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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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子殿下大婚，全城百姓都来祝贺他，便自发将皇都布置成这样。”
那人话音刚落，凉月夕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载到在地上。
紧急时刻，她还抓住了那问话人的衣角，想要再打听些消息。但那个人见她古怪得很，根本不想搭理，便用力一扯，原本站都站不稳的月夕就这么重重摔在了地上。
“真是晦气，庆典之中竟然遇到一个疯子！”
那人如此说道，发现摔倒在地上的女人竟然擦破了手掌，随手甩下几枚铜币当做医药费，匆匆离开了。
趴在地上的凉月夕只觉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身体上，有些疼痛。但她此刻已经陷入迷茫，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说着各种不同的话语。
太子要娶亲了？
他要娶谁？
是娶凉月夕？
怎么可能？你大傻逼吗？太子他要娶别的女人做老婆！
他说此生非我不娶的……
那你看看满城的喜字，是在和你开玩笑？
说不定，他是在等我，他知道我今天回来……
你真脑子有问题吗？他知道你回来，为什么不去封印的地方等？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去借你？他知道你会坐哪一趟车？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
原本在凉月夕脑中不断争吵的声音终于统一下来。
“他……要娶别人了……你这个，傻丫头……”
月夕不由自主重复着脑海中的话语，每念一个字，她的心就仿佛被利刃割下一块。等到整句话都念完后，凉月夕的眼泪终于是无法压抑住，簌簌落下，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砸到地面。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说要永生永世和她相守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凉月夕心中又是一疼，竟然感到五脏六腑火一般开始灼痛起来，然后喉头一紧，滚烫的液体被她忍不住咳出体外。
月夕睁开眼睛一看，她咳出来的分明是血！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在欢声笑语，讨论太子殿下如何贤明圣德，新太子妃如何优雅贤惠。处在其中的凉月夕身上沾满尘土，衣服上还有血迹，和周围人明显格格不入。
有些人本来喜气洋洋地大声讨论着什么，看到她后，也都紧皱眉头，纷纷绕开。偶尔还有人见她可怜，有看到地上的铜板，以为她是个乞丐，便也施舍了几个钱。这些金属一枚一枚落在地上，却仿佛是砸在她心中一般，每一次撞击，都让月夕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身，如何拖着身体离开那里。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皇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此时天色渐沉，华灯初上，但却是庆典最高潮。街中艺人舞娘各显神通，使出十八班能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有幻师抓起一把纸屑，念动口诀，扬手一挥竟成为满天飞撒的花瓣。也有成群的舞娘踩着绫罗在空中飞舞，如同仙女一般，姿态蹁跹。这一系列演出看得大家如痴如醉，不禁连声叫好。
但此时人群中的凉月夕，却显得分外薄凉。她没有笑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随着人潮向前行进，有种格格不入的异样感。马上就要走到皇宫处时，她忽然被士兵用力拽住，拖到一边。
“小乞丐，前面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去的地方！”
那名士兵看她穿着破烂，表情麻木，身上竟然还带着血迹，便急忙将她当成可疑人员拦了下来。
“前面便是皇宫，用不了一个时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就要在那里接受百姓的祝贺。你这样的人一边儿呆着去，不要来扫大家的兴！”
另一名士兵用枪杆子推了推，将月夕一把推在地上。
凉月夕原本才恢复身体，现在技能和等级全无，完全就是个弱女子。加上这几天车马劳途，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被士兵用力一推，便重重摔了下去，原本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
“住手！”
一声清叱在月夕身后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在熟悉不过，正是西祿御林军左军副统领霍魅。
这一次因为太子大婚，为了维持皇城内秩序，便也派遣了御林军出来站岗，而霍魅的职责就是镇守皇宫大门，确保没有别有用心的贼人趁机潜入皇宫。
现在她正在这附近巡视，看到凉月夕被两个兵粗鲁地推开，还摔出了血，非常不满。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
霍魅大声说着，一跃而出，站到了月夕身边。“我让你们查看可疑之人，不是让你们随意欺负人！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给我拉下去杖责二十！”
“霍将军，这个人就非常可疑啊！”
“你们是看她穿着破烂，所以才这么做！”
霍魅说完，伸出手示意月夕拉住，要扶她起来。“你没事吧？抱歉了，我手下的兵这么粗鲁，你……”
她话说道一半，却被眼前这人的面貌吓了一跳。之间面前这名女子，虽然满脸尘土，头发蓬乱，还用一块厚重的面纱遮住样貌。但她那双眉眼，却让霍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个熟人。”
她喃喃自语时，凉月夕已经拉着霍魅的手勉强起身。
凉月夕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一双眼睛中蕴含满腹幽怨，又有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期待对方能够读懂。对上这样的眼睛，霍魅感觉一阵晕眩，从前的某些回忆缓缓涌上了心头
“……月夕？”
她不由自主问出了声，然后忽然觉得可笑起来，又摇了摇头。
我一定是眼花了，怎么可能把这个乞丐看成了她？明明月夕已经死了。
更何况，就算她还活着，也绝不可能是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那双眼睛让霍魅不禁想起从前的生活。当时的她跟在凉月夕身后，看她如何四两拨千斤般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何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凉月夕就是她的偶像，是她的神。
但神明竟然陨落，这让霍魅心死如灰。若不是之后又有那个人出现，她可能早就归隐山林了，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留在西祿皇都守护太子。
看来那个人成了我新的神明……
想到这里，霍魅自嘲地笑了笑，“抱歉，是我失态……我代我的士兵向你道歉。不过，前面的路你最好不要过去，今晚太子大婚，你如果不是真心祝福，只是想讨一顿饭吃，就请离开吧！”
说罢，霍魅从怀里抓了一把银钱，塞入月夕手中。
“太子和太子妃大婚，这是举国同庆的大事，所有西祿百姓都在为他们祝福。如果有人打算破坏他们的婚礼，让太子和太子妃出现一丝阴霾的心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霍魅说话时仍带着笑意，但语气中却蕴含着“这里不欢迎你”的感情。她用力握了握凉月夕的手，似乎在暗示什么，然后留下银钱在她手中，转身离去。
少女眼中的神采骤然暗淡下来。
凉月夕见到往日的好友兼下属如此态度，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手中抓着银钱，想要仍出去，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于是咬着牙，她将那些钱踹进口袋。
通过霍魅的话语，她知道在前面能够见到太子，也能够见到太子妃。凉月夕虽然替自己感到悲伤，但她心中还是有一股直拧。她想要见到那个男人，那个她深爱着的，又深爱着她的男人。
凉月夕打算做最后的挣扎，想看他能不能在人群中发现自己。
于是，趁着身边的士兵不注意，她一扭身，再次混入人潮之中。
“今日太子殿下大婚，全城百姓都来祝贺他，便自发将皇都布置成这样。”
那人话音刚落，凉月夕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载到在地上。
紧急时刻，她还抓住了那问话人的衣角，想要再打听些消息。但那个人见她古怪得很，根本不想搭理，便用力一扯，原本站都站不稳的月夕就这么重重摔在了地上。
“真是晦气，庆典之中竟然遇到一个疯子！”
那人如此说道，发现摔倒在地上的女人竟然擦破了手掌，随手甩下几枚铜币当做医药费，匆匆离开了。
趴在地上的凉月夕只觉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身体上，有些疼痛。但她此刻已经陷入迷茫，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说着各种不同的话语。
太子要娶亲了？
他要娶谁？
是娶凉月夕？
怎么可能？你大傻逼吗？太子他要娶别的女人做老婆！
他说此生非我不娶的……
那你看看满城的喜字，是在和你开玩笑？
说不定，他是在等我，他知道我今天回来……
你真脑子有问题吗？他知道你回来，为什么不去封印的地方等？为什么不直接派人去借你？他知道你会坐哪一趟车？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他要娶别人了，傻丫头！
……
原本在凉月夕脑中不断争吵的声音终于统一下来。
“他……要娶别人了……你这个，傻丫头……”
月夕不由自主重复着脑海中的话语，每念一个字，她的心就仿佛被利刃割下一块。等到整句话都念完后，凉月夕的眼泪终于是无法压抑住，簌簌落下，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砸到地面。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说要永生永世和她相守的男人，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凉月夕心中又是一疼，竟然感到五脏六腑火一般开始灼痛起来，然后喉头一紧，滚烫的液体被她忍不住咳出体外。
月夕睁开眼睛一看，她咳出来的分明是血！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在欢声笑语，讨论太子殿下如何贤明圣德，新太子妃如何优雅贤惠。处在其中的凉月夕身上沾满尘土，衣服上还有血迹，和周围人明显格格不入。
有些人本来喜气洋洋地大声讨论着什么，看到她后，也都紧皱眉头，纷纷绕开。偶尔还有人见她可怜，有看到地上的铜板，以为她是个乞丐，便也施舍了几个钱。这些金属一枚一枚落在地上，却仿佛是砸在她心中一般，每一次撞击，都让月夕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身，如何拖着身体离开那里。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皇都最繁华的街道上。
此时天色渐沉，华灯初上，但却是庆典最高潮。街中艺人舞娘各显神通，使出十八班能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有幻师抓起一把纸屑，念动口诀，扬手一挥竟成为满天飞撒的花瓣。也有成群的舞娘踩着绫罗在空中飞舞，如同仙女一般，姿态蹁跹。这一系列演出看得大家如痴如醉，不禁连声叫好。
但此时人群中的凉月夕，却显得分外薄凉。她没有笑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随着人潮向前行进，有种格格不入的异样感。马上就要走到皇宫处时，她忽然被士兵用力拽住，拖到一边。
“小乞丐，前面不是你这样的人该去的地方！”
那名士兵看她穿着破烂，表情麻木，身上竟然还带着血迹，便急忙将她当成可疑人员拦了下来。
“前面便是皇宫，用不了一个时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就要在那里接受百姓的祝贺。你这样的人一边儿呆着去，不要来扫大家的兴！”
另一名士兵用枪杆子推了推，将月夕一把推在地上。
凉月夕原本才恢复身体，现在技能和等级全无，完全就是个弱女子。加上这几天车马劳途，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被士兵用力一推，便重重摔了下去，原本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撕裂开来。
“住手！”
一声清叱在月夕身后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她在熟悉不过，正是西祿御林军左军副统领霍魅。
这一次因为太子大婚，为了维持皇城内秩序，便也派遣了御林军出来站岗，而霍魅的职责就是镇守皇宫大门，确保没有别有用心的贼人趁机潜入皇宫。
现在她正在这附近巡视，看到凉月夕被两个兵粗鲁地推开，还摔出了血，非常不满。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
霍魅大声说着，一跃而出，站到了月夕身边。“我让你们查看可疑之人，不是让你们随意欺负人！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给我拉下去杖责二十！”
“霍将军，这个人就非常可疑啊！”
“你们是看她穿着破烂，所以才这么做！”
霍魅说完，伸出手示意月夕拉住，要扶她起来。“你没事吧？抱歉了，我手下的兵这么粗鲁，你……”
她话说道一半，却被眼前这人的面貌吓了一跳。之间面前这名女子，虽然满脸尘土，头发蓬乱，还用一块厚重的面纱遮住样貌。但她那双眉眼，却让霍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个熟人。”
她喃喃自语时，凉月夕已经拉着霍魅的手勉强起身。
凉月夕拍拍身上的尘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一双眼睛中蕴含满腹幽怨，又有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期待对方能够读懂。对上这样的眼睛，霍魅感觉一阵晕眩，从前的某些回忆缓缓涌上了心头
“……月夕？”
她不由自主问出了声，然后忽然觉得可笑起来，又摇了摇头。
我一定是眼花了，怎么可能把这个乞丐看成了她？明明月夕已经死了。
更何况，就算她还活着，也绝不可能是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那双眼睛让霍魅不禁想起从前的生活。当时的她跟在凉月夕身后，看她如何四两拨千斤般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何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凉月夕就是她的偶像，是她的神。
但神明竟然陨落，这让霍魅心死如灰。若不是之后又有那个人出现，她可能早就归隐山林了，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留在西祿皇都守护太子。
看来那个人成了我新的神明……
想到这里，霍魅自嘲地笑了笑，“抱歉，是我失态……我代我的士兵向你道歉。不过，前面的路你最好不要过去，今晚太子大婚，你如果不是真心祝福，只是想讨一顿饭吃，就请离开吧！”
说罢，霍魅从怀里抓了一把银钱，塞入月夕手中。
“太子和太子妃大婚，这是举国同庆的大事，所有西祿百姓都在为他们祝福。如果有人打算破坏他们的婚礼，让太子和太子妃出现一丝阴霾的心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霍魅说话时仍带着笑意，但语气中却蕴含着“这里不欢迎你”的感情。她用力握了握凉月夕的手，似乎在暗示什么，然后留下银钱在她手中，转身离去。
少女眼中的神采骤然暗淡下来。
凉月夕见到往日的好友兼下属如此态度，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手中抓着银钱，想要仍出去，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于是咬着牙，她将那些钱踹进口袋。
通过霍魅的话语，她知道在前面能够见到太子，也能够见到太子妃。凉月夕虽然替自己感到悲伤，但她心中还是有一股直拧。她想要见到那个男人，那个她深爱着的，又深爱着她的男人。
凉月夕打算做最后的挣扎，想看他能不能在人群中发现自己。
于是，趁着身边的士兵不注意，她一扭身，再次混入人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