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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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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裳和纪菡一大早在韶光院闹了一遭,最终还是没有见上纪宣的面。纪愉撂了那句话,她们两个庶女就是气得心肝疼,也只能窝在心里自个消化。她们敢在纪沁面前闹,却是不敢跟纪愉硬碰硬的。

    纪愉是什么身份,她们再清楚不过了,盖因她们的生母沈氏从小就耳提面命,纪裳和纪菡从知事起就清楚她们这个三妹妹与纪沁是不同的,那可是这纪府正儿八经的嫡枝,母族何等显赫,饶是生母早逝,也不影响她的尊贵。若要严格算起来,就连纪宣都要逊她几分,毕竟是个半途被扶正的,占的不过是男儿身份这个大便宜,当初靠的还是先郡王元妃宁泓郡主的恩惠,而他的母族更是早就衰颓,毫无倚仗。

    沈姨娘是个善于钻营的,这从她当初能巴上先郡王就可见一斑。

    因着沈氏的谆谆教诲,纪裳和纪菡从幼时就明白对待三妹妹要捧着哄着,不能与她坏了情谊,将来总有靠着她的时候。

    而这一套对前世的纪愉的确是有些用的,在十四岁之前,纪愉对待两个庶姐虽不亲近,却也不苛刻,若是得了些好东西,偶尔也会给她们一份。可惜,这一世的纪愉已经不一样了。

    纪裳和纪菡对她大失所望,既气怒又惊疑,甫一回到兰馨院,就对沈氏抱怨了一通。沈氏听了,也很疑惑。照理说,纪愉的性子她很清楚,和宁泓郡主颇有几分相像,算是性子软的主儿,和那位四姑娘不是一挂的,怎么今日竟突然这般冷漠起来?

    沈氏这头还在琢磨着,那边纪裳已经哭起来了,纪菡则是气得在一旁骂骂咧咧,将一个兄长两个嫡妹全都骂了一圈,还是沈氏急急过去捂了她的嘴,她才歇口,却是和纪裳一块儿哭开了。

    两姊妹一通哭哭啼啼,闹得沈氏心烦意躁,不免又絮絮叨叨地怨愤起自个不争气的肚子。

    想当初,看着她的主子宁泓郡主熬了一年又一年,仍是生不出孩子,她才起了歪念,做了背主的事儿,原本抱着生个男嗣的念头,指望这一辈子母凭子贵,谁料肚子却不争气,第一胎没保住,就逢孙氏进了门,抢先诞下了纪宣。沈氏怄得抠心挠肺,心眼耍了一堆,却只生下了两个女儿。

    如今先郡王又不在了,纪宣袭爵,成了家主,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指望两个闺女能高嫁,她还能跟着沾点光。可是,在闺女亲事上,她一个姨娘哪有说话的份儿,还得指望纪宣和纪愉。

    沈氏想着想着,又想起一桩重要的事。

    再过三日,就是裕国公府二公子的生辰,府里早就收到了帖子,纪沁目下跟着夫子上课,要两年才结业,那日不是休息日,大抵是不出门的,但纪宣和纪愉肯定是要去的,沈氏原还想着到时去求求纪愉,让她带上两个姐姐。

    那样的场合,来的都是勋贵人家的子女,对裳儿和菡儿来讲,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若是表现好了,被哪家贵公子看上,可不就翻身了吗?

    沈氏盘算着这事,原本是不担心纪愉不答应的,但现下不同了,晓得纪愉今日的态度,她心里登时没了谱。磨蹭到下晌,沈氏总算坐不住了,吩咐小厨房做了些香甜的点心,叫一个丫鬟端上,跟着她往灵缈苑去了。

    谁知,到了灵缈苑,却被雪泱告知三姑娘午憩未醒,目下睡得正香,不能打扰。

    沈氏心里咯噔一跳,凉了一半。这个点儿,都已经过申时了,哪有还在睡午觉的,这分明是故意晾着她。

    这个三姑娘究竟在闹什么幺蛾子?从前并不曾这样折腾人呐!

    不满归不满,沈氏还是摆着笑脸对雪泱道不要紧,她可以等三姑娘睡醒。

    雪泱也不多说,只将沈氏领到院子里的正堂,就走了,连一杯茶都没有奉上。

    沈氏坐在堂中,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一连坐了半个时辰,也不见纪愉的影子。又等了一刻钟,仍是没有人来,她坐不下去了,遣了身边的丫鬟出去问,谁料这会儿的说法换成了“三姑娘醒是醒了,但是身子不适”。

    这回沈氏更加肯定纪愉就是故意的,想来那死丫头今日是不会见她了,只得作罢,装出关切的样子问了雪泱一番,又叫丫鬟留下点心才悻悻然离去。

    接下来的两日,沈氏每日都跑一趟灵缈苑,但一回都没见上纪愉,她这才彻底死了心,晓得纪愉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的讨好都打了水漂,沈氏恼得全身都疼,气急败坏地在心里把纪愉狠狠咒了一通,连带着把死去的宁泓郡主也埋怨了一顿。发泄过后,她便开始动脑子了,靠不上别人,就只能想法子自救,横竖也不能让两个闺女白白被耽误了。

    转眼,又过了一日,到了三月二十四这天早上,沈氏这边还未思量出法子,纪愉已经收拾妥当,离开灵缈苑,去韶光院找纪宣了。

    纪宣刚换好了衣裳,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廊庑处就看到进了院子的纪愉。

    小姑娘梳着垂鬟分肖髻,身上穿的是月白绣梅花纹的绫裙,配正红色浅口锦靴,是长安这两年正流行的靴履款式,腰间佩着白玉宫绦,她身姿清瘦,行走间轻盈如燕,不一会就已来到他跟前。

    “哥哥!”她甫一开口,嘴角已先抿出了笑,抹了浅浅口脂的唇俏丽明艳,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仿佛盛了星光一般耀眼。

    纪宣有一瞬的怔忡。

    这装束、面容、表情,他在前世已经看过一回。十三岁的小姑娘,既有小女孩儿的活泼娇俏,又隐约露了一丝大姑娘的秀雅清丽,委实好看得……诱人。如今再看一回,他仍是忍不住失神。

    “哥哥你今日可真好看!”纪愉一壁上下打量他,一壁由衷赞道。

    纪宣今日穿的一身玄青色绣竹叶纹的金线滚边锦袍,宽袖大摆,颇衬他修长的身形,与他发顶上的乌玉冠也很配,他容貌本就生得好,这样穿着更显清雅俊秀。纪愉的夸赞并非虚言,的确出自肺腑。

    纪宣在京城贵女圈里的名气响当当,是许多姑娘肖想的俊俏郎君。这样的赞辞,他从小到大听到不少。可是,这却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回听到纪愉这样直白的称赞。前世的纪愉与他并不亲近,有一段日子甚至连见面都不敢抬头看他,更别提当面说这样的话了。

    饶是面上分毫不显,纪宣心里的愉悦也是实实在在的。他是男子,虽不以容貌自恃,但是也有这方面的自知。他自信论模样,不论是宋言深,还是段殊,都不及他。

    不知为何,重生之后,他比前世更在意那两个男人的存在,每回一想到,总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坦。就像此刻,杳杳一夸赞,他下意识地就拿自个跟那两个男人比。

    这样似乎不大好……

    纪宣轻轻皱眉,拉回游离的神思,“昨晚哄好念念了?”

    “嗯。”纪愉点头,“你下回别对她那么凶,她好不容易才不怕你了。”

    “她若是乖乖听话,我自然不凶。”

    “她还小,小孩子贪玩不是很正常?尤其是我们要出门,留她一个人,她自然不愿意,你好好教就是了,你是她哥哥,凶起来真是比夫子还吓人,也难怪她不高兴了。”

    纪愉说得一本正经,纪宣望着她,唇角浮笑,“杳杳你现下这样子,也不比国子监里那位女夫子差。”

    纪愉一愣,接着就抡起粉拳上前敲他,“你取笑我!”

    堪堪敲了一下,陡觉不对,当即收了手,尴尬地后退,小脸已经显了红晕,心里后悔不迭。

    怎对哥哥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他们的关系才稍稍好转而已,她竟忘形地同他打闹起来了,真是昏了头!

    纪愉懊恼地垂下脑袋,并没有看见纪宣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