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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这首曲子,她以前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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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阳冷眸微闪,原来动的是这个心思?

    她轻巧旋开,在距离那栏杆处不到半寸的时候转到了另一边。

    而寻欢因为猛地推了暮阳一把,现下动作还来不及收,顺着力气直接往前扑过去,砸在了那栏杆上。

    栏杆“咔擦”一声断开,因为惯性,寻欢直接从那栏杆断裂处飞了出去,从数米高的湖心亭摔了下去。

    “啊!”

    宴席上突然乱成一锅粥,侍女的尖叫声响起。

    龙瑶方才是看见寻欢推暮阳的,她还在寻欢后背借力补了一掌,是想把寻欢和暮阳一起推下去的。

    见寻欢失了手,她想仓皇地绕开,谁料暮阳却抬脚一横,龙瑶被绊倒,一并从那断裂处摔入了湖里。

    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只注意到摔下去的寻欢,压根儿就没人注意到暮阳的动作,只是看见又有一个人摔了下去。

    “还不快救人!”宫辰吩咐身旁的魏林,随后走到暮阳身旁,语气关切,“暮儿妹妹,你没事吧!”

    他是真怕暮阳有个三长两短嫁不了他,那暮阳身后的相国府就不会为自己所用。

    暮阳居高临下地看向湖里,龙瑶正在拼命挣扎着浮在水面,倒是寻欢,人已经看不见了。

    她语气淡然道:“太子与其问我有没有事,倒不如关心关心你的瑶儿妹妹。”

    暮阳上辈子还以为这宫辰对龙瑶起码是喜欢的,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龙瑶恐怕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难怪上辈子在刑场宫辰能那么决然地将龙瑶抓过来替自己捱了那一刀。

    那边魏林已经将龙瑶捞了上来,龙瑶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像个弃妇,显然被吓得不轻。

    只不过,寻欢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她摔下去的时间比较早,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晕死过去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这宴会是进行不下去了,寻意不分青红皂白瞪了暮阳一眼,随即吩咐下人将寻欢带走。

    暮阳送走了宫长宁,青阳自觉没趣也跟着离开了。

    宫辰没有回宫,全程看着暮阳,见她眼神里全然没有半分怜惜,冷漠地吩咐翠萍将龙瑶送回新雅院,不由得有些不满。

    怎么说龙瑶也是她妹妹,自家妹妹落了水她竟还能这么淡定,简直就像个冷血动物。

    幸亏此时正院里宾客大多离开了,这件事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暮阳想着去正厅给付菁华和暮铭请个安便回去继续研究她的香薰,谁料刚到门口,就听到她爹暴躁的声音。

    “你个鳖孙,看我不打死你!”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别告诉我你忘了?”

    他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往暮兴身上招呼。

    暮兴远远地就看到了暮阳的身影,他一个箭步冲到暮阳身后,扯着她的胳膊,痛苦叫迭。

    “爹您讲讲道理,明明就是你让人把我拦在相府外的,怎么现在又反过来骂我?”

    他在祭祀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只不过因为一些小插曲晚了三分钟,结果刚到相府门口,就被暮铭派来的人给拦下来了。

    说是迟到的人不配进相府的门。

    暮铭冷哼一声,将鸡毛掸子重重放在桌上,老脸一拉。

    “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会翻墙?你那胳膊腿的长着是作摆设的么?”

    暮阳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就是他爹和二哥哥的日常,只不过,这样熟悉的感觉,真的是太久违了。

    暮阳走上前,“阿娘,您管管爹爹。”

    打蛇还打七寸呢,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暮铭的七寸,那可牢牢捏在付菁华手里。

    付菁华方才因为龙瑶的那事儿一直郁郁寡欢,暮兴和暮铭在她跟前闹了一通,她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她出声,“好了,总归是回来了,你也别老揪着兴儿。”

    暮铭冷哼一声,傲娇地将鸡毛掸子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至于暮铭为什么能顺手抽出这鸡毛掸子,那可能就只有付菁华知道了。

    “二哥哥,我的礼物呢?”暮阳伸手像暮兴要礼物。

    她二哥哥成日里游遍大江南北,见过的稀奇古玩可多了,暮阳每年生日,最惊喜的就是暮兴的礼物了。

    暮兴笑容尬在脸上,微微凝固了几秒。

    “没有?”暮阳眯着眼看他。

    暮兴轻咳,他原本是准备了的,谁知半路遇到个疯女人,不仅耽搁的时间,连礼物都被弄丢了。

    “没有的话,那我自己去你房里拿一件儿,如何?”暮阳开始和他讨价还价。

    暮兴松了口气,和付菁华他们请了安,便带着暮阳去了他房里。

    暮兴的房间和暮辞不一样,暮辞的房间整整齐齐的,一摞摞都是兵书,有些古板正派。而暮兴的到处都是些民间话本,各种趣闻杂谈。

    暮阳记得,暮兴这儿有一本香草介绍宝典,是之前大哥哥从禹州带了回来的,所以她方才说想从暮兴这儿拿一件东西,拿的就是这宝典。

    暮阳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里找了许久,终于翻出了这书。

    她拿着书回了紫竹院,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地最后一抹火红的色彩拉开黑夜的序幕。

    与此同时,花满楼内。

    一名长相妖艳的女子头上戴着个斗篷,轻轻推开顶楼雅间的门。

    “主子,那封信的去向查清楚了。”

    “您猜得不错,新帝登基,却因为只有八岁,整个辰国的政权都落在了离北王的手里。”

    “离北王野心勃勃却又不甘居人臣,任由一个八岁孩童踩在头上,所以想要借神机营的手除掉新皇。”

    花娘抱拳道:“属下担心,离北王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主子您在禹国这边冒用摄政王身份一事,所以想借此威胁神机营替他做事?”

    “此事做得不错!”银墨回头,却看见花娘手臂上的伤。

    “怎么弄的?”他问。

    花娘将手臂放在身后,“没事,只是方才在路上遇到了个登徒子。”

    花娘退下后,银墨复又看向相府,他从腰间掏出一只玉箫,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暮阳此时忙得焦头烂额的,总觉得自己的办法差了哪里,所以调制出来的香总缺了点什么味道。

    耳边传来呜咽的箫声,这声音在暗夜里,竟然带着丝丝压抑憋闷,就好像那种,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嫁给别人的无力感。

    暮阳正在调香,手抖了一下,往碗中多加了一点分量。

    这首曲子,她是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