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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怎么又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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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因为南衙有些公务亟需处理,纪宣回来得有些晚,到府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一进前院,赵管事就匆匆过来,急声和他说了两句话。

    纪宣听完,脸色突变,大步赶去雾泽院。

    丫鬟们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郡主怎么样了?”纪宣沉声问。

    “郡主喝过药了,这会儿正在睡着。”雪泱答了一声。

    纪宣没有应声,径自走进卧房,来到床榻边。

    纪愉躺在那里,双目闭着,脸色微白,眉心微微蹙着,显然不大舒服。

    纪宣在榻边坐下,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眸转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房里出去,到了外间,便问雪泱,“她是何时觉得不适的?”

    雪泱愣了一下,想了想,道,“约莫是午膳后,郡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但郡主说没事,所以就没有请大夫,后来快用晚膳时,郡主突然说心口疼,还没说几句话就额上就开始冒汗,紧接着就呕血,婢子们都吓坏了,陆大夫过来瞧了,说郡主的脉象很奇怪,像是中了毒,却不晓得是什么毒,只好先给郡主服了些解毒的药,说要回去再查一查医书,后来郡主好了一些,没再呕血了。嬷嬷说要找太医来,郡主没让,说太晚了,明日再叫人去。”

    纪宣听到这里,眉心已经揪得很深,脸色难看得吓人。

    “遣人去宫里,现在就去。”他语气阴沉,口吻严厉。

    雪泱连忙应是,急步走了。

    纪宣在原处站了一会儿,身上有些发寒,转身又进了里屋,默默地坐在榻边,将纪愉的手攥在掌中。

    没过一会儿,纪沁就跑来了,不顾丫鬟的劝阻,急匆匆地进了卧房。

    “阿姊怎么了?”她跑到床榻边,望见躺在榻上的纪愉,心慌道。

    纪宣皱眉,“小声些,她在睡。”

    “她生病了吗?”纪沁放轻声音,凑近了道,“听说陆大夫来过了?阿姊身子不适吗?”

    “嗯,”纪宣淡淡应声,“没什么要紧,不要担心。”

    “可是……阿姊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纪沁忧心忡忡,“她病得很重吗?”

    纪宣指尖微颤,却还是温声道,“明日就会好的,你回去罢,让她好好休息。”

    “哦。”纪沁点头,很不放心地盯着纪愉瞧了几眼才离开。

    纪宣紧皱的眉始终没有松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到来。

    两位太医诊过脉后,面色一下子沉了。

    “怎么会这样?”

    “可真是怪了……”

    纪宣心中不安更甚,没有耐性地急问,“她怎么了?”

    太医忙禀道,“郡主脉象古怪,似是中毒之相,但这毒却并不烈,像是某种慢性的毒—药,虽伤不了性命,却令人脏腑受损,遭受呕血之苦。”

    纪宣面色一紧,“这毒可有解法?”

    “倒是可以解,只是这解读的方子没有现成的,还得再琢磨一番。”

    “那就快想。”纪宣的语气几乎有些暴躁了。

    “是、是、是。”太医连声应了。

    两位太医琢磨了个把时辰,正要定下最后两味药时,陆大夫叫人送了拟好的方子过来。

    太医看过,连连点头,纪宣立即命人照方子煎药。

    折腾到戌时,药熬好了,纪愉也正好醒转。

    一睁眼,瞧见纪宣担忧的面庞,纪愉尚有些迷糊,想了想,才记起今日呕血之事。

    “你担心坏了吧?”纪愉挤出笑,“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服过药,不难受了。”

    纪宣没有说话,摸了摸她的脸颊,将药碗端近,“还得喝一碗。”

    “哦。”纪愉撑着手肘起身,胸口突然有些闷痛,她低哼一声,就见纪宣的脸白了。

    “我没事。”她连忙道,“只是睡得太久,骨头有些酸了。”

    然而纪宣眼中的忧色分毫未减,伸臂揽她起来,将药碗凑近,喂她喝下。

    “陆大夫和太医都说你中了毒。”待她喝完了药,他望着她低声道。

    纪愉有些惊讶,掀眸望他,“我怎么会中毒?”

    纪宣摇头,目光越发凝重,“我已经叫人将府里查过一遍,所有的下人也全都审问过,但并没有线索。”他说到这里问道,“除了小厨房里的膳食,你今日还吃过什么?碰过什么吗?”

    纪愉茫然地摇头,“没有了,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的。”

    纪宣握紧了她的手,温柔道,“别怕,我会查出来的,这几日我都在府里,不教人有可趁之机。”

    纪愉靠到他怀里,有些怅惘,“我真的想不到……府里会有谁要害我。”

    “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纪宣眼神泛冷。

    次日,宫里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玉妃娘娘小产,已昏迷了一夜。

    这可是件大事,宫里乱了一夜。

    据说,昨儿夜里玉妃娘娘突然得了急病,宣了太医过去,但太医到时,她已经昏了,太医一诊脉,发现玉妃娘娘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剧毒,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玉妃娘娘竟已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然而,因为中毒,她腹中的胎儿连一夜都没有挺过,就这么没了,而她中的毒实在诡异,太医想了一夜,仍未配出解药,皇上因此暴怒,责令刑部和大理寺在三日内查出下毒的凶手。

    消息传到纪愉耳中时,她正在喝药。

    雪泱接过药碗出去时,咕哝了一声,“可真是怪了……咱们家郡主才刚中了毒,这玉妃娘娘就也中了毒……”

    谁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纪宣眉目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凛,盯着纪愉道,“前日在宁王府,可有什么奇怪的?”

    纪愉一愕,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怀疑穆蓉蓉?”

    纪宣冷了脸色,肃声道,“你和玉妃都去过宁王府,又都在昨日出的事,不会这么巧。”

    他这么一说,纪愉也觉出不对了,但想了一想,又觉得说不通,“穆蓉蓉要害我不奇怪,可她为何要害玉妃娘娘,她们两个素来亲近,而且玉妃娘娘可是皇上的人,她怎会敢这么做?”

    纪宣也觉得这里有些说不通。他还知道谢娇玉的父亲是左相党,以穆蓉蓉的心计,的确没有对谢娇玉下手的理由。但他不信这只是巧合。

    既然府里查不到线索,那么也应该去查查穆蓉蓉了。

    当日下晌,纪宣就进了宫。见过皇上之后,他便去了大理寺。

    当晚,禁军就包围了宁王府。

    穆蓉蓉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找上了门。

    今日听到谢娇玉小产的消息,她既震惊又疑惑,等到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安和郡主没有大碍时,她才陡然意识到什么。

    她算好了一切,却没有想到手底下的人蠢笨如斯,竟然把毒弄错了。

    她明明是要弄死纪愉的,结果那剧毒居然下到了谢娇玉身上。她更没有想到,谢娇玉竟然有了身孕,还因此小产。她阴错阳差地害死了一个未出世的皇嗣,这是什么罪,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害死谢娇玉,她只是觉得机会难得,所以想随便教训一下,让谢娇玉受点儿苦就是了,也不至于将事情闹大,还能帮自己掩饰,毕竟以她和谢娇玉的交情,不会有人相信是她下的手,到时就算纪家的人怀疑纪愉的死跟她有关系,她也有话驳辩……

    哪里晓得如今竟然反过来了!

    纪愉还好端端地活着,谢娇玉却被害了!

    穆蓉蓉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就被人找上了门。

    当夜,宁王和宁王妃皆被软禁在府里,禁军搜遍了宁王府,并没有搜出毒-药,但大理寺却从宁王府的仆婢口中审问出了线索,很快就抽丝剥茧,把整件事情都审清楚了,当日得了穆蓉蓉的授意暗中下毒的婢女禁不住酷刑,也招认了。

    审问结果很快呈报到皇上面前,穆家人连面圣求情的机会都没得到,当日傍晚,穆蓉蓉就被下了大理寺狱。

    此事牵涉皇嗣,左相党众臣均不敢多言,而谢家更因此与穆家反目,一时间,穆家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过了两日,穆蓉蓉被判斩刑,当晚,她便在狱中撞壁身亡。

    穆稹也因“教女无方”被革除相职,贬官外放,昔日独霸朝堂的左相党作鸟兽散,朝中格局经历一番大清洗,随后,皇上拔擢了一批白衣新臣,朝中的结党之风明显弱了。

    纪愉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会是如此结局。

    从纪宣口中得知个中内情,她心中滋味复杂。

    真想不到穆蓉蓉狠毒成这样,若不是当初那个下毒的婢女失手弄错了,她大概已经没命了。好在,谢娇玉的命也被救回来了,只是苦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纪愉叹了口气。如今还能活着,可真是难得。

    纪宣看她面色发白,心疼地将她抱住,“没事了,杳杳。”

    是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