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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狱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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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三十六世纪初至前二十一世纪初,古有漆雕,盖世无双,风华绝代,神采飞扬。

    他是一代英雄、落魄,他是一代枭雄,玉树临风,他为人善,感天动地,他为人恶,寸草不生。

    此地便有流传,牛鬼蛇神,杀人不眨眼,一代英魂,永垂不朽,因为他有欲望,他承认自己的欲望,他想长生不老,他想一统天下,可这一切都有点儿太迟了。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他得到了这么多,但是好像,他失去的,又远远比他所得到的,更多了呢?

    他有执念,他将超脱。

    “以一个警察的职业道德和身心责任,向各位担保,世间本无鬼神,不过世人俗事,欲念侵身,作祟罢了。

    我从来没想过,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否存在,只是人生在世,不愧于心,不愧于行。

    ——顾里”

    早上六点,破晓,旭日。

    这是一天里最好的时辰,晨雾渐起渐落,晨光如期而至,然而,此地如破土重积,遮天蔽日。

    “情况有点儿不妙啊~”常安道“可能真让小同志你这乌鸦嘴给说着了。”

    “别介啊,没准儿就是阴天呢。”我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指着他再跟我什么。

    “你这话,还是留着骗鬼去罢,”常安无奈“你家阴个天,阴成这样?就差一飞沙走石了……”

    “我早说,我不想来这儿了。”我无辜道,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谁让诸君自讨没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你……”常安无语。

    “权当长长见识罢。”昆仑说道。

    “小丞,你上回过来,碰见什么了没?”顾里问。

    这么一说,我上回还真没有,倒霉催的,不就遇上几个扫把星,百害而无一利,净自我安慰长长见识去了。

    “并没有,老话说,下午三点,阴阳交替,人鬼不分,我那次卡点进来,啥也没有,你们说,这说明了什么吗?”

    “什么说什么,”常安道“老话就都净瞎说,少迷信他妈的权威,年纪轻轻,干点啥不好。”

    “你们家开山祖师的话,你也挺不稀罕听啊~”我玩味道。

    “你说咱们一会儿,会碰上点儿什么?”昆仑忽然来了一句,她说话怎么总是阴嗖嗖的,让人不由得背后发凉,挨千刀的。

    “螺丝结顶?死人柱子!”常安道。

    “你们不知道吗?真正的危险角色,通常少有人知,反观那种人尽皆知的民间故事呢?一般都是假的。”

    童话故事,是世人对美好生活的期盼,黑色童话,可能就是人性,恐怖故事是假设,神仙下凡就是幻想。

    归根结底,各位有没有想过,人类的这种思维是从何而来的呢?“唯灵论”不切实际,倘然不若如此呢?也没个说法。

    很多年以前,我上过一节哲学课,那节哲学课上的内容,我不敢苟同,可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没有意义,我相信,存在于人类内心深处,烙在灵魂里的记忆,一辈子都不会变。

    我不想发表观点,让别人不遗余力的劝我,毫无作用而论,这又是何必呢?

    可我还是要说出来,那节课上有一个问题,他问“世界上物质先于意志,还是意志先于物质?”我无话可说。

    物质当先乎?他给出的依据是:地球是物质,而地球先于人类,先于人类的意志出现。

    同感我相信,我们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人类先前所没有发现,甚至,从来没有预兆过的。无穷无尽的宇宙里,秘密在史无前例的更迭着。

    “这不尽然,一切都不尽然,”我回答“各位都打起精神吧,今个儿必有大事儿发生。”

    “神神叨叨的!”常安玩味。

    “一香二茗三盏酒,胭脂朱笔绕情柔。呈一段情,败三分灵,不搭庙,但行好。”

    远处一个声音,搭着流云,借着清风,由远而近,由远而近…渐渐落叶飞花,兵荒马乱。

    “完了!来了。”常安猛地来了一嗓子,他比那传说中看不见的鬼,更加让人忌惮三分。

    “别吵吵,”昆仑道“是狱尸。”

    “狱尸,什么鬼?”常安道。

    “狱尸,俗称是挣脱黄泉禁锢枷锁的灵魂,来自地狱的尸体,”顾里道“无生无死,无伤亦无辜。”

    “什么叫无辜?”

    我不能理解,孤魂野鬼多怨念不散,多冤屈难言,若是后者,自是皆大欢喜,没有贵人相助,不在情理当中,但是前者,何处无辜?倒是夸张了。

    “万事万物,平短至俗,他是无辜,万物如当初,简单说,就是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是无辜的,其他人生死不论,罪有应得。”顾里道。

    “我操,这就是他妈的心理变态罢,狗日的。”我无力吐槽。

    “平常心罢,善恶终有报。”昆仑道“他这样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我去,这样也行?”这群人的三观简直了,逆天啊!恕我无法理解罢。

    “谁让狱尸的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呢?”顾里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秘密啊?”

    这不管什么秘密,也就这么一回事儿了,说他有难言之隐罢,拉不少人垫背,也是罪恶,水深火热,堕落成魔,何不孤芳自赏,独享生世永世,无忧无灾?

    “燃香一支,迎你回家,”顾里道“告诉我,你终生此事,不过尔尔人间。”

    很多年前,我早有听闻,历代以来有个神秘组织,燃香传世,就像以米问灵,家里养鬼问仙儿一样,鲜有人知,却又自含三分意韵,指出各中并不无道理。

    它是权威的,是合理的,是阴阳共存的。

    天有九重天,地有九泉眼,天地之间,存在即合理,合理即存在,后来我才知道这狱尸,原是个调香师,调香问道,视为先师。

    顾里燃香迎他,除了记忆,便是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