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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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智一进钢铁厂的大门，看到如此气派的钢铁厂，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以后这就是自己工作的单位了，自己也是城里人了。
村部会计，说的好听，其实还是一个种田的，可是，现在呢，这一步的跨越，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激动之后，郑大智忍不住有点紧张。
没办法，乡下人么，第一次走进钢铁厂，肯定有点紧张和担忧。
能不能立足？
能不能干的好？
能不能出人头地？
怀着这些担心，郑大智忍不住有点拘束了。
周建国走进认识劳工处，笑呵呵的说道：“任叔叔，我家的亲戚，过来报到的，做厨师学徒工的？”
任志强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神情，吓得郑大智有点害怕，生怕周建国做事不靠谱，迁怒自己，当然几千人的面被赶出去，那多丢人啊？
害怕之后，更是紧张和期待，因为自己能不能进工厂，就是眼前这个领导一句话的事情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心里的感受，那是有种刀山火海的感觉？
任志强的严肃和杀气，不是针对周建国的，而是刻意针对郑大智的，因为乡下来的，还是托关系来的，当然不能给一点好脸色啊。
平时笑呵呵的任志强，一旦严肃起来，那个表情，还是比较吓人的，否者，依靠客气和和蔼，怎么坐稳住人事劳工处主任的位置呢？
周建国看到郑大智吓得汗珠子都落下来，很隐晦的，轻轻的推了推任志强，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任志强冷哼的一下，接过郑大智的材料，十分认真的看了一会，疑惑的问道：“N县啊？这是你哪门子亲戚啊？”
周建国的老家是哪里的，任志强清楚的很，所以，看到郑大智的户口是N县的，充满了困惑。
“哎，任叔叔，你先让人给他办手续，这个事情，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周建国叹气说道：“我坐下来，慢慢给解释啊。”
人都来了，还是周建国带来了，肯定错不了。
“行吧。”任志强理解周建国的意思，无奈的说完，喊了一个干事，带着郑大智办手续去了。
“任叔叔，这有一斤肉票，你带回去给阿姨补补身体。”周建国献殷勤的说道：“是下个月的肉票啊。”
“不用不用，，建国，你还在长身体，肉票留着自己吃。”任志强感激的说道：“你送给我的老母鸡，还在下蛋呢？”
肉票可是好东西，任志强每月的配额，也只有六两，送上门的肉票，谁不想要呢，可是，就是因为肉票金贵，才不能随便要别人的肉票，因为谁的肉票，都是来之不易啊。
“啊？”周建国惊讶的问道：“任叔叔，那只老母鸡，不是让你给阿姨煮汤喝的么，鸡汤有营养啊，你怎么还留着啊？”
“生蛋的老母鸡，杀了多浪费啊。”任志强不舍得的说道：“这么热的天，一只鸡，一天吃不完，第二天就馊了，太浪费了。”
吃不完？
开玩笑吧？
一只老母鸡，三四斤重，杀完之后，就连三斤不到的样子，一顿就能吃个精光，第二顿都留不到，还能留到第二天吗？
切，这个任志强，对自己的老婆，也那么小气么？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精打细算的问题。
一只老母鸡，杀了，吃了，没有了。
可是，留着生蛋的话，天天都有鸡蛋吃，老母鸡还在那里摆着，正常的人，你说是吃鸡呢，还是留着吃蛋呢？
别人怎么想的，周建国不知道，可是，在周建国这里，肯定是吃鸡，鸡蛋哪有鸡好吃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吃掉这只鸡，还有奋斗下一只鸡的动力呢？
“杀吧，过几天，我再送一只老母鸡给你？”周建国怂恿的说道：“任叔叔，一只老母鸡，几毛钱，以你的工资，至于那么不舍得吗？”
“别别别，建国，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且不能浪费。”任志强不舍得说道：“怀个娃而已，哪有那么娇气，就算坐月子，都不能那么浪费啊？”
哎，老一辈节俭的思想，什么时候才能转变过来啊？
浪费？
吃到肚子的东西，怎么能叫浪费呢？
哎，当节俭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多吃一点点，就是浪费吧？
这是思想上的转变，一时半会，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好像荣易经常提醒周建国，粮票不够，每顿饭少吃一点。
放屁，粮票不够，少吃一点，能够解决问题么？
天天少吃一点，月月少吃一点，年年少吃一点，最后的结果，那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受害的还是自己啊？
“那随你吧，不过，肉票你拿着，何伯伯给我的，我还有不少呢，我不缺肉吃。”周建国解释的说道。
“那好吧，肉票我留着，建国，真是谢谢你了啊？”任志强听到何大壮给的肉票，没有再说拒绝的话，感谢的说道。
相对老母鸡来说，猪肉的吸引力更大，因为猪肉可以熬油，把猪油存起来，天天都能吃上猪油，那多幸福啊？
不心疼老婆？
那是假的，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自家的日子，过得幸福一点呢？
“建国，刚才那个小郑，和你是什么亲戚啊？”任志强关心的问道。
小郑？
哦，郑大智啊？
呵呵，新来的，还是学徒工，在任志强眼里，不就是小郑么？
“哎，这事情，说起来头疼。”周建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
“建国，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任志强幸灾乐祸的说道：“让你不要多事，你非要不相信？”
“你煞费苦心的帮忙，结果，别人不领情，反而让你难办吧？”任志强奚落的说道：“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麻的，这是让这个老家伙抓住把柄了，开始落井下石了。
看到周建国失落的神情，任志强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吃人家的嘴软呢，而且，还是长辈，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建国，你的亲戚什么时候来报到啊，我特意留了两个不错的岗位。”任志强转移话题的说道。
“电报发了，当天就能收到，从江市过来，一天的时间，怎么也够了啊？”周建国非常疑惑的说道：“这都两天了哦？”
江市沥县过来，又没有多远，240多里路，就算用脚走的，收到电报开始赶路，两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这个年代的老乡，那个脚底板，都是也很牛的，一天走上一百多里路，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现在乡下农忙，一时半会，可能走不开。”任志强安慰的说道：“不用担心，岗位给你留着呢。”
周建国关心的说道：“任叔叔，你留的什么岗位啊？”
“一个车工，一个电工，各找了一个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帮忙传授技术呢？”任志强有点得意的说道。
嗯，确实不错，电工这个工种位，轻松，干净，体面，而且，技术含量高，发展前途非常不错。
相对电工来说，车工这个岗位，虽然脏一点，苦一点，可是，那是开机器的，说出去，很有面子，关键是升职空间。
两个岗位，都很有技术含量，可以随着技术加强，不停的升级，比其他的那些乱七八槽的岗位，强了不止一点两点。
任志强虽然对周建国托关系的行为，有点不满意，可是，不满意归不满意，作为长辈，关键时刻，还是非常照顾的。
要不然，乡下的老乡进城当学徒工，肯定是最苦最累的那种，比如做装卸工、清渣工或者搬运工，累的要死，还学不到技术。
电工和车工的话，没有可靠的关系，谁能当得上啊，这些都是任志强特别照顾周建国的亲戚，这可是人情，要记住啊。
关键是，这个工种，一旦定下来了，因为技术定级的原因，基本上都是终身制的，不会改变的那种。
如果是车间的搬运工，对不起，那你一辈子就是搬运工，一直干到你退休，也不能变换工作，一辈子的搬运工。
再过几年，一旦“替职”的规定出来之后，按照子承父业的原则，那个工种的选择，可是涉及到两三代人的命运。
“任叔叔，员工宿舍还有没有空的啊？”周建国想起来，关心的问道：“那个郑大智，他是乡下的，没有地方住啊？”
“建国，宿舍早就分光了，现在招工，自己解决个人住宿问题。”任志强提醒的说道：“他又不是你家亲戚，你操心那么多干嘛？”
“任叔叔，如果有，给他留个床铺了？”周建国好心的说道：“又不要单间，集体宿舍，能住就行。”
哎，工作名额都安排了，还在乎一个宿舍吗？
“你这小子，哎，管的太多了。”任志强嫌弃的说完：“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啊，不要那么多事？”
“多事有事，还容易被人说闲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任志强好心劝导的说道。
多事有事，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啊？
可是，在郑家身上，前前后后，赚了不少钱，这个人情，本来落在郑大奎身上的，可是，郑大奎不争气。
哎，没有办法了，人情么，礼尚往来才是人情，自己既然答应了郑家，当然要尽心一点，能争取的，尽量争取么。
郑大智一进钢铁厂的大门，看到如此气派的钢铁厂，顿时变得激动起来，以后这就是自己工作的单位了，自己也是城里人了。
村部会计，说的好听，其实还是一个种田的，可是，现在呢，这一步的跨越，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激动之后，郑大智忍不住有点紧张。
没办法，乡下人么，第一次走进钢铁厂，肯定有点紧张和担忧。
能不能立足？
能不能干的好？
能不能出人头地？
怀着这些担心，郑大智忍不住有点拘束了。
周建国走进认识劳工处，笑呵呵的说道：“任叔叔，我家的亲戚，过来报到的，做厨师学徒工的？”
任志强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神情，吓得郑大智有点害怕，生怕周建国做事不靠谱，迁怒自己，当然几千人的面被赶出去，那多丢人啊？
害怕之后，更是紧张和期待，因为自己能不能进工厂，就是眼前这个领导一句话的事情啊，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心里的感受，那是有种刀山火海的感觉？
任志强的严肃和杀气，不是针对周建国的，而是刻意针对郑大智的，因为乡下来的，还是托关系来的，当然不能给一点好脸色啊。
平时笑呵呵的任志强，一旦严肃起来，那个表情，还是比较吓人的，否者，依靠客气和和蔼，怎么坐稳住人事劳工处主任的位置呢？
周建国看到郑大智吓得汗珠子都落下来，很隐晦的，轻轻的推了推任志强，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任志强冷哼的一下，接过郑大智的材料，十分认真的看了一会，疑惑的问道：“N县啊？这是你哪门子亲戚啊？”
周建国的老家是哪里的，任志强清楚的很，所以，看到郑大智的户口是N县的，充满了困惑。
“哎，任叔叔，你先让人给他办手续，这个事情，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周建国叹气说道：“我坐下来，慢慢给解释啊。”
人都来了，还是周建国带来了，肯定错不了。
“行吧。”任志强理解周建国的意思，无奈的说完，喊了一个干事，带着郑大智办手续去了。
“任叔叔，这有一斤肉票，你带回去给阿姨补补身体。”周建国献殷勤的说道：“是下个月的肉票啊。”
“不用不用，，建国，你还在长身体，肉票留着自己吃。”任志强感激的说道：“你送给我的老母鸡，还在下蛋呢？”
肉票可是好东西，任志强每月的配额，也只有六两，送上门的肉票，谁不想要呢，可是，就是因为肉票金贵，才不能随便要别人的肉票，因为谁的肉票，都是来之不易啊。
“啊？”周建国惊讶的问道：“任叔叔，那只老母鸡，不是让你给阿姨煮汤喝的么，鸡汤有营养啊，你怎么还留着啊？”
“生蛋的老母鸡，杀了多浪费啊。”任志强不舍得的说道：“这么热的天，一只鸡，一天吃不完，第二天就馊了，太浪费了。”
吃不完？
开玩笑吧？
一只老母鸡，三四斤重，杀完之后，就连三斤不到的样子，一顿就能吃个精光，第二顿都留不到，还能留到第二天吗？
切，这个任志强，对自己的老婆，也那么小气么？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精打细算的问题。
一只老母鸡，杀了，吃了，没有了。
可是，留着生蛋的话，天天都有鸡蛋吃，老母鸡还在那里摆着，正常的人，你说是吃鸡呢，还是留着吃蛋呢？
别人怎么想的，周建国不知道，可是，在周建国这里，肯定是吃鸡，鸡蛋哪有鸡好吃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吃掉这只鸡，还有奋斗下一只鸡的动力呢？
“杀吧，过几天，我再送一只老母鸡给你？”周建国怂恿的说道：“任叔叔，一只老母鸡，几毛钱，以你的工资，至于那么不舍得吗？”
“别别别，建国，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且不能浪费。”任志强不舍得说道：“怀个娃而已，哪有那么娇气，就算坐月子，都不能那么浪费啊？”
哎，老一辈节俭的思想，什么时候才能转变过来啊？
浪费？
吃到肚子的东西，怎么能叫浪费呢？
哎，当节俭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多吃一点点，就是浪费吧？
这是思想上的转变，一时半会，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好像荣易经常提醒周建国，粮票不够，每顿饭少吃一点。
放屁，粮票不够，少吃一点，能够解决问题么？
天天少吃一点，月月少吃一点，年年少吃一点，最后的结果，那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受害的还是自己啊？
“那随你吧，不过，肉票你拿着，何伯伯给我的，我还有不少呢，我不缺肉吃。”周建国解释的说道。
“那好吧，肉票我留着，建国，真是谢谢你了啊？”任志强听到何大壮给的肉票，没有再说拒绝的话，感谢的说道。
相对老母鸡来说，猪肉的吸引力更大，因为猪肉可以熬油，把猪油存起来，天天都能吃上猪油，那多幸福啊？
不心疼老婆？
那是假的，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自家的日子，过得幸福一点呢？
“建国，刚才那个小郑，和你是什么亲戚啊？”任志强关心的问道。
小郑？
哦，郑大智啊？
呵呵，新来的，还是学徒工，在任志强眼里，不就是小郑么？
“哎，这事情，说起来头疼。”周建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
“建国，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任志强幸灾乐祸的说道：“让你不要多事，你非要不相信？”
“你煞费苦心的帮忙，结果，别人不领情，反而让你难办吧？”任志强奚落的说道：“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麻的，这是让这个老家伙抓住把柄了，开始落井下石了。
看到周建国失落的神情，任志强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吃人家的嘴软呢，而且，还是长辈，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建国，你的亲戚什么时候来报到啊，我特意留了两个不错的岗位。”任志强转移话题的说道。
“电报发了，当天就能收到，从江市过来，一天的时间，怎么也够了啊？”周建国非常疑惑的说道：“这都两天了哦？”
江市沥县过来，又没有多远，240多里路，就算用脚走的，收到电报开始赶路，两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吧？
这个年代的老乡，那个脚底板，都是也很牛的，一天走上一百多里路，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现在乡下农忙，一时半会，可能走不开。”任志强安慰的说道：“不用担心，岗位给你留着呢。”
周建国关心的说道：“任叔叔，你留的什么岗位啊？”
“一个车工，一个电工，各找了一个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帮忙传授技术呢？”任志强有点得意的说道。
嗯，确实不错，电工这个工种位，轻松，干净，体面，而且，技术含量高，发展前途非常不错。
相对电工来说，车工这个岗位，虽然脏一点，苦一点，可是，那是开机器的，说出去，很有面子，关键是升职空间。
两个岗位，都很有技术含量，可以随着技术加强，不停的升级，比其他的那些乱七八槽的岗位，强了不止一点两点。
任志强虽然对周建国托关系的行为，有点不满意，可是，不满意归不满意，作为长辈，关键时刻，还是非常照顾的。
要不然，乡下的老乡进城当学徒工，肯定是最苦最累的那种，比如做装卸工、清渣工或者搬运工，累的要死，还学不到技术。
电工和车工的话，没有可靠的关系，谁能当得上啊，这些都是任志强特别照顾周建国的亲戚，这可是人情，要记住啊。
关键是，这个工种，一旦定下来了，因为技术定级的原因，基本上都是终身制的，不会改变的那种。
如果是车间的搬运工，对不起，那你一辈子就是搬运工，一直干到你退休，也不能变换工作，一辈子的搬运工。
再过几年，一旦“替职”的规定出来之后，按照子承父业的原则，那个工种的选择，可是涉及到两三代人的命运。
“任叔叔，员工宿舍还有没有空的啊？”周建国想起来，关心的问道：“那个郑大智，他是乡下的，没有地方住啊？”
“建国，宿舍早就分光了，现在招工，自己解决个人住宿问题。”任志强提醒的说道：“他又不是你家亲戚，你操心那么多干嘛？”
“任叔叔，如果有，给他留个床铺了？”周建国好心的说道：“又不要单间，集体宿舍，能住就行。”
哎，工作名额都安排了，还在乎一个宿舍吗？
“你这小子，哎，管的太多了。”任志强嫌弃的说完：“行了，我知道了，以后啊，不要那么多事？”
“多事有事，还容易被人说闲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任志强好心劝导的说道。
多事有事，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啊？
可是，在郑家身上，前前后后，赚了不少钱，这个人情，本来落在郑大奎身上的，可是，郑大奎不争气。
哎，没有办法了，人情么，礼尚往来才是人情，自己既然答应了郑家，当然要尽心一点，能争取的，尽量争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