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披着少女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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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的小狐狸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真是不可思议，时间好像过的很慢，他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下，人生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
这样幸福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白天两人出去逛超市，逛小商品市场，买些奇奇怪怪的厨房小工具，什么削皮刀、包饺子神器、按摩器、煮蛋器、以及......假发。
流感肆虐的街头虽然冷清，但是菜市场里却是依旧热闹非凡，毕竟民以食为天，再怎样总还是要吃饭。两人常常全副武装挽手买菜，然后回家研究各种菜式，下午两人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打游戏。晚上两人又摸黑出去放风。
不过几天的光景，两人的身份已然互换。那只小狐狸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师自通，总之，根本不是她之前的乖巧模样。总是趁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环上他的腰间，将手伸进去作弄他，搞得他三番五次不得不中途放弃烧菜。
活生生一头披着“少女”羊皮的狼！
有时候妈妈给她打来视频电话，为了让妈妈放心，她会立即将小市场买来的假发戴在季风头上，并刻意露出他的背影，以证明自己正在和女同事同居。看着季风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以及他男扮女装风情万种的模样，必须就地临幸这位“美人”。
又遇上春节，两人在家包了饺子，做了大餐，第一次两个人在一起过了一个年。欣城今年除夕夜下起了鹅毛大雪，两人一起去江边看雪，雪花在两人头顶飘了薄薄一层。她张嘴吃雪还不够，还要他帮她取嫩叶上的雪。
“你上次让辰微躲在这里，我生气了，这件衣服里还有她的味道。”拙言钻进他的大衣里，喃喃的说道。
季风无奈一笑，原来他的小狐狸是会吃醋的，温柔说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以后这里只能你来，只属于你。”
“好！”
“不止这里，还有其他地方，都归你。”
“好！”她咯咯咯咯咯咯的笑。
回到家里，两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精致、偏可爱的3D画风游戏，最适合他的小狐狸，里面的游戏角色采用黏土模型制作，主角一脸蠢萌，非常治愈。
更有趣的是，这款游戏还有丰富的换装系统，拙言靠在他怀里玩的不亦乐乎，不停的变幻帽子、口罩、手套...等一系列卖萌的装扮。
两人还一起在游戏里冒险，在游戏里自拍，秀恩爱秀出新高度。
这所房子之前白路光跟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游戏机也是白路光搞的。那时候，白路光有事没事总是拉着自己陪他玩，没想到如今还派上用场了。
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季风发了一张两位游戏主角的呆萌自拍，被眼尖的白路光发现，留言调侃道：“几百公里外飘来一股酸臭味！”
赤裸裸的恋爱酸臭味！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机场的很多航班开始陆陆续续开通，想着几天没徐涛的消息，季风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涛涛，你来欣城，我们订机票回去了，综艺的事情先取消了。”
“哥，我暂时走不了，我妈……去世了。”徐涛哽咽的说道。
“啊？！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都出院了吗？”
“癌细胞转移了，到了胰腺，人一下就没了。”
“你节哀，你把地址发我一个，我过来一趟。”
“哥，算了，非常时期，家里都打算简单操办。”
“简单操办也是个事，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带言言来一趟。”
室外温度很低，天空中还是飘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就不见了，搞得马路看上去湿漉漉。
两人收拾了行李，在银行自助机取了现金，装进两个牛皮纸信封，往城外开去。流感过了这么些天了，路上的车子渐渐多了些，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子开到欣城下属的一个县城，在殡仪馆门口见到了徐涛，他看起来很憔悴，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应该是连日来伤心加上劳累。
顺着徐涛手指的方向，车子开进了殡仪馆的停车场。从车上下来，徐涛递给季风一支烟，季风摆了摆手，有她在，他很少抽烟，徐涛点了点头，拙言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了一排房子。
流感病毒的风头还没有过，殡仪馆的悼念厅里只有他家里的几个亲戚，确实没有通知其他人。小厅对正面的墙上是一张徐涛妈妈的黑白照片，音容宛在，下面是一排排白色和黄色的菊花，一朵朵花开的绮丽，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假花供逝者家属反复使用，
小厅中间没有想象中那样摆放了遗体，显得空荡荡，墙的两边是几张桌子，放了茶水。
一个鬓角有些泛白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徐涛眉宇之间跟他很像，他一上来就在季风身上拍下，沙哑说道：“非常时期，跑这么远来一趟做什么。”
“徐叔，应该的，现在怎么样了？”
“前几天不是流感闹的凶嘛，殡仪馆积压了好多人没烧，今天一大早来了说要我们等。”他看了看时间，“应该快轮到我们了。”
谈话间，一位阿姨递来一个纸杯，里面看样子是茶，拙言双手接住，“谢谢阿姨。”
双手捧住茶水，一股热气传到手指，感觉舒服多了。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们过去一下。”季风柔声对她说道。
拙言看了看周围，脸上浅浅挂了些为难，一只手在她头上拍了拍，“乖，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徐叔叔带着他们两人走了出去。
那位阿姨给她抽了把椅子，拙言道了谢，靠墙坐了下来。
“小姑娘也是明星？”阿姨在一旁坐下，问道。
她连忙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不是的阿姨，我就是一个助理。”
“我看你挺漂亮，比那些下巴尖的戳人的好看多了。”阿姨歪头看她。
“阿姨，我这种圆脸上镜不好看，她们那种瓜子脸上镜的话，就很立体。”
“嗨，立体有什么用，一个个像同一个妈生的，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拙言一听笑了笑，“所以一般出名的都是很有辨识度的。”
“什么度？我看你就适合当明星，比那些乖。”
“谢谢阿姨夸我，不过明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拙言乖巧的说道。
“都是爹妈生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样貌出众一点。”
说完阿姨起身给她端过来一盘糕点，拙言选了一块绿豆糕。
咬了一口，喝下一口茶，还算不错。
“我看网上那些女明星，有的卸了妆还不如一般人漂亮。”
“也有好看的，也有底子好的。”拙言想起了辰微。
“切，都是包装出来的。”阿姨一脸的不屑，表情很丰富，样子十分滑稽，拙言低头笑了笑。
又坐了一会儿季风和徐涛父子回到悼念厅。
“走吧，轮到我们了。”徐叔叔对大家说道。
厅里的几个人纷纷起身，一行人跟着他走了出去。
来到一个建筑的侧门，大家纷纷走了进去，季风伸手揽住她，将她羽绒外套的拉链拉满，对她说：“你就在外面，不要进去了，去那边走走。”季风下巴一抬，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小花园。
拙言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你乖啊，快去！”手指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把她往那边一推，“快去，一会儿我来找你。”
看她缓缓走向小花园，季风进了那道侧门。
小花园的灌木很多，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栀子花、金丝桃、南天竹等，就是冬天树叶落的差不多了，显得很萧条，再加上这个地方的特殊原因，总觉得阴气很重，让人浑身放松不下来。
拙言看了看那些木条长椅，湿漉漉的，没法坐，在小花园里散起步来。
只听见远处的房子里传来一声声哭泣的声音，一阵毛骨悚然，她往羽绒服里缩了缩。
风一吹，鼻头一酸，她想妈妈了。
拿起电话给妈妈打去电话：“妈，你在哪儿呢？”
“乖女儿，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回淳州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还有两天，还有点事没办完。”
“嗯，早点回来，出门把口罩戴好，欣城冷不冷，听说都下雪了。”
“嗯嗯，冷是冷，不过我穿的厚，回淳州我就直接回去。”
“好，最近吃好没有，觉得辛苦就跟李棠说换个岗位，整天跑来跑去的，多累啊。”
“哎呀，到处跑跟旅游似的，有什么不好，别说吃了，我都胖了。”
“胖就减下来，多运动，别长成猪了，谁要你。”
“好啦，别整天操那些心，你怎么知道我没人要，又想把推出去了。”
“怎么会，我女儿我才舍不得，好了，妈妈约了人谈事情，你好好的啊。”
挂完电话，心里暖暖的，有妈妈真好。
在花园里逛了好一会儿，索然无味，饶开花园，四处走了走。转到刚才那栋建筑的正门，一个花台边，隐隐约约看见季风和徐涛在灌木边抽烟。
“其实也早有心里准备了，我妈这个病好多年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徐涛吐出一口烟，烟灰落在他衣服上，他拍了拍。
“别想太多了，阿姨还陪你这么多年，你还守着她走的，比我爸好多了，喝烂酒栽泥沟里，不到脚踝的水都能要他的命。”季风虽是平静的说，声音却是压的很低。
拙言一听，刚刚和妈妈通完电话的温暖荡然无存，心里一阵心疼，愣愣的站在一旁。
“唉，这些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有时候觉得真的挺无力的，我妈年轻的时候跟我爸做生意卖服装，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保险，一生病，大把大把的钱往里面砸，以前做生意的钱全部赔进去，我妈死活不医了，我爸不同意。”
“我那时候交往了个女朋友，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知道我妈的病是个无底洞，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也不联系了。”
“现在家里还有钱吗，你怎么不给我说？”季风说完就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被徐涛一手按住，“哥，你给我的够多了，要不是你，我家里那套房子都保不住，放心吧，前段时间才给我爸打了钱，够花。”
季风这才想起来，嘴里叼着烟，从羽绒服内包里拿出两个准备好的信封交到他手上，说是他和拙言的心意。
拙言缓了缓，整理了面容，从花台后面走出来。
“办好了吗？”她问道。
“哦，言言，快了，正在烧。”徐涛轻描淡写的说道。
“冷不冷？冷就去刚才那个小厅。”季风说道。
拙言摇了摇头。
过了一小会儿，徐涛的父亲抱出一个骨灰盒，一行人走回悼念厅。
人呱呱来到这世上，最后化为一缕青烟，一堆粉尘，这就是人生。徐涛将骨灰盒放在照片下的花丛中，一行人缓缓鞠躬。
三人开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找了家当地最好的酒店，开了两间房，自己跟随父亲回了家。
每次去住酒店，拙言都是携带自己的床单和被套，看着她那满是桃心的床单，季风悠然自得地趟上去，竟然毫无违和感。
“你看，你躺在粉色的桃心里也毫无违和感嘛，你就是再man，系鞋带还不是要系蝴蝶结？”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把它们换成纯色的？”季风讪讪说道。
“咦？我看你家里不是也有那些可爱的玩偶嘛，按理说，你应该爱屋及乌，也喜欢这些才对。”
季风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会去买那些可可爱爱的东西，刚火的那段时间，每次参加活动都有女粉丝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包括那些玩偶。
原本他是不会带回家的，一般都留在公司，可看着那些玩偶总能想起那只小狐狸，想着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就挑了些带回家。
拙言一听，突然大笑：“我第一次去你家，还以为你为了迎接我搞的欢迎仪式，哈哈哈哈。”
“......”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的小狐狸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真是不可思议，时间好像过的很慢，他静静的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下，人生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
这样幸福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白天两人出去逛超市，逛小商品市场，买些奇奇怪怪的厨房小工具，什么削皮刀、包饺子神器、按摩器、煮蛋器、以及......假发。
流感肆虐的街头虽然冷清，但是菜市场里却是依旧热闹非凡，毕竟民以食为天，再怎样总还是要吃饭。两人常常全副武装挽手买菜，然后回家研究各种菜式，下午两人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打游戏。晚上两人又摸黑出去放风。
不过几天的光景，两人的身份已然互换。那只小狐狸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师自通，总之，根本不是她之前的乖巧模样。总是趁他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环上他的腰间，将手伸进去作弄他，搞得他三番五次不得不中途放弃烧菜。
活生生一头披着“少女”羊皮的狼！
有时候妈妈给她打来视频电话，为了让妈妈放心，她会立即将小市场买来的假发戴在季风头上，并刻意露出他的背影，以证明自己正在和女同事同居。看着季风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以及他男扮女装风情万种的模样，必须就地临幸这位“美人”。
又遇上春节，两人在家包了饺子，做了大餐，第一次两个人在一起过了一个年。欣城今年除夕夜下起了鹅毛大雪，两人一起去江边看雪，雪花在两人头顶飘了薄薄一层。她张嘴吃雪还不够，还要他帮她取嫩叶上的雪。
“你上次让辰微躲在这里，我生气了，这件衣服里还有她的味道。”拙言钻进他的大衣里，喃喃的说道。
季风无奈一笑，原来他的小狐狸是会吃醋的，温柔说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以后这里只能你来，只属于你。”
“好！”
“不止这里，还有其他地方，都归你。”
“好！”她咯咯咯咯咯咯的笑。
回到家里，两人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精致、偏可爱的3D画风游戏，最适合他的小狐狸，里面的游戏角色采用黏土模型制作，主角一脸蠢萌，非常治愈。
更有趣的是，这款游戏还有丰富的换装系统，拙言靠在他怀里玩的不亦乐乎，不停的变幻帽子、口罩、手套...等一系列卖萌的装扮。
两人还一起在游戏里冒险，在游戏里自拍，秀恩爱秀出新高度。
这所房子之前白路光跟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游戏机也是白路光搞的。那时候，白路光有事没事总是拉着自己陪他玩，没想到如今还派上用场了。
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季风发了一张两位游戏主角的呆萌自拍，被眼尖的白路光发现，留言调侃道：“几百公里外飘来一股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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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机场的很多航班开始陆陆续续开通，想着几天没徐涛的消息，季风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涛涛，你来欣城，我们订机票回去了，综艺的事情先取消了。”
“哥，我暂时走不了，我妈……去世了。”徐涛哽咽的说道。
“啊？！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都出院了吗？”
“癌细胞转移了，到了胰腺，人一下就没了。”
“你节哀，你把地址发我一个，我过来一趟。”
“哥，算了，非常时期，家里都打算简单操办。”
“简单操办也是个事，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带言言来一趟。”
室外温度很低，天空中还是飘着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就不见了，搞得马路看上去湿漉漉。
两人收拾了行李，在银行自助机取了现金，装进两个牛皮纸信封，往城外开去。流感过了这么些天了，路上的车子渐渐多了些，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子开到欣城下属的一个县城，在殡仪馆门口见到了徐涛，他看起来很憔悴，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应该是连日来伤心加上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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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病毒的风头还没有过，殡仪馆的悼念厅里只有他家里的几个亲戚，确实没有通知其他人。小厅对正面的墙上是一张徐涛妈妈的黑白照片，音容宛在，下面是一排排白色和黄色的菊花，一朵朵花开的绮丽，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假花供逝者家属反复使用，
小厅中间没有想象中那样摆放了遗体，显得空荡荡，墙的两边是几张桌子，放了茶水。
一个鬓角有些泛白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徐涛眉宇之间跟他很像，他一上来就在季风身上拍下，沙哑说道：“非常时期，跑这么远来一趟做什么。”
“徐叔，应该的，现在怎么样了？”
“前几天不是流感闹的凶嘛，殡仪馆积压了好多人没烧，今天一大早来了说要我们等。”他看了看时间，“应该快轮到我们了。”
谈话间，一位阿姨递来一个纸杯，里面看样子是茶，拙言双手接住，“谢谢阿姨。”
双手捧住茶水，一股热气传到手指，感觉舒服多了。
“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们过去一下。”季风柔声对她说道。
拙言看了看周围，脸上浅浅挂了些为难，一只手在她头上拍了拍，“乖，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徐叔叔带着他们两人走了出去。
那位阿姨给她抽了把椅子，拙言道了谢，靠墙坐了下来。
“小姑娘也是明星？”阿姨在一旁坐下，问道。
她连忙摇了摇头，浅浅笑道：“不是的阿姨，我就是一个助理。”
“我看你挺漂亮，比那些下巴尖的戳人的好看多了。”阿姨歪头看她。
“阿姨，我这种圆脸上镜不好看，她们那种瓜子脸上镜的话，就很立体。”
“嗨，立体有什么用，一个个像同一个妈生的，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拙言一听笑了笑，“所以一般出名的都是很有辨识度的。”
“什么度？我看你就适合当明星，比那些乖。”
“谢谢阿姨夸我，不过明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拙言乖巧的说道。
“都是爹妈生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样貌出众一点。”
说完阿姨起身给她端过来一盘糕点，拙言选了一块绿豆糕。
咬了一口，喝下一口茶，还算不错。
“我看网上那些女明星，有的卸了妆还不如一般人漂亮。”
“也有好看的，也有底子好的。”拙言想起了辰微。
“切，都是包装出来的。”阿姨一脸的不屑，表情很丰富，样子十分滑稽，拙言低头笑了笑。
又坐了一会儿季风和徐涛父子回到悼念厅。
“走吧，轮到我们了。”徐叔叔对大家说道。
厅里的几个人纷纷起身，一行人跟着他走了出去。
来到一个建筑的侧门，大家纷纷走了进去，季风伸手揽住她，将她羽绒外套的拉链拉满，对她说：“你就在外面，不要进去了，去那边走走。”季风下巴一抬，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小花园。
拙言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你乖啊，快去！”手指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把她往那边一推，“快去，一会儿我来找你。”
看她缓缓走向小花园，季风进了那道侧门。
小花园的灌木很多，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栀子花、金丝桃、南天竹等，就是冬天树叶落的差不多了，显得很萧条，再加上这个地方的特殊原因，总觉得阴气很重，让人浑身放松不下来。
拙言看了看那些木条长椅，湿漉漉的，没法坐，在小花园里散起步来。
只听见远处的房子里传来一声声哭泣的声音，一阵毛骨悚然，她往羽绒服里缩了缩。
风一吹，鼻头一酸，她想妈妈了。
拿起电话给妈妈打去电话：“妈，你在哪儿呢？”
“乖女儿，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回淳州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还有两天，还有点事没办完。”
“嗯，早点回来，出门把口罩戴好，欣城冷不冷，听说都下雪了。”
“嗯嗯，冷是冷，不过我穿的厚，回淳州我就直接回去。”
“好，最近吃好没有，觉得辛苦就跟李棠说换个岗位，整天跑来跑去的，多累啊。”
“哎呀，到处跑跟旅游似的，有什么不好，别说吃了，我都胖了。”
“胖就减下来，多运动，别长成猪了，谁要你。”
“好啦，别整天操那些心，你怎么知道我没人要，又想把推出去了。”
“怎么会，我女儿我才舍不得，好了，妈妈约了人谈事情，你好好的啊。”
挂完电话，心里暖暖的，有妈妈真好。
在花园里逛了好一会儿，索然无味，饶开花园，四处走了走。转到刚才那栋建筑的正门，一个花台边，隐隐约约看见季风和徐涛在灌木边抽烟。
“其实也早有心里准备了，我妈这个病好多年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徐涛吐出一口烟，烟灰落在他衣服上，他拍了拍。
“别想太多了，阿姨还陪你这么多年，你还守着她走的，比我爸好多了，喝烂酒栽泥沟里，不到脚踝的水都能要他的命。”季风虽是平静的说，声音却是压的很低。
拙言一听，刚刚和妈妈通完电话的温暖荡然无存，心里一阵心疼，愣愣的站在一旁。
“唉，这些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有时候觉得真的挺无力的，我妈年轻的时候跟我爸做生意卖服装，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保险，一生病，大把大把的钱往里面砸，以前做生意的钱全部赔进去，我妈死活不医了，我爸不同意。”
“我那时候交往了个女朋友，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知道我妈的病是个无底洞，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也不联系了。”
“现在家里还有钱吗，你怎么不给我说？”季风说完就拿出手机要给他转账。
被徐涛一手按住，“哥，你给我的够多了，要不是你，我家里那套房子都保不住，放心吧，前段时间才给我爸打了钱，够花。”
季风这才想起来，嘴里叼着烟，从羽绒服内包里拿出两个准备好的信封交到他手上，说是他和拙言的心意。
拙言缓了缓，整理了面容，从花台后面走出来。
“办好了吗？”她问道。
“哦，言言，快了，正在烧。”徐涛轻描淡写的说道。
“冷不冷？冷就去刚才那个小厅。”季风说道。
拙言摇了摇头。
过了一小会儿，徐涛的父亲抱出一个骨灰盒，一行人走回悼念厅。
人呱呱来到这世上，最后化为一缕青烟，一堆粉尘，这就是人生。徐涛将骨灰盒放在照片下的花丛中，一行人缓缓鞠躬。
三人开着车在城里转了一圈，找了家当地最好的酒店，开了两间房，自己跟随父亲回了家。
每次去住酒店，拙言都是携带自己的床单和被套，看着她那满是桃心的床单，季风悠然自得地趟上去，竟然毫无违和感。
“你看，你躺在粉色的桃心里也毫无违和感嘛，你就是再man，系鞋带还不是要系蝴蝶结？”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把它们换成纯色的？”季风讪讪说道。
“咦？我看你家里不是也有那些可爱的玩偶嘛，按理说，你应该爱屋及乌，也喜欢这些才对。”
季风笑了笑，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会去买那些可可爱爱的东西，刚火的那段时间，每次参加活动都有女粉丝送来各种各样的礼物，包括那些玩偶。
原本他是不会带回家的，一般都留在公司，可看着那些玩偶总能想起那只小狐狸，想着她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就挑了些带回家。
拙言一听，突然大笑：“我第一次去你家，还以为你为了迎接我搞的欢迎仪式，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