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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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的推行在于顺民心，政治的失败在于逆民意。
能让人民安乐的人，人民会为他分忧，为他劳苦。
能让人民富贵的人，人民会为他甘受贫贱。
能让人民安定的人，人民会为她而死。
人生在世，时也运也命也。
自出生那一刻起，这世上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人投身帝王家，有人投身贫民家。有的帝王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免不了亡国的命运，有的帝王荒淫一生居然还落了个太平盛世。陈胜吴广喊出那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开启了平民逆袭之路。平民家庭除非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够出现一个逆天改命的人物，绝大多数平民家庭都是庸庸碌碌直至家族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
武王伐纣之后，最后一代人皇覆灭。周文王给姜子牙拉车八百步才有周朝八百年天下。实行了着名的封建分封制度。周朝的四大制度：分封制、宗法制、井田制与礼乐制，对后世社会有很大影响。这里重点说的是宗法制度，其实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乡村仍旧深受宗法制影响。这就是要传宗接代，每个家庭为了有一个男婴传宗接代绞尽脑汁。
宗法制是一个家族中有嫡庶之分，嫡长子继承绝大部分家产，庶出就少拿点。以前讲究五服制度，也就是说出了五服大家就没了关系，就算是乡亲。其实宗法制就是一个不断培植大量底层人口的制度，通过底层拱卫上层阶级。比如说一个祖宗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拿走了九成家产，次子分得了一成家产，两个儿子又都各自生了两个儿子，家族的嫡长孙分得81%的家产，大儿子的次子拿走9%的家产，次子的大儿子分得9%的家产，次子的次子分得1%的家产。如此循环往复，在排除掉特殊情况的情形下，比如说某个孩子逆天改命，或者是嫡长子败家。嫡系是社会的主干，可以拥有家族财产的绝对占有权。其余旁系就会慢慢没落，依附于主干存在，或者说由于财产不足而出现灭绝的情形也是存在的。在古代社会生产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存活下来的都是占据大量社会资源的嫡系主干，绝大多数的旁支都慢慢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向上追溯总会有一个名人的原因。
这虽是题外话，但也是实话。当然对于本文的主人公杨摩西来说，同样适用，他也是一个中国人，也在中国生活。生命当中也要遇到这样那样的灾难，这次病倒之后，算是这一生当中遇到的第二个困难，第一次是外出逃难。那时候虽然艰难，至少还能动，现在倒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了。人一旦不能够四处活动，生命的火种就开始熄灭，不管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暴力控制。
让人庆幸的是柳二娘对他确实不错，给他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祖上是太医的小王先生。虽说名声在外，可是小王先生确实水平有限，但是条件有限，在自治政府的辖区内也只能找到这样水平的大夫了。因为国民政府的封锁，不要说高水平的大夫了，稍微先进点的工具都进不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年战争不断，上游把黄河一截，连水恐怕都喝不上。本着尽最大努力救治的原则，还是把小王先生给请来了。
小王先生到了以后，先是像模像样的给摸了摸脉，接着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掰开嘴巴瞅了瞅。总而言之给诊断了大半天。终于起身，接过热毛巾擦擦手。
“王先生，瞧出来是什么病吗？”
小王先生先是一愣神，接着装作镇定的回答。
“大当家的，我医术不精，我只能说说看，准不准我也保不齐。看杨先生的脉搏微弱，像是急火攻心，算是心病。可是又好像是有其他的问题，我就看不明白了。我真不保证能给瞧好了。”
“那怎么办？”
“我先开几服药，都是清心静气的，先排排心火再说吧。要我说，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再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咱们这一带除了您王先生哪还有什么好大夫啊，剩下的都是跳大神驱鬼的了。”
“唉，咱们这里确实是缺医生啊。老百姓很多都是因为看不明白是什么病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老百姓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咱们杨先生不一样。看样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应该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不能因为咱们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给耽搁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还是得去县里请大夫。就怪我当初没好好跟我爹学医，现在就是个野医生，小打小闹还行。”
“王先生您也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送走了王先生，柳二娘也没了主意。这穷乡僻壤的人命不值钱，很多青壮年得了病因为没有医生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好在人穷想得开，其实是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命不好，或者说是时辰到了，阎王爷要来索命了。只能自我安慰，很多时候王先生看不明白或者说根本没钱请，就找村里的神汉给跳个大神，说是把附在身上的妖怪给赶跑。有不少人还就真的好了，人穷就容易信这些。
可是杨摩西这病是瞧不明白了。王先生开的都是一些调理的药，吃了两天之后还是没啥效果，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病情没有加重，还是昏昏沉沉不能下炕。
“你觉得咋样啊，有没有好点？”柳二娘这几天是一刻不离的在近前照顾。
“没感觉好点，还是浑身没劲儿。我是不是不行了？”
“别瞎说，你还不到四十岁呢，身体棒着呢，怎么能说死就死。”
“四十岁不小了，乡下这个岁数都当爷爷了。我们祖上就没有活过六十的。我爹算是活的久的也就是刚过六十。”
“别瞎想了，不行咱也做个法事给驱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你觉得有效果吗？枪林弹雨死人堆了爬出来的，什么鬼能这么厉害。”
“那你别管了，万一要是管用呢。”
拗不过柳二娘，只好试试看。其实这种事情谁也讲不清楚，还真就有人做了一场法事好了的。柳二娘安排人去马家屯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法师马大仙，据当地的老百姓讲，马大仙道法高深，能够与神仙讲话。降妖伏魔道行高深，十里八乡有个蹊跷事总得问问马大仙。
柳二娘现在是自治政府的大当家的，说是自治政府其实就是土匪联合乡民自治。因为这些土匪本身也是附近的乡民，平日里也回家种田，有买卖的时候就聚在一起打家劫舍。因为范大成前几年收取各种苛捐杂税，把当地的老百姓逼得没了活路，纷纷上山投靠。柳二娘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人是越来越多，可是粮食没多少，要是都收留了看着是声势浩大，可是时间一长不用政府派兵剿灭，自己就坐吃山空饿散伙了。柳二娘一合计，得让老百姓继续种地，老百姓种了地给山上交一小部分，剩下的留给自己。西山后负责保证老百姓的安全，这样一举两得。
柳二娘就发动群众，对大家讲，如果都当了土匪就没了粮食。不如附近的乡亲回家种田，每个村都安排几个联络员，如果县长范大成再派人催捐，西山后就派人保护大家的财产安全，把收捐的人赶跑或者是直接就地消灭。农民嘛，种地才是老本行。与柳二娘约定，每年将收成的十五分之一交给西山后，西山后负责保卫乡亲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令柳二娘没想到的是，周边乡村听说以后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纷纷要求加入。西山后的土匪与当地百姓就形成了利益共同体，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乡民自治民主政府。
柳二娘除了十五税一的税收政策之外，其他一律不管，也就是村民自治。只有在清平县政府派人来的时候，西山后才组织乡亲们进行抵抗。属于一个松散的管理体系。这才给了各村的神汉一个生存的空间，由于当地医疗条件匮乏，加上政府封锁，请神灵帮忙成了解决困难的主流。这也是杨摩西的父母能够成为当地香火旺盛的神仙。
马大仙来了之后，居然跟王大夫的操作差不多。给摸了半天脉象，翻开眼皮瞅瞅，撬开嘴巴看看。
“马师傅，瞧出来了吗？”
“嗯，这是让恶鬼给扑上了。还不是一个，杨先生由于惊吓身子骨虚弱，恶鬼趁虚而入占了他的身子。杨先生是不是见过死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杨摩西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打仗能不死人，这场仗是一场大溃败，死的人还不在少数，不少人还被大炮炸成了渣渣，连个全乎尸首都没有。
“是啊，他前些日子去打日本鬼子了。去了一千多号，就回来不到一百人。”
“这就对了，太多人枉死了。这股子怨气就得找地方出，谁的身子骨弱就往谁身上去。”
“这些鬼也是的，怎么不扑到日本鬼子身上呢？”
“人都死了，就找身子骨弱的，就不管什么中国人日本人了。再说了日本人跟咱们文化不通，语言不通，扑上去可能沟通不了。”
“好吧，有没有办法把鬼给逼出来？”
“我要开坛做法，明天准备大公鸡一只，黑狗血一碗，白酒一坛，香案一张，水果点心各一盘。明日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就在这个院里给开坛做法将这些恶鬼驱除。”
“还有其他讲究没有？”
“要给我十块大洋。我说清楚了这不是给我的，这是给神仙的，明天请神仙来帮忙驱鬼，自然要有辛苦费。”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请哪路神仙？”
“柳大当家的，天机不可泄露。做这些事都是折寿的，泄露天机就不灵了。”
一场神神秘秘的法事就开始准备。马大仙请来了自己的桃木剑，还有八卦镜，还有祖师爷的道袍，法鞋。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法事，山寨里聚拢了不少人，纷纷要看一看这位远近闻名的马大仙，究竟要怎么请神下界驱除邪祟。
当日阳光明媚，也算是给这场法事帮场。在院子当中摆好了香案，冲着西南方向，只见马大仙先是三拜九叩嘴里念念叨叨，谁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咒语。接着就是书写了几张符箓点燃之后又是跪下念诵咒语。等到符箓燃尽之后，马大仙手持桃木神剑脚踏天罡北斗阵，开始围着香案转圈。按照八卦方位不停游走，越走越快，人影开始模糊。要说这马大仙一点本事没有是肯定不对的，就这身法，肯定是练过轻功的。花大虫看着马大仙这身法，暗暗翘起大拇指，这绝对是童子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移形换位吧，这身法一般人连衣角都碰不到。不说是不是有仙法，功夫是肯定有的。
突然马大仙停住脚步，冲着天空大喝一声。
“呔，小鬼莫要猖狂，快快跪下饶你不死，再要害人我可要打的你神形俱灭不入轮回了。”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大中午头院里的人感觉有几分寒冷，是不是鬼怪出来作祟，居然能够遮挡住太阳，这鬼怪道行也是高深的狠呐，只是不知马大仙是否有能力制服。
“天逢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至坛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万鬼，诛战无盖，太上圣力，浩荡无边，急急奉北帝律令。”
马大仙桃木剑一指当空，顺势画了一张符箓点燃之后向空中抛去。
不大会儿功夫，乌云移去重现太阳。当即院子里又重新暖和起来了。
马大仙做法也算是结束。只见他站在院子当中，怒视西南方向，手中桃木剑不停挥舞，口中念念有词。接着跪下朝着西南方位又是三拜九叩。礼毕，起身走到房中脱去法衣恭恭敬敬的收纳好。
不知杨摩西是否能够脱去无妄之灾，顺利转危为安。
政策的推行在于顺民心，政治的失败在于逆民意。
能让人民安乐的人，人民会为他分忧，为他劳苦。
能让人民富贵的人，人民会为他甘受贫贱。
能让人民安定的人，人民会为她而死。
人生在世，时也运也命也。
自出生那一刻起，这世上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人投身帝王家，有人投身贫民家。有的帝王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免不了亡国的命运，有的帝王荒淫一生居然还落了个太平盛世。陈胜吴广喊出那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开启了平民逆袭之路。平民家庭除非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够出现一个逆天改命的人物，绝大多数平民家庭都是庸庸碌碌直至家族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
武王伐纣之后，最后一代人皇覆灭。周文王给姜子牙拉车八百步才有周朝八百年天下。实行了着名的封建分封制度。周朝的四大制度：分封制、宗法制、井田制与礼乐制，对后世社会有很大影响。这里重点说的是宗法制度，其实在改革开放之前，中国乡村仍旧深受宗法制影响。这就是要传宗接代，每个家庭为了有一个男婴传宗接代绞尽脑汁。
宗法制是一个家族中有嫡庶之分，嫡长子继承绝大部分家产，庶出就少拿点。以前讲究五服制度，也就是说出了五服大家就没了关系，就算是乡亲。其实宗法制就是一个不断培植大量底层人口的制度，通过底层拱卫上层阶级。比如说一个祖宗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拿走了九成家产，次子分得了一成家产，两个儿子又都各自生了两个儿子，家族的嫡长孙分得81%的家产，大儿子的次子拿走9%的家产，次子的大儿子分得9%的家产，次子的次子分得1%的家产。如此循环往复，在排除掉特殊情况的情形下，比如说某个孩子逆天改命，或者是嫡长子败家。嫡系是社会的主干，可以拥有家族财产的绝对占有权。其余旁系就会慢慢没落，依附于主干存在，或者说由于财产不足而出现灭绝的情形也是存在的。在古代社会生产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存活下来的都是占据大量社会资源的嫡系主干，绝大多数的旁支都慢慢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向上追溯总会有一个名人的原因。
这虽是题外话，但也是实话。当然对于本文的主人公杨摩西来说，同样适用，他也是一个中国人，也在中国生活。生命当中也要遇到这样那样的灾难，这次病倒之后，算是这一生当中遇到的第二个困难，第一次是外出逃难。那时候虽然艰难，至少还能动，现在倒好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了。人一旦不能够四处活动，生命的火种就开始熄灭，不管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暴力控制。
让人庆幸的是柳二娘对他确实不错，给他请了当地最好的大夫，祖上是太医的小王先生。虽说名声在外，可是小王先生确实水平有限，但是条件有限，在自治政府的辖区内也只能找到这样水平的大夫了。因为国民政府的封锁，不要说高水平的大夫了，稍微先进点的工具都进不来，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年战争不断，上游把黄河一截，连水恐怕都喝不上。本着尽最大努力救治的原则，还是把小王先生给请来了。
小王先生到了以后，先是像模像样的给摸了摸脉，接着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掰开嘴巴瞅了瞅。总而言之给诊断了大半天。终于起身，接过热毛巾擦擦手。
“王先生，瞧出来是什么病吗？”
小王先生先是一愣神，接着装作镇定的回答。
“大当家的，我医术不精，我只能说说看，准不准我也保不齐。看杨先生的脉搏微弱，像是急火攻心，算是心病。可是又好像是有其他的问题，我就看不明白了。我真不保证能给瞧好了。”
“那怎么办？”
“我先开几服药，都是清心静气的，先排排心火再说吧。要我说，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再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咱们这一带除了您王先生哪还有什么好大夫啊，剩下的都是跳大神驱鬼的了。”
“唉，咱们这里确实是缺医生啊。老百姓很多都是因为看不明白是什么病稀里糊涂的就死了。老百姓的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咱们杨先生不一样。看样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应该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不能因为咱们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给耽搁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还是得去县里请大夫。就怪我当初没好好跟我爹学医，现在就是个野医生，小打小闹还行。”
“王先生您也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送走了王先生，柳二娘也没了主意。这穷乡僻壤的人命不值钱，很多青壮年得了病因为没有医生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好在人穷想得开，其实是没办法，只能把自己命不好，或者说是时辰到了，阎王爷要来索命了。只能自我安慰，很多时候王先生看不明白或者说根本没钱请，就找村里的神汉给跳个大神，说是把附在身上的妖怪给赶跑。有不少人还就真的好了，人穷就容易信这些。
可是杨摩西这病是瞧不明白了。王先生开的都是一些调理的药，吃了两天之后还是没啥效果，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病情没有加重，还是昏昏沉沉不能下炕。
“你觉得咋样啊，有没有好点？”柳二娘这几天是一刻不离的在近前照顾。
“没感觉好点，还是浑身没劲儿。我是不是不行了？”
“别瞎说，你还不到四十岁呢，身体棒着呢，怎么能说死就死。”
“四十岁不小了，乡下这个岁数都当爷爷了。我们祖上就没有活过六十的。我爹算是活的久的也就是刚过六十。”
“别瞎想了，不行咱也做个法事给驱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你觉得有效果吗？枪林弹雨死人堆了爬出来的，什么鬼能这么厉害。”
“那你别管了，万一要是管用呢。”
拗不过柳二娘，只好试试看。其实这种事情谁也讲不清楚，还真就有人做了一场法事好了的。柳二娘安排人去马家屯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法师马大仙，据当地的老百姓讲，马大仙道法高深，能够与神仙讲话。降妖伏魔道行高深，十里八乡有个蹊跷事总得问问马大仙。
柳二娘现在是自治政府的大当家的，说是自治政府其实就是土匪联合乡民自治。因为这些土匪本身也是附近的乡民，平日里也回家种田，有买卖的时候就聚在一起打家劫舍。因为范大成前几年收取各种苛捐杂税，把当地的老百姓逼得没了活路，纷纷上山投靠。柳二娘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人是越来越多，可是粮食没多少，要是都收留了看着是声势浩大，可是时间一长不用政府派兵剿灭，自己就坐吃山空饿散伙了。柳二娘一合计，得让老百姓继续种地，老百姓种了地给山上交一小部分，剩下的留给自己。西山后负责保证老百姓的安全，这样一举两得。
柳二娘就发动群众，对大家讲，如果都当了土匪就没了粮食。不如附近的乡亲回家种田，每个村都安排几个联络员，如果县长范大成再派人催捐，西山后就派人保护大家的财产安全，把收捐的人赶跑或者是直接就地消灭。农民嘛，种地才是老本行。与柳二娘约定，每年将收成的十五分之一交给西山后，西山后负责保卫乡亲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令柳二娘没想到的是，周边乡村听说以后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纷纷要求加入。西山后的土匪与当地百姓就形成了利益共同体，成立了一个所谓的乡民自治民主政府。
柳二娘除了十五税一的税收政策之外，其他一律不管，也就是村民自治。只有在清平县政府派人来的时候，西山后才组织乡亲们进行抵抗。属于一个松散的管理体系。这才给了各村的神汉一个生存的空间，由于当地医疗条件匮乏，加上政府封锁，请神灵帮忙成了解决困难的主流。这也是杨摩西的父母能够成为当地香火旺盛的神仙。
马大仙来了之后，居然跟王大夫的操作差不多。给摸了半天脉象，翻开眼皮瞅瞅，撬开嘴巴看看。
“马师傅，瞧出来了吗？”
“嗯，这是让恶鬼给扑上了。还不是一个，杨先生由于惊吓身子骨虚弱，恶鬼趁虚而入占了他的身子。杨先生是不是见过死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杨摩西是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打仗能不死人，这场仗是一场大溃败，死的人还不在少数，不少人还被大炮炸成了渣渣，连个全乎尸首都没有。
“是啊，他前些日子去打日本鬼子了。去了一千多号，就回来不到一百人。”
“这就对了，太多人枉死了。这股子怨气就得找地方出，谁的身子骨弱就往谁身上去。”
“这些鬼也是的，怎么不扑到日本鬼子身上呢？”
“人都死了，就找身子骨弱的，就不管什么中国人日本人了。再说了日本人跟咱们文化不通，语言不通，扑上去可能沟通不了。”
“好吧，有没有办法把鬼给逼出来？”
“我要开坛做法，明天准备大公鸡一只，黑狗血一碗，白酒一坛，香案一张，水果点心各一盘。明日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就在这个院里给开坛做法将这些恶鬼驱除。”
“还有其他讲究没有？”
“要给我十块大洋。我说清楚了这不是给我的，这是给神仙的，明天请神仙来帮忙驱鬼，自然要有辛苦费。”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请哪路神仙？”
“柳大当家的，天机不可泄露。做这些事都是折寿的，泄露天机就不灵了。”
一场神神秘秘的法事就开始准备。马大仙请来了自己的桃木剑，还有八卦镜，还有祖师爷的道袍，法鞋。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法事，山寨里聚拢了不少人，纷纷要看一看这位远近闻名的马大仙，究竟要怎么请神下界驱除邪祟。
当日阳光明媚，也算是给这场法事帮场。在院子当中摆好了香案，冲着西南方向，只见马大仙先是三拜九叩嘴里念念叨叨，谁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咒语。接着就是书写了几张符箓点燃之后又是跪下念诵咒语。等到符箓燃尽之后，马大仙手持桃木神剑脚踏天罡北斗阵，开始围着香案转圈。按照八卦方位不停游走，越走越快，人影开始模糊。要说这马大仙一点本事没有是肯定不对的，就这身法，肯定是练过轻功的。花大虫看着马大仙这身法，暗暗翘起大拇指，这绝对是童子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移形换位吧，这身法一般人连衣角都碰不到。不说是不是有仙法，功夫是肯定有的。
突然马大仙停住脚步，冲着天空大喝一声。
“呔，小鬼莫要猖狂，快快跪下饶你不死，再要害人我可要打的你神形俱灭不入轮回了。”
就在这个时候，感觉有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大中午头院里的人感觉有几分寒冷，是不是鬼怪出来作祟，居然能够遮挡住太阳，这鬼怪道行也是高深的狠呐，只是不知马大仙是否有能力制服。
“天逢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至坛前，依律奉令，神功帝宣，魔妖万鬼，诛战无盖，太上圣力，浩荡无边，急急奉北帝律令。”
马大仙桃木剑一指当空，顺势画了一张符箓点燃之后向空中抛去。
不大会儿功夫，乌云移去重现太阳。当即院子里又重新暖和起来了。
马大仙做法也算是结束。只见他站在院子当中，怒视西南方向，手中桃木剑不停挥舞，口中念念有词。接着跪下朝着西南方位又是三拜九叩。礼毕，起身走到房中脱去法衣恭恭敬敬的收纳好。
不知杨摩西是否能够脱去无妄之灾，顺利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