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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再次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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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你。”

    端木轩现在很惊讶,但是在串联了一路经历的所有线索之后,他发现必然如此。

    首先,在他被端木焜扔出来的时候,巡逻队员迅速到达了他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这根本不像是黑帮能够横行的世界。

    你要说是因为黑帮贿赂空间站的管理层,这还有点可能,但如果管理层都被渗透了,最高层还会坐视不理吗?

    他们必然会使出雷霆手段,疯狂打压黑帮的嚣张气焰,不说消灭,至少也会被压制到不足威胁的地步。

    而作为最高层管理者的尤里·拉尼尔先生,能做到高位,绝非等闲之辈,绝不可能放任黑帮横行,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黑帮就是他放养的黑色势力,用来做一些脏活的。

    其次端木轩的身份不算特殊,来到拉尼尔空间站是也并未向公众汇报,唯一透露过身份的,只有尤里和他的秘书简知道,黑帮若是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只能说明黑帮已经渗透到了最高层。

    那这还能叫黑帮吗,完全就是一工具罢了。

    最后,也是最容易推测的,端木焜在看他陷入迟疑的时候直接替他做了决定,证明这次旅程应该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

    而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端木焜肯定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坚持让他来黑帮一夜游的。

    在理顺了一系列的逻辑关系后,端木轩自信道:“果然是你。”

    尤里:“???”

    啥意思?一下子震惊,一下子又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是脑补怪吗?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么废话少说,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是这样的……”

    “不谈。”

    还没等尤里说完,端木轩就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派那个女人来杀我,现在又派出二十多号人来抓我,你有病啊。”

    尤里被端木轩吼得一愣一愣的,端木焜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感情这小子是因为记仇才拒绝合作的?

    听到这,尤里淡淡道:“既然你拒绝合作,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还以为我能把仅存的一份意源体送出去呢。”

    “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端木轩态度一百八十度大翻转,果然,真香定理是直到世界毁灭也仍然通用的定理。

    尤里见状也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这世界上的人就是贱。

    “合作很简单,其一,我需要你带领一支研究团为我出战,而出战的目标,是我麾下的其他兄弟姐妹的研究团队。”

    “其二,我想要邀请你的保镖,也就是端木焜先生为我肃清除天鹰帮之外的所有帮派。”

    “报酬也很简单,若你完成所有的任务,我可以把意源体给你,而且还会额外给你一百万加元(约合华夏币五百万元),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端木轩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就直接展现在他眼前,不去拿莫不是蠢货吧。

    可是,谁又能知道其中是否暗藏了什么玄机?

    像尤里这样的狠角色,如果和他合作,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卖了,无异于与虎谋皮。

    于是端木轩转身询问端木焜。

    “伯,你觉得怎么样?”

    端木焜摸了摸胡子,随意道:“问我干嘛,自己决定啊,不是你要出来历练的吗?”

    “伯,我知道我有很多东西没有考虑到,还请你多多指教。”

    “唔,还算上道,今天就让你焜爷给你秀一波,滚去一边看着吧。”

    说罢,端木焜大步向前,直接坐到了尤里面前的椅子上,而端木轩则连忙起身站到一边侧耳倾听。

    这时,尤里发话了。

    “端木焜,华国苍龙特战队员,身经百战,曾斩杀超级大毒枭兼中级魔法师霍华德·莫里,以及上百名毒贩,雇佣兵,在数百名杂牌兵围剿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被誉为“华夏杀神”,“中级魔法师下第一人”。”

    “哟,被查到了,我记得国家对我的档案是当作机密档案封存在总部的,难道你渗透了华国国防部?”

    端木焜调侃着说。

    “华国情报网我肯定渗透不了,这些情报是我从外国毒贩情报网得来的,我只知道那些家伙恨你入骨。”

    “我若是真的这么手段通天,也不会连这些烂摊子也收拾不了了。”

    端木焜这时来了兴致。

    “哦,那你说的烂摊子指的是什么?”

    “唉,说来话长,老头子死后,用他的名字命名了这个空间站,并把一半的管理权交到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手中,其中我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且管理能力最强,所以从他手中拿到了一半的管理权。”

    “其他兄弟姐妹肯定不服,为什么我能独享一半,而另一半要他们所有人平分,于是,他们对我的权势和财富的觊觎不断上升,甚至到了仇视的地步。”

    说到这尤里突然笑了起来。

    “可惜他们都是废物,一群乌合之众,有利益的时候聚集在一起,大难临头的时候各自分飞,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可是那群人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疯子,他说是要把我的兄弟姐妹联合起来一起抵制我,一开始没人把他当回事儿,直到后面,有两个家族成员离奇死去,那疯子跳出来说,若是不归顺于他,接下来还会有人死。”

    “一部分人畏惧了,加入到了他的阵营之中,而没有加入的那些,企图找到他杀人的证据,可那些寻找证据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了,然后那些软蛋就害怕了,害怕下一个死的是他们,于是全都加入到那疯子的阵营之中。”

    “很高明的心理战术,利用那些人自大的心理,先挨个击杀,然后一步步抹除他们的心理防线,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去制止呢?”

    说到这,尤里露出一副颓然的笑容,他叹气道。

    “我一开始觉得,这些废物,死一个就少一分威胁,既然有人杀,那就让他杀,我巴不得全死光了才好呢,只不过当我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大势已成了。”

    听到这,端木焜也不得不沉默。

    “你们外国人难道生来就生性淡泊吗?若真是这样,我甚至对你们的国家未来不抱一点希望。”

    听闻这句话,尤里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还不是那老王八蛋害得,他以为一座空间站就可以弥补二十多年来缺失的感情?他以为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可以成为一个大家庭?”

    “都是狗屁!”

    尤里的声音中似乎带有一丝哭腔,端木焜却很默然,造成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但显然,那个人的责任是最大的。

    尤里调整了一会儿,接着道。

    “原本那疯子顶多只能做到与我分庭抗礼,但没想到,那疯子居然把手伸到了公共管理部门那边,他建立了一个黑帮组织,名叫“红枫派”,一开始联合政府那边还大力打击空间站里的黑恶势力。”

    “可不久后,联合政府那边的公共势力就被着疯子渗透了,对黑帮的打压力度严重下降,于是他的力量逐渐盖过了我,于是我不得不建立天鹰帮来保证对我暗面的控制。”

    “原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隐患,可这家伙更绝,他居然买通了联合政府的一个部长,那部长同意放权给他,于是他的权利再次盖过了我。”

    似乎脖子讲干了,尤里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才继续道。

    “后来那疯子越玩越大,他居然说权利的分配有失偏颇,呵,他手里掌握的权利比我还大,居然说权利分配有失偏颇,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后面我就笑不出来了,这疯子搬出了好几位联合政府的重要官员,说是要重新洗牌权利的分配,我当然是嗤之以鼻了,可这疯子在一系列操作下来,已经将民心归拢与他,他说我是独裁统治,有失民主与自由,应当严厉打击。”

    “就连那些官僚都扬言,若是我不放权,他们将不再提供我任何物资,耐不住威胁的我只好开设了一个赌约,由双方科学家进行科研对战,哪边研究出来的东西更有含金量,那边就获胜。”

    “与此同时,双方的治安人员要肃清空间站里的黑恶势力,我们这边负责肃清红枫派,他们那边负责肃清天鹰帮,哪方先将他们负责的黑恶势力肃清出去,则那方获胜。”

    这下轮到端木轩疑惑了:“那若是平局会怎么样?”

    听闻端木轩的问题,尤里似乎又憔悴了几分。

    “迫于压力的影响,无论是他们那边全胜,或是平局,都算是他们那方获胜,只有我们这方全胜,才算是我方获胜。”

    “哦,怪不得,我就说你家楼下的科学家一个二个跟被榨干了似的。”

    端木焜恍然大悟。

    “我有一个问题。”

    这时端木轩又在一旁举手提问。

    “为什么第一次你去的时候并没有招揽我们?”

    尤里想了想道。

    “因为筹码不够,当时你的保镖端木焜并未展现出可怕的实力,而单靠你一个人能帮到的忙十分有限,我不可能把宝全压到你一个人身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女人来杀我?”

    端木轩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信吗?”

    端木轩默默看着他,你觉得我会信你吗,糟老头子坏得很。

    尤里被他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讪笑道:“好吧,我的确有想要把你抓过来当壮丁的意思,毕竟白捡的大白菜,不要白不要,谁知道你的保镖这么猛……”

    “你所考虑到的怕不止这些吧。”

    坐在座位上的端木焜毫不客气地拿了一条尤里桌子上的咖啡,掏出魔杖自动加热,自己冲了喝,他缓缓道。

    尤里面色阴沉了下来,似乎戳到了他的痛点。

    “没错,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疯子的势力不可能崛起的那么快,很多次我能将一些麻烦解决掉的时候,总是会晚了一步,一次还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怕不是巧合了吧。”

    “于是我开始严查我麾下的势力,查的时候也的确抓出了几只已经通敌的蛀虫,但这些蛀虫泄露的情报远达不到让我多次吃瘪的程度,再多次思考后,我将目标放在了最不可能背叛我的人身上——简·艾莉森。”

    “几次探查下来我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你们的到来,她露馅儿了。”

    尤里将目光转向了端木焜。

    “原本你的个人信息上并没有显示你是中级魔法师,你是想扮猪吃老虎,对吧?”

    端木焜不可置否。

    “但是,我知道的是,作为中级魔法师的你们,感知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中级魔法师的身份,在你上楼梯是,我想简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等你们到上面的时候,她并没有透露给我你的身份。”

    “会不会是她自信自己可以拿下焜伯?”端木轩个好奇宝宝又问道。

    “不,问题不在她是否能拿下,而在于她的故意漏过信息,这已经不是失职的问题了,太明显了,明显到我感觉天旋地转,好像一切都是虚幻的一般。”

    尤里无奈自嘲道,到头来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端木轩还是有些不解。

    端木焜见状耐心地解释道:“小轩,我问你,假如我被杀了,你会帮尤里先生全心全意办事吗?”

    “当然不会,我会想方设法找到他的竞争对手,然后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通敌。”

    “那当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我会觉得尤里先生是十恶不赦的恶棍,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再合作,喔,你是说。”

    “没错,无论结局怎么样,你对尤里的仇视都将无法改变,这完全是一举两得。”

    端木焜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叹气道:“小轩啊,你想想,这一路走来,你所思考的都是什么?是如何取得更大的成就,是如何能征服命运,是空间站的布局和各种重要参数。”

    “这对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一个执着的奋斗者来说固然重要,但是你要知道,这个社会并不纯粹,也充满了浮躁。”

    “纵然你可以将科学玩弄于股掌之中,纵然你可以吃透一个又一个物理化学难题。”

    “但到头来,你终究会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因为这世界最复杂的不是数据,而是人心!”

    “轰隆!”

    端木焜焜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端木轩耳边炸响,刚来到宇宙里就是当头一棒,倘若没有端木焜望眼欲穿的洞察力,倘若没有他足够强大的实力,那么,他就会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无论是简,还是眼前的尤里,他们说的话,真的就能相信吗?

    谁知道他说的意源体就是真的,?这场比赛真的就这么简单?

    若是真的单纯就接受了,也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端木轩这时才大彻大悟,这才是赤裸裸的宇宙,这才是最残酷的现实。

    想要活出新的人生,不仅要靠知识,还要靠实力和心计。

    这次,端木焜就给他狠狠地上了一课。

    当然,机遇就在眼前,至于接不接受,还得看他。

    “这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也许前方是万丈悬崖,也许一去就不复返了,但若是失去了敢拼敢闯的勇气,又怎么能站在世界之巅。”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你还想诓我,我也一定会洞悉真相。”

    “我,同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