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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再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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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栓子走到那棵歪脖子榆树下时,他今晚上没有看到吴痞子在场,树下围坐着的都是些中老年人,罗老先生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这些中老年说说笑笑的显得很热闹,他还没有看到胖嫂在场,达美商店前没有台球案子就没有灯光,在原来台球案子的地方还有四五个人坐着说话,他们都座在低矮的凳子和马扎上,他们正围着长方形的木桌上坐着,木桌上还摆放着茶壶茶碗,靠近木桌的地方还摆放着两个塑料暧壶,栓子还是认出他们都是谁,他们分别是罗子祥赵叔,另外那位是五金电料商店里的韩老板。栓子看出他们几人在喝茶,他就不想凑过去和他们说话,罗子祥就向他打起招呼说:“栓子,我这几天就找你,我都没有看到你,我今天下午去往你们家时,你们家里没人。”

    栓子只好走进他们身旁说:“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子祥指着那个闲置的马扎子说:“栓子,你坐下歇会,你喝怀茶水后,我在和你说出细情。”

    栓子坐在马扎子上后,罗子祥从暧壶中倒杯水递给他手说:“栓子,豆花昨晚就打回来电话,这么远我不能找你们来接听,她就让我们给你转话,她让你和你妈不要惦记她,她说她在外边很好,这就算是平安电话,今天下午豆花又打来电话,她打来的电话还是平安电话,她说出她已经在外地,她在外地打来的电话,她让我转告你们一声,她说再过十天八天再往原来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豆花连着打来两个电话后,我今天下午才去你们家捎信。”

    栓子心里就有了很多疑惑,他喝口水把水杯放置在地下说:“大哥,我们白天家里很少有人,我在玉峰家帮工,我妈总下地干活。豆花她只要打来几个电话只要没大事,这都是平安电话,我们就知道了她还活着。我都没想到她现在就是游击队,她打一枪还挪个地方,你知道她中午在哪里打来的电话吗?”

    罗子祥笑着说:“大哥,你看出来豆花今天打来的电话号码在哪里吗?”

    罗子祥说:“栓子,她中午打来的电话是内蒙古的区号,她没在你的那两位姐姐家吗?”

    栓子说:“大哥,豆花还从来没去过我的俩个姐姐家,我才从我俩个姐姐回来没几天,豆花没他们俩家。”

    韩老板笑着和栓子开玩笑说:“栓子,你家里的活计太多,豆花他不该外出打工挣那几个钱。”

    栓子不能实说豆花外出治病的事,他只能编造谎言说:“韩老板,她还是愿意去往外边透透风,我不同意她外出打工,她愿意出去我不能拖拽她后腿,她说是在中秋节回家收秋,她就是外出几个月的事。”

    韩老板说:“咱们家乡的有些年轻人都像是受传染那样往外边跑,外边就比咱们家乡好吗?”

    罗子祥说:“大哥,年轻人就要去外边闯荡,他们不能在小坛子中混日子,咱们开门市天天进钱,还有很多年轻人祖辈没给打下底子,他们就是要去外边闯荡,豆花有家有业,她去外边打工就显得多余。”

    韩老板端着茶杯喝口茶水后,他又把茶杯放置在地桌上笑着说:“现在大姑娘小媳妇还是受了传染,她们总想着上外边溜哒溜哒。”

    栓子不愿听韩老板拿豆花说事,他就对喝着茶水的赵叔说:“叔叔,玉峰说他家的家具要装在你家的库房中,我们过几天就用三马子拉过去。”

    赵叔说:“栓子,空库房有几间,你们什么时候往里放东西都行。”

    栓子答应声后赵叔又接着说:“栓子,我听刘家我嫂子说你们家前几天还卖过古董,几件古董就卖出很多钱。”

    栓子说:“叔叔,我妈前几天买的小零碎不值钱,我们家今天卖那对弹瓶就卖出两千多块,这些钱还能挡挡我们眼前的困难。这回我妈过去留下的细货全部卖光,再往出卖就要卖我妈扎系的那对鸡毛弹子,鸡毛弹子就是白给贩子,贩子都不会要。”

    赵叔不仅啧啧称赞说:“栓子,我还是看到过你们家那对瓷瓶,那对不起眼的瓷瓶还卖出了大价钱,过去那种老东西都不算正经东西,还是盛世古老的东西值钱,乱世要有那些东西都是祸害,我家前些年还有些古老的东西,那些年嫌占地方扔的扔送人的送人,我都没想到现在古老的东西还值了钱。”

    罗子祥说:“大哥,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栓子家的祖辈是名门大户,我们祖辈过的日子都没办和栓子的祖辈比较,他们家要是能存下老辈子的东西,他们随便拿出件就值钱。”

    栓子不仅苦笑起来说:“大哥,我今天晚上才和你们说实话,我连我太爷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爷爷和我爸的名字,我们祖辈是不是大户我都不清楚,我就知道临到我这辈子的事,我就知道我长着个受穷的脑瓜蛋子。”

    罗子祥不仅笑着说:“大哥,栓子说的不假,当初我们俩家都有过家谱,可是后来都被火烧掉,现在晚辈都无法认祖归宗。”

    栓子还是想给豆花去打电话,他不想和他们再说话,他就端起地下那杯水几口喝干净后,他把茶杯放在地桌上说:“叔叔,你们喝茶说话,我干一天活身子太累,我进商店里卖包火柴就回家。”

    赵叔说:“栓子,你不能和我们比,我们还是比你清闲,咱们往后遇到再说话。”

    栓子起身进了达美商店中后,他就看到达美的母亲正在柜台里卖货,柜台外并没有几人买东西,他就说出要打电话的事,他已经把那个电话号码牢牢记下,他就和达美母亲说出要打电话的事情,达美母亲还说出豆花打来电话的事情,栓子听过后就拿起座机拨打起电话,他拨通电话后,对方接听的是很陌生的女性声音,栓子不向她说出要找豆花说话,对方就说出豆花并不在出租房中,她已经和穆玲玲他们下乡去做买卖,栓子顿时就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向对方提问豆花做什么买卖时,对方说出是往出卖小孩玩的东西,对方还说出豆花回到出租房后,她就要和豆花说出栓子打电话的事情,她还告诉栓子再过十天八天的再来打电话,豆花要是在租房中就能接到他的电话,栓子听出对方说话调调温柔和气,他就没有过多的提问来麻烦对方,他说过几句客气话就撂下话筒,他向达美母亲结过了打电话的费用后,他就走出了商店的门口,他还向罗子祥他们打声招呼,他打过这个电话后心绪十分紊乱,他知道豆花平时没做过买卖,她没有治病又没有打工,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她卖小孩玩的又是什么东西,他眼前感到迷茫心情无比沉重,他向前迈动的步伐还是很沉重。

    当他走到那棵歪脖榆树旁时,他就听到几位口中发出了开开心心的笑声,他还听到罗老先生的招呼声:“栓子,你别忙着回家,我看到你的时候很少,你过来说几句话再走。”

    栓子答应声后就向几位老人的身旁走去说:“老爷子,你们说你们的话,我在旁听着,你要说出的故事我更爱听。”

    坐在马扎上的白大爷笑着对栓子说:“栓子,你先听听山上什么鸟儿在叫唤。”

    栓子走到罗老先生他们几个人的身旁时,他这才静下心聆听后山梁上传来的夜鸟鸣叫声,有种夜鸟的鸣唱声特别清晰,他听出这种鸣叫声苍凉的鸟儿俗名叫王干哥,此时后山梁上又传来了很苍凉的鸟叫声:“王干哥……王干哥……”,栓子从小就听惯了这种鸟儿的鸣叫声,这种鸟儿总是在晚上鸣唱,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种鸟儿的真面目。栓子于是就对白大爷说:“大爷,我从小时候晚上就听到这种鸟儿晚上在山上叫唤,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我那年夏天的晚上去山里找牛,我经过沟膛子中那棵桦树上有个怪物,我听到王干哥鸟是在阳坡上叫唤,我拿着手电筒往桦树上照时,我这才看出那个大怪物是大恨虎,那只大恨虎蹲在树上的身子都赶上大簸箩,它的那双大闪着光亮的大眼睛就象铜玲铛般明亮,它看到手电光后,它就从那棵桦树上起翅,它扇动着两个大翅膀子就象是大蒲扇子,它当时要是袭击我,它又长又大的翅膀就能把我扇趴下。这种大恨虎不是王干哥鸟吗?”

    白大爷笑着说:“栓子,你还是没有看到过王干哥鸟儿,恨虎和夜猫子都是晚上觅食的鸟儿,咱们家乡山上最大的鸟儿就是恨虎,它不象大老雕和鹞鹰那样白天打食,恨虎晚上打食都能把半大猪抱走。”

    栓子说:“大爷,我白天上山放牛经常哄起来大恨虎,我看着它们的体形都眼晕,我都不知道它们晚上吃什么,它要吃多少肉才能吃饱,两只大鹅身子加起来都没它身子大。王干哥的叫声不是恨虎就是夜猫子,它们在晚上才出来打食吃。”

    白大爷说:“栓子,王干哥可不是它们,它们都算是鹰类,它们晚上打食时不能总叫唤。现在后梁上王干哥鸟是一声不拨一声总叫唤,它们连歇着的空都没有。”

    罗老先生不仅笑着说:“栓子,你们对王干哥这种鸟说的还贴边,我活这么大岁数都没有看到这种鸟儿,我爷爷活着时说过他看到过,我爷爷说出王干哥就是小型猫头鹰,它的体形很小鸣叫声却很大。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干哥,我可是知道王干哥鸟还是有着几个传说故事。”

    栓子听到老先生说过这句话语语后,他不仅开口大笑起来,他刚才心中积攒的疑虑和不安仿佛随着大笑声发泄了出去,他不仅走到老先生的的身旁说:“老爷子,我从小长大晚上总是听见王干哥鸟儿的叫声,王干哥鸟儿要是有传说故事,你就给我们说出来听听。”

    罗老先生用手捋动着那绺长胡须笑着说:“栓子,王干哥的传说故事有三种,第一种传说是有位名叫李五的姑娘变出来,还有种传说是千年人参变化出了王干哥鸟,还有个传说是王二变成了王干哥鸟。”

    栓子不仅又大笑起来说:“老爷子,你说出这这几个传说故事让我笑的肚子疼,这王干哥鸟跟孙猴子那样,它还有着七十二变?”

    罗老先生还是笑着说:“栓子,王干哥是只鸟,孙猴子是只猴,你不能拿一只鸟和一只猴相比较。你听我把这几个故事说完后,你晚上再听到王干哥的叫声后,你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栓子止住笑说:“老爷子,你说你的故事和传说,我就不再打断你的话音。”

    罗老先生又接着说:“栓子,王干是个人名,他的家乡在关外,很久很久以前,关外闹起饥荒,王干在闹饥荒那年头还是少年,他逃荒就来到关里的长白山上挖参,他连着几年都没有挖到参,他在穷困潦倒时,长白山下有户人家收留他,这户人家只有母女俩人相依为命,母亲是董氏女儿的名字叫李五,李五并未出嫁,她的年龄和王干的年龄相当,他们俩人平时兄妹相称,后来董氏因疾病缠身去世后,王干和李五兄妹还是过着俭朴的日子,王干并没有放弃挖参的行当,他连着两年挖到参不说,他还成为了挖参的把头。那年在夏末初秋的季节,王干独自爬上一座高耸的悬崖之上,他在陡峭的崖壁上找到个大棒槌,大棒槌象是近千年的仙草,王干把大棒槌的秧苗上系上了红头绳后,他身上带着的鹿明钎无法挖出大棒槌,大棒槌生长在悬岩的缝隙中,况且当时天色已经到傍晚,他无法往出抬大棒槌,他就下了悬崖和几位伙计商议请出这棵大棒槌的方法,他第二天和伙计还是商量出了最佳方法。可是伙计之中有人把这件事透露给官府,官府第二天派人进山督促王干挖出人参上交……”

    白大爷在旁笑起来,他不仅打断罗老先生的话语说:“老先生,王干哥鸟的传说怎么和官府扯上关系?你今晚上又给我们讲起个很长很长的传说故事。\/”

    罗老先生笑过两声后又接着说:“官府的人就是想用那棵仙草上供,他们就在那座高耸的崖壁下监督王干,王干的那几个伙计中没有人能够爬上崖壁,官府的人更是脑肥肠满,他们更无人能攀上崖壁监督王干挖参。王干只有亲自爬上高高的崖壁,他找到那棵仙草后,他独自还是无法用鹿骨钎请出大棒槌,他还想到把挖出的仙草被官府收缴后就于心不忍,他就想出万全之策,他就采集仙草的秧苗并没有挖仙草的身子。王干再次下了悬崖后,官府的人看到他采到秧苗后就给他定下罪状,官府的人认为王干留有后手,王干后来就在大牢中含冤而死。王干的干妹妹知道这件事后,她后来就因为相念干哥哥患病死亡,她死后就变成王干哥鸟,王干哥鸟的叫声总有哀婉之音。还有的传说是那棵仙草是千年参,那棵仙草都能够变幻出女人身形,她为了报答王干的救命之恩,她就变成王干哥鸟儿,她就发出鸣叫声来寻找王干。”

    罗老先生的话语停顿后,他知道罗老先生还算是讲完两个传说故事,他还是笑着说:“老爷子,我从来都不知道王干哥鸟儿还有这两种传说,我经常听它们叫唤平时不在意它们,你还有个传说没有说出来。”

    罗老先生说:“栓子,那个传说就是见利忘义的传说,我在这里就不再和你们说出那个传说。”

    白大爷在旁又问:“老先生,我听说王干哥鸟和棒槌鸟的叫声有差别,它们经常鸣叫的地方就有人参,咱们家乡的山上就是没有人参。”

    罗老先生又接着说:“咱们家乡过去就是深山老林,深山老林中才有人参生长。你提起人参我又想起人参的传说,在中荮材中人参就是仙草,几百年的仙草接受日月精华后就能变幻出人型,传说过去咱们家乡村里有位几岁的男孩,这位男孩经常独自上后山梁下玩耍,那天他在山梁下玩耍时,山上就下来位扎系着红肚兜的小女孩和他玩耍,那位小女孩的头上还戴着花朵,她还光着小脚丫,她还送给那位小男孩很多好吃的野果子,小男孩还是不知道小女孩的家住在哪里,他就知道小女孩的家就在山上,他后来把这件事和村里的大人说出这件事,有位叔叔就给这位小男孩出起主意,他送给了这位小男孩两根红头绳,那位叔叔让那位小男孩把红头绳系在女孩的头上,小男孩就能找到小女孩的家,小男孩那天拿着红头绳去往山下和女孩玩耍时,他就和女孩商量着要给她扎系红头绳,小女孩并没有顺从他,当女孩问起男孩为什么这么做时,男孩就直接说出原因,女孩当时就和男孩说出不要在找她家,她还说出村里的人精太多,她要搬家搬到很远的地方去。自从那次后那位男孩就再也看不到那位女孩,咱们家乡的山上已经没有了人参,大东北的长白山就成为人参的家园。”

    白大爷说:“老先生,你从前说出的很多故事都提到长白山,咱们在电视中看到,咱们这辈子都到到达不了长白山脚下。”

    罗老先生不仅笑起来说:“我们的祖先就在长白山的脚下生活过,我就对长白山念念不忘。”

    栓子又随意和罗老先生他们说出几句话语后,他这才知道罗老先生讲出的故事很少有重复故事,他从前还是听过老爷子讲出的几个故事和笑话,他有时为打发时间就往中老年身旁凑合,他听过几位老人的话语后,他心里就不象刚才打完电话那样沉重。他离开歪脖榆树下返回家中时,他的耳朵仔细聆听着后梁王干哥鸟儿的鸣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夏夜中,星星点点的夜空中还挂着轮圆圆的月亮,王干哥鸟儿的鸣唱声还是打破这个夏夜的宁静,他现在就对王干哥鸟儿就有了更多的认识。他不打回家后和母亲说出给豆花打电话的事,他知道母亲要是知道豆花的事情后,母亲今晚上的觉就不会睡安稳,他打算在母亲想给豆花打电话前说出这件事,母亲在白天知道豆花的事情后,母亲白天还要干重活,她白天活计累,她晚上就是惦记着豆花,她身子劳累后还是要早些睡觉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