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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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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

    苏小雪素手一颤。

    她没想到邢毅这么大胆,竟然不用手接,直接张口就吃。

    俏脸顿时生出一抹羞红,抬头见邢毅面色如常,不由浮想联翩,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邢公子一看便不是轻浮下流之人。”

    邢毅确实不是,他只是惯性张嘴,以前有青竹二人的服侍,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生活习惯。

    “邢公子可以叫我小雪。”

    苏小雪冷静下来,含羞带笑。

    “好的。”

    邢毅连点头道:“小雪。”

    两人蓦然对视一眼,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这时,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稍显尴尬的氛围。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楼上众才子和小姐们已经等候多时,就等你上去一叙了。”

    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快步走来,目光稍冷地看了眼邢毅,转头一脸和煦的对苏小雪笑道:“苏小姐,请吧!”

    “好。”

    苏小雪应了一声。

    刚准备离开,她忽然回头对邢毅道:“公子才能出众,何不一起上楼坐坐?”

    “我吗?”

    邢毅没想到苏小雪会邀请自己,刚准备拒绝,便看到旁边的年轻人正一脸不善地盯着他,不由好笑道:“行,上去坐坐也无妨。”

    话音刚落,他稍作整理,便跟在苏小雪身后,来到画舫二楼。

    只见十来个年轻男女,正围坐在船舱里,中间摆放着美食美酒等物,还有一个专为行酒作乐的木质转盘。

    “咦,苏小姐来了?”

    “真是好生难找,就等苏小姐了。”

    “快来坐,快来坐。”

    舱里的年轻人连起身打招呼,一个个笑容满面,目光颇为火热地望着魅力十足的苏小雪。

    “各位无需多礼。”

    苏小雪见状摇头一笑。

    等到邢毅步入舱内时,众人尽皆一愣。

    一个稍年长的读书人疑声问道:“这位是?”

    喊苏小雪上楼一叙的年轻人,语气冷淡道:“他是苏小姐请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人。”

    “此为邢毅邢公子,胸中有墨,才能过人。”苏小雪十分正式的介绍道。

    “邢毅?”

    “没听过啊……”

    “哪家的才子少爷?”

    众人相互顾盼,议论纷纷。

    “行了,来者皆为客,邢公子请坐!”稍年长的读书人热心道。

    “好。”

    邢毅点点头,不动声色坐下。

    因为有邢毅的突然加入,在场众人稍有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

    平日里恬静淡然的苏小雪,这时主动开口道:“邢公子登船时作了一首诗,其诗句清雅自然,好似浑然天成,我念与你们听。”

    众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紧接着苏小雪语气悠扬,念出春晓四句。

    众人一听,闭目回味,初闻不觉惊艳,越回味越是震惊。

    “好!”

    “好一首言浅意浓的五言绝句!”

    一个读书人拍腿而起,忍不住道:“邢公子大才,小生佩服!”

    “谬赞了。”

    邢毅摇头一笑。

    他本来登上画舫,只想看风景,看美女,顺便吃吃喝喝,并无高调之意,现在看来,好像低调不了。

    “不过是几句平平无奇的白话诗,有什么稀奇的?”

    一开始寻到苏小雪,此时坐在舱内角落的年轻人听了嗤之以鼻,他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脸上的抗拒和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听到这怪腔怪调的话语,邢毅朝他看了一眼,脸上无喜无悲。

    苏小雪也无视了年轻人的前后殷勤和挑拨,回头含笑对邢毅道:“邢公子,今夜明月高悬,凉风拂面,腹中可有新作?”

    “以月为题?”

    邢毅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想到一首诗,正巧感同身受,脱口吟道: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话音刚落,众人又愣。

    这首诗……

    初闻平淡如水,细细一品,又感觉有滋有味,当浮一大白。

    邢毅浅浅一笑,起身拱手一礼,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大步走出画舫二层,重新回到平层甲板上吹风瞭望。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小雪一手拖着纱裙,一手伸出,上前拉住邢毅衣袖,檀口连道:“邢公子请息怒!那人口出狂言,是小雪万万没有想到的,还请公子宽宏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我没生气啊?”

    邢毅很疑惑,他只是念完诗,感觉不合群,于是下楼来,心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情绪。

    “真的吗?”

    苏小雪见邢毅一脸沉静,不由松了口气道:“邢公子不仅才气过人,气度也是非凡!”

    “谢谢夸奖。”

    邢毅哑然失笑。

    苏小雪来到旁边,手扶船舷,与其并排而立。

    只见她一头秀发纷飞,不时撩过邢毅的脸,香气四溢,让人心里痒痒,又不好多说什么。

    片刻后,苏小雪回过头来,眼眸明亮地盯着邢毅,忽而问道:“邢公子思乡否?”

    “思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耳边吹来一口热气,使得邢毅心猿意马,不动声色离她远些,继而答道:“有道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也只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了。”

    “好美的词!”

    不同于先前两首‘平平无奇’的五言绝句,水调歌头的词句显然更为华丽。

    听完邢毅所念之词,苏小雪触动更深,忍不住道:“公子你——”

    “你叫我邢毅即可。”

    邢毅见她一脸迷醉,不由好笑道:“我不是读书人,当不得公子之称。所作诗词也非原创,实乃学以致用。”

    “好,邢毅。”

    苏小雪微微颌首,迅速调整好心态,面色微红道:“你所作之诗词,真是太美了!可否将整首词句皆吟与我?我真的太喜欢了!”

    “没问题!”

    邢毅无可无不可,而后将明月几时有的全篇吟唱而出。

    “好美的词,好美的意象,真是绝了!”

    苏小雪听罢,久久难以回神,口中不停呢喃,兀自感叹不已。

    邢毅见她这么入神,回头打量两眼,心道这姑娘的身段真不错,一颦一笑也颇为迷人,属实是个大美女。

    “今夜月下画舫,真是不虚此行啊!”邢毅也在感慨。

    “公子——”

    苏小雪刚说了两字,连改口道:“邢毅,这三首诗从何而来?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天外而来,不问出处。”

    邢毅叹了口气,摇头道:“反正不是我原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