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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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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很多的人,但是都是不真实虚幻的样子......张浩宇在攀登的同时,环顾这座仙山的四周。

    从之前的场景分析,李林叫这个触手怪将黄金果送到仙山中,可是他并没有按照指示去做,随后便吃下了苹果,变成了怪物。

    “这样,应该算是死了吧。”他小声自语了一句,毕竟那个人连自我的意识都四分五裂了。

    张浩宇旋转着手上的黄金苹果,同时端详着。

    在之前的战斗中,黄金果被缩小版的海兽咬了一口,虽然缺损一角,但它仍旧散发着金黄色的让人自内心中感到温暖与幸福的光芒。

    也许换一个平时生活艰苦一点的人,早就忍不住咬下去了。

    “苹果啊苹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即便是在梦中,苹果也不会张口回答他。

    能把一个普通人变成这种血肉大陆,至少不会是李林口中所说的那样完美的好东西......

    张浩宇决定,如果自己出去以后拿到了黄金果,必须要去质问一下李林,而不是直接给赵芸汐吃下去。

    ......额,碍于两人战斗力的差距,他在心中默默地将这个质问改成了询问。

    很显然,梦境就快要结束了,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将黄金果送到仙山之上,就和完成死者生前的心愿与遗憾一样。

    他在之前已经消灭了这个触手怪剩余的意识,根据经验,完成了这件事之后,他就可以回到现实,面对那堆任人宰割的肉块儿。

    这位公子哥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走上了这座由幻想于梦境中构成的,不真实的‘仙山’。

    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救人,他同时也很享受这种冒险的感觉。

    终于,他走完了最后几节台阶,来到了山顶之上。

    环顾四周,缭绕的雾气使得这自高处望下的场景显得虚无缥缈,楼阁玲珑之中传出了袅袅仙音。

    “如果这是个梦的话,那最后一定是个美梦吧。”

    张浩宇将黄金果单手举起,苹果开始缓缓上升,就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而这一切的烟景,则在逐渐耀眼的金光中消融着,好像雾气遇到了阳光。

    “祝你来生幸福!”他挥着手,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听到,“可惜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

    ......

    在同样的金色光芒下,张浩宇睁开了眼睛。

    他面前的,仍旧是山。

    他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可惜身上的机甲兵装没有让他完成这个动作。

    “喂喂,我不会还没醒吧。”

    在昏红的背景中,脚下遍布漆黑的潮水,这座山,是纠缠的、攀爬的、扭曲的人形构建出的。

    好像整个世界中,只有黄金果在散发着光辉。

    一切都好像李林画中的画面。

    张浩宇操纵着九针,探测了一下周围,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自己是在那个血肉触手巨兽的身体中。

    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张浩宇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用针乱刺玩玩,看看这个怪物的意识到底有没有被打败。

    然后,他用自己的左手扣住了似乎已经按捺不急的右手。

    “再怎么说这也是个生物啊,就算真的失去意识,在乱刺激之后引起无条件反射就不好玩儿了。”

    毕竟,它拥有着山一样庞大的体积。

    “嗯,现在偷了苹果就溜吧,回去再搞颗氢弹把它清理掉。”

    打定了主意,张浩宇控制着机甲向悬在天空中的黄金苹果飞去。

    飞过去,拿下来,这其中的过程轻而易举,除了下面那些表情各异,眼神空洞一直盯着他的“人”,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以外。

    “嗯?”张浩宇发现,这个苹果被咬过一口。

    接下来直接离开吧,这样想着,他控制着丝线编织成了钻头。

    操纵丝线的能力可真是好用......

    ......

    六小时后

    终于!终于看到外界的光了!张浩宇感叹着,“这坨肉太巨大了。”

    他前进的速度其实不算慢,不过这个巨兽太过于庞大。

    还有,他可能选错了方向,在无归之海的周围加上巨兽的体内这双重因素共同的作用下,张浩宇所有和外界联系的设备全部失灵了。

    不过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改变方向,不然真的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

    就在他钻出的这一刻,异变发生了。

    巨大的身体开始颤抖,激起了无数几十米高的巨浪。

    失去了黄金果作为统合,这些血肉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模样。

    这是一片大陆的崩溃。

    “呵,真是壮观。”

    突然来了兴致,张浩宇就悬浮在了这里,看这这一切碎裂,然后化为浓稠的,漆黑又蕴含生命气息的流体,沉入了大海深处,好像完成了一个轮回。

    不知道这片生物圈被破坏了的大海,需要多久才会恢复。

    忽然,点点金光自黑泥中飘荡而出,重新聚合在黄金果上。

    这个苹果恢复了完整。

    看到这个场景,张浩宇皱了皱眉,同时坚定了接下来去询问李林的想法。

    ......

    ......

    “哟,你回来了。”看着机甲表面覆盖着脏污的张浩宇,李林挥了挥手。

    他冲了两杯咖啡:“喝咖啡吗?”

    他背后的油画中,那幼儿简笔画一样的黄金苹果,好像在嘲笑着他和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男人所做的一切。

    张浩宇没有坐下来,他将黄金果放在了桌子上,向李林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你所想要的,彻底治愈赵芸汐的方法啊。”李林瞪大了眼睛,好像对张浩宇的明知故问感到惊奇。

    “你叫那个男人运送它去某个地方,但是在中途,那个男人吃下了他,变成了直径几十公里的大触手肉球......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张浩宇追问。

    “当然知道,不过那只是因为他没有战胜自己心底里的贪婪等情感,最后才会变成那样的。”李林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总的来说,它还是个好东西,但是药三分毒嘛,你是医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同样的问题,张浩宇又重复了一遍。

    “一切生物所追求的终极。”李林转过身,看着背后的画作,露出了欣赏艺术品的表情。

    他踮起脚,将手向上伸着,好像和最上方的那只手重合在了一起,想要抓住远在天空中的黄金果实。

    “能让生物的身体随着意念而进化的,黄金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