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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端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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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端木轩家的房子外面响起。

    一个衣着相貌都很风骚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不是很高的样子,头发却齐齐的向后理,嘴唇上方留有一条性感的小胡子,颇像是毛利小五郎。

    这自然就是端木轩口中的大伯了。

    “我说,老弟啊,多大个人了,还陪着你儿子瞎整活。”

    端木焜一来就开始数落端木峰。

    “我劝不动他,他比牛还犟。”

    “行行行,你把他喊下来,我跟他说。”

    过了一会儿,端木轩又下来了,看着端木焜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然后,俩人大眼瞪小眼,一分多钟后。

    端木焜:“什么时候出发?”

    端木轩:“明天早上。”

    端木峰:果然。

    你两之前就是在演我。

    端木焜好像猜到端木峰在想什么,安抚着说到道:“弟啊,我一看到你儿子,就知道他是个能做大事的主,这一趟肯定是去定了,不过你放心,你就权当我就是带他去宇宙里面玩了一圈,不会要很长时间的。”

    得,破案了,原来这老东西贼心不死,还在想出去浪,只不过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结果,他儿子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可是……”

    “唉,没有什么可是,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吗?”

    “再说,我去年刚考过中级魔法师的职称,好歹也是万里挑一的强者了,能保护好你儿子的。”

    端木峰语塞了,的确,整个端木集团里,端木焜的实力可以在几十个兄弟姐妹里排到第二,除老大外,同辈都得称一声焜哥。

    虽然在华国这样的太平国度里,非职业战斗魔法师,基本都不会打架。

    但是,有一身自保的实力,还是挺重要的,况且现在还要去尚在建设中的宇宙。

    “小子,想好去哪了吗?”

    “嗯,想好了,先去拉尼尔国际空间站,那里或许能找到“意源体”,可以去碰碰运气。”

    焜哥对着端木峰挑了挑眉。

    “你儿子野心不小啊,这东西一般人可不敢妄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端木轩。

    “话说回来,你小子最近有长进了吗?”

    “应该……有吧。”

    端木轩吞吞吐吐

    “上个月我带他到医院里复查,还是144华,已经卡死了。”端木峰在一旁无情拆穿。

    端木焜凝眉,不正常啊,这么多年来,居然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你要知道,现在空间站还在建设,同时那里的殖民地是多国混合居住,可乱着呢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弱一点。”

    “我有心理准备。”

    “真的不改主意了?”

    “不改了。”

    ……

    当晚,端木轩就开始开始收拾行李,因为端木焜订的机票就在明天,也不知道他这么急吼吼的去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端木菱又悄悄的溜进了他的房间,显然,她舍不得哥哥的离开。

    “哥,你这次要去多久啊?”端木菱弱弱地问道。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端木轩头也不转地继续收拾东西

    “这么久?”端木菱惊讶。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去旅游啊?”

    “不是吗,你就这么抛下我不管了?”

    妹妹显然在生他的气。

    端木轩转过来,很正式的看着端木菱,认真道:

    “小菱啊,你知道哥哥的苦楚的,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天赋成为魔法师,所以我只能有生之年,在自己的热情还没有褪去的时候去寻找,去追寻那微小的概率。”

    “你哥我一生都在追寻真理,而魔法却让我又爱又恨,它阻断了我前进的道路,又为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它是我星空彼岸的野望。”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宇宙里闯一闯,即便到头来一无所有,但至少我来过,我战斗过,才算是无憾了。”

    端木菱呆呆的看着他,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这个整天披头散发的邋遢哥哥也变得那么帅气,她甚至有点愧疚刚才发的小脾气。

    是啊,这是哥哥要走的路,自己作为妹妹更应该在他身后为他加油鼓劲,不该阻挡哥哥前进的步伐,毕竟她心疼giegie。

    “哥,临别之前,让我来给你梳梳头吧,你看看你,头发都已经和我一样长了。”

    端木轩不喜欢去理头,他觉得理发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读几篇论文,搞搞发明,再去参加几轮研讨会,仿佛这就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

    同是一个家庭里的孩子,兄妹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哥哥成熟稳重,一丝不苟,而且还很邋遢,妹妹则俏皮活泼,精灵古怪,还很自恋。

    不仅如此,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也不一样。

    端木轩对灰色的理论知识理解能力极其强大,端木菱则对魔法学具有较高的天赋。

    年仅十四岁的端木轩,只用了八年时间,就攻克了数项世界级猜想,在数学的几何、代数领域均有较高建树。

    除此之外,他在理科的物理、化学方面也颇具天赋。

    如今已经拿到了材料学和高能物理的双博士学位,只是碍于现如今的知识储量过于巨大,他实在难以再攻读其他专业。

    可惜啊,上帝给他打开了一扇门,又给他关上了一扇窗,他与魔法似乎注定无缘一样。

    也许是因为三岁时的那一场大病,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所检测出来的脑电波阈值一直维持在一个很低的水平,就好像他的脑袋天然就是一个信号屏蔽器一样。

    一百多年前,华国唯心科学家(那时候还没有魔法学的概念)华立群通过对人体大脑的研究,整合了脑电波频率和意识力的相关资料,推演出一套可以换算意识强度的公式。

    后其命名为意识波动值,或者是脑波阈值。

    对其定义,华立群是这么描述的:凡生物存活,必然就有意识波动,无论大到多细胞的集合生物,还是小到真菌、细菌甚至是病毒的微生物,必然都有意识波动。

    不同的生命在不同的生命周期不同的生活状况,检测出来的意识波动值都不同。

    意识波动值可以测定一个智慧个体成为魔法师或者魔法生物的潜力,同时也可以用来判断生命体的大脑是否健康。

    比如说,经过多年来的观察研究得出来结论,一个正常婴儿刚出生时的意识波动值,通常大于10华。

    而若是小于这个这个值,则大概率这个婴儿的脑袋发育出问题了,比如说智商远低于常人,又或者是患有脑部炎症。

    当然,最主要的用途还是评判小孩子的魔法潜力

    一个五岁儿童的意识波动值若在100华,就会被国家重点培养,因为他们有望在成年之前达到1000华,而这个值就是第一个分水岭。

    代表着他们可以单靠集中注意力拖起一块一克重的物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徒手施法,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但是已经可以说明,他们与普通人不一样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舍弃魔杖,作为地球自己发明出来的独特魔器(大概还是受到哈利波特的影响),可以将意识力放大十万倍,放在一个正式魔法师身上,那他可以控制多少千克的物体?

    从那时起,一旦他们考过了魔法师评级(相当于考公务员),就可以成为真正的魔法师。

    可就算采用精英化的教育形式去魔法学校的孩子,每年高中毕业的孩子也仅仅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成为魔法师,这个世界对大众是不公平的。

    端木轩的出生比较离奇,当时医院用仪器测出来的波动值只有5华,基本宣告他是脑瘫患儿,他的母亲当时哭成个泪人,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

    然而现实却与数据大相径庭,端木轩从小就展现出可怕的求知欲,两岁他就已经认识了所有的汉字,三岁已经开始学习外国语,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对真理的探求,都令他的父母震惊不已。

    但是当端木峰再次带他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机器测试出来的数值仍然维持在远低于常人的水平。

    一岁10华,两岁20华,三岁28华,四岁35华……直到现在。

    端木峰不信这个邪,专门给他儿子买了一根魔杖,结果就算拿着魔杖都没有任何效果,足以证明端木轩的意识力有多低。

    魔法学校很看重他的学习能力,但是在多次测试端木轩的魔法潜力后,经过慎重考虑后,还是决定不让他入学。

    于是,端木轩就与魔法无缘了。

    告别魔法的端木轩将心思全部放在科研和学习上,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学,学到再也没有同龄人能和他比肩,学到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与时代脱节了,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没有人知道他渴望什么。

    直到他的妹妹端木菱长大,也许是因为他们出生在同一个家庭,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有端木菱能猜到哥哥在想什么,好像俩人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可令人费解的是,端木菱反而没有了端木轩那样逆天的学习能力,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女孩,甚至还是个学渣,因为她经常挂科。

    但是,端木菱的魔法天赋却恰恰相反,潜力远超同龄人,当别人还在魔法学校里苦苦冥想,她已经能做到将魔法运用自如了。

    即便端木菱现在现在只有十一岁,但经过学校多次测试,证明了她的意识波动值快要到达临界点,马上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然而,就是这样一对性格截然相反,际遇也完全不同的兄妹,并没有互相看不顺眼,反而还互相弥补对方的缺憾。

    此刻的兄妹俩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夜空,虽说是夏夜,但是天空却格外晴朗,黑色的夜幕点缀着缕缕星光,仿佛想让端木轩看清楚前路在哪。

    “哥,你真的不去教书吗?我可是知道的,上次你去一个学术研讨会发言的时候,把那些反驳你的教授们怼的老脸通红,可威风了。”

    端木轩听到妹妹的夸奖,心里也忍不住的得意,毕竟还是少年心性。

    不过还是谦虚到:“哪有,我只不过是理论占优,论学识,还是那些老教授更加深厚。”

    端木菱笑笑不说话,也看着窗外的星空。

    “唉,哥,你说我们两个交换天赋怎么样,你想当魔法师,我想当学霸,这不两全其美?”

    端木轩转过头来无语的看着她。

    “想屁吃呢,拿走我的学习能力,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脚踏两条船?”

    “咚!”

    “哎呦!”

    “果然老爹说的没错,你脑子里净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哎哎,哥,你不是早上才和老爸翻脸的吗,怎么现在又替他说话了?翻脸翻的这么快?”

    “你管我。”

    “哼,臭哥哥,不理你了。”

    说罢,书房里又陷入了安静,端木菱则继续为端木轩梳理长发,端木轩则看着窗外的风景出了神。

    “嘻嘻。”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

    时间在两人的谈话中悄然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

    “小轩,该出发了。”

    太阳刚升起,就听见端木焜在门外大喊。

    “来了来了。”

    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大小三个端木外加妈妈唐若英全都提着各式各样的行李包走了出来。

    端木焜一看到端木轩的打扮就震惊了。

    “你打扮成这样,是准备去穿女装吗?”

    端木轩:“???”

    他走到飞船的挡风玻璃前面,然后,就看到自己头上顶着两个小辫子在左右一摇一摇的,明显是端木菱的手笔。

    “端木菱!”

    端木轩气急败坏地大喊。

    “哥,我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被揪着耳朵的端木菱疯狂求饶,当然,下次还敢。

    “爸,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见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们又不知道,你就当是你妹临别前送给你的礼物吧。”

    ……

    这时该轮到妈妈唐若英过来絮絮叨叨了。

    “小轩啊,到了宇宙里要听你焜伯的话,注意保暖,不要与陌生人讲话……”

    事实证明,老妈的叮嘱堪比开了一场讲座,怎么都说不完。

    然后又轮到端木峰了,不过他只留下简简单单的一句。

    “平安回来。”

    端木轩笑了笑,拍拍胸脯道:“一定。”

    “哥,保重呀。”

    端木菱款款地站在台阶上,对着端木轩不舍的告别,端木轩看着她,清晨的朝阳照在她剔透的脸上,好像照亮了前路上所有的阴霾。

    “走了,一年后再见。”

    端木轩进了飞船,对着端木菱挥了挥手,要告别了,他也感到不舍。

    端木焜笑了笑,很温馨的一家人啊,可惜他没有,随即便踩下了油门。

    飞船发动机的嗡嗡声轰然响起,船尾的推进器也迸发出明晃晃的蓝焰,飞船缓缓的上升,直至高过了别墅,一个加速,便向着远方的朝霞疾驰而去,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