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来路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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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开棺了。”张言看了看张起灵，提醒道，
张起灵点点头，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那边的情况，握紧了手里的刀，
对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目光变得有些冷厉。
看着张起灵似乎依旧不打算出去，张言默默咽回了“我们不过去吗？”的废话，
扭头重新看回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知是不是这里太黝黑寂静，而那里又过于光明热闹，
，
张言目光迷离，看着远处树下的光亮，之前一直被压抑着的迷茫感悄悄浮了出来。
这里的事即将结束，如同剧目散场，观众戏子各奔东西，
这些人很快就要回到他们各自的轨迹上继续前进，
那我呢？
他固然对回到原来的世界毫无兴趣，可同样也对现在的世界无甚交集，
即使这个世界可能曾经对他有些特殊，可那又如何？
他早已过了曾一腔热情为此悸动不已的最初。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些不过红尘如戏，戏罢散场。
张言懒得再看后面的开棺，确认张起灵还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后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单肘撑脸，开始思考起自己在这个世界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可思考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明明天大地大，他却依旧无处可去。
这里再精彩又如何，孑然一身的他，只是个过客。
过客啊……张言在心里轻轻笑起来，
过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本就是修道的，寿命也早与常人不同。
或许等逛够了，找到地方闭关一阵子后，等再出关，说不定他还能看到下一个世纪的主角呢？
沉思中，张言感觉到一边张起灵突然扔出刀走了出去，却兴致缺缺的并未起身跟上。
张起灵看了眼盘在地上的道士，对方正眼神空茫的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呆到有些可怜，
他于是没叫张言，自己提着血尸头走了出去。
张起灵走后，张言低头看向自己，
从前被契约困在道观里时觉得那是个牢笼，甚至一度怀疑当时真答应那道士的自己当时肯定是不小心中了咒，
现在出来了才发现，反而那个入魔的自己的决定才是对的。
——即使没到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除了呆在道观里，他其实也无处可去。
放火烧山，在世俗灭门，擅闯各道门毁坏典籍，最后又对各路追捕之人痛下杀手，不论背后原因如何，他早已为那个世界的天下所不容了。
张言自嘲一笑，现在想想，因那次走火入魔而彻底给冠上妖道名头被四处追捕的他，被呆在那道观清心修行反而是那实际也就见过几面的老道士对他的变相保护。
就他当时那走火入魔的样子，即使没人杀的了他，他也迟早自我毁灭。
不过既然离开了……其实离开也都好。
最起码，除了入魔后最后杀的那一些人，其他事，他都不后悔。
叹了口气，张言收拾好情绪，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懒得去蹭胖子或吴邪的房子，连挂吴邪身上的剑鞘也不准备收回了，
先放对方那保管着吧。
几十年后再去从对方子孙那里拿回这剑鞘，那时由此发生的事没准更有意思。
就在他回头向墓道里走去时，
张言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蒲团还在蛇柏树上的包裹里挂着，
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确认那边关注点都不在树上面，
他悄悄的绕到吴邪他们对着的树后面，准备上去拿回蒲团再走。
……
蛇柏树下，经过一场有惊无险的小乱子，除了胖子感觉自己自尊心大为受挫，其他人都兴致勃勃，
吴邪正边认边念着从棺椁里取出的帛书，
张起灵则靠在玉石床边正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具鲁殇王的尸体，
突然，他眼神一凝，猛然抬头向树上看去，
等看清楚了上面情况，他重新垂下头开始发呆。
本来这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细节。
可偏偏正巧一边正在念帛书的吴邪却无意看到，
他顿时有些疑惑，在他印象中这小哥可从不做无意义的动作，难道树上还藏着什么东西？
在旺盛的好奇催使下，吴邪走过去顺着刚才张起灵的方向抬头看去，就见那树上侧后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
对方半边身子挂在树外的藤蔓上，另半边身子正探向树间不知在做什么。
看样子好像是之前那个张道长啊，
吴邪顿时大为轻松，内心里最后一些因为一直没见到这人的隐忧也没有了，
他于是喊道：“是张道长在上面吗？”
看到上面的人影没反应，他有些迷惑，于是继续大叫：“张道长？张道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正在翻找自己蒲团的张道长：“……？？！”
不是，吴邪怎么发现他的？
难道他已经心神恍惚到连吴邪都能发现行藏了？？
＃某道士瞬间生无可恋＃
大受打击的张言默默背起刚找到的蒲团跳了下来，
无视了另一边听到叫喊后表情莫名，笑容中暗藏警惕的望向自己的吴三省，张言幽怨的看向一脸兴奋的吴邪“你怎么发现我的？”
吴邪看着莫名变得异常颓废的白衣道士用一种难尽的眼神幽幽盯着自己，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就把张起灵卖了出去：“我就是见小哥突然抬头向上看，所以想跟着看看情况…”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问“道长你怎么会突然跑上面去了？”
知道问题出在哪，张言总算恢复了点精神，凉凉望了一眼依旧在发呆的罪魁祸首，
他回答：“贫道说是因为蒲团不小心被风吹上去了于是想捡起来你信吗？”
吴邪抽了抽嘴角，
敷衍也给个好点的借口行不，这种地方你说风给吹跑了也太假了吧？简直比那小哥刚才的回答更不走心，
这一个两个的，真就彻底都当他是傻子了是吧？
张言此时却看到吴邪的身上已经没了他的剑鞘，疑惑问：“我给你的剑鞘呢？”
吴邪刚想回答，却被一直瞄着这边的胖子抢了先：“被胖爷我扔去喂狐尸了，小道士想知道在哪也可以，把你胖爷的精神损失费付了先。”
说完那死胖子还特嘚瑟的望着张言，一派你有种就再来揍我呀的滚刀肉形象，
一旁吴邪顿时有些急：“不是……”
张言看着胖子那撇着嘴看好戏的样子，和吴邪赶紧想解释的紧张表情，心里顿时有了些数，
他上下挥了挥手掌止住吴邪的话头，“我知道在哪了，你安心翻译帛书，我去拿了剑鞘再来。”
说着张言提剑直向廊道另一边的平台那走去。
看着张言背影，胖子有些挠头：“哎，邪门了，这狗牛鼻子怎么知道他剑鞘在那的？咱也没暴露啥啊？”
……
不提又小小闹起来的吴邪和胖子，吴三省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看着张言离开去拿剑鞘的背影，
…这道士，会是哪方派来的人呢？
他抬头看了眼那蛇柏树上，张言刚才下来的地方，又看了看一边那原本在书里的棺椁，深沉的眼底明晦不定。
张言走到原本应该放着两具尸体玉台前，
此时台上只剩了一具干尸，本来应该存在的青眼狐尸却不见了踪影，而他的剑鞘则倒在台下一个角落里，
张言皱着眉头捡起剑鞘，踱步绕着玉台转了一圈，又仔细的感知了一翻周围的情况，最后向着一处石洞方向望去“看情况，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啊？…奇怪…”
他又看了看台上的干尸，确认已经只是普通干尸后，将路上已经拿出的青铜铃铛和化尸水又收了回去，
张言走前最后看了眼那干尸，摇摇头，避开还在念帛书的吴邪，悄悄的返回到了树下，
既然都被发现了，他准备等过会出问题的时候再走，如果能将大奎救下就更好了。
想到大奎，张言抬眸向大奎那望去，看了一会后突然觉得对方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正在皱眉思索那异样来源，一旁张起灵突然投过来一道询问的视线，
张言下意识冲着张起灵摇摇头：“没事，只是青眼狐尸跑了。有点奇怪。”
刚一答完，某道士就一愣，他为什么会明白这面瘫什么意思？
甚至对方一问他就下意识老实回了，要知道他可不是个会安分答疑的人，这情况简直离谱……
张言古怪的看了看张起灵，越看越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所以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某些特质有些熟，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好像见过类似的人一样，
可他以前并不认识这类人啊？
张起灵没在意张言的奇怪视线，闻言只自然的微点了下头，就把头重新扭了回去。
这边张言思索了一会，发现还是没结果，他于是放弃了对熟悉来源的探究，而是继续盯着大奎瞧，
但越瞧张言越觉得对方略微神思恍惚的样子颇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走到其旁边仔细观察起来。
一直悄悄关注着张言这边的吴三省见状心里一跳，悄悄走近了几步，“张道长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刚瞧出问题来源就碰到正主，张言话语不自觉的就变得有些不客气“吴三省，你给大奎下药了吧？”
“他们要开棺了。”张言看了看张起灵，提醒道，
张起灵点点头，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那边的情况，握紧了手里的刀，
对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目光变得有些冷厉。
看着张起灵似乎依旧不打算出去，张言默默咽回了“我们不过去吗？”的废话，
扭头重新看回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知是不是这里太黝黑寂静，而那里又过于光明热闹，
，
张言目光迷离，看着远处树下的光亮，之前一直被压抑着的迷茫感悄悄浮了出来。
这里的事即将结束，如同剧目散场，观众戏子各奔东西，
这些人很快就要回到他们各自的轨迹上继续前进，
那我呢？
他固然对回到原来的世界毫无兴趣，可同样也对现在的世界无甚交集，
即使这个世界可能曾经对他有些特殊，可那又如何？
他早已过了曾一腔热情为此悸动不已的最初。
对现在的他而言，这些不过红尘如戏，戏罢散场。
张言懒得再看后面的开棺，确认张起灵还在关注那边的情况后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单肘撑脸，开始思考起自己在这个世界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可思考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明明天大地大，他却依旧无处可去。
这里再精彩又如何，孑然一身的他，只是个过客。
过客啊……张言在心里轻轻笑起来，
过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本就是修道的，寿命也早与常人不同。
或许等逛够了，找到地方闭关一阵子后，等再出关，说不定他还能看到下一个世纪的主角呢？
沉思中，张言感觉到一边张起灵突然扔出刀走了出去，却兴致缺缺的并未起身跟上。
张起灵看了眼盘在地上的道士，对方正眼神空茫的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呆到有些可怜，
他于是没叫张言，自己提着血尸头走了出去。
张起灵走后，张言低头看向自己，
从前被契约困在道观里时觉得那是个牢笼，甚至一度怀疑当时真答应那道士的自己当时肯定是不小心中了咒，
现在出来了才发现，反而那个入魔的自己的决定才是对的。
——即使没到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除了呆在道观里，他其实也无处可去。
放火烧山，在世俗灭门，擅闯各道门毁坏典籍，最后又对各路追捕之人痛下杀手，不论背后原因如何，他早已为那个世界的天下所不容了。
张言自嘲一笑，现在想想，因那次走火入魔而彻底给冠上妖道名头被四处追捕的他，被呆在那道观清心修行反而是那实际也就见过几面的老道士对他的变相保护。
就他当时那走火入魔的样子，即使没人杀的了他，他也迟早自我毁灭。
不过既然离开了……其实离开也都好。
最起码，除了入魔后最后杀的那一些人，其他事，他都不后悔。
叹了口气，张言收拾好情绪，改变了原本的主意，
懒得去蹭胖子或吴邪的房子，连挂吴邪身上的剑鞘也不准备收回了，
先放对方那保管着吧。
几十年后再去从对方子孙那里拿回这剑鞘，那时由此发生的事没准更有意思。
就在他回头向墓道里走去时，
张言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蒲团还在蛇柏树上的包裹里挂着，
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确认那边关注点都不在树上面，
他悄悄的绕到吴邪他们对着的树后面，准备上去拿回蒲团再走。
……
蛇柏树下，经过一场有惊无险的小乱子，除了胖子感觉自己自尊心大为受挫，其他人都兴致勃勃，
吴邪正边认边念着从棺椁里取出的帛书，
张起灵则靠在玉石床边正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具鲁殇王的尸体，
突然，他眼神一凝，猛然抬头向树上看去，
等看清楚了上面情况，他重新垂下头开始发呆。
本来这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细节。
可偏偏正巧一边正在念帛书的吴邪却无意看到，
他顿时有些疑惑，在他印象中这小哥可从不做无意义的动作，难道树上还藏着什么东西？
在旺盛的好奇催使下，吴邪走过去顺着刚才张起灵的方向抬头看去，就见那树上侧后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
对方半边身子挂在树外的藤蔓上，另半边身子正探向树间不知在做什么。
看样子好像是之前那个张道长啊，
吴邪顿时大为轻松，内心里最后一些因为一直没见到这人的隐忧也没有了，
他于是喊道：“是张道长在上面吗？”
看到上面的人影没反应，他有些迷惑，于是继续大叫：“张道长？张道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正在翻找自己蒲团的张道长：“……？？！”
不是，吴邪怎么发现他的？
难道他已经心神恍惚到连吴邪都能发现行藏了？？
＃某道士瞬间生无可恋＃
大受打击的张言默默背起刚找到的蒲团跳了下来，
无视了另一边听到叫喊后表情莫名，笑容中暗藏警惕的望向自己的吴三省，张言幽怨的看向一脸兴奋的吴邪“你怎么发现我的？”
吴邪看着莫名变得异常颓废的白衣道士用一种难尽的眼神幽幽盯着自己，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
他下意识就把张起灵卖了出去：“我就是见小哥突然抬头向上看，所以想跟着看看情况…”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问“道长你怎么会突然跑上面去了？”
知道问题出在哪，张言总算恢复了点精神，凉凉望了一眼依旧在发呆的罪魁祸首，
他回答：“贫道说是因为蒲团不小心被风吹上去了于是想捡起来你信吗？”
吴邪抽了抽嘴角，
敷衍也给个好点的借口行不，这种地方你说风给吹跑了也太假了吧？简直比那小哥刚才的回答更不走心，
这一个两个的，真就彻底都当他是傻子了是吧？
张言此时却看到吴邪的身上已经没了他的剑鞘，疑惑问：“我给你的剑鞘呢？”
吴邪刚想回答，却被一直瞄着这边的胖子抢了先：“被胖爷我扔去喂狐尸了，小道士想知道在哪也可以，把你胖爷的精神损失费付了先。”
说完那死胖子还特嘚瑟的望着张言，一派你有种就再来揍我呀的滚刀肉形象，
一旁吴邪顿时有些急：“不是……”
张言看着胖子那撇着嘴看好戏的样子，和吴邪赶紧想解释的紧张表情，心里顿时有了些数，
他上下挥了挥手掌止住吴邪的话头，“我知道在哪了，你安心翻译帛书，我去拿了剑鞘再来。”
说着张言提剑直向廊道另一边的平台那走去。
看着张言背影，胖子有些挠头：“哎，邪门了，这狗牛鼻子怎么知道他剑鞘在那的？咱也没暴露啥啊？”
……
不提又小小闹起来的吴邪和胖子，吴三省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看着张言离开去拿剑鞘的背影，
…这道士，会是哪方派来的人呢？
他抬头看了眼那蛇柏树上，张言刚才下来的地方，又看了看一边那原本在书里的棺椁，深沉的眼底明晦不定。
张言走到原本应该放着两具尸体玉台前，
此时台上只剩了一具干尸，本来应该存在的青眼狐尸却不见了踪影，而他的剑鞘则倒在台下一个角落里，
张言皱着眉头捡起剑鞘，踱步绕着玉台转了一圈，又仔细的感知了一翻周围的情况，最后向着一处石洞方向望去“看情况，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啊？…奇怪…”
他又看了看台上的干尸，确认已经只是普通干尸后，将路上已经拿出的青铜铃铛和化尸水又收了回去，
张言走前最后看了眼那干尸，摇摇头，避开还在念帛书的吴邪，悄悄的返回到了树下，
既然都被发现了，他准备等过会出问题的时候再走，如果能将大奎救下就更好了。
想到大奎，张言抬眸向大奎那望去，看了一会后突然觉得对方神情似乎有些异样，
正在皱眉思索那异样来源，一旁张起灵突然投过来一道询问的视线，
张言下意识冲着张起灵摇摇头：“没事，只是青眼狐尸跑了。有点奇怪。”
刚一答完，某道士就一愣，他为什么会明白这面瘫什么意思？
甚至对方一问他就下意识老实回了，要知道他可不是个会安分答疑的人，这情况简直离谱……
张言古怪的看了看张起灵，越看越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所以产生了错觉，他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某些特质有些熟，有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好像见过类似的人一样，
可他以前并不认识这类人啊？
张起灵没在意张言的奇怪视线，闻言只自然的微点了下头，就把头重新扭了回去。
这边张言思索了一会，发现还是没结果，他于是放弃了对熟悉来源的探究，而是继续盯着大奎瞧，
但越瞧张言越觉得对方略微神思恍惚的样子颇有些不对劲，忍不住走到其旁边仔细观察起来。
一直悄悄关注着张言这边的吴三省见状心里一跳，悄悄走近了几步，“张道长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刚瞧出问题来源就碰到正主，张言话语不自觉的就变得有些不客气“吴三省，你给大奎下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