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漫长一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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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班无聊群众的围观下，金录灰溜溜地开始干活。
他先是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了半天，不知在计算什么，算完之后打开封印铅箱，取出金帐的两卷皮子和支棍，请陆昭君和法案帮手，在虚界入口内外支起两个各自只有半边的帐篷。
前期准备工作就绪，金录搓搓手先是钻进了虚界一侧的半边帐篷，嗫喏着嘴唇，开始念诵一种诡异而陌生的语言。
陆昭君正在当监工，试着模仿了一下，发现里面充斥着鼻腔音、后舌音和各种别扭的发声技巧，念起来舌头直打架，根本不灵！
伴随着抑扬顿挫的念诵，那些鲜红的字符变得更加湿润了，陆昭君甚至嗅到了微微的铁腥味。
“这是金帐的启动咒语，也是叛军偷来让我背的。”金录念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发现这个独裁暴君一脸疑窦，赶忙主动解释道。
接着他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写满字符的皮革上横竖划动。霎时间，这些几个世纪前用鲜血写下的字符便重新活了过来，像无数条虫子或者蛇在皮革上扭动着，遵循某种新的规律排列，有些干脆破碎成笔画，然后再次游动、融合、重组，一切井然有序，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直到所有的蝌蚪字符都排进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扇形里，共同组成一个硕大的放射状圆阵。
“好恶心！”陆昭君咋舌，实话实说。
“完成一半了。”金录长吁一口气收手，休息了一会才又走到另一半金帐里，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
无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眼前的皮革忽然变成了半透明的，陆昭君居然模模糊糊看到了之前完成的第一块字符圆阵。要知道现在金帐的两个半边帐篷可根本没拼在一起，一边在虚界里，一边在虚界外。中间不光有少说十几米的距离，还有一道连声音都无法穿过的天堑，视线本也不应逾越分毫！
仿佛有一种力量跨越“天堑”，将两边的帐篷强行联结成为一体！
两块圆阵发出微弱黯淡的红光，由慢到快，直至疯地狂反方向旋转起来，圆阵的光芒也愈发耀眼，连带着金帐本身都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陆昭君感觉起码相当于八级地震，按着金录的肩膀大声问道。
要不是知道这货绝对干不出舍身取义的事来，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什么自毁程序启动了！
灵能的力量跟煮开了锅似的，那是轰的一下，开始沸腾和喷发！怪不得狼人还要专门偷一个结界发生器，这么大的动静陆昭君估计性质跟恐怖袭击差不多。如果不找办法遮掩一下，想闷声发大财完全是白日做梦，恐怕几公里外都会被惊动！
“很快，应该很快！”金录也吓得不轻，到这一步他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
好在震动来得快去得更快，疯狂旋转的圆阵渐渐降速，重新变得黯淡无光。陆昭君这才发现，两个字符圆阵竟然是互为镜像，背靠背贴在一块正好能完美重合。而随着圆阵的重合，中间的皮革缓缓淡化直到彻底消失，出现在陆昭君眼前的是一整个帐篷的空间。
陆昭君揉了揉眼睛，不信邪，走到外面发现还是只有孤零零半个帐篷，但走进去又千真万确是一整个帐篷的空间。他干脆直接掀开另一边的门帘，涌进来的果然是虚界的风月。
“怎么做到的？”他不禁低呼。
两个帐篷明明没有拼在一快，但里面的空间却已经联通一体，这让陆昭君实在理解不能。
“按照现代专业术语来讲，就是空间也有坐标，内外各自确定了空间坐标的参数，对上之后就能把两边的金帐联在一起。”金录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理论，具体怎么通过炼金技术实现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他真担心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让他再做个新的出来，那可要亲命了。
“唔，听起来有点像密码锁。”陆昭君不明觉厉地点点头。
“差不多。”
“现在只要把外面的金帐收起来，就相当于把这个虚界入口打包带走了对吧？”陆昭君想了想保险起见又问道。
“没错。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月，空间是无处不在又暴烈难驯的，承载这样的东西对金帐也有损耗。”
“那比如说，我要是把虚界外面的金帐卷起来收走，虚界里面的人还能出来吗？”陆昭君做了个手势让金录跟上，继续充满兴致地追问。
“不能。”狈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虚界，“收起两顶金帐中的任意一个，都会导致通道暂时中断无法通行，就像一扇门有两把锁，必须都打开才能通过。”
“真高端。”陆昭君点点头，不问了，直身眺望。
白诺似乎已经忙完了，和法案一起正在收拾发射铁炮剩下的东西。巨型旋龟也在旁边，看样子白诺能力有限只治了一半，表面上是没那么凄惨了，动起来还是一瘸一拐。
法案这个家伙磨洋工倒是天赋异禀，正试图把旋龟当大牲口套车。不过旋龟也不傻，扭头就跑开了不肯上套，气得法案使劲在龟壳上捣了一拳--他显然有点太高估自己了，一拳下去旋龟连给点反应的意思都欠奉，反倒法胖自己捂着手痛苦地蹲下。
“待会我们要去执行局，你就留守虚界吧。”陆昭君乐呵呵地拍了拍金录的肩膀，他打一开始就没准备带这个二五仔去。
“啊？”金录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遏制不住地喜上眉梢。
“当然，为了防止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会把外面的金帐收起来。”陆昭君就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打了个关键补丁。
金录的脸色一下子垮了，喜色瞬间烟消云散。
撤掉外面的金帐，通道就会暂时中段，到时候虚界就是一个天然监狱。而且这个监狱可比普通监狱严密太多太多了，如果说普通监狱还有越狱的可能、还有假释的机会，那这个监狱关到死绝对是轻轻松松。
一想到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告诉陆昭君的，金录上吊的心都有了。
“对了，你还得给我编一份口供，要求有两个：一是不能暴露虚界，二是要把执行局来人之后能看到的一切都圆上。”陆昭君拍了拍他肩膀，理不直气也壮，“千万别说做不到，要是我露馅被人家扣住，可能就永远、永远不会有人来救你出去了。”
在一班无聊群众的围观下，金录灰溜溜地开始干活。
他先是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了半天，不知在计算什么，算完之后打开封印铅箱，取出金帐的两卷皮子和支棍，请陆昭君和法案帮手，在虚界入口内外支起两个各自只有半边的帐篷。
前期准备工作就绪，金录搓搓手先是钻进了虚界一侧的半边帐篷，嗫喏着嘴唇，开始念诵一种诡异而陌生的语言。
陆昭君正在当监工，试着模仿了一下，发现里面充斥着鼻腔音、后舌音和各种别扭的发声技巧，念起来舌头直打架，根本不灵！
伴随着抑扬顿挫的念诵，那些鲜红的字符变得更加湿润了，陆昭君甚至嗅到了微微的铁腥味。
“这是金帐的启动咒语，也是叛军偷来让我背的。”金录念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发现这个独裁暴君一脸疑窦，赶忙主动解释道。
接着他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写满字符的皮革上横竖划动。霎时间，这些几个世纪前用鲜血写下的字符便重新活了过来，像无数条虫子或者蛇在皮革上扭动着，遵循某种新的规律排列，有些干脆破碎成笔画，然后再次游动、融合、重组，一切井然有序，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直到所有的蝌蚪字符都排进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扇形里，共同组成一个硕大的放射状圆阵。
“好恶心！”陆昭君咋舌，实话实说。
“完成一半了。”金录长吁一口气收手，休息了一会才又走到另一半金帐里，依样画葫芦再来一次。
无比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眼前的皮革忽然变成了半透明的，陆昭君居然模模糊糊看到了之前完成的第一块字符圆阵。要知道现在金帐的两个半边帐篷可根本没拼在一起，一边在虚界里，一边在虚界外。中间不光有少说十几米的距离，还有一道连声音都无法穿过的天堑，视线本也不应逾越分毫！
仿佛有一种力量跨越“天堑”，将两边的帐篷强行联结成为一体！
两块圆阵发出微弱黯淡的红光，由慢到快，直至疯地狂反方向旋转起来，圆阵的光芒也愈发耀眼，连带着金帐本身都开始剧烈震动！
“怎么回事？”陆昭君感觉起码相当于八级地震，按着金录的肩膀大声问道。
要不是知道这货绝对干不出舍身取义的事来，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什么自毁程序启动了！
灵能的力量跟煮开了锅似的，那是轰的一下，开始沸腾和喷发！怪不得狼人还要专门偷一个结界发生器，这么大的动静陆昭君估计性质跟恐怖袭击差不多。如果不找办法遮掩一下，想闷声发大财完全是白日做梦，恐怕几公里外都会被惊动！
“很快，应该很快！”金录也吓得不轻，到这一步他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
好在震动来得快去得更快，疯狂旋转的圆阵渐渐降速，重新变得黯淡无光。陆昭君这才发现，两个字符圆阵竟然是互为镜像，背靠背贴在一块正好能完美重合。而随着圆阵的重合，中间的皮革缓缓淡化直到彻底消失，出现在陆昭君眼前的是一整个帐篷的空间。
陆昭君揉了揉眼睛，不信邪，走到外面发现还是只有孤零零半个帐篷，但走进去又千真万确是一整个帐篷的空间。他干脆直接掀开另一边的门帘，涌进来的果然是虚界的风月。
“怎么做到的？”他不禁低呼。
两个帐篷明明没有拼在一快，但里面的空间却已经联通一体，这让陆昭君实在理解不能。
“按照现代专业术语来讲，就是空间也有坐标，内外各自确定了空间坐标的参数，对上之后就能把两边的金帐联在一起。”金录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理论，具体怎么通过炼金技术实现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他真担心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让他再做个新的出来，那可要亲命了。
“唔，听起来有点像密码锁。”陆昭君不明觉厉地点点头。
“差不多。”
“现在只要把外面的金帐收起来，就相当于把这个虚界入口打包带走了对吧？”陆昭君想了想保险起见又问道。
“没错。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月，空间是无处不在又暴烈难驯的，承载这样的东西对金帐也有损耗。”
“那比如说，我要是把虚界外面的金帐卷起来收走，虚界里面的人还能出来吗？”陆昭君做了个手势让金录跟上，继续充满兴致地追问。
“不能。”狈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进虚界，“收起两顶金帐中的任意一个，都会导致通道暂时中断无法通行，就像一扇门有两把锁，必须都打开才能通过。”
“真高端。”陆昭君点点头，不问了，直身眺望。
白诺似乎已经忙完了，和法案一起正在收拾发射铁炮剩下的东西。巨型旋龟也在旁边，看样子白诺能力有限只治了一半，表面上是没那么凄惨了，动起来还是一瘸一拐。
法案这个家伙磨洋工倒是天赋异禀，正试图把旋龟当大牲口套车。不过旋龟也不傻，扭头就跑开了不肯上套，气得法案使劲在龟壳上捣了一拳--他显然有点太高估自己了，一拳下去旋龟连给点反应的意思都欠奉，反倒法胖自己捂着手痛苦地蹲下。
“待会我们要去执行局，你就留守虚界吧。”陆昭君乐呵呵地拍了拍金录的肩膀，他打一开始就没准备带这个二五仔去。
“啊？”金录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事，遏制不住地喜上眉梢。
“当然，为了防止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会把外面的金帐收起来。”陆昭君就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似的，打了个关键补丁。
金录的脸色一下子垮了，喜色瞬间烟消云散。
撤掉外面的金帐，通道就会暂时中段，到时候虚界就是一个天然监狱。而且这个监狱可比普通监狱严密太多太多了，如果说普通监狱还有越狱的可能、还有假释的机会，那这个监狱关到死绝对是轻轻松松。
一想到这一切还都是他自己告诉陆昭君的，金录上吊的心都有了。
“对了，你还得给我编一份口供，要求有两个：一是不能暴露虚界，二是要把执行局来人之后能看到的一切都圆上。”陆昭君拍了拍他肩膀，理不直气也壮，“千万别说做不到，要是我露馅被人家扣住，可能就永远、永远不会有人来救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