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韶华归梦 > 第六章.心问

第六章.心问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本章字数:209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3 23:07:38.0]

    用完早膳,星奴还不见回来,芝芝与四九出去寻他,我一阵担忧。

    他端直躺在床榻上,看着我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好意提醒:“你还是坐下来歇歇罢。”

    我有些感动,正准备拿起茶壶为他倒杯水喝,他又幽幽开口:“你转得我头晕。”

    我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说话,小心我把你丢到我宫门外去!”被追杀之人最忌行踪暴露,虽然方才我严词吩咐阖宫上下绝不能向外人泄露关于他的一词半字,但这也不能保证我自己改变主意。

    “咳咳……”我的话语将将说完,他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我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你你你………”

    他没有搭理我,咳得已经开始发喘,脊背微微弓着,眉头紧锁,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观察了片刻,我感觉不妙,赶紧上前,仔细一辨,此刻他果然不是装的。见他咳得万分痛苦的形状,我连忙搜寻起宝葫芦藏在了哪里,却被他一手抓住了手腕。

    我浑身一抖,像是触电一般,他的手掌钳住我冰凉的手腕,如同烧红的烙铁。

    “你还未退烧?”我惊讶问他,见他稍稍平稳了气息,微闭的双眼腾起朦胧的雾气。

    他沉默片刻,说:“昨夜里你拿来给我敷伤的药应该出自朝露寺主持净慧师父之处吧。”

    我更加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眼神中说不出的奇怪,却又岔开了话题,声音起起伏伏的:“这药治疗外伤十分管用,但我昨夜里与人打斗伤了元气,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我看他躺在我鸾榻上带着些许病弱的模样,倒是十分受看。

    但我对他几次答非所问较为耿耿于怀,遂坚持问:“既然你也晓得我那宝葫芦治不好你的内伤,你眼下烫得都快冒烟了,我认为还是得召个御医来瞧瞧,你意下如何?”

    见他不置可否,我又道:“虽我知道你被人追杀躲得甚是凄苦,但是你看,我宫里的人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想必过不了两日宫里头都会知晓,与其拖到那时候,不如现在就请个太医。再说,我一向出格惯了,灵犀宫里平白多出你这么个人出来,也没人敢追究,你就放宽心罢。”

    此番劝慰甚是苦口婆心,我都被如斯善解人意的自己所感动,不禁肉麻。

    他一脸玩味地望着我,漆黑的眸子盯得我头皮发麻,麻遍周身,让我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抓着,面上又一热。

    “你干什么还抓着我?”

    “哦。”他侧目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手却没有放下来。

    我十分纳闷这个“哦”是他听懂还是没有听懂,或许病得不轻,言语逻辑上出了什么问题。

    我赶忙唤菁兰进来,本想让她前去太医院请一两位御医过来给他诊治诊治,谁想菁兰一进来看到我与他如此近距离相处的刺激画面,立马低头抬腿跑了,还颇识趣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我被自己宫中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搞得哭笑不得,但思及灵犀宫自我住进之后,一直被看似清心寡欲实则是无力从心的我熏陶着,从里到外散发出一股禁欲的味道,便也释然。

    “你叫来的救兵似乎不怎么听话。”他说,声音里带着鼻音,我方才随着那扇大门一起关上的心扉突然被挠了一下。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知他又说:“以我现在的样子能把你怎样?你还是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说罢,拉着我的手握轻轻往下带,另一只空闲的手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我刚刚坐着的位置。

    我说:“奇怪,我何曾怕过你能将我怎样,只是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怕会烧坏了脑袋,我命人去请几个太医。”

    低头示意他注意到还拉着我的手,这多少让我一个未婚大龄女子有些尴尬,“你看怎样?”

    他装作一副没看到的表情,闭上眼睛,很是悠闲自若。

    这个人太奇怪。先是莫名其妙从墙上摔下来,再是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的形状;知道我是公主自己身在皇宫却还如此镇定,烧得都快糊涂了依旧不就医还拉着我不让我走……

    思来念去只得出一个结论:他信不过我。

    看他闭着双眼,似乎是在养神,我趁机又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他皱起的剑眉稍稍舒缓,衬得整个面部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坐在他身边感觉到他发着烧的身体传来的炙热温度,我不自在地挪了挪。被他抓住的手腕上黏着汗渍,我觉得他的戒备心也太强了,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再次不易察觉地往外挪了挪,他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着,我又幅度略大地挪了一大挪。

    这一挪不大成功,惊动了他,他手上一用力,没想到相比还算身强体壮的我竟被虚弱的他一把带了过去,下一秒差点跌入了他的怀里。

    我脑子瞬间空白,刚想说些什么,耳边竟远远传来一个极不真切的声音:“阿胭,你是故意的。”

    我欲反驳他我并非故意,却又奇怪这个“阿胭”是谁,抬头一脸疑问地望着他,却发现他正注视着我,似乎并未开口说一句话,直直盯着我的双眼如同沉入大海的浩瀚星辰。

    良久,他终于开口:“你先坐起来……”

    我当他认为是我故意,觉得我轻浮,慌忙艰难起身,撑着适才倒下的位置直着身子,道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

    谁知他说:“不是,是你压到我腿了。”

    我立马坐得端直,一心暗骂自己竟被算计,又叹上天为何让我捡回这么一个人还救了他一命,按理说好人好报,我也不应该落得这般田地。

    “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注意到我幽怨的目光,他挑眉问我。

    意识到他方才只是在装睡,我不得不佩服此人,我说:“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不想回答。”

    他问:“那什么重要?”

    我看着他,那张记忆里似曾相识的脸,无论闭眼或者睁开,都无法寻出跟迹来。我努力看着他,试图按图索骥每一个细枝末节,记忆里没有一点重合。

    我说:“你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