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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付不起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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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果真能够让您满足心愿,对我来说,不是给我添麻烦,而是给了我一个能让那份只能空想的孝心,又有了一个能够实施的机会。

    奶奶!您看,我很高兴这样做!

    再说了,这车子是我的,我是一个酒店的主管,我有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也有可以支付得起的汽油钱。

    这样说,奶奶,您是不是应该可以安心地做您想做的事儿了?”

    “孩子!你太好了!

    只是老天有时候偏偏和好心人过不去!”老人动情地感慨,“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就是一个令人心疼的苦命人!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那狠心的父亲就丧良心地跟别的女人跑了。

    我那可怜的女儿一时想不开,没有多久抑郁成病,最后,我们老两口子费尽了心,花干了钱,也没有能够留住我们的命根子!”

    深深伤感的老人不得不停顿了一下,“我现在就是给我苦命的外孙女去学校送饭的。”

    “要是像您刚才说的地点,距离不近呢!

    您这样每天的往返,可是够辛苦的!”顾若岩对老人敬意有加地说。“别说是您这样的年龄,就是年轻人也够忙乎的!”

    “唉!别人拥有的幸福,我们没有能力给她的,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我们还有一口气在,能够办得到的,就像你说的,尽了心也是一种满足!

    我那外孙女也很让人心疼,长得漂亮可爱不说,还很乖巧。很少让我们操心,孩子非常用功,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这不,考到了全市最好的学校!

    只是,离家远了点,饮食起居比不得在家里。但是,关键的时候,与孩子的前途有利这一点相比,只能不再提别的了

    现在最累的还是孩子。起早贪黑,一天到晚不停地学,正是拼体力的时候。

    这学校也不太尽心,饭堂都承包出去了。你看,一到个人手里,自私心就重了。都只想着挣自己的钱,哪里还管你的身体健不健康。

    唉!自己年老力衰的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要是真让我小上十岁八岁的年纪,我一定会在饭堂承包一个摊位。就是一分钱不挣,我也要让孩子们吃得高高兴兴的!

    唉!不说这些没有用的了!

    大的方面顾不了,自己一个孩子还能够尽点心。她年龄比较小,身体也纤弱。在学习上,我们是一点也帮不上手,让她吃点可口又有营养的饭菜还能够做到。”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顾若岩心里涌上这样一句感慨。所以没有说出口,完全是因为不愿引起令人对失去女儿的伤感,还有自己无法言传对父母深痛的怀念。

    同时,在他的头脑中,已经涌出了一个美好投资计划。甚至,也由此又激起了他努力挣钱的欲望。

    “停下吧!孩子!

    真是谢谢啦!”自从至能够看到校门的那一刻起,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老人就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一时忘情在自己思绪中的顾若岩慌忙停下车,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转身塞到正要开车门的老人的手里。

    “这?孩子!”老人惊讶地疑问,同时,把钱往他怀里放。

    顾若岩凭借年轻力壮占优势,把钱紧紧地压回到老人的手里。“奶奶!拿着吧!拿着给您孙女吧!她不是要缴学费么?”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呢!学费,明天我再给她拿。

    你看,遇着你这样好心的人,孩子能够不再眼巴巴地白等,也不枉我们白忙乎一场,这就够好的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在钱的问题上,老人仍然用力争执。

    “快点给孩子送去吧!上了一上午的课,饥饿该给肚子抗议了。

    我在车上等您!”顾若岩把竭力推拽的老人搀出车子。“您看,奶奶,我刚才不是给您说了好多心里话吗?原因就是想让您知道,我很愿意这样做,也有能力这样做。

    您看,这车子,还有我这一身穿戴,帮一把让我非常尊敬的老人家,有什么不可呢!不要再推让了!就像您二老的心理一样,我也是这样认为,做了总比不做好!”

    “你看这!”老人眼睛湿漉漉的,拿着一把钱不知如何是好。

    “奶奶!快去吧!不要让孩子饿肚子了!”顾若岩好意地催促。

    “真是不知咋谢你了,孩子!”老人感动地无以复加,边用袖子擦眼泪,边不停地无言地直抖嘴唇。

    一天来,时间虽然不长。却一直被层出不穷的惊讶刺激,老人的确有些懵懂得不知所措了。等到稍微缓过了一点神儿,连忙说:“孩子!如果你非要我拿着这些钱,真是会让我心里不安!

    要拿,也不用这么多,贰佰元就够学费了。再给我两块零钱,够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说着只抽出两张,把剩余的放到地上,起身就急忙走。

    顾若岩迅速地捡起来,追上去,重新放到老人手里。“奶奶!不要把它看得太重!都说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只有用到真正有用的地方,才能让她发挥作用。

    其实,说心里话,在我渴望拥有财富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却是非常的贫穷。但是,如今当我手里满把钞票的时候,除了伤感,又很少感到幸福。只有这种可以让它物超所值的时候,我才感到一丝欣慰。

    我这样说,别人可能理解不了。但是,我相信您可以。

    因为您有一颗高贵仁爱的心儿,心心相连无私忘我的亲情,永远比得过这轻飘飘的纸币。这不仅会感动激励着您的外孙女自强不息。我耳闻目睹了,也深深地被感染!

    这种炽烈的亲情,我也曾经亲身享受过!只可惜,在当时,我无力回报;如今,我也已经无能尽心了!

    所以说,如果,能够让尊敬的二位欣慰一点,多少也是满足了我的心愿!我这样做,我认为很值得。所以,请您不要再拒绝了!

    如果,您需要和外孙女有个宽松的会面时间,我就不等您了。”说着的同时,他又掏出了一张精致的名牌,递给老人,“奶奶!拿着。这里有我的联系方法。

    但是,我给您这个的目的,决不是要您上门还钱。而希望在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上忙!

    再见!奶奶!您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明天!”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了。

    “再见!好心的孩子!”老人泪眼朦胧,直到望着车子缓缓地驰远。

    *

    “怎么啦?好像遇到了难题?”零子鹿端来一盘已经削成三角形状的西瓜,望着电脑前思绪缥缈的余尾生体贴地笑问。

    “你老板家的后院起火了,知道吧?”余尾生微笑地接过水果盘,用牙签插了一块放到嘴里。

    虽然,原本的问题还在大脑中占尽城池。但是,味蕾传递出来清爽的感觉使他仍然没有忘了向施恩人还以感激的微笑,并且,放下手里的脑海里的一切,站起来,情意绵绵地拥抱了一下心爱的人,牵起她的手一起来到沙发上。

    她顺势把头倚靠到他的肩头,拿起他的一只手拨弄着:“听倪韵说起过,看来给他带来的困扰也不少。”

    “一衣带水啊!关系太密切!”他双手抹了一把脸,又在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同时,向上用力地举了举,伸了伸懒腰,往沙发的一边靠了靠,在坐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托起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使她能够完整舒畅地躺在沙发上。

    “听说他妻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怎么招这样闹心的事儿!”她依旧抚弄着他白皙的手掌,感叹。

    “这不是她的错儿。

    只是,权力与义务总是相辅相成的。享受了权力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所以,在索取的时候,想到这一点,就会慎重一些了。

    本来,贪欲受到了惩罚是应该的。我原本也不想涉足这样的领域。但是,碍于我最好的朋友的恳请,不得已而为之!”他柔情地抚了一下她清秀的额头。“所爱的人受伤,比自己更甚,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

    所以,我会尽力。”

    四月一日

    “很严重?很棘手吧?”她举手心疼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看来,他们家的生意不仅伤筋动骨而已,血脉都要断了。因为,不仅造血机能本来就脆弱,更可怕是血的基因太不清洁。

    所以,我看,已经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无药可救。

    现在对手还在暗处到处煽风点火,等到站到明处的时候,不用针锋相对,不用吹灰之力,我看危楼就会轰然倒塌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一个什么样高深莫测的敌人,被惩罚得如此厉害。

    等着吧!摊牌的那一天总会到的。

    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也只能蓄势待发地准备着尽力而为。”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微笑的眼神,“我能理解,要为罪犯开脱罪责,的确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儿!

    我想,帮朋友有很多种,也不全在这一时,你也不要太过勉强!”她柔情绵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明白这样的道理!

    只是,对你,对我,倪韵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所以,不论多么艰难,结果如何,我都得全力以赴。”他托起她白皙柔韧是手儿用力地亲吻了一下,带着幸福感地释然一笑。“何况,像你一样,他的妻子很美好。尽管,她出身的环境不值得赞赏。”

    *

    “通常,房屋等建筑物有个折旧年限,机器设备有个保修期,食品也有一个保质期。

    那么,以此类推,在你们时尚的现代人来看,夫妻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应该有个期限,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严晨星风趣地望着妹妹微笑,她尽量使沉重的话题说得轻松些。

    “是蜜月期之说。

    怎么?你不是只大我两岁?却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似的,如此老气横秋!”严晨曦光滑的眉头起了一层褶皱,同时,朝姐姐飘了一个嘲讽的笑颜。

    “的确,仅从年龄上来说,只是两岁。但是,从思维方式上,我们的距离可能就是万里长城的头与尾了。

    从一而终,生死相随,这些古老而传统的理念,在我,依然深入骨髓。但是,也许,如今,在追赶时代潮流的你们眼里,这应该已经不再是一种清纯的美,而是一种孤陋寡闻落伍的傻了吧!

    夫妻之间能够相濡以沫、执手偕老依然是我所追求的目标。而你们这些时髦男女,眼下却已经可以依照现代科技的原理与手法设定时间段了。

    这不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差距么?”严晨星自嘲地苦笑。

    “这又不是我的发明!”严晨曦索然寡味地低声嘟哝。因为,她其实更希望得到的帮助不是这样哪怕是苦口良药的说教。

    “只是我的感慨!

    你涉足的地域比我广阔,当然应该说,比我见识得更多。

    听说,英国的法律规定:如果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誓并做到一年之内不与妻子吵架,他就可以从国库里领到一只火腿。

    是真的么?真有这样的法律?”严晨星若有所思地渴望得到答案似的,心疼地看看心神不定的妹妹。

    “应该是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显然,严晨曦的心有所属的思绪并不在这个话题上面。

    “我不这样认为。

    在看似奇特有趣的同时,它也传达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既然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就说明,即使是倡导自由的西方世界,对婚姻与家庭也是很重视的!”

    “姐姐!我当然知道家庭的重要性。

    我也知道你博古论今,拉东扯西的想引申的是什么!”严晨曦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唉!”严晨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调柔婉地说:“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如果不是对你有好处,我真的也不想说!

    而且,这样的话,也许只能由我来说。你说,你是不是与小苟分床了?”

    严晨星抬起惊讶的目光望了姐姐一眼,又垂头丧气地低下头,“这回,你可真不是落后分子了!消息挺灵通的么!”

    “你还不知道吗?只有关爱的心儿,最细微!

    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当然时刻牵挂在心了!”严晨星深情而心疼地望着妹妹,深情款款地感叹。

    严晨曦从鼻子中喷出一股怨恨之气,“你也知道,最近家里出现的一些令人头疼的事儿。大家心情都不好,他呢?更是火上浇油!

    头脑简单得很!简直一点都不知世道的险恶。禁不住人家三句说,就不知深浅地往大海里跳。

    你说你也不想想,那是谁都可以跳的么?

    深海骊珠是耀目美艳!但是,那是也要具有采摘的本领与条件的!你连水的深浅都不知道,连真假都不分!怎么就那么容易心想事成!”

    “他干啥了?”严晨星的心沉重起来。

    的确,父亲酒店近来不断恶化的局面已经触动了她关切的神经。但是,对于那样大的事件,除了着急,却也力不从心。所以,更希望对妹妹超常的行为能够尽一臂之力。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实在不能再受打击了!

    “干了啥?

    你别看他平时文文弱弱的,办起傻事来,胆子够大的,行动也够利落的!

    也不知道他听了他的哪个狐朋狗友的攒动。

    唉!你说,他也不想想,人家是老油条了!已经不知挣了多少黑心钱,肚皮上的油脂有多厚!

    你瘦不拉挤的,自不量力地跟人家比!真是摔了活该!”说着说着,严晨曦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晨曦虽然心惊又心急,但还是忍住没有张口追问。因为,她知道妹妹气极的心儿很需要有个缓冲的地带。

    “人家常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一只小蚂蚁就妄想成大象!简直痴心妄想!

    你说他神经不神经!就那,人家就敢一拍胸脯,竟然私下贷款买了几辆二手汽车。

    起初,倒是尝到了一点甜头。就像,赌棍。因此,头脑更是发晕,动作更大。直到如今真正被套得不能动弹!”严晨曦气得直摇头。

    “没有卖出去么?”出乎意料的信息也令严晨星眉头一皱,关切地追问。

    “他瞎,人家内行不瞎啊!

    你还怨我气他,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气人的!

    你说你这对汽车行业一窍不通,对汽车专业知识犹如瞎子摸象,你连发动机长得什么样的可能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结构都一门不懂。也不动动脑筋想一想,你怎么可能做好这样的生意!

    驴粪蛋表面光!买的没有卖的精!连这样的道理他那可能都不知道,一看车皮油光铮亮的就以为是好货,殊不知,原来却是被人家买了,还为人家数钱呢!

    一堆内脏腐烂的东西,你说都像他一样憨啊!谁会要!

    这头无人问津,那头高额的私人贷款却一分钱也不能少地要付,这还不知道到了期限以后怎么办呢!

    这会儿他急了,知道厉害了!终日像丢了魂似的,吃不下,睡不好了!

    虽然,已经过了青春躁动期,更年期也还没有到。但是,我看,现在,这些症状在他身上都具有了。说话冲得就像炮仗似的,脾气急躁地一点就炸。

    晚上睡个觉,翻来覆去。话儿没有好话,再折腾得你连个觉儿都睡不成。你说,我还活不?

    这样沉闷而无望的生活,我自己再不找点灿烂的阳光来温暖温暖,我会疯掉的!”她目光哀伤地望了姐姐一眼,无法排解心中苦涩地摇摇头。

    “怎么会是这样?”意料之外的严峻局势令严晨星痛心地闭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严重!”

    严晨曦轻微地苦笑了一下,“就像黑夜与白昼一样的明显,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

    所以,觉得能捂多久就捂多久吧!即便我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一个人受罪,也总比叫大家都跟着忧烦惊心的好!

    我也知道我是有一些唯美,他也说做这些的初衷只是希望对于遭遇重创的酒店能够助一臂之力。这一点我也不否认他的确是出于好心好意。

    但是,他真是令人讨厌!他总是有他的老主意。你看,事先他为什么就不跟我商量一下?而盲目地做出这么大胆冒险的决定!

    怎么这么糊涂!也不想一想,你是学习酒店管理的,不在关键的时刻,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长袖善舞地施展援手,偏偏没头没脑地闯进自己并不了解的魔域!

    掉进这进退维谷的蜘蛛网里,又怨得了谁呢!”

    娇小玲珑的严晨曦似乎受伤很深,怅然垂头,极富成熟感地喟叹:“姐姐!你知道吗?一旦对方作了让你出乎意料的伤害,尤其伤筋动骨的事儿,即便是肌肤相亲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被那种深不可测的陌生感,给间离了。

    而惶恐不安的不信任感一旦产生,不管多么密不可分的关系,都会就像动摇了大楼的根基一样摇摇欲坠。

    说心里话,现在,即使他自己不是终日无所事事愁眉苦脸地自我封闭,我对他也感到了失去热情!”

    若有所思地咬了下嘴唇片刻,严晨星用充满母爱的疼惜的目光望着妹妹,“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亲姐妹,也应该知道苦口良药!

    你真正地明白夫妻是什么?

    当然,我们中国人比较含蓄,往往在庄重的婚礼中,不像外国那样坦坦荡荡地说出心声。你像:不论贫穷,不论疾病都要彼此一生不离不弃相互扶持!

    其实,这样真诚美丽的誓言,不单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的,更多的人们却在用行动让那些美好的心声成为了现实!

    倪韵的一个朋友就有一个感人而美丽的故事!如果你想,我都可以给你们介绍结识的机会。

    我想,既然美丽的语言是宝贵的经验之谈,也就应该是一生相守的标杆。

    所以,事实上应该是这样的,不论是谁不幸掉入了泥潭,另一半就应该毫不犹豫充满热情地伸出援手。

    即便无力搭救,至少,也应该给其真情的安慰与鼓励,同甘共苦!

    就比方你们两个人。

    你看,虽然,现在出错的人是小苟。但是,作为一个家庭中重要的一员,一个婚姻中密不可分的另一半的你,你想想,你自己为此做了多少应该也能够做的事儿!

    生意上的事儿,你帮不上手无可厚非。但是,心灵上的安慰与鼓励,如果你尽责,应该不难做到。你说呢?

    而他吃不下,睡不好,你不觉得更应该多做一些么?体贴地做一些他喜欢吃的饭菜,询问一下他有什么烦恼,寻求一下造成失眠的原因……

    如果,你用心,就凭你的聪明才智,就凭你对小苟的影响力,不用我下结论,对你来说,答案全在你一念之间!

    而你,作为一个合法的妻子,不说更好,就说尽责,你到底做了多少,分担了多少呢?你心里应该更清楚!”

    严晨曦生硬地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一个好妻子!

    但是,究其源头,这还不都是他自己惹的祸!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向无底深渊的!是他自己把自己抹得臭不可闻,让我无法忍受,对他远离的!”火气十足的严晨曦犹如困兽犹斗一般地炮语连珠。

    但是,怒气暴涨的目光一经碰触到姐姐温情慈爱的目光,像泄气的皮球,语气又软了许多。“唉!要说,他一向还是算比较听我的,不知道这次他怎么了,竟然给我不漏一点风声,就鬼迷心窍似的闯了这么大的祸!”

    “谁还没有个失足的时候!人无完人呢!你可能也不希望自己有瑕疵。但是,事实上,你敢肯定自己就没有么?

    所以,凡事关键就是要将心比心。你想想,这种情况要是换了你,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呢?”严晨星循循善诱地说。

    同时,轻轻地关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心里话,让你对他完全失去耐心的,就没有你自己那一方面见不得人的原因。”

    严晨星双手捂住脸揉搓了几下,然后,放下来,交叉地放到胸前,沉思片刻,正襟危坐地说:“我不否认,的确是有一方面,那个有着佐罗一般俊美形象的男子不失时机地闯入了我的心里!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样的女人有那样的福气与他朝夕相处!

    噢!上帝!为什么让我与他相遇,却又只能望洋兴叹呢!真是折磨人!”严晨曦摇头顿足,苦恼不已。

    “苟之音不是你当初民选的总统么?当时,你不也是信心百倍?”严晨星极有耐心地抿嘴一笑

    “没错!他当初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是,那个时候,我只是实在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美好的男子!

    也许,在那当时,围绕在我身边的只是一些大众化的苍蝇,而他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完全是因为他具有来自山里人的那种与众不同。可能更多的,在一群朝圣者之中,是他那种刻苦努力带着金丝眼镜学者似的形象,吸引了初具好奇心的我。

    但是,你看,最近就连他身上的那点光环,也像随着咱们家的生意一样,不知道怎么会一转眼就一起暗淡无光了呢!”严晨曦喟然伤感地摇头叹息。

    “说实话,你应该清楚:改变的不应该全是他一个人,还有你那该死的欲望!

    你想想,没有比较,你还会有这样的不同寻常的思想波动么?你心里应该更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儿。

    当然,谁又没有欲望呢!

    但是,你应该知道,至少必须想到,山外有山。因此,欲望也是无止境的。

    而你也不能够让每一个美好的愿望都成为现实,这也是事实。

    哦!我的好妹妹,你那么聪明,就没有想过么,生活不会总是彩色的!人也一样。你不能总是充满浪漫的幻想之中!

    你是否应该注意到,你不能还像小孩子一般地生活。

    你想想,以前,你只管自己就行了。现在是两个人,甚至还要考虑到周围关爱你们的亲人。就像必须遵守亘古的法律一样,你的行为规则不能以损坏别人的利益为前提。

    记住,婚姻不能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儿。互敬互爱,彼此始终忠诚依然是令人赞赏的传统美德

    所以,应该深思熟虑而后行。人们所尊崇的成熟美里,应该涵盖这一点。”

    严晨星疼惜地拍了拍妹妹的肩头,“再退一步说,你敢断定,你理想中的那轮金黄的明月真的能够像你想象的那样,让你真正拥有么?”

    “恐怕始终是可望不可即的一个梦!

    所以,才烦恼啊!”妩媚的严晨曦伤感痛惜地狠狠地咬了咬饱满的嘴唇。晶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的痛苦。

    “既然这样,就梦醒吧!

    改变不了环境,就得改变自己!记着,适者生存!”严晨星轻舒了一口气,长者似的闪闪慧黠的眼睛。

    “梦醒之后的凄凉实在难以下咽!但是,我知道即便如鲠在喉,我也必须接受!”严晨曦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塞满了无尽的惆怅,还有无可奈何。

    她长叹一口气,“唉!浴火重生吧!

    你看,这个窟窿戳得实在太大了!那出手之日遥遥无期无人问津的车辆,那近似高利贷似的高额私人贷款,真令人头疼到了极点!”

    “当然!这个代价实在是很大!但是,既然发生了,而且又不能掩耳盗铃似的看作一场梦儿。那就只好接受事实了。

    黄金有价,人情无价。所以,尽管我们没有女娲补天的神奇本领,一步到位。但是,我们可以用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针一线地来补救。

    你想想,已经不得损失了金钱,就不能再令宝贵的家庭受到支离的毁坏了!

    他自己也应该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教育,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儿,就不要再让雪上加霜了。给他一些温暖的火苗,大家一起拉他一把,不管时间多长,都不要松劲!”严晨星疼惜地握了握妹妹冰冷的手儿。

    严晨曦长嘘一口气,“也只有这样了!”

    *

    “怎么样?”零子鹿看到一身疲惫的余尾生瘫坐在沙发上,绕到沙发后面,体贴地揉捏着他的肩膀,关切地问。

    “比较麻烦!

    唉!一盘非常难解的棋!”余尾生顺势把头紧紧地靠到沙发上,拉过她的双手,使她柔长的双臂轻柔地缠绕住自己的脖颈,宁静而满足地享受了一会儿温馨的抚慰。

    然后,牵起她一只手,使她绕到沙发前面来,与她亲密地相拥而坐,“现在,警方还只是凭借匿名信来例行公事地传讯,不知道后事如何发展。

    但是,我感到了风雨来前欲满楼的气息。

    事实上,平心而论,站在正义的立场,我倒希望他们彻底地输掉,以便得到应有的惩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儿,那样的行为实在太恶劣了!

    但是,你看——

    虽然,涉足污秽的地沟油,在道德层面上讲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就其事实的本质以及带有毒性的结果,都近乎间接的图财害命了。但是,眼下,柔弱悲哀的舆论,还无法与恶行分庭抗礼。

    毕竟,没有触及具有强制力的法律。所以,前一段时间,尽管焦头烂额的,还是自由之身。

    而偷税漏税,有了法律这个准绳,局面的控制就有些身不由己了。

    名义上,在拘留所不会遭到刑讯逼供。但是,如果要想令你品尝皮肉之苦,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余尾生锁眉地叹了口气。

    “真的会是这样么?”零子鹿仰面望了他一眼。

    “警员当然会置身事外,但是,嫌疑人之间,有枣没枣打它两杆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余尾生向她展眉证实。

    “你也说了,如果想要,是那种情况。难道,他们真的得罪了很厉害的角色?”零子鹿拧眉思索。

    “你猜测的可能不太离奇。看样子,他们老爷子的确受了难言之苦。所以,才急着保释出来。”他认同地点头,思索。

    “你可以办到么?”她感情复杂地询问。

    “在这利欲熏心的环境下,去财消灾,使得法外开恩也不是很困难。所以,他们又损失了一大笔。”在他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成分,但是,总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尽管,那样的不义之财去了,也算是为他清洗罪孽!

    但是,像那样惜财如命的奸商,失去钱财,也应该犹如割肉一般地难受。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处罚!”

    “即便如此,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除了更加怨恨仇人,也不会想着去顾惜生命。

    有这样的亲戚,真是为倪老板感到悲哀!”零子鹿轻微地叹息一声。

    *

    通常情况下,在灰暗的电影院中,如果台前的灯突然射出耀眼的光芒,会让已经习惯了暗淡光线的人们的视觉,常常会呈现出一时不太适应的茫然收缩。

    之后,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才会慢漫地清楚映入视野中的内容。

    顾若岩与余尾生,这个时候,当对方作为不速之客出现在各自的瞳仁中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如此。

    好一会儿,当彼此眨巴几下眼睛,终于确定了对方之后,震惊与惊喜都还依然占据着两张青春朝气的脸庞。

    “幸会!”就是当两双有力的手掌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愕然的表情,也依然掩饰不住好像还如在梦中的迹象。

    运动健将的光荣称号,对于顾若岩来说并不陌生,而且,也由来已久,名副其实。只是,因为一连串陡峭的坎坷,绊住了他擅长奔跑的脚步,才致使那矫健的身影在奔腾的赛场上完全消失了这么久。

    这次出山,也只是源于应一位生意伙伴的邀请,暂时来顶替一下的。所以,本来,初进曾经身经百战的沙场的时候,就令他情怀澎湃。又意外地见到同样惊讶的余尾生,情感的波动就更是波澜壮阔了。

    虽然,余尾生因为清秀单薄的自身条件,在激烈的赛场中不太占有优势,他也从来没有亦步亦趋地走过正规的训练之路,自始至终也不是战果辉煌的将军。

    只是,因为曾经在出国的那段时间,为摆脱浓烈的思乡之情,不得已炼其筋骨,才半路出家汗流浃背地在球场上摔打起来的。

    一向,举止优雅低调的他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除非情不得以,一般,他不太喜欢豪饮烈酒,更愿意品味香醇的普洱茶。

    在这一点上,依然与众不同,他也没有一心夺冠的黄粱美梦。他要的不是炙手可热光辉的荣誉,也不是价值不菲诱人的奖金。而是欲得那种只有在拼搏中,自身精神与体质上才能够获取的独特所得。

    所以,即便回国以后,他依然初衷不改,见缝插针地跻身于激烈的赛场。

    虽然,与顾若岩不同,这场赛事早在他意料之中,而且胸有成竹地有备而来。但是,顾若岩的出现却是令他万万料想不到的,完全打破了他一贯流畅自如的打法。

    但是,好像,姜,还是老的辣似的。虽然,顾若岩起初因为情绪激荡,娴熟高超的技能没有能够尽情地发挥出来。

    但是,正像一般情况来说的,别人拥有的再美好,也是学不来的;而自己本身固有的,再无用也丢不掉一样。

    也许,因为他那大山继子坚忍不拔的体魄,以及率真奔放的精神因子依旧不离不弃;也许,因为苦辣酸甜一连串的情感回味洗礼。又或者,也验证了,只有基础实力坚实雄厚的,才更有机会进入精英荟萃的行列的说法。

    总之,渐渐地,他抿紧坚毅的嘴唇,抬起矫健的步伐,英姿勃发。很快,昔日健硕敏捷的身影,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似的呈现在火热的战场。

    而且,一旦那股不可抗拒的健康活力散发出来,就更加地愈战愈勇。

    随着一个个出人意料巧妙的精彩进球,他不断地给人们制造了一个又一个赏心悦目的激动与惊喜。

    他,有时像一匹独来独往肆无忌惮的狼,双眸透亮,闪烁出一丝狡黠和狂野,触角敏锐,冲劲十足;有时又像一头闲庭信步步态稳健的大象,神态高贵,气度非凡,大有一览众山小的镇定自若之态势。

    但是,不论是那种姿态展现出来,他绝不搞阴谋诡计邪魔外道,总是给人一种王者归来水到渠成的美感。

    毋庸华美的言语出面宣扬,不仅他那英俊苍劲极其出众的体貌,首当其冲地为他增加了许多的分数;就是他的身体力行,也同样一目了然地向人们展示了他那种与生俱来天才般的磁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