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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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羽绒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下，在空中嬉戏打闹，玩得痛快之后才终于落到地面上、屋顶上、窗沿上。
汽车与行人来来往往，将不幸落至马路的雪花碾成泥浆。
而它们其余的同伴则为了复仇，为高楼林立的城市裹上一层银装。
冬雪的到来令烦闷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些许，连平日里吵闹的家雀都不太喜欢说话了。
映入柯子墨视野的是这样的一片图景，被灰色的云层与洁白的积雪笼罩着的城市。
他的意识如同“圣焰战场”中一般无法操控，只能跟随着不知位于何处的“摄像师”，欣赏着大雪下的影像。
柯子墨的视角起初位于百米高空，当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情况后，视角随之缓缓降落。仿佛他的灵魂依附于正声势浩大进攻着大地的某一片雪花，不能抗争，不能回答。
柯子墨自高空飘下，穿透过“央都第三零九医院”的红色发光立字，钻进了一幢白色外墙的建筑物中。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在碎花地砖铺就的走廊上你推我搡，孩子的哭闹与家长的责骂一唱一和，护士手中托盘发出丁铃当啷的脆响，病床滚轮咕噜，脱皮的木门吱呀。仿佛人间淳朴的交响乐。
“玛雅唱得好听多了。”柯子墨默默腹诽道。
他在调侃的同时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以便迅速确定这处记忆碎片发生的时间。
“看上去像是十几年前的医院了，这里也会有超凡力量存在吗？”
拥挤的走廊中，一排提供给病人等候休息的蓝色塑料椅靠在墙边，每一个座椅上至少被一个人占领。
“今年冬天本市降雪量突破历史记录最高值，并且气象台预估今后三日将有持续降雪，请广大市民做好防寒准备，减少外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员财物损失。”
柯子墨的注意被这条新闻吸引，他稍加思索便翻找出了相关的记忆。
“央都最近几十年最大的雪在二十年前，这里是二十年前的央都！”
柯子墨循着声音望去。
一位穿戴整齐，鬓角斑白，手背枯褶，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其间点缀着不少老年斑的老者端坐于最侧边的座椅上。
他怀中老式的收音机沙沙作响，喑哑的声线略显失真，却隔绝了人们的嘈杂。
老人安静地坐在等候用的椅子上，闭目倾听着收音机中或大或小的新闻，仿佛没有纷乱可以靠近他，行至身边的病人医生也都有意无意地让开这位老人，似乎不愿去惊扰到他。
而看到老人的面孔的刹那，柯子墨怔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在记忆碎片中出现这幅面容。
但是稍有不同的是，老人的神态却与柯子墨记忆之中相比苍老太多。
再向老人怀抱着的老式收音机望去，柯子墨无比确信这就是摆在自己家里电视柜上，总是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那台收音机。
与此同时，一旁护士的呼喊也印证了柯子墨的猜测：
“柯廷，柯廷在吗？你的化验单出来了，来领一下。”
护士的声音传入柯子墨耳中的瞬间，他的意识再度陷入黑暗。
……
“背叛者”控制区，菱塔休息室。
柯子墨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惊得玛雅“呀”地叫出了声。
暂时没去管玛雅，柯子墨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脑海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老爷子和十四有什么关系，他是超凡种？
“不不不，绝对不会，他要是超凡种我绝对能看出来，他也不会瞒着我到现在。
“那么这个记忆碎片为什么会与【次神术——冰封】相关？？
“二十年前……是因为我吗？我是十四的代行者，所以记忆碎片也展现出了我的一部分过去，展现出了与我有关系的一些人？那时候我又在什么地方？”
柯子墨摩挲着下巴，表情凝重。
最终，他长呼出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到当下，决定不再思索这些单靠自己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
“就算是老爷子身上的问题，我总有一天会发现的。”柯子墨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道。
回过神来的柯子墨发觉到一双琥珀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玛雅仿佛有所明悟，点了点头，钻回了柯子墨的系统。
不去管玛雅到底想了些什么，柯子墨静下心来审视起在“无尽雪域”之中的见闻。
“可以确定两次记忆碎片全部展现的是第四纪的历史，但是‘无尽雪域’之中各个种族似乎比较融洽，他们更像是一支洞穴探索队。
“‘无尽雪域’与‘圣焰战场’中都出现了那种相貌独特的怪物，但是在利达尔的记载中似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生物，可以肯定它们诞生于第四纪。
“那究竟是什么类型的超凡种，值得被神术清除。”
想到这里，柯子墨不抱太大期待地开口问道：
“玛雅，你对第四纪的历史了解多少。”
玛雅没有现身，凭借和柯子墨的精神连接说道：“不是很多，格莉维娅姐姐是在第四纪的生息时代成神的。
“第四纪前半段的纷争时代各族间爆发了极为混乱的大规模战争，很多很多历史都没有流传下来。”
这是柯子墨第一次了解到有关第四纪的准确划分。
“纷争时代，生息时代。”柯子墨喃喃道。
柯子墨的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圣焰战场”中的战斗画面，不同的种族相互厮杀着，如同失去了理智。
联想到萦绕在无名巨兽身周的黑色迷雾似乎可以感染超凡种，令其变得嗜血疯狂，柯子墨隐隐有了猜测。
“或许就是那些怪物扩大了利达尔文明灭亡的混乱，导致全球的超凡种爆发了混战。”
一瞬间，柯子墨有种穿越回远古时期的错觉。
揉了揉额角，柯子墨将手搭在床边。
坚硬的冰晶旋即蔓延开来，将整张床包裹在内。
【次神术——冰封】！
“记忆碎片呈现出有关神术的某一部分特性，比如‘圣焰’的净化与焚烧，‘冰封’的封冻。”
感受着可以调动的力量飞速流失，大脑中出现了隐约的眩晕感，柯子墨及时撤去了次神术。
覆盖在床上的冰层随之破碎，由神性凝聚而成的冰晶一同消散。
看到这一幕，柯子墨不禁咂舌：“到底是什么人能瞬间冰封那么多的超凡种，不知道A级超凡种能不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就在柯子墨打算继续睡一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奥菲利亚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下雪了。
羽绒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下，在空中嬉戏打闹，玩得痛快之后才终于落到地面上、屋顶上、窗沿上。
汽车与行人来来往往，将不幸落至马路的雪花碾成泥浆。
而它们其余的同伴则为了复仇，为高楼林立的城市裹上一层银装。
冬雪的到来令烦闷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些许，连平日里吵闹的家雀都不太喜欢说话了。
映入柯子墨视野的是这样的一片图景，被灰色的云层与洁白的积雪笼罩着的城市。
他的意识如同“圣焰战场”中一般无法操控，只能跟随着不知位于何处的“摄像师”，欣赏着大雪下的影像。
柯子墨的视角起初位于百米高空，当他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情况后，视角随之缓缓降落。仿佛他的灵魂依附于正声势浩大进攻着大地的某一片雪花，不能抗争，不能回答。
柯子墨自高空飘下，穿透过“央都第三零九医院”的红色发光立字，钻进了一幢白色外墙的建筑物中。
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在碎花地砖铺就的走廊上你推我搡，孩子的哭闹与家长的责骂一唱一和，护士手中托盘发出丁铃当啷的脆响，病床滚轮咕噜，脱皮的木门吱呀。仿佛人间淳朴的交响乐。
“玛雅唱得好听多了。”柯子墨默默腹诽道。
他在调侃的同时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以便迅速确定这处记忆碎片发生的时间。
“看上去像是十几年前的医院了，这里也会有超凡力量存在吗？”
拥挤的走廊中，一排提供给病人等候休息的蓝色塑料椅靠在墙边，每一个座椅上至少被一个人占领。
“今年冬天本市降雪量突破历史记录最高值，并且气象台预估今后三日将有持续降雪，请广大市民做好防寒准备，减少外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员财物损失。”
柯子墨的注意被这条新闻吸引，他稍加思索便翻找出了相关的记忆。
“央都最近几十年最大的雪在二十年前，这里是二十年前的央都！”
柯子墨循着声音望去。
一位穿戴整齐，鬓角斑白，手背枯褶，脸上皱纹纵横交错，其间点缀着不少老年斑的老者端坐于最侧边的座椅上。
他怀中老式的收音机沙沙作响，喑哑的声线略显失真，却隔绝了人们的嘈杂。
老人安静地坐在等候用的椅子上，闭目倾听着收音机中或大或小的新闻，仿佛没有纷乱可以靠近他，行至身边的病人医生也都有意无意地让开这位老人，似乎不愿去惊扰到他。
而看到老人的面孔的刹那，柯子墨怔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在记忆碎片中出现这幅面容。
但是稍有不同的是，老人的神态却与柯子墨记忆之中相比苍老太多。
再向老人怀抱着的老式收音机望去，柯子墨无比确信这就是摆在自己家里电视柜上，总是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那台收音机。
与此同时，一旁护士的呼喊也印证了柯子墨的猜测：
“柯廷，柯廷在吗？你的化验单出来了，来领一下。”
护士的声音传入柯子墨耳中的瞬间，他的意识再度陷入黑暗。
……
“背叛者”控制区，菱塔休息室。
柯子墨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惊得玛雅“呀”地叫出了声。
暂时没去管玛雅，柯子墨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脑海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老爷子和十四有什么关系，他是超凡种？
“不不不，绝对不会，他要是超凡种我绝对能看出来，他也不会瞒着我到现在。
“那么这个记忆碎片为什么会与【次神术——冰封】相关？？
“二十年前……是因为我吗？我是十四的代行者，所以记忆碎片也展现出了我的一部分过去，展现出了与我有关系的一些人？那时候我又在什么地方？”
柯子墨摩挲着下巴，表情凝重。
最终，他长呼出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到当下，决定不再思索这些单靠自己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
“就算是老爷子身上的问题，我总有一天会发现的。”柯子墨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道。
回过神来的柯子墨发觉到一双琥珀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玛雅仿佛有所明悟，点了点头，钻回了柯子墨的系统。
不去管玛雅到底想了些什么，柯子墨静下心来审视起在“无尽雪域”之中的见闻。
“可以确定两次记忆碎片全部展现的是第四纪的历史，但是‘无尽雪域’之中各个种族似乎比较融洽，他们更像是一支洞穴探索队。
“‘无尽雪域’与‘圣焰战场’中都出现了那种相貌独特的怪物，但是在利达尔的记载中似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生物，可以肯定它们诞生于第四纪。
“那究竟是什么类型的超凡种，值得被神术清除。”
想到这里，柯子墨不抱太大期待地开口问道：
“玛雅，你对第四纪的历史了解多少。”
玛雅没有现身，凭借和柯子墨的精神连接说道：“不是很多，格莉维娅姐姐是在第四纪的生息时代成神的。
“第四纪前半段的纷争时代各族间爆发了极为混乱的大规模战争，很多很多历史都没有流传下来。”
这是柯子墨第一次了解到有关第四纪的准确划分。
“纷争时代，生息时代。”柯子墨喃喃道。
柯子墨的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圣焰战场”中的战斗画面，不同的种族相互厮杀着，如同失去了理智。
联想到萦绕在无名巨兽身周的黑色迷雾似乎可以感染超凡种，令其变得嗜血疯狂，柯子墨隐隐有了猜测。
“或许就是那些怪物扩大了利达尔文明灭亡的混乱，导致全球的超凡种爆发了混战。”
一瞬间，柯子墨有种穿越回远古时期的错觉。
揉了揉额角，柯子墨将手搭在床边。
坚硬的冰晶旋即蔓延开来，将整张床包裹在内。
【次神术——冰封】！
“记忆碎片呈现出有关神术的某一部分特性，比如‘圣焰’的净化与焚烧，‘冰封’的封冻。”
感受着可以调动的力量飞速流失，大脑中出现了隐约的眩晕感，柯子墨及时撤去了次神术。
覆盖在床上的冰层随之破碎，由神性凝聚而成的冰晶一同消散。
看到这一幕，柯子墨不禁咂舌：“到底是什么人能瞬间冰封那么多的超凡种，不知道A级超凡种能不能做到类似的效果？”
就在柯子墨打算继续睡一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奥菲利亚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