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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章 京都行,收获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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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0章  京都行,收获多(二)

    “没这么大规矩,就一顿便饭,等等有啥。”柳铭鹏点点一旁,“坐吧,坐吧。”看了祁宜中一眼,问,“刚才听ia吴说,你在劳动部工作?”

    可怜祁宜中才落下半个屁股,赶紧又站起,“柳局长,我叫祁宜中,在劳动部规划财务司上班。以前,柳局长带队来我部考察干部,我还有幸见过柳局长。”

    “哦,是吗,你一提起,我好像有些印象了。你们聊正事吧。”柳铭鹏摆明了不想就此话题深入下去。

    “好好。”祁宜中点点头,一肚子不自在,本来他凭借手里的资源常常是请托场合上的主角,现在柳局长在,怎么轮到他唱大戏?说话也要ia心,这顿饭吃的还能有味道?

    柳铭鹏在场纯粹是巧合,可祁宜中不会那么认为,他心里认定是吴越找来压他的,呵呵,真给他面子啊,不就一个五亿的工程项目嘛,动用那么大的阵势?只是搬出了柳铭鹏,他就不得不郑重其事了。当然在裕龙饭店和中组部柳局长吃过一顿饭,也足可以让他在同僚面前吹嘘一阵的。

    “孔县长,我也不瞒你。疗养院项目有几个地市盯得很紧,我呢,虽然挂了个副司长的名,说穿了就是个高级办事员,主意还得沈副部长拿。”这句话如果换了一个场合说,对方会以为是他故作谦虚或者推诿,现在当着柳铭鹏的面,他话中实事求是的成分就多了。

    “是沈副部长主抓这个项目?”正和吴越低声聊的柳铭鹏转过脸看着祁宜中,没等他回答,就“哦”了一声,“我和沈副部长还比较熟,这几天有机会我去找找他。”又对吴越笑笑,“ia吴,成不成两说啊。”

    “多谢,多谢。老柳出马还能不成?这个项目要成功,老孔你该多敬几杯酒啊。”吴越一面招呼孔立给柳铭鹏敬酒,一面对祁宜中、夏伟说,“祁司长,老夏,吃菜、吃菜,聊完了事,大家轻轻松松喝一点嘛。”

    你叫柳局长老柳,叫他祁司长,不是把他放火上烤,存心寒碜他?祁宜中越发不是味道,好像今天他过来的作用只是jia待了一句话而已。

    柳铭鹏和孔立干了一杯,手一摆,示意孔立去跟吴越碰杯,“ia孔,我不敢保证马到成功,可ia吴能啊,所以要求稳妥,你还得好好敬ia吴几杯。”

    说啥?你柳局长不行的话有吴越?把劳动部当他滨海县啊。一时间祁宜中搞得云里雾里,不过万一真是吴越出面的话,他到有心找机会作作梗的。

    “老柳,你前半句我不接受,后半句我接受,酒我今天是来者不拒。”吴越爽气的连干了几杯,眼光一瞥夏伟拘谨的呆坐着,伸手过去拍拍他,“老夏,难得见此面,放开些,这么多菜,不吃太费了。”又摇摇头,“这丫头,叫她定个饭店吃顿便饭,她倒好,放在这地方,不心痛钱呐。”

    “吴书记,京都也有红颜知己?”祁宜中正愁没话题枯坐着难受,就势a上一句。

    吴越放下酒杯,“呵呵,一个妹妹。”

    “吴越,你那妹妹是京都名媛还是演艺大腕,裕龙饭店订一顿叫便饭?”夏伟好奇道。

    “非也,非也。我叫她野丫头,有人呢叫她楚三ia姐。”

    楚三ia姐,楚老爱孙nv也,京都谁人不知?祁宜中、夏伟对望一眼,不过两人心中的感受却有不同。

    祁宜中是惊讶中带愠怒,他的怒意不是朝吴越发的,人家和柳局长老朋友似的还这么有来头他怎敢造次,他是怪夏伟有话不讲讲清,不是说他和吴越见过面吗,肯定还发生过啥呀。事先告诉他,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闷气暗中对准夏伟,全然忘了是他自己不给机会让夏伟把话说完的。

    夏伟呢,喜大于惊,从青干班学习期间开始,他就一直想搞清吴越的背景,现在不但知道了,还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以前相处的还可以,只要这段同学之谊存在,日后总能借些东风的。

    这顿饭吃到后来,最郁闷的是祁宜中,他跟吴越没有jia集,和柳铭鹏差了层次,孔立吧,也没有必要再逢迎他,再说逢迎也不合时宜。

    夏伟就放开些了,他毕竟和吴越、孔立同学过,话题也多,本来他应该照顾一下上司祁宜中的,可吴越、柳铭鹏在跟前,官场主次总要分分清吧。哄你祁副司长,把吴、柳两位明显高你一大截的置于何地?

    酒宴结束前,楚天娇的电话来了,说是吴越难得来一次京都,今晚上她请客出去散散心。

    “丫头,我带几个人过去没事吧。”

    越哥,你带一个连来也没关系,最多下次我带一团的人马吃回去呗。”

    “好好,下次记得给我做东的机会。”吴越笑着挂了电话,问在座的,“谁有余兴去散散心?”

    “我不去了,年轻人玩的,我跟不上趟。”柳铭鹏摇摇手,他急于回家消化今天的所有讯息。

    祁宜中也摇摇头,他是想去的,可心里明白人家哪里会在乎他?

    “我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当然得去凑个热闹。说老实话,京都的繁华之地,我还真没见识多少。”孔立响应了。

    夏伟好不容易轮到开口,“去呀,我就跟着老同学占个光。”眼光一转,瞥见一旁颇为失落的祁宜中,心里顿生快意:以前人五人六的,把他呼来唤去当个奴才,今天咋的了,失了魂?

    吴越站起和柳铭鹏握手,“老柳,幼男在家他愿意出来的话,让他打我电话。”

    这是全方位给他柳家机会了,柳铭鹏心头一热,赶紧应承。

    除了裕龙饭店,已是华灯初上。

    京都这一刻,jia通更为繁忙,柳铭鹏打了一部的士,mo出一张百元钞票,“京西胡同十八号,不用找了。”

    这里去京西胡同撑死了不过三十块,听这位的口音,地道的老京都呀。的士司机有些纳闷的朝柳铭鹏看了一眼,他有胆子宰外地人一刀,那也是利用人家不熟悉地形绕几个圈的温柔一刀,明摆着多收本地人的钱,等着投诉没车开?

    “师傅,我有急事,你抄近道,越快越好。”见的士司机似乎没完全领会,柳铭鹏又加了一句,“闯几个红灯也没关系。”口袋里mo出一张工作名片拿笔写了几个字,拍在仪表台,“有麻烦找我解决!”

    喂,老同志,多出几十块,就想让我闯几个红灯?那点钱低倒罚款的零头只怕还不够,钱不说,扣分怎么办,吊销驾驶证呢,我一家老ia喝西北风去?司机一脚油刚起又踩住了刹车,有心想把柳铭鹏赶下车,只是京都水深,他还是稳妥些先看看名片再说。

    司机强忍着烦躁,拿起名片看了看,喔唷,原来是个大干部啊。

    车子箭一样出了,司机拿出浑身解数在车流里见缝a针,闯了几个红灯不说,还逆向行驶,单行道当双行道开,总之大大过了一把爽气的瘾,至于明天如何,那就看这位柳大局长的喽。

    京西胡同十八号是个中型四合院,这在寸金寸土的京都并不多见,也彰显出住户特有的身份。

    此刻四合院一片光明,柳老爷子柳云鹤一改往日早早就睡下的习惯,端坐着等待儿子柳铭鹏的到来。

    柳幼男接了电话也提前赶来了,站在柳云鹤身后,帮他爷爷捶背。

    “柳家中兴在此一举。”柳云鹤当年也曾官至副国级,可惜生谨慎,凡事不争先,柳家反倒远远落在了其他同等家族的身后,眼看家凋敝,说他不急那是假的,只是退了多年,以前所剩人脉也慢慢消失不见了。

    柳幼男的眼中lù出了一抹喜è和渴望。

    “幼男!你又在浮想翩翩?踏实、踏实!”柳云鹤手里的拐杖重重顿了顿,他尽管老了,可从孙儿的呼吸声和捶背的节奏了仍能敏锐的感知。

    柳幼男的脸立马红了,“对不起爷爷,我走神了。”

    “幼男,坐到我跟前来。”柳云鹤放缓了口气,对他这个独孙,他还是很重视和爱怜的。

    柳幼男规规矩矩在柳云鹤面前坐下,当真口观鼻鼻观心。

    “幼男啊。”柳云鹤拉起孙儿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拍着,“听说怀老的公子也不比你大几岁吧?”

    “爷爷,他虚岁三十一,比我大了四岁。”

    “差距太大了。”柳云鹤放开手,审视般的看着柳幼男,好似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孙儿一般。

    没有差距才怪,就大不一样嘛。柳幼男嘴上不说心里直嘀咕。

    “幼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优缺点我了然于心。说你聪明,往往用于ia道,就连咱老柳家的谨慎,你也只流于表面。你要知道光有谨慎还不够,还要厚道。”

    厚道?玩政治还讲这两个字?柳幼男抬头看了看,又很快低下头。

    “谨慎、厚道,你至少不败了。玩心眼,比权谋?世上比你能耐的人多了去,有几个好下场的?”柳云鹤叹了口气,“幼男,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你还真的要服气。怀老公子不是衔着金钥匙出身的,他以前走的路你研究过吗。他现在处事的iong襟气度你有吗,他看问题的眼界和高度你具备吗?ia聪明逞一时之能,必不长久。要阳谋不要yin谋,聪明到背后搞动作,那就是yin损了。幼男呐,我希望你聪明,但不希望看到我柳家子孙干yin损事。”身子往后一躺,闭上眼,好久才睁开,“比如梅雁丫头,她要愿意,我也就成全她吧。咱们柳家负一个弱nv子,何苦呢?只是,她的脾要改掉才好。”

    “爷爷,你同意?”柳幼男有些不敢相信。

    “你爸或许就要去东方市工作,心中有愧能担大任?这些等你长大自然会明白。”

    柳云鹤的拐杖又点了点,身子往前眼睛紧盯着柳幼男,“你爸的事了了,说说你吧。”

    “爷爷,我——”柳幼男额上的汗涔涔冒出。

    “说说吧,无愧于心才能天高地阔,否则你一辈子就仅止于此!”

    “爷爷,我做错了。我改。”

    “那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没完全理解透彻,但是我会好好参悟的。”柳幼男站起身,“爷爷,我这就给ia李秘书打电话,当面向他道歉。”

    “呵呵。”柳云鹤满意的笑了,心中压抑的一块石头也算松动了些,“幼男,我等你这一句等了好久了,你真以为爷爷老眼昏ua上了你的套?ia张当我生活秘书多年,我还不知道他?出去锻炼几年也好啊。不要急,ia张的电话你以后再打,现在你要打给的人,是怀老的公子。他既然有心邀请你,你就去吧。进一个好圈子不容易,被接受更不容易。”又抬起拐杖轻轻敲敲柳幼男,“如果刚才你还不惊醒,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为啥,你不够格,去了也只会给柳家羞!现在好了,有机会我能够见到怀老公子的话,我一定兜一把老脸,请他用你当个秘书。你踏踏实实跟他几年,对你大有好处。”

    大明宫原是前皇朝的百官朝拜地,如今成了京都首屈一指的会所。

    此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不上,但普通人却是难以靠近的,这里是上流社会的,所谓金字塔尖上一层,需要芸芸众生仰视。

    “嗨,丫头。”吴越跳下车,远远地跟楚天娇打招呼。

    威风百面的楚三ia姐居然成了此人口中的丫头?吴越的声音既高又响,让边上听到的人一齐跌碎了眼镜。

    飞踹、皮鞭、滴蜡……有人已经开始邪恶的想象了。

    越哥。”楚天娇跑上前,又难得扭捏道,“丫头、丫头的,口气好像我爸。”

    有文章,有文章。一旁人开始仔细的瞧着吴越,哪来的帅公子,认认清才好,免得哪天无意得罪了。

    要真论起来,还不和你爸一辈么。吴越呵呵一笑,介绍了孔立、夏伟。

    “楚三ia姐你好。”孔立、夏伟也打了招呼。

    冲着吴越的面子,楚天娇给了他们一个礼貌的笑脸,“你们好,欢迎。”一面指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长身青年,“ia越哥,弘呆子也被我拉出来了。”

    弘呆子,大名弘乐松,弘老二子弘毅弘政局的公子,他其实一点不呆,不过爱看书而已,摊上楚天娇这个从ia的玩伴算他秀才遇上兵。

    “乐松,你也来了。”吴越伸出手,又给了他轻轻一拳。

    越——哥。”弘家不比楚家粗放,按理弘乐松准的恭恭敬敬叫吴越一声ia越叔,可他叫叔叔,楚天娇叫哥,岂不是矮了疯丫头一辈。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叫声哥了。

    “丫头,你还把谁拉来了?”吴越看了看周边,楚、弘两家的第三代加起来三十多号呢。

    楚天娇调皮的笑笑,“没有了,就和呆子。嘻嘻。人家请客,多了付不起帐,咱掏钱啊。”

    “哦,你还找了个钱袋子,不简单哪。”

    “谁爱找的,他硬要凑上来,我也不好意思往外推。”楚天娇朝yin影处瞪了瞪眼,“喂,死猫呢,人哪去了?”

    一个瘦瘦的ia青年嘿嘿讪笑着跑来,一边向吴越几个问好,“越少,弘少。”一边跟楚天娇解释,“三ia姐,你不发话,有我站的地吗?”

    孔立是知道吴越的底的,夏伟哪知道啊,一看楚家还不算,又出来一个弘家,而且两人见了吴越面都是亲亲热热的叫哥,人彻底就懵了。等到瘦瘦的青年出来,他一瞧眼熟,不就是那次青干班学习期间品聚楼碰见的京都六虎之一邬君豪?可怜大名远扬的邬少,此刻真成了死猫。

    “你是?”吴越打量了几眼邬君豪。

    邬君豪陪着笑脸递上烟,又帮着打火,“越少,越少,还记得品聚楼那次?我当时瞎了眼,多有得罪。”

    哦,就是被他把脸当鞋刷擦的,啥六虎。吴越轻轻一笑,“都是过去的ia事,老记在心上干嘛。”

    “越少,对你是ia事,对我可是大事。”邬君豪夸张的捂住iong口,“咱胆子ia,就怕越少惦记。思量着,啥时有机会当面再向越少陪个礼。”

    “哈哈哈。”吴越大笑,“多虑了,我惦记这些干嘛。”

    “越少,你大人大量。请请。”邬君豪当起了应生,一边又向楚天娇几个摆手示意,“三ia姐、弘少,还有两位新朋友,你们也请。”

    孔立也认出了邬君豪,不过见他摇尾乞怜心中的一点怨气也一笑了之。

    实际上,大明宫只是会所的大厅,里面一处处亭台楼阁才是会所的jing华所在。

    邬君豪引领吴越等人去的,是一处雅致院落,回廊假山、池塘游鱼,灯光映照下,沧桑中带些现代的mí离,确实可谓佳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