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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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管家的话，妲妲猛地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那不就代表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吗，这都开打了。”说着，双眼充满战斗力地看着陆直，“还坐着干什么！走，马上启程，我们去边城。”
妲妲雷厉风行。
她一直以为，战事要起，自然是先酝酿一般，再开打的。这才一路不慌不忙，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仗未起，小仗却不断。
那她哪能还慢悠悠地在这坐着，得赶紧去突厥看看，把那些个主战派干掉，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花家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妲妲。
只有陆直懂她的意思。
然而，花老太君虽然沉溺于丧子之痛，但是妲妲如此不同寻常的反应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妲妲，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敢问二位，前去边城，所为何事？”
面对花老太君满头灰白的头发，眼中闪过的一丝丝莫名期待，那些原本信手拈来的玩笑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而且，她也不想大言不惭地将自己要去刺杀突厥大汗的想法说出来。
一时之间，妲妲语塞。
陆直见状，起身行礼，道，“也不是什么要事。早年约了一个朋友在边城见面，怕去晚了再也见不到朋友而已。”
听到这话，花老太君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希冀都落了空一般。口中喃喃自语，“罢了……”话语中透出一股无尽的失望与无奈。
妲妲不解，皱着眉头望向陆直。
陆直朝她摆了摆手。而后向花家几人告辞。
“那我们就先走了。各位，告辞。”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花小千的话从背后传来。
众人愕然望去。
只见花小千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身盔甲，头发束起，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目光坚毅，眉眼中充满英气，竟一时之间看不出来此人乃是女儿身。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花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地，“请祖母允许。”
“胡闹！”花老太君怒喝道，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去干什么！你好好看看，这厅中，已经是我们花家所有的人了。你这一去，整个花家就剩下我与你母亲二人了。你忍心吗？”
然而，花老太君的呵斥与劝说都没有能阻止花小千的决心，反而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花老太君，“如今父亲身死，花家前锋军便无领头之人。身为花家的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家的前锋军就此埋没。
纵然此去危险重重，但是，还请祖母允许。”
花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满脸怒意的花老太君，上前将人扶起，但花小千巍然不动。
花老太君急了，“你一个……怎么好去那么危险地地方？”说着，也不顾现场还有其他外人在，随手将拐杖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胸顿足，“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子子孙孙啊。”
……
花小千和花母急步来到花老太君身旁，花母还悄悄抬眼看了妲妲与陆直一眼，见他们二人脸上没有嘲笑之意，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低声劝花老太君，“太君，外人都看着呢。”
“反正我不管，只要你去，我就不起来。”花小千见花老太君跟个小孩儿似的，顿感无奈。
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从小到大，她祖母就是这样，不依着她就要闹！
笑了一下，突然，头开始抽痛了起来。
花小千抚着头，也同花太君一般跌坐在地。
这下可把花母和花老太君吓着了，“千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妲妲见状，连忙上前，握住她的脉，脉象跳动直而有力，如同拉直的弓弦一般，“赶紧给她送床上去，多歇歇。”
“这……妲姑娘，我家千儿这是怎么了？”花母看着已经送到床上躺着的花小千，脸上很是忧虑。
妲妲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是在一个水潭附近发现她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后来醒来之后就这样了，记忆似乎不全。”
听到这话，花母眼眶中的泪珠瞬间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她。”
花老太君这才回过神来，扑到花母身上，“千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她只是出去玩了，跑的太远了一时没有回来而已吗？”
花母低下头，“她是被人掳走了。”
“那我们就更不能让她去了！”花老太君斩钉截铁。
岂料，已经躺在床上，众人都以为已经昏迷的花小千，拉了拉花老太君垂在床沿的衣服，“祖母，我要去。现在，只有我了。”
“可是祖母也只有你了啊。”花老太君泪流满面。
原是生了三个儿子，可惜，大儿子和小儿子还未娶亲便战死沙场，后来，好不容易二儿子娶了亲生了孩子，却只得四个女儿。最后不得已之下，还将小女儿当男孩子养，就怕朝堂误以为花家无后，要让他们过继。
如今三个女儿也全部都嫁出去了。
偌大的花家，人丁凋零，若是花小千此去一去不复返，那他们花家可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花小千这么执意要去边城接手花家军？”妲妲在人群后面，悄声问陆直。
陆直见其他人无暇分心注意他们二人，也悄声回了妲妲，“本朝有令，在战功足够的情况下，可世袭。”
“那若是不世袭呢？”妲妲还是不太了解，不世袭就不世袭呗，难道是为了荣誉？
陆直摇头，“军中将领大多爱兵如子，花前锋亦是如此。若是花家主子都没了，那么，世上便再无花家军，所有的人都会被分配到其他将军手下，是生是死很多时候就由不得自己了。”
“所以，他们这是要找个花家人去领兵？那你看看，我能代她去吗？”妲妲又一次语出惊人。
陆直皱起眉头，“你想什么呢，你都没经验，想都别想。”
花家带领的可是前锋军！若是真的大仗一起，几乎就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但妲妲想了又想，觉得好像可以，不顾陆直阻挠，她径直转身朝花小千走去。
“你是不是要上战场？我代你去。”
……
此言一出，众人都吓到了。
“姑娘！不可乱说。”花母紧紧地握住妲妲的手臂。若是冒充花家人冒领花家军将军头衔，那是要杀头的！
陆直也呵斥她，“妲妲！”
但妲妲仿若未闻般，说，“我看将军都是要带盔甲的，我不露脸，到时，你就负责在军中与所有人商议，定策，战场，我来上！”
“你疯了！”陆直脸色铁青，他还以为所谓的代，是代头衔，没想到，她居然想直接代人上战场！
可妲妲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她这么独特的体质，免疫所有物理攻击，若是上了战场，还不嘎嘎乱杀么？
她蹲下身子，趴在床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小千，“怎么样？你们花家人，可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花小千可耻地心动了。
可是，她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一个“好”字来，多年来的教养，她还是做不出这种让他人代自己冒险的事情，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儿身。
妲妲知道，花家所有人，一心忠君爱国，这件事在他们眼中，稍显卑鄙，暂时不能接受，但她也清楚，他们会接受的，因为，他们不能让花家再少一人了。
“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有我的办法，我不会死的。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我会再上门拜访，希望几位好好考虑清楚。”
妲妲说完，便被沉着脸的陆直拉走了。
她甩不开，“你怎么回事，又想将我关起来了？”
陆直冷笑，“你连我这手都挣脱不开，你以为你上了战场能幸免？还敢跟人保证不会死？你有几条命能让你保证？”
妲妲无奈，“你跟我一起那么久，就没有发现，我一直都没有受伤么？”
陆直怼了回去，语气中充满嫌弃，“你遇事只会躲我身后，打架的垃圾活都是我去，你怎么会受伤。”
妲妲瞪大眼，被嫌弃了！
行，嫌弃我只会躲你身后！
那我就不跟你说我的金手指了，你就急去吧！
妲妲转动手腕，用巧劲挣脱开，“你以为你能拉住我一次，就能拉住我第二次么？我现在就将话放在这里，你给我听好了。
只要花家答应，我就要上战场！一定会上！”
陆直怒火中烧，她从来不听人劝！
他冷冷地将自己身后系着的马鞭扔到地上，“那行，你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
转身，径直出了花府。
待妲妲抱起小狐狸追上来之时，府外已经不见了陆直身影。
这就走了？
妲妲心中顿时也有些难受。
相处了那么多个月，就这样要分开了吗？
她未来，是不是也会与这些人，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
她喃喃念道，手中轻轻抚着小狐狸，“小狐狸，你可要一直陪着我噢。”尽管，她也打从心里，不知道小狐狸会陪她多久。
但小狐狸十分认真地在她怀中点头，一定。
陆直离开之后，转过街角，刚到了另一条巷子，便明显地感觉到有人追踪。
他警惕地躲到巷子中，几步飞身跃过围墙，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一群身穿红衣地锦衣卫包围了。
“谁派你们来的！”陆直心下一沉，他已经猜到了。
“陆同知，久违了。没想到我俩见面会是在这个情形之下。”安意余走出来，似笑非笑地说。
“安意余，你敢自作主张？”陆直期望，这次是这位姓安的自作主张，而不是那一位亲自下令。
毕竟他们二人早已有了不少过节。
当年安意余的哥哥犯了罪，也是他亲自擒了下了大狱。
安意余勾起唇角，知道怎么说最伤陆直的心，“我可没有那么大胆子，首辅大人亲令，陆直，就、地、格、杀！”
陆直的心脏瞬间如同被一只大手捏紧。
果然是首辅大人下的命令！他知道，从他答应妲妲带着她往北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若是有朝一日，首辅大人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效力，放他一马。
如今，一切都摆在眼前了。
首辅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那妲妲呢？”陆直虽然心中还是气妲妲不爱惜自己，但还是很关心她的。
“妲妲姑娘我们会送往南边，就不劳烦昔日的陆同知大人了。”
说完，朝其他人比了个手势，“杀！”
陆直猛地拔出腰间的利刃。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他曾以为，自己的剑永远不会指向自己的同伴！
然而世事难料！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混乱。刀光剑影交错纵横，血腥之气弥漫四周。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凄厉的喊叫声。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聚拢，细雨开始飘落。
起初只是丝丝缕缕，但转眼间便化作倾盆大雨。密密麻麻的雨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天幕，将许多人的视线遮蔽得严严实实。
雨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裳和面颊，模糊了他们的面容，也使得这场生死搏杀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妲妲不会驾驶马车，只能将马车停在花府外，独自抱着小狐狸到处乱逛。
突然，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
怀中的小狐狸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它不断抬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妲妲身上，仿佛想要传达某种重要的信息给她。
然而，妲妲却依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完全没有察觉到小狐狸的异样。
小狐狸见状，不禁有些焦急起来，陆直遇到危险了。
就在这时，“嘣！”一声沉闷的雷声突然响彻天际。
妲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急忙往一旁的屋檐下跑去躲避雨水。
紧接着，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打湿了地面。
但小狐狸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它从妲妲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奔向雨中。
“诶，小狐狸，地下脏！”妲妲看到小狐狸此举，连忙出声呼喊，但小狐狸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它灵活地穿梭在雨幕之中，妲妲在身后不断追赶。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地方，陆正浑身血水，已经开始力竭了。
听到管家的话，妲妲猛地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那不就代表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吗，这都开打了。”说着，双眼充满战斗力地看着陆直，“还坐着干什么！走，马上启程，我们去边城。”
妲妲雷厉风行。
她一直以为，战事要起，自然是先酝酿一般，再开打的。这才一路不慌不忙，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仗未起，小仗却不断。
那她哪能还慢悠悠地在这坐着，得赶紧去突厥看看，把那些个主战派干掉，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花家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妲妲。
只有陆直懂她的意思。
然而，花老太君虽然沉溺于丧子之痛，但是妲妲如此不同寻常的反应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妲妲，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敢问二位，前去边城，所为何事？”
面对花老太君满头灰白的头发，眼中闪过的一丝丝莫名期待，那些原本信手拈来的玩笑话竟然一句也说不出口。
而且，她也不想大言不惭地将自己要去刺杀突厥大汗的想法说出来。
一时之间，妲妲语塞。
陆直见状，起身行礼，道，“也不是什么要事。早年约了一个朋友在边城见面，怕去晚了再也见不到朋友而已。”
听到这话，花老太君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希冀都落了空一般。口中喃喃自语，“罢了……”话语中透出一股无尽的失望与无奈。
妲妲不解，皱着眉头望向陆直。
陆直朝她摆了摆手。而后向花家几人告辞。
“那我们就先走了。各位，告辞。”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
花小千的话从背后传来。
众人愕然望去。
只见花小千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换上了一身盔甲，头发束起，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目光坚毅，眉眼中充满英气，竟一时之间看不出来此人乃是女儿身。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花老太君面前，双膝跪地，“请祖母允许。”
“胡闹！”花老太君怒喝道，拐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去干什么！你好好看看，这厅中，已经是我们花家所有的人了。你这一去，整个花家就剩下我与你母亲二人了。你忍心吗？”
然而，花老太君的呵斥与劝说都没有能阻止花小千的决心，反而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花老太君，“如今父亲身死，花家前锋军便无领头之人。身为花家的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花家的前锋军就此埋没。
纵然此去危险重重，但是，还请祖母允许。”
花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满脸怒意的花老太君，上前将人扶起，但花小千巍然不动。
花老太君急了，“你一个……怎么好去那么危险地地方？”说着，也不顾现场还有其他外人在，随手将拐杖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捶胸顿足，“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子子孙孙啊。”
……
花小千和花母急步来到花老太君身旁，花母还悄悄抬眼看了妲妲与陆直一眼，见他们二人脸上没有嘲笑之意，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低声劝花老太君，“太君，外人都看着呢。”
“反正我不管，只要你去，我就不起来。”花小千见花老太君跟个小孩儿似的，顿感无奈。
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从小到大，她祖母就是这样，不依着她就要闹！
笑了一下，突然，头开始抽痛了起来。
花小千抚着头，也同花太君一般跌坐在地。
这下可把花母和花老太君吓着了，“千儿，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妲妲见状，连忙上前，握住她的脉，脉象跳动直而有力，如同拉直的弓弦一般，“赶紧给她送床上去，多歇歇。”
“这……妲姑娘，我家千儿这是怎么了？”花母看着已经送到床上躺着的花小千，脸上很是忧虑。
妲妲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是在一个水潭附近发现她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后来醒来之后就这样了，记忆似乎不全。”
听到这话，花母眼眶中的泪珠瞬间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她。”
花老太君这才回过神来，扑到花母身上，“千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她只是出去玩了，跑的太远了一时没有回来而已吗？”
花母低下头，“她是被人掳走了。”
“那我们就更不能让她去了！”花老太君斩钉截铁。
岂料，已经躺在床上，众人都以为已经昏迷的花小千，拉了拉花老太君垂在床沿的衣服，“祖母，我要去。现在，只有我了。”
“可是祖母也只有你了啊。”花老太君泪流满面。
原是生了三个儿子，可惜，大儿子和小儿子还未娶亲便战死沙场，后来，好不容易二儿子娶了亲生了孩子，却只得四个女儿。最后不得已之下，还将小女儿当男孩子养，就怕朝堂误以为花家无后，要让他们过继。
如今三个女儿也全部都嫁出去了。
偌大的花家，人丁凋零，若是花小千此去一去不复返，那他们花家可就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花小千这么执意要去边城接手花家军？”妲妲在人群后面，悄声问陆直。
陆直见其他人无暇分心注意他们二人，也悄声回了妲妲，“本朝有令，在战功足够的情况下，可世袭。”
“那若是不世袭呢？”妲妲还是不太了解，不世袭就不世袭呗，难道是为了荣誉？
陆直摇头，“军中将领大多爱兵如子，花前锋亦是如此。若是花家主子都没了，那么，世上便再无花家军，所有的人都会被分配到其他将军手下，是生是死很多时候就由不得自己了。”
“所以，他们这是要找个花家人去领兵？那你看看，我能代她去吗？”妲妲又一次语出惊人。
陆直皱起眉头，“你想什么呢，你都没经验，想都别想。”
花家带领的可是前锋军！若是真的大仗一起，几乎就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但妲妲想了又想，觉得好像可以，不顾陆直阻挠，她径直转身朝花小千走去。
“你是不是要上战场？我代你去。”
……
此言一出，众人都吓到了。
“姑娘！不可乱说。”花母紧紧地握住妲妲的手臂。若是冒充花家人冒领花家军将军头衔，那是要杀头的！
陆直也呵斥她，“妲妲！”
但妲妲仿若未闻般，说，“我看将军都是要带盔甲的，我不露脸，到时，你就负责在军中与所有人商议，定策，战场，我来上！”
“你疯了！”陆直脸色铁青，他还以为所谓的代，是代头衔，没想到，她居然想直接代人上战场！
可妲妲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她这么独特的体质，免疫所有物理攻击，若是上了战场，还不嘎嘎乱杀么？
她蹲下身子，趴在床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小千，“怎么样？你们花家人，可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花小千可耻地心动了。
可是，她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一个“好”字来，多年来的教养，她还是做不出这种让他人代自己冒险的事情，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儿身。
妲妲知道，花家所有人，一心忠君爱国，这件事在他们眼中，稍显卑鄙，暂时不能接受，但她也清楚，他们会接受的，因为，他们不能让花家再少一人了。
“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有我的办法，我不会死的。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我会再上门拜访，希望几位好好考虑清楚。”
妲妲说完，便被沉着脸的陆直拉走了。
她甩不开，“你怎么回事，又想将我关起来了？”
陆直冷笑，“你连我这手都挣脱不开，你以为你上了战场能幸免？还敢跟人保证不会死？你有几条命能让你保证？”
妲妲无奈，“你跟我一起那么久，就没有发现，我一直都没有受伤么？”
陆直怼了回去，语气中充满嫌弃，“你遇事只会躲我身后，打架的垃圾活都是我去，你怎么会受伤。”
妲妲瞪大眼，被嫌弃了！
行，嫌弃我只会躲你身后！
那我就不跟你说我的金手指了，你就急去吧！
妲妲转动手腕，用巧劲挣脱开，“你以为你能拉住我一次，就能拉住我第二次么？我现在就将话放在这里，你给我听好了。
只要花家答应，我就要上战场！一定会上！”
陆直怒火中烧，她从来不听人劝！
他冷冷地将自己身后系着的马鞭扔到地上，“那行，你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
转身，径直出了花府。
待妲妲抱起小狐狸追上来之时，府外已经不见了陆直身影。
这就走了？
妲妲心中顿时也有些难受。
相处了那么多个月，就这样要分开了吗？
她未来，是不是也会与这些人，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
她喃喃念道，手中轻轻抚着小狐狸，“小狐狸，你可要一直陪着我噢。”尽管，她也打从心里，不知道小狐狸会陪她多久。
但小狐狸十分认真地在她怀中点头，一定。
陆直离开之后，转过街角，刚到了另一条巷子，便明显地感觉到有人追踪。
他警惕地躲到巷子中，几步飞身跃过围墙，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一群身穿红衣地锦衣卫包围了。
“谁派你们来的！”陆直心下一沉，他已经猜到了。
“陆同知，久违了。没想到我俩见面会是在这个情形之下。”安意余走出来，似笑非笑地说。
“安意余，你敢自作主张？”陆直期望，这次是这位姓安的自作主张，而不是那一位亲自下令。
毕竟他们二人早已有了不少过节。
当年安意余的哥哥犯了罪，也是他亲自擒了下了大狱。
安意余勾起唇角，知道怎么说最伤陆直的心，“我可没有那么大胆子，首辅大人亲令，陆直，就、地、格、杀！”
陆直的心脏瞬间如同被一只大手捏紧。
果然是首辅大人下的命令！他知道，从他答应妲妲带着她往北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若是有朝一日，首辅大人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念在这么多年的效力，放他一马。
如今，一切都摆在眼前了。
首辅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那妲妲呢？”陆直虽然心中还是气妲妲不爱惜自己，但还是很关心她的。
“妲妲姑娘我们会送往南边，就不劳烦昔日的陆同知大人了。”
说完，朝其他人比了个手势，“杀！”
陆直猛地拔出腰间的利刃。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他曾以为，自己的剑永远不会指向自己的同伴！
然而世事难料！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混乱。刀光剑影交错纵横，血腥之气弥漫四周。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凄厉的喊叫声。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聚拢，细雨开始飘落。
起初只是丝丝缕缕，但转眼间便化作倾盆大雨。密密麻麻的雨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天幕，将许多人的视线遮蔽得严严实实。
雨水打湿了众人的衣裳和面颊，模糊了他们的面容，也使得这场生死搏杀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妲妲不会驾驶马车，只能将马车停在花府外，独自抱着小狐狸到处乱逛。
突然，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
怀中的小狐狸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它不断抬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妲妲身上，仿佛想要传达某种重要的信息给她。
然而，妲妲却依旧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完全没有察觉到小狐狸的异样。
小狐狸见状，不禁有些焦急起来，陆直遇到危险了。
就在这时，“嘣！”一声沉闷的雷声突然响彻天际。
妲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急忙往一旁的屋檐下跑去躲避雨水。
紧接着，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打湿了地面。
但小狐狸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它从妲妲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奔向雨中。
“诶，小狐狸，地下脏！”妲妲看到小狐狸此举，连忙出声呼喊，但小狐狸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它灵活地穿梭在雨幕之中，妲妲在身后不断追赶。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地方，陆正浑身血水，已经开始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