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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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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擦了擦嘴角,走了过去,笑嘻嘻的叫人,“哥哥。”

    唐竞皱了皱眉,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习惯性的擦掉她嘴角没擦干净的碎屑,唐竞有轻微洁癖外加强迫症,“怎么吃东西的?”

    安宁脸颊微微僵硬几秒又恢复正常,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连吃个东西也吃不好,她脸色微微发红。

    唐竞的朋友非常多,有许多安宁从未有过交集的,但是苏东不一样,苏东跟唐竞是发小,而安宁与苏颜又是闺蜜,可以相互熟识。

    七年前苏东早早步入婚姻坟墓已经让一众朋友闪了眼,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有了孩子,家庭和睦,妻儿都有,可谓羡煞旁人。

    此刻这位不久前刚升级为父亲的男人满面喜气的走了过来招呼他们,在场都是男人,安宁寻了个借口便找苏颜玩去了。

    陈随恭喜道:“真是不简单呀,这么快就当爸了。”

    苏东勾唇一笑,心底的高兴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过来人的口气道:“兄弟呀,哥告诉你,这到底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这其他的都是些浮云。”

    唐竞抿了口红酒,“得了吧,至于这么得瑟吗?”

    “唐竞,你还别不服气,我告诉你,你就是嫉妒。”

    唐竞默默翻白眼。

    苏东又开始揭唐竞的伤疤,“唐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唐竞脸色更黑了。

    苏东笑嘻嘻的,“恐怕唐公子从来没遭过这么待遇吧?”

    他忍不住笑场,就连陈随也很不地道的笑了。

    到底不过是因为,唐竞曾经被人给甩了,而且还是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女方远走国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唐竞抿嘴,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卧槽。”

    “哈哈哈。”几个损友捧腹大笑。

    安宁过来的时候他们笑的正高兴,唐竞则黑着脸,安宁笑着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苏东一边笑着喘气,一边解释道:“刚唐竞七年前被一个妹子给甩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安宁你,唐竞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现在才变成这样呀?女朋友换的这么勤。”

    安宁思绪有些混乱,僵硬了几秒,扯起笑容,“不知道呢。”

    其实就连安宁自己也不清楚唐竞是否真的忘记宋黎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自认比较了解唐竞了,可是这么多年他平静无波的过来了,安宁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一种人伤口是埋藏在心底随着时间溃烂的。

    她只知道自己或许便是,远古神话故事里,传中有一种荆棘鸟,从离开巢穴开始,便不停的寻找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刺上,在奄奄一息之际,放开歌喉,婉转吟唱。

    一生只此一唱,那歌声凄美动人让夜莺、云雀都黯然失色。

    就好像有些人,一辈子就只会爱上一个人,坚定不移,即使时间改变,沧海桑田,而那份心意无论何时何地却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拿的起放的下的叫举重,可是现实是很多人都处于负重的状态。

    拿得起放不下。

    安宁叹口气,或许一直以来她总是学不会,学不会对自己好点,学不会去放弃,错误偏执的坚持到最后又能怎样呢?

    在唐竞心底,他们的关系仅仅止步于兄妹,那就好像一个枷锁,将两人都困在局中,而其最后的意义便是固执的继续下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因为两人都喝了些酒,但其实安宁并没有喝几杯,倒是唐竞被几个损友给灌了不少,安宁又不免埋怨他。

    叫了司机过来,安宁扶着唐竞坐在后座,唐竞酒品非常好,不像安宁认识的有些男人,喝醉了胡言乱语,与平日行径大相径庭。

    但唐竞不会,更何况他能喝醉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安宁从前有幸就见识过一次。

    “张哥,回安家吧。”安宁对司机小张道。

    安宁打开一瓶纯净水递给唐竞,唐竞非常老实的喝了下去,觉得好了一些,靠在她肩头休息。

    苍白的脸色在微弱灯光辉映下显得更加苍白,他紧抿着唇,呼吸浅浅的。

    一路上车内气氛非常安静,当车子路过一家药店时,安宁叫司机停了下来,她径直下了车走进药店里准备买点解酒的以及感冒药。

    这个时间点药店也只有一个值班的,安宁非常速度的搞定,结了账出来,她心底想着事,因此有些心不在焉的。

    在昏黄的路灯下,男人欣长的身姿,风度绰然,路灯投影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他看着安宁,小小的个子,今晚她将头发盘成了花环辫,露出光洁的额头。

    安宁脚步在看到他时便停瞬间在了原地,她站在台阶上,逆光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喉间有些梗塞,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那种近乎逼仄的情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几步走近,声音有些沙哑,“哥哥,你怎么下来了?”

    唐竞是不放心她,他看着清醒了许多,安宁不放心的搀扶着他,“干嘛要下来,就在车上休息会嘛。”

    他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更加明亮,他抿嘴不话,其实刚才头还有些晕,可是她一离开,他心底便不放心,非亲眼看着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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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唐竞有什么让他想要弥补的事,或许只有那么一件,但事实上,那天具体的事情安宁自己已经忘了许多,人的记忆总会有趋利避害的本性,那些让人痛苦的回忆也会刻意的去遗忘,从此以后掩藏所有,仿佛能当作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唐竞做不到,他压根没办法去忘记。

    有一段时间安宁非常害怕黑夜,特别是晚上一个人睡觉时都会开着灯,那都是那件事后的后遗症。

    安宁已经忘记了那天因为什么事与唐竞吵架,晚自习后她赌气自己一个人回去,似乎是闷热的夏季,她为了抄近道走了学校外面的一条小径。

    后来的很多事情她都从来不愿意想起……

    那天在小径里,她遇见了两个打扮流气的混混,他们坏笑着堵住她,让她交出身上的钱来。

    安宁从小家庭优渥,接受良好的教育,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混混,她害怕的发抖。

    却无计可施,只能听话的将自己身上带的钱掏出来都给了他们,那时候的她虽然读高一了,可是瘦瘦小小的身体看着跟初中生差不多大。

    从小到大,唐竞将她保护的太好了,甚至可以,就连她爸妈都没有唐竞了解她。

    她哭着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那些混混,她原本以为他们会放过她了,可是两个男人并不满足,两人痞笑着摸了摸下巴,伸出手摸了摸安宁的脸蛋,一脸邪气,“小妹妹,读几年级了?”

    安宁下意识的反感,怎么也忍不住的身体发抖,她厌恶这些人的触碰,人也向后退。

    她哭着叫,“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长相邪气的青年笑了起来,“小妹妹,陪哥哥玩会嘛。”

    一边一边又摸了把她光滑的脸蛋,看着她惊慌失措吓坏的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

    “真可爱的妹妹。”

    安宁一直向后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给绊倒,她直接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脚狠狠的扭了一下,她皱紧眉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那些令人恶心的触摸让她几乎想要呕吐,她胡乱的反抗着,大声叫着唐竞,她从没有过这样一刻,在她心底,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她需要,唐竞都会在她身边。

    那晚,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唐竞出现了,她裹着破烂的衣服,就连声音都哭哑了。

    她从没见过唐竞那刻的模样,眼睛也带着煞人的戾气,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杀气,他一拳将其中一个青年踢的血都吐了出来。

    她哭着叫唐竞,唐竞红着眼抱住她,他脱掉自己的衬衣外套,将她紧紧的包裹住,她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她已经意识混乱不清,却清晰感受到了唐竞手都在抖,她哭着一遍遍叫,“哥哥,哥哥……”

    他哽咽着:“对不起安宁,哥哥在这里。”

    “哥哥以后再也不丢下你,哥哥会永远陪着你。”她记得唐竞似乎过这样一句,又好像是她幻觉了。

    唐竞将她抱进了车座上,后来她不知道唐竞到底是怎么惩罚那些人的,她只知道,唐竞开车离开的时候脸色仍旧满是煞气。

    这件事情安宁也不知道唐竞是怎么处理的,只是身边没有任何人提起,甚至就连爸爸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那件事情以后,很长时间里,安宁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甚至晚上也会噩梦惊醒。

    她害怕到一定要唐竞在身边才能睡着,每当噩梦醒来,她便会反射性找唐竞,只有他在自己身边看着她,她才能安然睡去。

    那段时间,安宁做任何事情都会分神,整个人食欲下降,一下瘦了很多。

    家里人只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大,却没人知道她曾经遭受那样的事情,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后来唐竞引导她学习画画分散精力,顺带会在空闲时间带她参加跆拳班,每顿监督她吃饭,搜寻着各种她可能会喜欢的菜式,甚至自己尝试去做。

    他亲口承诺过会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当她的哥哥,他一直都很好的遵循着他的承诺。

    安宁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可是那些被深埋的往事,却不时冒了出来,如影子一般如影随形,穿梭在她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