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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人家的地盘,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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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八爷府上,跟着领路的太监来至一临水小榭,小桥流水,山石错落,环境很是清幽。上了二楼,便有太监高声通报。

    “哟,玉格格可算是来了!等了这许久,我还以为格格病重来不了了呢。”八福晋闻声袅袅婷婷地踱了出来相迎,一侧身靠在门框,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还真不打算轻易放过!冰儿心中无奈,赐婚那事儿的风头还未完全过去,她本应尽量低调行事,所以接到帖子时就有些犹豫,但若是不来,便相当于变相地拂了许多人的面子,更会让人拿了把柄去嚼舌头。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走这一遭。可这才刚踏进人家的地界上,就被来了个下马威,心里着实不好受。好在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冰儿面色端正祥和,行礼如仪:“冰儿大病初愈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所以来迟了。让诸位福晋格格久等了,还请见谅。”

    说完不待八福晋开口让她起,她便直起了身子,仰起头看向她。这是冰儿的一贯作风,除了给太后皇上,还有那些长辈嫔妃们行礼时规矩些外,对谁都是这样。可是偏偏今儿是在八福晋府上,若是宫里八福晋自然不能把她怎样,可是在自己地盘上就不一样了。

    “格格被□□得还真好啊。”八福晋阴阳怪气地说着,倚着门框看那样子不把她家的门框倚烂了,还不肯让开了。冰儿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八福晋实在太过傲慢,她不知她这句话背地骂的人可是太后啊!冰儿若是想反击,可有她好受的。不过——“福晋教训得是。”冰儿微微一欠身,行了个礼算作道歉。

    “算了,好在不是旁人我就不怪罪了。对了,”八福晋故作关切地问道,“格格一路劳顿,玉体无碍吧?”

    “托福晋的福,无碍。”冰儿斜眼不去看她那做作的样子,淡淡道。

    “哪有那么娇贵的,坐个马车也能坐得旧病复发。”说话的是十福晋,见她那姐姐占了上风也跑过来凑热闹,瞧她俩堵在门口那架式跟那哼哈二将有得一拼了。冰儿翘起嘴角,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恬淡笑容:“十福晋说的是,这事若传出去怕不止是整个紫禁城的百姓,连我自己都要笑破肚皮了吧。”

    “可不是吗?”

    冰儿脸上讪讪笑着,见她们二位仍没有闪身让她进去的意思,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打个喷嚏成全她们的要强心理,好让她们放她进去。却在不经意间瞥到八福晋嘴角处挂着的得意冷笑。真是不知好歹!冰儿冷笑,如果自己一晚上都这么让着她们,那可有她受的了。想想还是不要再作践自己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故意揉了揉膝盖,大声叫嚷:“啊,累死了!站得腿都酸了!”说着抬脚硬从她二人之间挤了进去。八福晋没料想冰儿会来这么一出,眼一下瞪得老圆。“啊,两位嫂嫂真是好客呀!”冰儿脱了大氅递与身后的水莲,回首故意冲身后的二位灿烂一笑,“竟然如此盛情迎接冰儿,叫冰儿好不高兴!”

    冰儿说完,脸上灿烂笑意就那么挂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八福晋她们。八福晋直气得眉头直跳,却迫于局面不得不说句好话回应冰儿:“格格高兴便好!”好不容易憋出这么一句话,却得来冰儿呵呵一笑,而且那笑分明是对她□□裸的嘲笑。

    八福晋从来被家人视作掌上明珠,就连八阿哥也对自己疼爱有加,何曾遭受过如此待遇。可自从眼前这死丫头进宫以后,连连给自己难堪不说,还屡屡有众多人出来护着,让自己无处申冤。今日本想借着相聚之名,好好治治她,可这才刚开始呢,就被这小妮子喧宾夺主,自己反成了众人议论的笑话。

    “嫂嫂不进来坐么?”冰儿卖起乖来很可怕,只恐这世上无人能及。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就是这凭这一招,将一位高傲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见了她再也不敢颐指气使。今日,她又怎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冰儿主动上前挽了八福晋的胳膊,还顺带捉了十福晋的衣襟拉了她们进去,并坐到同一张桌上,殷勤地为她们斟满酒:“刚才嫂嫂们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渴了吧。来,喝口热酒润润喉。”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冰儿这话说得再呛人,她二人也只好按礼数接了酒。冰儿毕恭毕敬地敬她们,先饮为尽,她们也一口饮尽。

    “哎!”十福晋突然叹气,还装出一脸极惋惜的样子。冰儿料想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她想反正今儿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不如就顺了她的意,便问十福晋为何叹气。十福晋便极同情地看向她说道:“前些日子宫里谣传格格要嫁给蒙古王子时,我与姐姐还正为你高兴来着。心想,这回可是位相貌堂堂的王公贵族,总该可以好端端地嫁出去吧。没想到格格命薄,突然生了这样一场大病。”

    “讨厌!”冰儿一巴掌拍十福晋右肩上,只拍得她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好在她还有点良心,一把又将她抓回来才没让十福晋摔个猪啃泥,“嫂嫂说什么呢!冰儿还小呢,还没好好伺候太后她老人家,怎能说嫁就嫁!”

    十福晋被她一下拍得,吓得脸都白了。想发作却又找不到适当借口,只好硬憋着。冰儿看着大爽,心想谁让你拿我的婚事开玩笑,让我想起那只胖得像猪的混球!

    正说着,下人递点点戏的小册子。又是这个!冰儿不禁叫苦。八福晋她们知道她最不爱听戏,故意将册子交到她手中,存心看她出丑。冰儿双手捧着册子前翻翻后翻翻,正愁着点什么好,眼睛突然瞟到上面的三个小字《天仙配》。居然还有黄梅戏?冰儿心里嘀咕着,指着它道:“就这个吧!”

    不止这样,她还拿着册子挤到四福晋和钮祜禄氏面前,硬让人家也点了黄梅戏,还说让穿插着唱,免得一次听腻了云云。

    点完了戏,台下一阵锣鼓响,冰儿偏头去看这才注意到,小榭外的水面上抬了个戏台子。一个身穿花花绿绿戏服的花旦踩着小碎步快步从后台走了出来,手上捏着兰花指,边舞边就唱起了《天仙配》。果然不管走到哪儿这个都是经典,冰儿念着,取了筷子去吃桌上的花生,心里默默地跟着哼唱,一时入了神,连哼出了声也没察觉。

    八福晋与十福晋见状,眼色一对,一条妙计浮上心头。

    “草民参见福晋,福晋吉祥。”

    “起来吧。”八福晋正眼瞧也没瞧,便指了冰儿道,“这位是和硕玉冰格格,可爱听你唱的黄梅戏了。”

    “格格吉祥,承蒙格格厚爱。”那花旦朝冰儿端正行了一礼,不卑不屈,颇有骨气。冰儿一呆,上前扶他起来。她之所以呆是因为刚才那声音柔美堪比女子的竟然是个男的,而且还是那种听来中气颇足,没有一点娘娘腔的男声。不过这也没啥好奇怪的,毕竟是职业嘛,更何况现代伪娘遍地,就算他是个娘娘腔,冰儿也不会觉得意外。脸上涂了厚厚的油彩,也看不出真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只是一双眼很有灵性,大概是受艺术熏陶的缘故。

    “你别瞧玉格格身份高贵,养尊处优,却生了一副好嗓子,唱的曲儿可动听了,就算是在你们号称京城第一的戏班子里呀,也绝对找不出一个比她唱得好的——戏子。”八福晋突然放下她的傲慢气质,走上前去跟柳玉生攀谈,冰儿只当她大发善心要说什么好话,没想到居然吐出这样侮辱人的话。

    “是啊。我记得前年中秋宴那晚,她一人技压群雄,把雅弦居的头牌都给压下去了呢。”十福晋过来附和,边说还边摇头,那一脸扼腕痛惜的表情,不用想,冰儿也知道她心里想的肯定是不去做戏子可惜了之类的话。

    “只是不知今日嫂嫂们是否有那耳福,能够听到紫禁城内最擅唱曲的二人的同台献唱?”

    冰儿心中已经冰至极点,拿眼斜了一眼旁边的柳玉生,隐在袖中的手也是捏得极紧,看来也是气得不行。真是可怜了他,白白受了她的连累,被这两只母老虎欺负。“恐怕要让两位嫂嫂失望了。”冰儿嫣然一笑,满是歉意地道,“冰儿大病初愈嗓子还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能献唱,让嫂嫂扫兴了。”

    “呀,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来一趟,有如此机会遇到志趣相投的人,却无法同台演出,真是遗憾!”

    “嫂嫂说的是。”

    “哎,真是想不到原来你病的这样重啊!身子不舒服就应在宫里好好休息才是。这天寒地冻的,大老远赶来八贝勒府若是出了差池,我可担当不起。”

    真是给脸不要脸!冰儿心中暗骂,脸上依然堆着笑:“既是如此,那冰儿就先告辞了,嫂嫂们尽兴便是。”

    “呀,这就要走了,不再坐回儿。”八福晋假作殷勤,冰儿张口就给她顶了回去:“嫂嫂刚才都那样说了,冰儿要是再赖着不走,恐怕待会要被人用扫帚撵出去了。”

    冰儿冷冷一笑,故意等着她刚要张口时,抢了她的白,继续说道,“撵就撵了吧,再不快点要是被下朝回来的八哥哥瞧见,倒霉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哎,为了让他晚上过得安生些,我这个当妹妹的还是识趣点赶紧走吧。”

    “你——”八福晋一下气得脸色煞白。其实冰儿说的并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样子,因为那丫头还太小,对历史也不是很了解,勉强看过几部宫装剧,对那样的细节也没甚注意。因为那不在她在意的范围内,所以她并不知道八福晋有“妒妇”之称,刚才那翻话是歪打正着,戳中了八福晋的痛处。而且冰儿有一特点,一旦占了优势,就会一鼓作气一路把对手踩到底,不给她一丁点反击的机会。这不,冰儿指着八福晋气白的脸,毫不心软的继续戳她的痛处:“呀,嫂嫂你的脸怎的白成这样!是不是脂粉涂得太厚了?还是赶快拿水洗了吧,要不待会儿八哥哥回来见了,还当是撞鬼了呢。”

    正说着,水莲取了她的大氅来给她披上,冰儿捉住衣领,向八福晋一福身道:“嫂嫂就不用送了,免得待会儿吹了冷风,脸白得就更吓人了!”

    八福晋早被她气得一口气梗在那里,直差要厥过去了,哪里还有余力反击。十福晋则忙着给她顺气,想要反击却也只是几个你字绕在嘴边,说不出别的。冰儿得意朝她俩一笑,甩身而去。

    冰儿一路快走着,她是不想碰到八阿哥。虽然她欺负他媳妇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这种来到人家家里,也不给人好过的还是头一遭。虽然是八福晋找茬在前,她这做客的做得也很不对。所以要赶快溜才对。

    出了八爷府,冰儿四下看了看,问水莲:“你知道八哥哥一般会从哪边回来吗?”

    “从宫里的话一般是那边。”

    “那我们就走这边。”冰儿拉着水莲往另一个方向走。“不坐马车吗?”“你饶了吧,再坐下去我脑袋要让它摇掉了。而且,”冰儿一拍肚子,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刚在里面我才吃了几颗花生米,就让那俩母老虎撵出来了,现在正饿得慌呢,怎么能让我空着肚子回宫呢。”水莲想想也是,便问道:“那你想去哪儿?”

    “就近吧。”冰儿道,她是真饿了,况且现在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来到离八爷府最近一个小面馆里,冰儿拉着水莲就进去了,顺手招了驾马车的小太监:“你也来吃点儿吧。”

    那小太监急急过来,唯唯诺诺坐到离冰儿最近的桌上,水莲则是站在她身边。

    “别啊!”冰儿拉了水莲过来,“你这样杵着不是等于在跟人家说我很显眼,让大家伙都来看嘛。”

    “你呀,就算没我也够显眼了。”

    “知道还站在那儿。”水莲只好在她身侧小心坐下。冰儿一口气吃了两碗还没饱,又点了第三碗,惊得水莲一直端着碗没敢动。

    “天哪,你吃的都到哪儿去了!”水莲大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吃?”

    “叫什么叫!”冰儿虽这么说,其实她叫得比谁都大声,“要让全店的人都知道我吃点三碗你才安心么!”水莲冲她撇撇嘴不说话了,冰儿呼噜呼噜扒拉完第三碗,放下筷子,心满意足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家常的东西了,当然要多吃点。啊,好撑!”

    “没撑破算你走运。”水莲放下碗筷抽了帕子正要给她擦嘴,谁知冰儿小舌头伸出来遛了一圈,清理干净了,动作之神速无人能及。水莲汗颜,收回帕子,正要接着吃,眼风一扫看到门口走来一人,袍摆锦绣华丽,非一般人能比。抬眼一瞧,竟是八阿哥,后面还跟着十四阿哥。水莲急忙踢了冰儿一脚,刚想向她使眼色,谁知那丫头一下跳了起来,大叫:“疼死了,干嘛踢我!”叫着还从桌下捞了腿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

    水莲恨不得一头埋面碗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八爷已经来到冰儿身后,并开口问道:“今儿怎么跑这儿来了?身子可好了?”冰儿闻声,吓得乌黑的眼瞪得溜圆,抿着嘴悄悄瞥向水莲,结果只换来充满怨气的一瞪。

    “嗯。”冰儿急忙收回腿,站起来,“那个只是出来走走,身子已经好多了。”这时十四阿哥走过来,看到她面前的三口碗,立时问道:“这都是你吃的?”

    “哪能啊,我这么小个。”冰儿说起谎来,比说真话时还要自然,拿手一指水莲,坦然自若,“有两个是水莲的,我的只有一个。”水莲一听,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是当着两位爷的面儿,只好低头作害羞状。“诶,八哥哥怎么会来这里?”冰儿趁机岔开话题。

    “哦,从门口经过时,十四弟说店里有个背影瞧着眼熟,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你。”八阿哥笑着说道,面上是一贯的温和表情。不过他将说的话,让冰儿悔得肠子都烂了,早知道就不那么整八福晋了。“既然都走到哥哥府门口了,就顺便进去坐坐。刚好前儿有人送了些上好的茶叶来,正是你最爱的白毫银针。说来也好久没喝你泡的茶了,还挺想念的。”

    “嘿嘿。”冰儿笑着,听到白毫银针的时候就心痒得不行,可她刚得了便宜从里面跑了出来,现在再回去岂不是自打嘴巴。不过今儿八爷一气儿说了这许多话叫她挺意外的,而且言语亲切,不像以前那般敷衍。心一下软了,可一想到里头那只虎妹子,软下来的心只好丢开,“嗯!那个,如果八哥哥想喝冰儿泡的茶,暖心阁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今儿嘛,时候不早了,不便上府叨扰。”

    “怕什么,我不也去的嘛。”

    真是多管闲事!冰儿心中暗骂,一伸手将十四阿哥推出视线范围之外。可怜十四阿哥好不容易出这么一声,话音还没落就被冰儿毫不客气逐出局外。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就听冰儿呵呵一笑,说道:“他一大男人没啥好顾忌,冰儿就不一同了,回去晚了恐又要让太后她老人家担心。”

    八爷瞧着蹊跷,不过也没再多言。现下冰儿还处在非常时期,行事言语都需谨小慎微,只是看她刚才那样,压根就没那想法。再想到她本就与八福晋不和,此时去恐怕又要惹出什么不快来,便不再盛情邀请。他现在还不知道冰儿是在他家做了祸出来的,要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想。

    “那改日我差人送些茶叶给你。”八爷只好道

    “嗯,那冰儿在这儿先谢谢八哥哥了。”冰儿听了赶紧应了,并加了结束语。

    “早些回去歇着,别吹着风。”

    “嗯。”

    “哦,对了。”冰儿正要上马车时,八阿哥叫住她,“过几天皇阿玛去郊外打猎,你想不想去?”

    要是以前她早高兴得跳起来了,可现在这些事在她听来半点吸引力也没了……冰儿面色一暗,摇摇头:“不了,哥哥们尽兴便是。明儿我把冈日森格交给你们,你们带它出去转转吧,顺便练练本事。”

    八阿哥见她满脸郁色,也不便问,点头答应了,扶她上了马车,目送她远去。

    次日,冰儿便抱了冈日森格去找十四阿哥,为了避免撞上八爷,所以专门挑了十四平日向德妃请安的时辰,去了永和宫。十四他们可能有事在忙,还没来。冰儿便抱着冈日森格四处转悠杀时间,防止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她避开那些僻静的地儿,来到她以前伺候德妃时常待的小厨房,那里一般存放着一些点心什么的。冰儿寻思着在那儿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顺便还可以缅怀一下以前的奴隶时光,忆苦思甜。

    “嘻嘻……”还没走到门口,冰儿便听到隐有笑声从里面传来,越接近那里便听得越真切。

    “啊,我还要吃!”这是十三阿哥的声音。“自己拿!”这是明依的声音,佯装生气其实心里比谁都开心得意。“我就要你喂,我这一走有好长一段时间吃不到你做的点心了。”“万岁爷带去的御厨手艺比我强上百倍千倍,够你吃的。”“做的再好,也没有你的吃起来香。”“油嘴滑舌!”“……”

    快接近门口的时候,冰儿浅吸一口气,将他们的对话连同吸进肺里的空气,一起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推开门,冰儿就去那格子里找自己爱吃的点心,把屋里的两个大活人活活当成了透明的。十三看着冰儿若无其事的背影,面色沉了下来,明依则是紧张地看着冰儿,她可不想当着十三的面儿就跟冰儿掐起来。

    冰儿其实也没有要跟她掐的意思,她只是不想因为他们两个改变自己的初衷。所以本打算找到想吃的点心就转身走人,谁知冈日森格非常不识趣的从她怀里挣脱了,跑到十三阿哥那边在他腿边磨蹭着。

    你这个蹭得累小东西!冰儿暗骂一声,此时要再装作没看见他俩儿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冰儿过去揪了冈日森的耳朵,将它提起来,抱回怀里,逮着它脑袋一阵痛敲:“不识趣的东西,人家正打情骂俏甜言蜜语呢,你跑这儿捣什么乱!”

    她这依然将他们俩视作无睹的态度,让十三爷十分的光火。

    “你今儿怎么来了?”十三开口问道。冰儿这才回头看向他:“八哥哥说他过两天将随万岁爷去郊外打猎,我想把冈日森格交给胤祯,让他代我转交给八哥哥。”

    “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要你管!”冰儿立马没好气地回道,气得十三阿哥脸都绿了。没办法,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冰儿也不管他气不气的,拉了张椅子坐下,就道:“你们出去你情我侬吧,我要在这儿吃东西。”

    “你——你就如此见不得我跟她好?”十三阿哥这话说得极有问题,让别人听见还以为她冰儿是在吃他和那女人醋。所以冰儿扔了冈日森格(可怜的娃儿),拍案而起:“你自己心甘情愿地要去当那被周瑜打死的黄盖,还想我给你欢欢乐乐道喜,还是怎么的?”

    “谁说我是黄盖了?”

    “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她更清楚!”冰儿拿手去指明依,眼睛却一直盯着十三阿哥。十三侧头去看明依,明依却低了头去不敢迎他的目光。十三眉心紧拢,心中的痛,一无遮掩的全部展现在面上。冰儿心一软,她本不想让他难过的。

    恰巧这时有宫女找了过来,说是前面找十三爷。他收起脸上的伤痛,像往常一样英姿挺拔的去了。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冰儿和明依两个人。

    “我记得你好像忘了什么没做吧!”冰儿转身一屁股坐在十三刚刚坐过的位置上,翘起腿放在桌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拽样儿,拿眼斜睨一眼明依,极傲慢地说道。明依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各种情绪一闪而过,最后还是起身规规矩矩向她请安。冰儿甩甩手,让她起来,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去给我拿些水来,白开水就行。”

    “是!”明依乖乖退下,不一会儿取了来。

    “你这么做有意思么?”冰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像是为了打破沉默,找了话题随口说道。明依低着头,不看她。冰儿冷冷瞅着她,很是鄙视地挪开了视线,“你老感情蛮丰富的啊。”

    “再丰富,跟格格您比就差远了。”

    “你也太谦虚了。像你这样的,只有同人小说里的玛丽苏赶得上。”

    “在明依看来,您也毫不逊色啊。”

    “那你可高估我了。现在的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外表单纯善良,实则内心阴险狡诈的死丫头罢了。而你呢,可不得了!把他们一个个迷得神魂颠倒,只看得着你表面上的温柔贤淑活泼大方,哪里知道你其实是个内心龌龊肮脏,相当不堪的人呢!”

    明依听到此处气得浑身直颤,气血直往头上涌。换作现代她肯定也早发作了,怎能容得如此一个黄毛丫头骑她头上。不过说句实话,就算在现代,她要是发作了,反而对她更没好处。别的不论,就只说掐架这块儿,她怎么可能掐得赢冰儿呢。所以她忍了又忍:“如此说来,我与格格也算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我哪敢跟你老比啊。”冰儿冷哼一声,很是鄙夷,“仗着自己知道点历史,就在这里把人家当作玩偶一样任意摆弄。论起卑鄙狠毒,我可比你差远了。”

    明依顿时语塞,说起这个来她确实理亏,然而——“一开始就站在高处的你,是无法体会到我们这种被别人踩在脚下过活的人的苦楚的。试问,你若没有讨得太后欢心,没有被封为格格,只是一个遭受冷落的后宫妃子的侄女,你以为以你的脾气能在这宫里活到现在吗?”明依心中委屈得很,她也不想莫名其妙穿到这么一个恐怖的年代,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时代成熟女性,她不像冰儿那么无知,多少知道些九子夺嫡时的阴谋算计和心狠手辣,又怎么会不担惊害怕?她从来没想过要去趟那个浑水,可是事情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她何曾想过会弄出如今这局面来?

    可是冰儿还是小孩子性儿,她哪里会想到那么多。她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该好好地去爱那一个,闲着没事儿去招惹其他的就是大大的罪过。所以听得明依如此说,冰儿更是鄙视她:“为了让你自己一人过得舒坦,就不顾别人的死活了?胤祯胤祥那么掏心掏肺的待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装什么大善人还去招惹四哥哥?仗着自己知道点儿历史,就把他们的心看得透透的,当作自己的玩偶一样,感情泛滥的时候就拉来狠狠同情一把,好让他们对你生出情趣,铭记于心。等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就拉过来充当你的清道夫!”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明依被她气昏了头,再也不顾忌什么格格什么惹不得,反驳质问冰儿,“你又何尝没有看透他们的心?你千方百计地讨好四阿哥,难道不是看出他外表性情冷漠实则孤独寂寞的心性吗?你与十三阿哥相交甚好,明明看出他是真心喜欢我,却屡屡使绊让我难堪,叫他夹在你我之间左右为难,痛苦不已。你这样做对他就不是莫大的伤害吗?”

    “你住口!”

    “怎么,怕了吗?我还有好多没说呢,旧的我就不提了,就前儿个的蒙古王子,难道你不是看出他对你超乎常人的爱慕才决定那么做的吗?你那样做难道就不是在践踏他的心吗?爱一人何错之有,你要这样算计他!”

    “我让你住口!”冰儿跳了起来,大声吼道。明依冷哼一声,继续揭露她眼中所看到的事实:“如果说我是从历史看他们的心,那你就是从他们的心算计他们的未来!”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冰儿气恼,直觉得腹中肝胆都要被气炸了。明依好不容易抓到她的痛处,岂会轻易放过。走上前,进一步逼迫道:“跟我比起来,你才是最可怕的!你总是缩在你自己亲手构筑的幻想壳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可怕!”

    “那是因为不愿承认你的无耻!”冰儿一掌劈在案桌上,案桌摇晃了几下,碎成块儿,散在地上。

    “我对四哥哥好,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救济我的人,我想报答他。我处处为难你,难道不是你活该吗?你该看着胤祥的时候就好好看着他,干嘛瞄东瞅西瞄的乱勾搭!至于蒙古王子,爱一个人是没有错,可是给人添麻烦就是他的不对了。他向皇上求亲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是否喜欢他,何曾问过我是否愿意去塞外?”

    见明依无语,冰儿解气地坐回椅子上,说出了她一直以来对明依的不解:“我真想不明白,你不明不白地来到这儿,不想方设法寻找回去的方法就算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谈什么恋爱?还四角的?一群老古董,看看就罢了,有什么好爱的!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装了些什么!(她自己还不也喜欢上了某个人)这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迷恋。除了生活层次高点,时不时能见见国家首脑,哪一点能跟现代比啊!交通交通不方便吧,吃的吃的没现代丰富吧,玩的也没现代的精彩吧,更让人不能接受的还有这服装!”冰儿扯着已经经过她修改的旗装,抱怨道,“什么衣服!什么设计!什么理念啊!肥得更孕妇装似的,哪有一点美感!像你们那样的我都不敢穿,穿了都不敢去照镜子,就怕闪瞎我这双美丽大眼!还有那些蠢女人,每天吃饱了撑的就只知道争风吃醋,嫉妒攀比,过得生活烂得比渣儿还渣,还整天神气活现的到处显摆!有什么好炫耀的,不就脸上的脂粉涂的厚点么,得意个什么劲啊!一群绣花枕头,没头没脑,没思想没主见没个性,更没内涵,还整天得瑟的不行,真是笑死人了!”

    冰儿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越说越离题,越说越歪楼,听得明依都想问她一句要不要继续骂她了。看她说得那激愤样儿,心里不由感叹:果真还是小孩子一个,一点儿也藏不住心事。

    冰儿说得正兴头上,正想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气骂完,眼一抬猛地看到站在门口的十四阿哥正定定地看着她,一下住了嘴,瞪大了她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吓得不行。完蛋了!这丫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知道吱一声!

    “嗯!”见冰儿捂着嘴看着他,十四阿哥开口说道:“听十三哥说你来找我,说是让我把冈日森格转交给八哥。”

    “嗯。”冰儿低头绕屋子一圈没看到冈日森格的影子。刚才光顾着吵架去了,完全把它给忘了。“可能溜出去玩了。”冰儿伸了脑袋到窗外,含指吹响口哨,不多会就听见嗵嗵的奔跑声,一团白球卷着雪尘飞奔而来。冈日森格一溜烟跑回来,冰儿抱起他塞十四怀里。

    “有没有要嘱咐的?”

    “嗯,也没啥好说的。”冰儿挠了挠头,无比尴尬中,“唯一一点就是不要太娇惯它了。”

    “没别的了?”

    “嗯,再就是在保证它生命无虞的前提下,你们尽可严厉地训练它。食物可以尽量让它自给自足。”

    “你还真狠得下心。”

    “这不是狠心,是让它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冰儿拍拍小獒的脑袋,算作告别,“那我就走了。”

    “不坐会儿?”

    “不坐了!”冰儿摆摆手,抬脚就走。可想想还是不放心,探了头回来问道:“你刚才从哪儿开始听到的?”

    “噗——!”十四直接喷笑了出来,讽道,“怎么,话都说了还怕人听见啊。八嫂心气儿多傲的一个人啊,让你欺压成那样。你倒好,见了八哥不仅一丝愧疚没有,还敢厚着脸皮要白毫银针。得有怎样的双亲才能养出你这么霸道的人啊。”

    “那是她俩儿自找的!”冰儿说得极有底气,别说一点了,连半点内疚之心都没有,“我才踏进她家大门她就硬堵了我在外面吹了半天的凉风,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么。搁以前我早掀翻了她杀进去了,还轮得着她在那儿大发雌威?”

    “喝,你这欺负人的还有理了?”

    “我就有理了,你能把我怎么招?哼!”冰儿白了他一眼,十四阿哥不由摇头大叹:真是!以后可得嘱咐着那帮福晋们别再招惹这疯丫头!

    “哦对了,我额娘让你去前头,说是今日送来了些新鲜的蜜桔,想让你一块儿尝尝鲜。”

    “哦。”十四阿哥的话扯住了冰儿想要开溜的脚步,没办法只好乖乖去了。

    到了前面,四爷和十三已经在那里,冰儿规规矩矩向德妃请了安,便得了赏赐的蜜桔。吃在嘴里确实与平时吃的不一样。想来新鲜的水果在古代实在难得,交通不便利,保鲜措施又不太好,除非生在果园里,不然还真难吃上一口这样新鲜的水果。

    冰儿自顾闷头吃着,十四阿哥抱了冈日森在那儿逗德妃笑,十三阿哥随口附和着十四一起讨德妃欢心,四爷则像平常一样冰着一张脸。要是那运水果的都有四哥哥那身功夫,估计这吃到嘴里的可能要新鲜好几倍了。冰儿的龌龊心思全现在脸上,不过她低着头,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在她那儿,一时也无人察觉。

    正吃着,下人们上了几份水果沙拉来,做法与冰儿的异曲同工,用的材料正是今日刚到的新鲜蜜桔,远远的就闻到一阵极香的桔味。

    “嗯!”德妃极是满意,“自打冰儿离开永和宫之后,本宫还以为再也吃不到如此奇异美味的果肴了呢。”

    “回娘娘话儿,”小荷上前几步走了出来,恭身回道,“这是明依花费了几日精心做出来的。她知道娘娘极爱玉格格做的水果沙拉,所以特地找了奴婢讨教。奴婢不才,也只能说个大概,没成想她竟做出来了。”

    哼,还真是够曲折的!冰儿心中冷哼,瞟了一眼自己的,精制的盘上放上一些切成娃娃脸的苹果,上面放了一些弄净的桔子作妆点。再看其他人的,四爷的是清幽兰花状;十三阿哥的是傲骨寒梅,还拿了朵正开艳的花放在上面做装饰;十四的是菊花,只不过那果肉摆放的样子乍一眼看去有点像彼岸花。

    是错觉吗?冰儿心里讶异,还没开始就叫人踢出局了。真是可怜的娃儿!

    【彼岸花,中国花语:恶魔的温柔。】

    正想着,德妃就问了这样的话出来,明依走出来一一说明,十四的正是菊花。

    “还真是别出心裁呢。”德妃赞道。冰儿闷不吭声,低头吃她的东西。只是十三他们几个就没她这份淡定心情了,就拿十四阿哥来说吧,四爷和十三爷分别是兰和梅,他理解,只是自己怎么就成了菊了?这菊跟他的性子可是半点也不符啊?

    冰儿瞧他那样,不由冷笑:人家那是隐物于形,你瞧着像菊,人家心里瞧着像恶魔花。你就一彻头彻尾的大恶魔!坏蛋!

    冰儿心里正骂得欢,耳边突听明依说道:“娘娘过誉了,奴婢擅自借用了玉格格的食谱,还请格格不要见怪才是。”

    “哼,你这话说得我多小气似的!”冰儿一听那话,心里就不自在了,阴了脸伸手一指那精雕细刻的家居装饰,冷言道,“照你这说法,那手艺好的工匠都该下去给鲁班赔个不是才对!”

    冰儿话一出,十三白皙的脸一下变成铁青,就连一向威而不露的德妃脸上也是一变。

    “奴婢失言,还请格格降罪!”

    “你何罪之有啊。”冰儿扫一眼神色各异的几位爷,淡淡的道,“你今日算是有功,论理我该赏你才是。”说着从头上取了一只珠钗递与她,“我不喜欢珠环翠绕的,所以极少戴这些东西,这个你就将就着收下吧。”

    “奴婢谢格格赏赐!”明依跪俯从冰儿手中接去。冰儿嘴上虽毒,赏她的却不是一般的东西。正因为不爱戴首饰,所以戴的必是极品。那珠钗算仅入得了她法眼中的一个,中间一颗足有拇指盖大小的圆润白珠,四周攒了几颗等圆粉色小珠,底座则是用上等蓝田玉精雕而成。简单不失大气,也挺符合冰儿本身不喜修饰的个性。

    此物一出,几人神情又是一变。冰儿觉得好笑:这进屋才多大会儿,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就没停过。真是,能不这么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么。

    看来看去还是四爷隐藏得最好,不盯着他眼瞧,就瞅不出他的心理变化。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一惊一怒尽在眼底。

    比方说德妃他们,见冰儿所赐之物不凡,脸色才缓和了些,明依诚惶诚恐的退至一边。十三盯着她,确信她没事才收回目光,只是扫向她的目光可不止一道,而她回望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冰儿埋头装作吃得忘情的样子,不去看他们,其实心里烦得很,早没了胃口,只是不好再拂了德妃的面子,勉强吃完,向德妃请了辞,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