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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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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内,越南第二大城市,位于越南北部的红河三角洲。

    金腾的贩毒集团在泰国被警方围剿,伤亡惨重,他趁乱逃走,长途跋涉,途径一千多公里的陆路逃回河内。

    河内已经部下天罗地网等着他。

    他被迫又是一路逃亡,午夜十二点,他被逼到红河边。

    龚宇缓缓走近他,“腾哥,跟我回去吧,你逃不了了。”

    金腾勾了勾嘴角,脸上浮现出可怕的凶狠。

    “为什么是你?”

    “是我,我要给我哥报仇,他是被你手下杀死的。”

    “你哥的女朋友呢?也是假的吗?”

    “她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

    金腾一听,放下捂住伤口的手,血出腰间流了出来,他笑的凄凉:“我就说嘛,那老头有那么厉害?哈哈哈哈哈,”然后转头看向河对岸的几处亮点,“我早该想到,哈哈哈哈。”

    “对不起...”

    金腾正在笑的脸突然僵住,眼中再次露出极致的凶狠,那份凶狠让他的嘴角挤出鲜血,

    狠狠的说道:“你让我从这里跳下去,是死是活,我听天由命!”

    “跳下去你活不了。”

    “跟你回去我就能活了?”他忽而眼里又十分悲凉。

    龚宇见状,悲从心来,眼眶里的泪水很快装满,从脸颊滑了下来,在下巴处凝住。

    “那你亲手在这里把我杀了,我不能被抓。”金腾说话越来越无力,腰间的血沿着大腿流到地上。

    “我做不到!”龚宇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你过来。”金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缓缓半跪在地上,龚宇上前扶住他。

    “我想再听你叫我一声哥。”金腾看着他的眼睛,泪水从龚宇的眼里滑下来。

    还未等他开口,金腾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太阳穴,金腾缓缓倒在血珀中...

    龚宇怔怔的看着他,木然地喊了一声,“哥。”

    “cut!”“好!”导演喊停,一众工作人员纷纷鼓掌。

    工作人员纷纷上前扶起季风,替他擦拭血迹。

    “季风,不错啊,感情诠释的很到位,漂亮。”

    “季风,很棒啊,杀青了。”

    “曲译,不错啊,厉害厉害。”

    “杀青大吉。”

    众人纷纷鼓掌。

    耗时三个月,辗转三个国家,《河内三更》金腾的部分终于拍摄完毕。

    他换下那套满身是血的衣服,走进剧组大棚。

    一位剧务小姐姐为他献上一束鲜花,大家纷纷鼓掌,恭喜他的戏杀青,跟大家一起每天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大家眼里依依不舍。

    拙言高兴极了,三个月的时间她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打的火热,终于可以回国了,站在人群中,她目光最闪耀,鼓掌最大声。

    与大家道了谢,棚内依旧掌声不断,他看了一眼拙言,一位工作人员向他张开双臂,他顺势与在场的工作人员一一拥抱。

    快要轮到自己,她突然感觉很紧张,躲开的话是不是显得太矫情?正在踌躇间,一双手很自然的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背上拍了拍,她不敢抬头,只垂头笑了笑。

    为了抱她,他抱了所有人,又将剩下的同事一一抱完才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与导演道别,三人启程回国。

    回到国内,已经正式进入冬天,气温骤冷。

    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厚的衣服,一下飞机,三人在机场一路狂奔,机场代拍都没跑赢他们。

    何思妙和永哥在出口处翘首以待,三人在外面冻的瑟瑟发抖,一上车就开始往身上加衣服。

    “言言,出去一趟瘦了没有?”何思妙笑道。

    “瘦了,不过只是预瘦。”

    “她瘦个什么?睡着了我跟季风哥把她抬到床上,我们两个男人,汗都出来了。”徐涛说道。“剧组的盒饭都能被她吃出海鲜大餐的架势。”

    “那就接下来跟着季风健身,他一回来就要减重了,你刚好监督他。”何思妙。

    “好!”“谁叫你们不把我叫醒?还赖我了。”

    “把你抬床上都没醒,你说你,还好遇到的是我们。”

    “行了吧,就遇到你们才危险。”

    “你少什么了?我们危险?”

    徐涛不说还好,一说,拙言就囧了。

    那个早晨,一睁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周围状况,只看见季风头发湿漉漉的从洗手间出来,正在往身上套一件白色T恤,那种感觉有点像......有点像被他睡了一样。

    缓缓将身上的被子一拉,盖过头顶,心里一阵海潮澎湃而过。脑海里开始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然而......然而一无所获。借着被子透进来的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哪有半点被睡了的迹象?

    再说了,被睡了好歹也有点感觉吧,虽然她是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是有那么一瞬间,她对自己失望至极。

    将身体卷缩在被子里,外面传来他的声音:“我吵到你了?”

    那个清晨,他的声音温和地如同大提琴的丝弦,丝丝入扣,听得人春心荡漾,整个人像是飘在云里一般。幻想着阳光和煦的清晨,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儿鸣叫,脸上印着阳光穿透树叶的光斑,被自己的爱人吻醒......

    然而脑子越来越清醒,她意识到,被子里外是两个世界。

    感觉身旁的床垫往里陷了陷,再次传来一声极短的:“嗯?”

    腾的一起身,掀开被子,硬生生地回到现实。看着坐在旁边的他,问:“我怎么睡这儿了?涛涛呢?”

    耳朵里又传来那苏到不行的声音:“你把他的位置占了...”

    没等他说完,拙言夺路而逃......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她听他的声音时时刻刻透着那种麻意,宛如那琴弓在心上来来回回的拉扯......

    拙言坐在车子最后一排,干咽了一下,打开手机给妈妈发去落地信息。季风换下来的薄外套就在旁边,一件CK的黑色运动连帽衫,质地轻薄。

    外套口袋里有一个手机,露出一半的机身。

    拙言抬头看了看前排的季风,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操作,貌似在玩一款小游戏。

    原莱他有两个手机?自己竟然一直忽略了......

    心里像有块石头重重地落下,双眼盯着那个露出一半的手机。

    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再次浮现在脑海,她点开白条先生的对话框,看了看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又是陷入深思。

    手指在表情包里上下搜素了一下,选了一个“在吗”的表情包,发送了出去。

    目光一直落在那个手机上...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一秒,两秒,三秒...

    那个手机屏幕依旧如同夜晚的天空,漆黑一团。

    手中的手机轻轻抖动,白条先生已经给她回复了一个“不在”的表情包。

    事情再次跟她的想法大相径庭,她有些懵,“真的搞不会了”。

    也许自己真的想多了,关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她收起手机,看向窗外。不过三个月的时光,窗外已是另一番景象,和煦的阳光,透过稀松的落叶,形成摆动的光斑......

    终于可以回家见到妈妈了。

    深夜,老街上空无一人。

    这条淳州市曾经最繁华的步行街上,只剩下一些老式的店面,地面上全是已经破损不堪的地砖,花台里只剩下了枯枝败叶,一块块老式的灯箱布门店招牌,闪烁着低俗霓虹灯的小店,一切都将岁月的痕迹暴露无疑,它仿佛是被人遗忘的所在。

    手机维修店的老张嘴里叼着一支利群香烟,将破旧不堪的卷帘门拉了下来。

    电子行业飞速发展,现在修手机的业务几近消失,有钱修手机还不如换个几百块的国产手机实在,他的店里挂满了各种翻新机,贴膜,卖彩票成了主业。

    老式的收音机在柜台上支支吾吾的勉强工作,正在播放的歌曲突然卡住,发出了令人烦躁的异响,他用手在按键处狠狠的拍下,收音机里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老张拿起来摇了摇,看了两眼,已经没有修的必要,无奈地将它仍在货架上,正式宣布它寿终正寝。

    他将嘴里已经燃尽的烟头掐进已经被他插成一只刺猬的烟灰缸,在柜台里坐下,倒上一杯啤酒,用老式鼠标按下电脑桌面上的播放键,继续看着他最爱的“港片”。

    他的老婆还在里屋骂骂咧咧,说老式的线路漏电,早晚把她电死,老张正要发火,门外的卷帘门却发出几声咿呀响动,有人在敲门。

    “这么晚了,谁啊?”老张问。

    “老板,修个手机,急用。”

    “这么晚了,白天怎么不来?”老张不耐烦的拉开卷帘门。

    门外站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

    老张领着他们进到店里,自己在柜台里坐下,打开一盏老式台灯,来人递过来一部手机,说:“开不了机。”

    老张看了看这台手机,好几年前的国产手机了,但是保护的很好,屏幕没有一点损坏,还贴了钢化膜,就是充电口有点发黄,应该是电池烧坏了。

    用工具拆开一看,老张皱了皱眉头,缓缓点了一支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

    穿着考究,非常体面,这破手机还有什么修的必要?

    “你这个手机太老了,电池烧了,现在市面上配不到这种电池了,换个新的吧。”老张说道。

    “老板,你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

    老张一听,根据以往惯例和直觉告诉他,这个手机里必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反复翻看了许久,将手机拆了个七零八落,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主板也不行了,还是国产的,要是苹果机还能抢救一下。”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拿起柜台上那包烟,熟练的捻起一根,点燃,吐出一圈烟雾。

    旁边的男人从包里抽出厚厚一摞现金,放在玻璃柜台上,倚靠着柜台,漫不经心的说道:“老板,帮个忙,听说你是老师傅了,专门来的。”

    老张一看面前的钞票,笑了笑,露出被烟熏得黑黄的牙齿,说道:“两位老板,你们给的钱够好买几台国产机了。”

    “能买还来找你吗?”

    老张想了想,将手机零件归拢在一起,说道:“主板我可以给你修一修,但是电池我这儿真没有,我得去市场淘,你们等两天来拿。”

    旁边的小伙子一听,急了,说道:“等两天?不行。”

    “没事,等两天就两天,但里面的东西不能掉了。”

    老张一看他竟然愿意把手机放这里,有些惊讶,说道:“你放心,里面的东西不会掉。”

    两人走了出去。

    地板已经破旧不堪的步行街车子已经不可能开进来,两人步行在老街上。

    “哥,你不怕那个老板把你里面的资料拿来要挟你?可是有前车之鉴啊!”徐涛说道。

    “他拿什么要挟我?里面什么都没有。”季风将快要燃尽的烟头落到地上,踩灭。

    “什么都没有?没有你修它干嘛?”

    “有些聊天记录不想丢了。”

    “聊天记录?只是些聊天记录?你应该跟我说啊,聊天记录可以从新手机倒过来。”

    “我知道。”

    “......”

    “情怀,情怀知道吗?”

    徐涛想了想,“情怀情怀~哦,这样啊,那大概知道点。”

    两人继续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奔驰碳黑色的四门版大G,每个门把手上都卡了一张小卡片,连前后的雨刮器都没有放过,生怕车主看不见。

    徐涛拿起一张,借着昏暗的灯光,念道:“今夜无眠~我在桥上等你...”

    他笑了笑,“哥,你看,整的还挺文艺。”

    又仔细一看:“这特么还印的芝芝姐的照片!”

    季风将雨刮器的卡片取下来仍掉,旁边走来一个女生。

    长发披肩,天气这么冷,她居然穿了件白色吊带裙,双手挤住胸部在腹部扣住,脸上没什么浓厚的装扮,看样子故意打扮成初恋脸。

    在这种昏暗的地方,说她像个女鬼也不足为奇。

    她眼中透着无限的期盼,柔声说道:“哥哥,要不要去我们店里坐坐?”

    话音刚落,徐涛连忙从车子另一边小跑过来,挡在季风面前,说道:“小妹妹,哥哥今天没时间哈,下次下次。”

    说完,拉开后座,让季风去后排坐。

    那女孩见状,有些着急,伸手拉住季风的手臂,说道:“哥哥如果不喜欢我这样的,我们店里还有很多,肯定有你喜欢的。”

    她言辞恳切,眼里真情流露,“真的,你相信我!”

    徐涛连忙拉住她的手,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拉客的力量竟然如此的大,看来平时锻炼得不少,好不容易将她拉开,对她压低声音说道:“妹妹,你们那里没有我哥喜欢的,我哥喜欢...男的哈。”

    本以为她会就此打住,那女孩居然脱口而出,“老板,我们也有帅哥,还是学生。”

    季风已经在后排落座,锁了车。

    徐涛见她太执着,将她往后一推,坐进驾驶室,轰起油门出发,溅起一地的飞沙走石。

    “特么劲儿还挺大,手快给我掰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