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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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好的阳光普照。
橙念赖在床上睁着眼睛眯了眯，阳光投射成线柱状洒进来，空中细小的颗粒浮动。
叶鹂敲了敲门，随后端着杯牛奶走进来。
橙念还想在床上赖会儿，有气无力道：“叶老师，还早呢。”
叶鹂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把牛奶放在桌上。坐到床边看着她，问道：“你昨天去哪了，我和你爸回来的时候都没看见你人。”
昨晚回来的时候，橙念因为酒精缘故，实在困的太厉害了，只想睡觉。什么话都不想说就进房间躺床上了。
叶鹂看她困的厉害，就打消了问她去哪的念头。
橙念嘟囔着说：“没去哪。”她微微睁开眼，扯开话题：“你昨天和爸爸去看什么电影了。”
提起这个，叶老师就皱了皱眉：“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一个爱情片什么的。现在的电影都是小年轻看的，不适合我们看。”
整场电影看的索然无味。
橙念撇撇嘴：“叶老师你也知道啊。”
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偏生还像热恋情侣似的出去逛街看电影。
叶老师瞪她一眼：“死丫头，睡醒记得把牛奶喝了啊。”
橙念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周末一向过得很快。天气似乎逐渐转凉，要进入秋季了。叶鹂给橙念备了点长袖衫放进行李箱里。
橙念换季就容易着凉感冒。叶鹂以防万一，还买了两盒感冒药放进去。
天色晴朗的下午，橙念终于睡醒了。出了房间，见叶老师都给自己把行李整好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叶鹂在阳台收着衣服，回头看她，叮嘱她道：“天气变了昂，你在学校睡觉的时候别踢被子，还有那宿舍空调什么的，和舍友商量下，温度开高点，别着凉了。”
橙念笑着说好。
橙禾儒在厨房里捣鼓着东西，背对着橙念，身上系着围裙，手上套着手套。橙念好奇的踱步过去看：“爸，这是什么啊。”
橙禾儒笑着看她：“睡醒了啊小懒猪，这是榨菜，你叔伯从老家带过来的。”
橙念鲜少回老家，对榨菜有些新奇：“好吃吗。”
看她估计是馋了，橙禾儒手上动作不停，说：“爸爸还没腌制好呢。”
“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在锅里，加了糖的。”
橙念口味偏甜，一向很喜欢吃甜甜糯糯的食物，但家里人口味和她不一样，都喜欢吃辣和咸的。所以做菜时，总会单独做几道橙念喜欢吃的菜，和他们的口味分隔开来。
“谢谢爸爸。”
橙念盛了粥，坐到饭桌上小口小口的抿着。
橙念一般是晚上五六点左右回学校，叶老师接送，学校离的也不是很远。橙念见时间充裕，下午出了趟门去买零食，带回学校囤着。
街上，行人纷纷，车水马龙。
橙念提了一大袋零食从超市里走出来，停在街道上，看着对面的人，忽然感觉很眼熟。
她抬起眸来定睛看了看，是栩宜年。
她面前停了一辆看上去蛮名贵的车，车子旁，她和一个男人对峙着。
栩宜年神色依旧如常，淡漠疏离。
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生气，俯视着她，抿唇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栩宜年没有再听下去的打算。
侧了个身往前走。
橙念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恰巧和转身看向这边的栩宜年对视了。
栩宜年认出她了，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绿灯亮起来了，车停住，一群人随之走过来，栩宜年也跟着往这边走过来，全然不理身后的人。
橙念思索一会，礼貌的在原地等她。好歹在外面遇见了，就这样走掉似乎也不太好，加之上周在宿舍里，大家都闹的挺不愉快的，橙念不想让气氛尴尬。
两人并肩走着。
橙念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那个..程冯冯的耳机找到了。”
耳机是在宿舍的桌子下的角落边找到的，程冯冯也不知道怎么就掉到那里去了，之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程冯冯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重找了一遍，这才找到。
大家都误会了她，程冯冯和姜雯文心里都过意不去，原是打算先在微信上赔罪的，这才发现她们竟是连栩宜年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现下刚好在外头碰见了，橙念就和栩宜年说了。
栩宜年嗯了声。
橙念偏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橙念摸不准她心下有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斟酌半天，开口道：“其实姜雯文她挺好的，就是讲话有时候有点难听，说话不经过大脑，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栩宜年低眸，和她说：“刚刚你也看见了吧。”
姜雯文说的话不假，都是事实。
橙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嗯了声。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沿途是一片江河，碧绿碧绿的。
“但我觉得你不是像姜雯文说的那样的人。”
栩宜年突然听到橙念这样说。
平静的江面上泛起丝丝涟漪。吹过的风有些舒服，两人停下来，看着江面。江底下似是有鱼，黑色影子浮浮游动。
风吹得两人发丝扬起来。
栩宜年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很平静：“你刚刚看的那个男人是我喜欢的人。”
“啊。”橙念有些呆。
栩宜年自嘲的笑了，继续说：“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学生时代的女孩子不止喜欢学习成绩好的班长和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还有讲台上意气风发讲课的老师。”
“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我喜欢的不是老师。”
“是我爸爸的朋友。”
“他大我九岁，好像也不是很大吧，他现在才二十六岁。”
“但似乎，十七岁和二十六岁，相差甚远，这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挺奇怪的，对吧。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九岁的男人。”
橙念静静地听着。她察觉到，栩宜年似乎情绪不对劲。
这些无法说出口的事情积压在她心底太久了。许是今天的风太大了，吹拂着她的心，弄的七上八下的。
搁在心底里的话就忍不住全说出来了。
橙念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在心底里消化完这件事情后。她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望着大片江河湖泊，说：“没有关系呀。”
栩宜年愣了愣。
橙念笑了笑继续道：“没有关系的，年龄差很多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小，正值青春年少，勇气和孤注一掷就是我们的资本呀。”
“去经历、去选择、去做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用害怕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后悔也没关系，至少你有勇气这么去做了。”
“去选你爱的，而不是别人眼里的正确。”
“所以没有关系的呀，谁说一定要喜欢同龄人呢，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人也没有错啊，你不用害怕表达出来。”
橙念嗓音嫩嫩的，语气温柔。响在风里，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可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生烙印在了栩宜年心里。
她说没有关系的呀。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人没有错。
她一直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做了一件错的事。
可如今，有人用柔柔的语调告诉她说：喜欢是没有错的。
有什么晶莹透亮的东西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橙念偏头看她。
栩宜年说——风太大了，吹的她眼睛疼。
橙念弯了弯嘴角，没拆穿她。
清晨，大好的阳光普照。
橙念赖在床上睁着眼睛眯了眯，阳光投射成线柱状洒进来，空中细小的颗粒浮动。
叶鹂敲了敲门，随后端着杯牛奶走进来。
橙念还想在床上赖会儿，有气无力道：“叶老师，还早呢。”
叶鹂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把牛奶放在桌上。坐到床边看着她，问道：“你昨天去哪了，我和你爸回来的时候都没看见你人。”
昨晚回来的时候，橙念因为酒精缘故，实在困的太厉害了，只想睡觉。什么话都不想说就进房间躺床上了。
叶鹂看她困的厉害，就打消了问她去哪的念头。
橙念嘟囔着说：“没去哪。”她微微睁开眼，扯开话题：“你昨天和爸爸去看什么电影了。”
提起这个，叶老师就皱了皱眉：“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一个爱情片什么的。现在的电影都是小年轻看的，不适合我们看。”
整场电影看的索然无味。
橙念撇撇嘴：“叶老师你也知道啊。”
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偏生还像热恋情侣似的出去逛街看电影。
叶老师瞪她一眼：“死丫头，睡醒记得把牛奶喝了啊。”
橙念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周末一向过得很快。天气似乎逐渐转凉，要进入秋季了。叶鹂给橙念备了点长袖衫放进行李箱里。
橙念换季就容易着凉感冒。叶鹂以防万一，还买了两盒感冒药放进去。
天色晴朗的下午，橙念终于睡醒了。出了房间，见叶老师都给自己把行李整好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叶鹂在阳台收着衣服，回头看她，叮嘱她道：“天气变了昂，你在学校睡觉的时候别踢被子，还有那宿舍空调什么的，和舍友商量下，温度开高点，别着凉了。”
橙念笑着说好。
橙禾儒在厨房里捣鼓着东西，背对着橙念，身上系着围裙，手上套着手套。橙念好奇的踱步过去看：“爸，这是什么啊。”
橙禾儒笑着看她：“睡醒了啊小懒猪，这是榨菜，你叔伯从老家带过来的。”
橙念鲜少回老家，对榨菜有些新奇：“好吃吗。”
看她估计是馋了，橙禾儒手上动作不停，说：“爸爸还没腌制好呢。”
“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在锅里，加了糖的。”
橙念口味偏甜，一向很喜欢吃甜甜糯糯的食物，但家里人口味和她不一样，都喜欢吃辣和咸的。所以做菜时，总会单独做几道橙念喜欢吃的菜，和他们的口味分隔开来。
“谢谢爸爸。”
橙念盛了粥，坐到饭桌上小口小口的抿着。
橙念一般是晚上五六点左右回学校，叶老师接送，学校离的也不是很远。橙念见时间充裕，下午出了趟门去买零食，带回学校囤着。
街上，行人纷纷，车水马龙。
橙念提了一大袋零食从超市里走出来，停在街道上，看着对面的人，忽然感觉很眼熟。
她抬起眸来定睛看了看，是栩宜年。
她面前停了一辆看上去蛮名贵的车，车子旁，她和一个男人对峙着。
栩宜年神色依旧如常，淡漠疏离。
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生气，俯视着她，抿唇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栩宜年没有再听下去的打算。
侧了个身往前走。
橙念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恰巧和转身看向这边的栩宜年对视了。
栩宜年认出她了，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绿灯亮起来了，车停住，一群人随之走过来，栩宜年也跟着往这边走过来，全然不理身后的人。
橙念思索一会，礼貌的在原地等她。好歹在外面遇见了，就这样走掉似乎也不太好，加之上周在宿舍里，大家都闹的挺不愉快的，橙念不想让气氛尴尬。
两人并肩走着。
橙念开口打破安静的气氛：“那个..程冯冯的耳机找到了。”
耳机是在宿舍的桌子下的角落边找到的，程冯冯也不知道怎么就掉到那里去了，之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程冯冯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重找了一遍，这才找到。
大家都误会了她，程冯冯和姜雯文心里都过意不去，原是打算先在微信上赔罪的，这才发现她们竟是连栩宜年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现下刚好在外头碰见了，橙念就和栩宜年说了。
栩宜年嗯了声。
橙念偏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橙念摸不准她心下有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斟酌半天，开口道：“其实姜雯文她挺好的，就是讲话有时候有点难听，说话不经过大脑，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栩宜年低眸，和她说：“刚刚你也看见了吧。”
姜雯文说的话不假，都是事实。
橙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嗯了声。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沿途是一片江河，碧绿碧绿的。
“但我觉得你不是像姜雯文说的那样的人。”
栩宜年突然听到橙念这样说。
平静的江面上泛起丝丝涟漪。吹过的风有些舒服，两人停下来，看着江面。江底下似是有鱼，黑色影子浮浮游动。
风吹得两人发丝扬起来。
栩宜年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很平静：“你刚刚看的那个男人是我喜欢的人。”
“啊。”橙念有些呆。
栩宜年自嘲的笑了，继续说：“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学生时代的女孩子不止喜欢学习成绩好的班长和操场上打球的男生，还有讲台上意气风发讲课的老师。”
“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我喜欢的不是老师。”
“是我爸爸的朋友。”
“他大我九岁，好像也不是很大吧，他现在才二十六岁。”
“但似乎，十七岁和二十六岁，相差甚远，这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挺奇怪的，对吧。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九岁的男人。”
橙念静静地听着。她察觉到，栩宜年似乎情绪不对劲。
这些无法说出口的事情积压在她心底太久了。许是今天的风太大了，吹拂着她的心，弄的七上八下的。
搁在心底里的话就忍不住全说出来了。
橙念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在心底里消化完这件事情后。她紧了紧手里的袋子，望着大片江河湖泊，说：“没有关系呀。”
栩宜年愣了愣。
橙念笑了笑继续道：“没有关系的，年龄差很多也没有关系。我们还小，正值青春年少，勇气和孤注一掷就是我们的资本呀。”
“去经历、去选择、去做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用害怕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后悔也没关系，至少你有勇气这么去做了。”
“去选你爱的，而不是别人眼里的正确。”
“所以没有关系的呀，谁说一定要喜欢同龄人呢，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人也没有错啊，你不用害怕表达出来。”
橙念嗓音嫩嫩的，语气温柔。响在风里，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可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生烙印在了栩宜年心里。
她说没有关系的呀。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人没有错。
她一直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一个错的人，做了一件错的事。
可如今，有人用柔柔的语调告诉她说：喜欢是没有错的。
有什么晶莹透亮的东西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橙念偏头看她。
栩宜年说——风太大了，吹的她眼睛疼。
橙念弯了弯嘴角，没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