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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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小可看到林娜闷闷不乐的,很是歉疚,有点后悔跟他们一块来吃夜宵了,她知道林娜很势利,不愿意跟她这个乡下土老冒交朋友,以前每次见到她,林娜还会朝她点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象她连头都懒得点一下了,有时碍于郑滔光在那里,勉强答应一声欧小可的招呼。要是郑滔光不在那里,她连看都懒得看欧小可一眼的。

    郑滔光将大家带到一家人少点的夜市排档,要了个包厢,四个人刚坐下,林娜听服务员说本店没有烧烤,就对郑滔光说:“我想吃烧烤,隔壁那家有,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吧。”

    郑滔光望望身边等着他们点东西吃的服务员,为难地说:“刚坐下又要走啊。”

    林娜说:“要不让新阳他们在这里吃,我们到隔壁去吃。”刘新阳笑着说:“林娜,你是做医生的,也知道烧烤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今晚就搞一次集体活动吧,再说我也好久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林娜被刘新阳这么一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勉强坐了下来,郑滔光拉住她的手,说:“行了行了,别耍小姐脾气了,生气生得太多容易变老变丑的,你哪是想吃东西,你是存心想折磨我,就在这里吃吧。。”

    一餐夜宵吃得郁闷极了。从店里出来,郑滔光说要先送欧小可他们回去,欧小可赶紧说:“不用送了,太晚了,送来送去多麻烦,我和新阳打车回去就行了,你送林娜回去吧。”边说边迫不及待地一头钻进停在店外等客的出租车里,刘新阳也跟着上了车,对郑滔光说:“回去到我家去喝茶。”

    欧小可看到刘新阳也上了车,说:“我们不同路,你不用送我了,自己回去吧。”

    刘新阳说:“走吧,先送你回家。想不到这个林娜,嘿嘿,真够滔光受的。哦,对了,你那袋葡萄还在他们车上呢。”一边说刘新阳一边下车,拦住郑滔光的车,从车上拿回了那袋葡萄,重又上车后,笑着说:“差点忘在他们车上了,别看林娜怪挑剔的,却喜欢吃我们家的葡萄。”

    欧小可笑着说:“反正是忘在他们的车上了,她喜欢吃就让她吃了呗。”

    “这可不行,”刘新阳认真地说,“这是我奶奶特意剪给你吃的,怎么能让她吃了去。要是让我奶奶知道她送给你的葡萄被林娜吃了,我会挨骂的。”

    欧小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有那么夸张么?哪个吃不是吃?”

    “这个你就不懂了,”刘新阳说,“前几天林娜上滔光家去,郑伯伯和伯母就邀请我们全家一块过去吃晚饭,反正我们两家常在一起吃饭的,我们就过去了,去时摘了一篮葡萄,开始时林娜大概以为我们小气,贪图便宜去买这种小颗葡萄来送礼,放在那里她连瞧都不瞧一下,后来滔光一再劝她尝尝,说是我们家自已种的,好吃着呢,她才勉为其难的尝了两颗,这一尝,吃出味道来了,一下吃了好多,我估计她是吃撑了。呵呵,从滔光家回到家后,奶奶告诉我,她不喜欢林娜,希望以后不要在我们家里见到这个人。”

    欧小可听刘新阳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说:“不会吧,看样子你奶奶不是这样的人啊,就因为林娜不吃你们家的葡萄,就不喜欢她。”

    “她哪是不吃,她都吃撑了。”刘新阳笑着说,“不是因为这个,我奶奶说林娜势利眼,脾气不好。呵呵,你可别跟林娜说啊,这只是我奶奶的个人观点。当时她跟我这样说时我也很吃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我奶奶很少这样去批评一个人。我奶奶做了一辈子教师,育人无数,识人无数,向来宽容待人,想不到她会这么严厉地批评林娜。”

    欧小可说:“看来你奶奶是个爱憎分明,敢想敢说敢做的人。像林娜这种出生在有权有势有钱人家的女孩,难免会有点大小姐脾气的,不过她本质还是好的呀,不抽烟不酗酒不吸毒不玩麻将,这就有很多优点了。”

    “是啊,”刘新阳说,“我们虽然都知道林娜有那么多缺点,可是却没有人反对他们交往,滔光的父母都说随他们去吧,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合适就行。我奶奶虽然不喜欢林娜,也没劝过滔光要他别跟林娜来往的话,只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分得清是非,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呵呵,只是我看滔光这场恋爱谈得怪可怜怪辛苦的。”

    欧小可不想过多地去议论别人,转移话题说:“你们家这棵葡萄还真是与众不同,乍一看上去显得怪平凡的,剥开来才发现,这葡萄的皮薄而脆,肉质晶莹剔透,细致软滑,真的很好吃。”

    “是吧,你也喜欢带皮吃葡萄,我女儿真真也是这样吃的,刚开始发现她这样吃时,我还想劝阻她,我奶奶说人家真真才是真的懂吃葡萄,葡萄的大部分营养和防癌物质都在表皮上,带皮吃葡萄最好了。”刘新阳说,“想不到今天看到你也是这样吃的,看来你也是个懂吃葡萄的人。”

    欧小可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吃过那么多葡萄,就觉得你们家这棵葡萄的葡萄皮最好吃了。好象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葡萄的,是什么珍希品种吧。”

    “现在我们都说不出它是什么品种,这棵葡萄也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刘新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我们家够多古董吧,葡萄都是祖传的,我们都不知道它是从哪代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它是属于哪个品种,就叫它葡萄。每当藤蔓长得太老时,我们就折些嫩的枝条来扦插,长出新的藤蔓后,就将老的挖掉,到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代了。”

    “真的呀?”欧小可惊奇地说,“看来你们那条古老的巷子里一定有许多美好的传说呀故事呀什么的。”

    “故事倒有不少,”刘新阳说,“我奶奶嫁到我们家来后,对我们这条巷子充满了好感和好奇,所以她一直在收集整理我们这条巷子的传说故事呢,感兴趣的话你随时可以上我们家里去,让她讲给你听。我还说等她整理出来了,就给她出书呢。”

    “哦,那我还真得让你奶奶给我讲讲那些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欧小可说,“到家了,我先进去了,再见。”

    看着欧小可进了屋,刘新阳才让司机掉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