时常就把山茶一个留在那里看着大厅,舟儿就是所有造反活动的实际领导者,私底下公认的老大。

    这样搞下去也不是办法,山茶认识这小姐妹俩十来日了,亲热话都没说上几句,又被赵舟儿给拉拢了,于是就让母亲拜访馆主,借师傅的手发力,学馆里突然出新规定,休息时间不给出去玩,众孩子一看这破规定,叫苦不迭,山茶这边立刻就有时间和雅俗雅令聊天拉近关系了,说的雅俗和雅令头晕不已,众人只好冷眼看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舟儿只隔了一天就想出新招,规定出了才第二日,这天一到休息时间,还没等山茶反应过来,舟儿、天骄和虞美,另外其她的一群孩子,都端着各自坐的杌子,全部跑到雅俗和雅令旁边坐着聊天,把雅俗和雅令团团围住,不给别人凑近,山茶挤都挤不进来,只得旁边瞪眼干看着,雅俗和雅令十分豪气,让凡兮和惠贞把点心盒拿来,大家一起分吃点心,还从小荷包里各拿出来一两银子递给凡兮和惠贞,让她们去点心铺里看看,有好的就买过来,众小姑娘见“新来没多久的”出手大方,也吃人的嘴软,后面对造反的事有求必应,师傅前脚走,后脚集体就过来围着雅俗和雅令。

    这样下去还不是办法,山茶于是又让母亲求馆主,馆主虽然良心饱受谴责,但是看到厚礼,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于是学馆又出新规定,休息时间不得离开座位,不许窝在一起,去方便时也得有师傅陪着,这下好了,雅俗和雅令又要听山茶过来闲话啰嗦了,雅俗抗议过,“韩山茶为什么可以离开座位。”师傅给的理由就是,山茶为了帮师傅检查大家学的怎么样,所以就她可以下座位,山茶心里很高心,这会儿赵舟儿肯定没辙了。

    舟儿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办法了,雅俗和雅令在休息时间,又要听山茶嘘寒问暖,絮叨家常,小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山茶和雅俗雅令姐妹俩没聊两回,突然就说起自己有个哥哥,长得很俊俏,雅俗一听就腹诽,“能有我三哥好看?”雅令一听腹诽的更厉害,“柴靖宇都没我爹好看,你哥哥又能怎样?还能比得上我爹不成。”

    山茶见这小姐妹俩都不接话,于是就说:“我哥哥一直都在读书,学堂里的先生都夸我哥哥读书好。”

    一听山茶这话,小姐妹俩都颇为来精神,因为她们自打记事起就知道,家里人都看重孩子的读书习武和功名,所以顿时有话要说,雅俗随即就问:“考上了什么呀?举人还是进士?”在雅俗看来,秀才就不用说了,家里的哥哥们十七八岁之前谁不考上了秀才,都说长生哥哥资质不出众,可被自己娘和二婶一督促,十六岁就考上了秀才呢。

    雅令也十分好奇的看着山茶,山茶被问的无话,雅俗看山茶没反应,随即疑惑了一句:“莫不是秀才?”语气还是很平静的,丝毫没有轻视之意,雅令也好奇的盯着山茶。

    山茶还是说不出来,雅令奇了,就问:“莫非院试还没过,是个童生?”雅俗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转头看看雅令,随即又转过头来看着山茶。

    山茶很想说是,但童生得是过了县试和府试的才算童生,看着山茶不说话,雅令更疑惑了,于是又问:“不会府试都没过吧?”

    四周的女孩子都在偷笑,虽然她们家里有哥哥的也不一定比这好,但好歹自己没出去吹呀,山茶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只得岔开说:“还没考,怎么能说没过呢。”

    雅俗一听就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雅令可不行,刚刚胃口还给吊上来了,索性把山茶批驳一顿,接着来一句:“府试都不能考,这么说县试还没过,这还得了?”

    山茶一听觉得过分了,什么叫还得了,于是就问雅俗和雅令:“你们家里的人,难道考科举都考的很好?”

    雅俗和雅令顿时互相看看,然后又看着山茶,雅俗从小就被先生告知,自己家考的再好都得谦虚,别人家考的再差都不能讽刺,所以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雅令不知道那什么一大堆的,所以就实话实说:“我爹和我大哥哥都是探花,我长生哥哥考的一般,就中个进士,我最小的长秋哥哥今年十三岁,眼下还没去考呢。”

    雅令说的句句属实,都还没说爹爹和哥哥们高中时岁数都不大呢,可现下的女孩们听的都惊叹的合不拢嘴,这是太厉害了,雅令觉得自己话没说完,想想又补了一句:“我爹说过我长秋哥哥,要是到十八岁还考不上半个秀才,就会给他一条牛,把他赶到乡下种田去。”这话贾夫人打趣二爷的时候重复过,雅令当时在旁边,二爷那会儿笑得喘不过来气,当然也没对女儿否认,所以雅令就知道了,而且贾夫人对大嫂子也说过这番话,调侃二爷说话吓到儿子,陈夫人觉得好笑,就在和浩瀚老爷聊天时说过,雅俗在场也知道,所以小姐妹俩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众小女孩一听这话,把山茶打击的狠了,都觉得雅令是故意讽刺山茶的,于是笑得更不掩饰,山茶觉得臊得慌,只好不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一离开好了,观察了半天的舟儿想到办法了。

    未知后面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