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夏灭道人 > 第一卷 百鬼夜行 第九十六章 错乱春秋

第一卷 百鬼夜行 第九十六章 错乱春秋

作者:道爷爱梦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是去了那,我听到离城里,有一付不起本钱的少年落荒而逃,有一位半老徐娘,穿着一声红衣的风尘女子出门,像是追逐,岁月早已在这脸上划满了痕迹,想当年在大夏教坊司这被春月楼,称为红姨的女子,可是不属于红柳的商品,只可以在争魁主这一程里,有人输了,榜上为大款,再也不用为了生迹去沾染风尘,好一个风尘女子,年纪老时,好一个年纪老时,今年的红姨也不过三十。

    但商品总是这样,一过了鲜嫩之时,总被时间判处的如此无力,少年继续逃,红姨继续追,口中还带着脏字的骂道:“好你个家伙,霸王餐我倒是听过,霸王听曲老娘还是第一次见,乖乖隆地洞,死胖子,给老娘站住。敢在你姑奶奶的店里耀武扬威。”

    “谁听你的,红姨,要不饶了我这一次呗!我又不是在你这家店,倒是你这家店的酒不错。”少年被骂成胖子,也是情有可原,这才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被红姨一把拉住,秀目里满是世俗凶狠,只有凶狠才使这双被誉为天姿国色的美目变得有些难看。

    瞧瞧你这幅模样,的确有些难看,红姨透过少年的那双若星辰般的眸子,若是瘦一点,一定比姑娘还好看,于是就想到一个威胁的手段,是多少次的手段呢?总之若少年在这般,就给我去春月楼接客。

    “其实嘛!多跑跑对你有好处。”少年不在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的道,这练出来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乖乖隆地洞,老娘什么大的小的没见过,可是心里这么想,手上倒是松开了,她怔怔的望着少年,喃喃道:“瘦下来是真好看,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趁着她一阵恍惚,少年很敏捷的翻身脱困,可有跑的气喘吁吁,红姨想追吗?在追也追不上了,少年毕竟是少年,徐娘毕竟是徐娘,她只听少年,边跑边在喊:“红姨,你算天底下最好看的,要不给小爷乐一刻。”

    “油嘴滑舌!”红姨这一次对这样的戏弄,反而笑了,这句话听了好多年了,她望向少年的背影,好像看见几年前,她推开门,一位颤颤巍巍的小子装模作样道:“阿姨,你好看,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好。”

    她在笑,哪怕是仆役走来时,她还在笑,让这群打手怀疑老板娘是不是有些问题:“红姨,追不追!”

    “算了!记在账上?”红姨的账本里又多了这笔账,全都是这人的账,回去的红姨看着账目,喃喃道:“来了就喝酒,谁来这地方只是喝酒呢?”

    这时账房先生走来,问道:“掌柜的,春香又在哪里闹,姑娘也不容易。”

    红姨没有说话,整个离城,就他们这的姑娘最没用规矩,这哪是闹啊!是责怪我坏了他的好事,这春香腰包里早就准备好了红包了吧!红姨无奈一叹,丢下一个钱袋就走了,走的时候,想起了一些岁月。

    岁月使花魁,变成了红姨,变成了掌柜,有时候也羡慕自己那个名字也有红的姐妹,自己出去了又回来了,最终还是天生吃这碗饭,可姐妹虽然命好,仔细想想,为什么觉得有些哀婉呢?对了少年曾经写过些诗词,挺不错的,招来了生意。

    “这一次还是算了吧!就当提起给你压岁钱了。”

    “还有,没事你也动一动。”

    “还有,少喝一些酒。”

    ——

    这是一座空宅,据说是风水不算太好,可风水如果不好,这家的主人如何做到刑部侍郎的位置,可又如何在死后,福气没有连绵到子孙,倒是害的一家子子孙孙入了大狱,还不是京兆尹,而是那阴阳司。

    这是犯了什么大事了,总之这房子是住不了人了,可在帝都里,寸土寸金,这么好的宅子,要不过段时日就把他卖了吧!反正只说姓刘的刑部侍郎的宅邸,不说后面的事情,时间总能把一人遗忘。

    也算有些抱歉,要不去那天云村里,拜一拜那位侍郎,也算了却这一桩,你帮兄弟发财,兄弟帮你上坟,也算没事一桩,有位帝都里专门买卖这些没人要的宅子的地痞,在走去天云村的路上有些感慨,他名唤虎头,长得也是虎头虎脑,可有的虎头是虎将,而他则被一群同行笑骂道,好一个皮糙肉厚的憨贼。

    不过他也算胆子大,胆子不大干不了这一行,他来到天云村的墓地中,一叩首,二叩首,既然来了,那就多拜几个,虎头以前不相信鬼神,也不懂师父为什么这么干,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人总要让自己好受一点,卖掉房子,娶个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去读书吧!以后做个大官,不过听说今年京兆尹好像抓了个状元,这样一想虎头面色很不好看,小虎头究竟要不要读书呢?

    侍郎多被抄家了?一想到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尊敬逝者,虎头连忙跪下,高呼勿怪勿怪,今年帝都也算稀奇,先是闹鬼,后是封城门,后来有人发了疯,得嘞,本就日子过得这样,也算以后老了可以讲一讲在这天元三十五年,你爷爷的英勇。

    虎头,在想小虎头,又想到小小虎头,忽然他看到脚下的泥土,似乎有些不对,这一行本就龙蛇混杂,其他行的技术活总要懂一点,这土被人翻过,这群该死的地耗子,虎头想要不等下去京兆尹找自己认识的那个师爷,顺便报报案。

    这是极其损阴德,按照长生道那群大仙说的话,死后入地府要被酷刑的,可断人财路,万一被报复,虎头又是在纠结,这时他忽然毛骨悚然,背后有什么在看他,一阵阴风吹过。

    这大胆的虎头连忙磕了三个头,溜得没眼了,去京兆尹吧!那位算自己师兄的师爷,肯定备好这北边的醉死马,自己要不悄悄的偷懒,不指望管,也要躲开那姓郭的捕快,自己还要悄悄的问问师兄读书好不好,那个状元怎么样?

    算了,不要读太多,不指望小虎头成为状元郎,也不指望多一个憨憨的刑部侍郎,做个师爷怎么样。

    小虎头,多久你爹虎头可以看见你。

    ——

    有一处小院,处在山清水秀的环境里,一位朴素的妇人,典型的农家女子看着院中的秋千发着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个孩子,自己那书生丈夫如果不是个好人,恐怕早就以七出把自己赶走,邻居好多多嘴的老太太总是这样说。

    越说妇人越怕,当初自己是怎么遇上那位书生呢?是自己爹给了书生一口饭,现在他的女儿要帮书生翻晒书籍,她看不懂,丈夫想教,她也学不会,还不如多种一些吃食,后来丈夫做官了,后来丈夫回来了,还是这小院子里,拖了个关系,去那大户人家做先生,几十年了,这小院子依然平静。

    只不过几年前,丈夫带回来一个长得好看的孩子,挺俊的,跟个姑娘家一样,起初妇人还以为是难带的孩子,自己的丈夫对他毫无办法,那老实的书生是板子也不敢打,狠话也不敢说,只是在之乎者也,想到这妇人笑了,这个孩子是坐在那颗树下,一边读书,一边小嘴甜甜的跟这个师娘问好,这小家伙倒是不跟老师学道理,倒是跟师娘学道理。

    可砍柴倒水,煮饭有什么道理,真不懂这孩子怎么想的,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你心思也别太重了,作为小孩子开心就行,妇人手摸了摸大树,这颗树是孩子来时种下的,后来孩子弟弟来了,用种下一颗。

    这是一件好事情,孩子多了好哦!尤其是兄弟两个多是不错的孩子,这是多大的缘分啊!自己小时候听村里的老者将,师父算半个爹,师娘算半个娘,这么一算自己就是一个娘,不对,一个半。

    她望向那个秋千,两个男孩子为了照顾妹妹,于是就在院中,两棵树下做了这么一个秋千,一个读书,一个陪妹妹玩,看着摇起来的秋千,小丫头那好看的面容,一定又是一个美人胚子,一定能嫁的出去,农家人不懂三从四德,好好操持家业最为好,这小丫头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这两个男孩子以后一定能当大官。

    “哎!”妇人叹息一声,将几本陈旧泛黄的书放在秋千上,日子久了白纸变成这般,好在这墨色挺不错的,有一本书放在上面倒是吸引了妇人的注意,这上面那个年纪最大的孩子,写的字潦草的看不懂,他弟弟的字倒是写的工工整整的,四四方方的,而一个漆黑的小手印让妇人的眼眶湿润。

    她想起那一日,兄弟两个被罚在秋千下面抄书,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能去玩了,有些责怪丈夫,丈夫也有些责怪她,只因她先是拿糖,后是送来点心,书没抄多少,三个孩子倒是肚子鼓鼓的,那个小丫头看着哥哥写字,眼中满是羡慕,结果他大哥说:“以后我家也出一个女秀才咯。师娘,谁说女子不能读书。”

    读书好呀!女孩子读书也好呀!妇人一边笑一边喃喃道:“三个孩子多好,只是心思重了点,开开心心的挺好的。”

    “周家媳妇…”远处出来乡间老太太那大嗓门,妇人的表情变得苦涩,有得说那些事情了,她放下最后一本书,看向山的方向,就像看着她丈夫,那姓周的秀才一样。

    “刘姥姥,这几天米又贵了不少,还让不让咱们吃饱了。”

    妇人听说,那最大的孩子,还有一个姐姐,四个兄弟姐妹,真的好,真的好,这不就是两个好字吗?

    在过几年就老了,是该劝丈夫生个孩子咯!自己一人哪能生的出来哟。

    ——

    户部最近一直在加班,所有人叫苦连天,只有那刘主管,不在意休沐的时间,仔仔细细的对着每一笔账目,为何如此呢?是尚书大人下令,要在年前把这死账,烂账,破账给清空了。

    其实早就应该清空了,这账目堆了两大个仓库,上霉的墨字,需要刘主管抵着烛火仔仔细细的观察,才能得到该有的数字,但这样一来今夜就别想回去了,但这段时间的户部,早已经风声鹤唳,那原本管着户籍的杜尚书,据说因为贪了不少,被抓了进去,这人着实活该,可越是如此倒是辛苦了这群户部的吏员,要找到那户部蛀虫的罪证,就得从这些数字里面找。

    数字是不会骗人的,骗人的只是写数字的人,刘主管明白这个道理,几日几夜早已让他眼中满是血色,这周算盘据说回去重新苦读,少了这尊算术机器,户部人觉得摸鱼成为了奢侈,周算盘虽然挺傲气的,可是挡不住人家有东西啊!只有说上那么几句,就会施展那神乎其神的算盘,可人毕竟有志向,这让刘主管又想起一个喜欢摸鱼的新来的。

    这样做事情可不行,虽然你也有才,可不老老实实的,虽然没财,可至少日子过得去,刘主管深信这个道理,并且最近又补充一个道理,人家那么有家底的还这么辛苦,你小子去其他地方可要好好做事情啊!

    他看向那间禁闭的屋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来了位女子,中途只出去一次,然后慌慌张张的回来,刚刚又出去了一次,这一次为了应付检查,多找了一些新人,这不认识的在刚刚那一眼惊呼世上怎么有这样好看的姑娘,认识的总会捂着不懂事人的嘴:“还想不想在户部干了。”

    老刘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人吗?总是要干活的,干活多了,至少这日子苦也没那么苦,一天天的过,就像这户部堆积如山的账本,总要一笔笔的算,什么?那个小子没有把门关好,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吗?刘主管上前关好了门,有些想替新来的隐藏,开春的例会一定要三令五申这个问题,这属于王公贵族的封地别去看。

    随着门关好,一阵风吹过,有个新来的喃喃道:“北荒王晋魏,西漠王白安域,南灵王苏长游,傲来王。”

    好一个傲来王,没人知道这个名字,原来四大异姓王中最神秘的傲来王就是那一位,像是被朱笔掩盖,又像是泄愤,但好歹留下一个天字,东边的苍天难怪清澈。

    ——

    震城的某一处,一披着黄衣貂裘,满脸疲惫的女子走下马车,这一次她倒是没有骑马,是因为几个日夜没睡的她,不能这么任性,年底有些该清的账目必须清楚,最近又接了一份活,一切的一切只为了钱。

    赚钱对于女子来说是兴趣,也是爱好,自己那些姐姐妹妹有爱琴棋书画的,有逼着自己爱应酬女红的,也就自己这个兴趣,很小的时候就得到父亲的青睐,愿意把偌大的家业交给她来运作,这一举动,让这一大家子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人生,父亲又可以娶一房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妾,在多生几个妹妹或是弟弟,妹妹可以,弟弟也可以。

    只要明白富贵是舍得来的就行了,这么多兄弟姐妹倒是以取笑女子开心,倒是经常被讥讽,好在自己有个爱武夫不爱书生的姐姐,成为那群人口中的笑柄。

    这又如何呢?这个家的长子刚刚被彻底逐出这场金钱游戏,压力着实有些大,家又不想会,不愿意去面对那个地方,倒是这偌大的云汉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好姐妹的家,家中有至亲过世,自己一个外人帮不了什么,就算想帮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她是去了哪里呢?

    好一个三娘啊!最终女子还是决定去今年才找到的地方,推开门的那一刻,习惯性来姐姐家蹭吃蹭喝的女子笑了,但笑容凝在脸上,自己好像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记得收入几笔,支出几笔,要在来年和一位位合伙人分账,一位送来东边的感控,一位传来西边的消息。

    可这些又如何呢?金山一座,银河一条,自己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看着屋子里跑来跑去的婢女,姐姐好歹是哪个姓的女儿,却只有这么点人服侍,让第一次来的女子有些愧疚,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声痛呼,是也在感慨原本那个家没有人情味吗?

    女子怔怔的坐在原地,看着咬紧牙关的姐姐的儿子,这位书生丝毫没有看到他的到来,全心全意的关注着母亲的情况,房门打开了,姐姐的女儿走了出来,满脸忧愁,眼中含泪,摇了摇头,看着她的方向,一刹那间,像是明白什么了什么。

    她说出一个最愚蠢的问题:“是缺钱的吗?”

    很后悔这句话说出口,空落落的就剩下女子一人,她的面容浮现一丝苦涩,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看着门外走过来一位管家,带着这全帝都最好的接生婆,她认识这位管家,是哪个家里的人。

    她抱住痛哭的小姑娘:“放心,没事的。”

    这句话虽然没什么用,但最起码不是愚蠢了,好歹也有人情味,根据小姑娘说,姐姐在度过难关,新的生命就要见不到这个世界了吗?

    房门内,姐姐在喊:“臭小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过年还会不会来了。”

    司徒家十三女愣了愣,想起离城的那一夜,那位喝着酒抱住他的少年谪仙,对了,你托我给的钱,我已经给了姐姐,可我没说你跟我说的话。

    ——

    “原来这个世界是一个骗局啊!”在云水畔有位少年郎,坐在河边看着天空,对着一位手拿书卷的老者说道。

    “一字春秋也无法公正,或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吧!”老者无奈道。

    “你曾在云水畔说过,逝者如斯夫,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说这句话不是在云水说的。”老者解决少年第一个疑问,再说第二个问题时,他看向这做没见过的城池,叹息道:“还是不愿意走。”

    少年得到了答案,放眼望去,一眼黑火,一眼浮现世间百态:“早说你们这群书生喜欢骗人,我虽然也读过书,也会骗人,但是…”

    “你想去就去吧!这一次带你入境,也是还你恩情,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你的文宫会重新苏醒,可能会一字春秋。”

    “这就是你写的春秋吗?”

    “不,春秋不由你我写,而是取先贤遗慧,用万名书写。”

    少年起身,朝老者拱手,四周泛起涟漪,这位老者带他看了一些事情,看着看着也就释然了一些东西,这一次回头,是要离去这混乱的春秋,抬头望去,是满目的言出法随,有书生改了历史,把这一字改得有些面目全非,索性这曾写过春秋的书生替他挽回一些东西,他去过陵山,大夏只有三十七个牌位,只有接近八百年的历史,何来的千年呢?

    史书上若错,就错了一辈子,可为什么要写错这本书呢?恐怕就要问一问执笔的的人。

    少年拱手:“求先师送我归来。”

    “善!”儒圣还礼,平静的看着云水的一面,这一面时他叹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另一面,彼岸河畔,眉心暗沉的少年行走在此地,彼岸花为他铺成一条路,原来你知道我会来,是想欢迎我吗?那位说过如果我愿意,我就可以永远呆在长河里,可我不愿意,长河里着实孤寂,缺你陪我说说话,你知道吗?大夏下雪了,云汉下雪了,你们那边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瞧瞧看这就你新的家。

    你竟然血融入这片土地,我就替我那可爱的母亲,收了你这个女儿,只要你认同这片土地,大夏是商女的家。

    别恨了好吗?

    ——

    确实很大的雪,老马黄酒也算妙哉,尤其是这前一刻烽火连天,后一刻归于平静,是人的有黑衣,不是人的有天下第一,既然有他们招呼,就不用管了:“悠悠,你知道吗?那天那人我又见到了。”

    侍女微微一笑,妩媚的眼中满是世子那张忧愁转轻松的脸:“殿下是又悟出了什么呢?”

    烤地瓜的老马不懂,大丫鬟倒是愿意听世子继续说话,世子再说:“原来这一切只是两个人与这个世界的对抗,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人。”

    雪还在下,错乱的时间即将回归原点。

    这一夜的最终,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