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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终于等到这日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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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了三个多小时的小黑屋,就写出四千字来,小无真是要抓狂了,肉虽好吃但是写着难啊~真的已经竭尽全力地写了,亲们如果吃着不满意,也不要拍小无了,呜呜~看在小无这么努力的份儿上,要多多爱护,最好有票子打赏神马的,有动力才有肉肉吃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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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过天地,又随着红缎牵扯回到了内室,男向右女向左地上炕坐好,傧相们手里托着莲花瓣的盘子,里面五谷、栗子、枣儿、花生等物,还有些五分打着吉利花纹字样的锞子,齐五婶儿看了不由觉得,齐家果真是根深的大族,有的是家底儿,这气派可是比当年茉莉嫁的蒋家更甚。

    接过喜盘在帐子里各处抛洒,依旧是那一套喜歌儿:“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撒帐北······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撒帐下······撒帐前……撒帐后,夫妻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做河东狮子吼……”°

    撒帐诗里面有些暗喻闺房之乐的词句,荷花垂头坐在炕上听得有些面皮发烧。

    齐锦棠坐在荷花对面,虽说还隔着盖头,但见她垂头的模样,不由得想着荷花如今不知是个什么神情,正得喜娘拿了秤杆儿过来,让他去挑盖头。

    他稳住心神,伸手挑开了盖在荷花凤冠上的打红盖头,露出了荷花绯红的面颊,眼帘低垂睫毛还不住颤抖,像两只羞涩的彩蝶。薄唇染了胭脂,比往日更觉红嫩。

    荷花被挑开了盖头·刚开始没敢抬头,但半晌没听到声响,这才偷眼朝自己对面看去。

    齐锦棠平素都穿得很是淡雅,难得见他一身儿大红的新衣·越发衬得面目清俊,一双眸子里漾着柔情,满满地都是自己含羞的模样。两下目光相接,齐锦棠的脸上露出笑意,荷花却像被人捉住了错处似的,忙不迭垂头避开。

    傧相又捧了盘子上来,喜娘笑着取了盘中扎着大红绸花的剪子·从荷花和齐锦棠鬓边各剪下一缕头发,巧手拈在一起挽个同心结。

    荷花看着她手指翻飞,两缕发丝交结缠绕、不分彼此,最后挽成一小巧精致的同心结,倒像是在自己心底也挽了一个结,她思及此处,转眸去看齐锦棠,见他目中含情·竟似也与自己心思相同一般。

    “男既分丝发,女亦剪云鬟,绾做同心结·藏入锦囊中,相敬常如宾、举案应齐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然不过是几句市井打油诗的吉利话,但是听在有心有情之人的耳中,却又是一番不同的心境领略。

    最后捧上来的是一双合卺杯,两个人凑近喝了合卺酒,齐锦棠灼灼的目光落在脸上身上,竟都觉得烫到人心里去。

    喜娘将合卺杯丢在地上,一仰一覆得了个好彩头·道喜后得了个银锞子,欢喜地告辞了出去。

    齐锦棠起身下地,站在炕边端详着荷花,直看得她又羞又恼了,这才笑着说:“我得出去招呼客人,苗儿和小真都在那屋·我叫她俩进来陪你,炕桌的小抽屉里给你准备了点心,饿了就垫垫肚子,若是累了就略歪歪,只是莫要弄乱了衣裳头发,晚上怕还有来闹洞房的······”

    后面似乎还有嘱咐的话,但是外面已经有人扬声嚷道:“新郎倌儿快出来敬酒了,如今可还是青天白日的,难不成就等不及要小登科了?”

    荷花听了这话脸红得几乎要滴血,顾不得害臊赶紧催他道:“以后多少说话的时候,偏要在这会儿嘱咐,你再不出去,我今后可是没脸见人了。”

    齐锦棠眉眼带笑,只觉看着荷花如何都看不够似的,但也知道分寸,转身出去,唤了苗儿和小真道:“好生陪着你们姑娘。”

    苗儿和小真都是头一次见到齐锦棠,全都不敢抬头,低头诺诺地应了,待齐锦棠走了之后才进来东屋。

    小真到底年纪小一些,以前不过是在家做活,没见过什么世面,而且也没有苗儿稳重,见屋里没了人就高兴地说:“姑娘今个儿真漂亮,这儿屋子也好看,东西也好看……”

    苗儿拦住了小真的话,去问荷花道:“姑娘饿不饿?姑爷交代奴婢,说炕桌抽屉里给您备了点心,屋里也有茶水,不如略吃点儿垫垫,不然等到晚上还指不定能不能吃上东西。”

    荷花略活动了一下酸楚的脖子,这会儿才觉得头上那个凤冠沉沉地压人,稍微动弹就撞得钗环作响。

    小真上来帮荷花揉捏着脖子和肩膀,荷花才问:“你俩早晨吃东西没?昨晚在这儿没人来生事吧?”

    “没有,姑爷还安排了两个妈妈在外头,都是很和气的人,奴婢们早晨吃过了,刚才卜趁空也有个妈妈来送了午饭,已经都吃了。”苗儿拉开抽屉果然有几碟子还压着喜字、盖着花帘儿的,一一摆到桌上,又倒了茶来。

    荷花见那几碟子糕点,桃花烧卖、蒸酥果馅饼、黄米面枣儿糕和雪花云片糕,都是平素自己喜欢吃的,心里感动齐锦棠的心思,虽然并不觉得,却也一样儿吃了点儿,喝了几口茶让苗儿把东西都收了,怕被人撞进来看见不好。

    前面的吵吵嚷嚷,时不时地会传到后面,荷花免不得心里惦记,不知道齐锦棠喝了多少酒,少不得又让苗儿去煮了醒酒汤备着。

    这一等就直等到外面华灯初上,大红灯笼映在窗纸上,红彤彤地很是好看,新房里儿臂粗的红烛也点起来,屋里顿时就亮堂起来,荷花估摸着前面的人该是都快过来了,对着妆奁理了头发,又略补了补妆。

    果然不多时就有齐家亲友的女眷,簇拥着齐锦棠进了屋来′围着说话儿取笑,倒是有个眼尖的,见外间儿的小炉上暖着陶罐,掀开一看竟是醒酒汤·忙不绝口地夸道:“大姐家可真娶了个好媳妇,瞧这心细的,连醒酒汤都早早地备下了,以后棠哥儿可真是有福了。”

    齐夫人当着人面儿也是有心存体面的,自然也是对荷花赞不绝口,齐家历代是读书人家,也没那些粗俗的闹洞房花样儿·只女人们坐在一处玩闹几句,在炕上翻了些喜果吃,又对齐锦棠取笑了两句,便就也都散了。

    齐老五的媳妇走前,对荷花低声嘱咐了那大红喜被里叠着的白绸,万万要记得放在身下。

    荷花顿时涨红了脸,胡乱点头应了,屋里人一时都散了·只有苗儿和小真侯在一旁,准备伺候二人歇下。

    齐锦棠直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嘱咐外面的婆子关好门户·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

    荷花坐在炕沿儿上,听着这话,手里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子,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似乎连坐都坐得不安稳了。

    苗儿和小真都退了出去,新房的门也关了个严实,齐锦棠这才走到炕边,从上而下地盯着荷花瞧。虽然知道荷花算不得什么绝色女子,不过是清秀耐看,可那眉眼、模样·却是样样都合自己的心意,心里只想着要她,只认准是她,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一时竟怎样都看不够似的。

    荷花被看得发窘,又没处可躲、无处可藏的·想要开口说话都觉得喉咙发紧,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直闻到齐锦棠身上的酒气,这才寻了个话题道:“外、外面炉上给你温着醒酒汤,去喝一碗吧……”

    齐锦棠却直接伸手抽掉了荷花发间的长簪,把凤冠帮她取下,声音中带着笑意地说:“我没喝几口,大家都有分寸呢!你平素最不爱戴首饰,顶着这个一天,该累坏了吧?”

    从小到大的情谊,以前也不知被抱过多少次,拉过多少次的手,可是这会儿齐锦棠的手指只划过了发间,就惹得荷花心里发紧,一阵轻微地颤抖,头越发埋得低了。

    齐锦棠拉住荷花的手问:“我刚才只喝了几盏酒,竟都没顾上吃东西,你陪我吃点儿?”

    荷花这才抬头看他,眉眼依旧是小时候的模样,全都舒展开来依旧那么好看,站在红烛前,衣边被裹上一层光晕,越发衬得挺拔清朗,不由自主地就被他拉到桌旁。

    两个人虽然都腹中空虚,可谁也无心吃饭,都胡乱用了两口,荷花盛了碗汤喝,将樱唇染得越发娇艳。

    齐锦棠看得出神,喃喃地说:“荷花,你今天真好看。

    荷花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汤也喝不下了,端着汤碗的手都要抬不起了似的,恨不能寻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低声道:“抹得白的白、红的红,有什么好看的·……”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卸妆,难怪总觉得脸上热得难受,那么多脂粉糊着,都透不过气来。

    齐锦棠从门后拎了水壶,给她兑了小半盆温水,看着她卸了手上的龙凤镯,挽了袖子,低头就着温水洗脸,白皙的手腕被红烛镀上一层蜜色,素手撩水,让他想到小时候两个人头对头洗衣的光景,凑过与她抵头道:“我也一起洗洗,别浪费了水。”

    “都是脂粉,你来凑得什么热阄……”荷花嗔了一句,自己挪开地方擦脸。

    齐锦棠过来就着她的手也胡乱擦了,将荷花轻拥入怀,看着她已经羞成粉色的耳垂和颈子,一个滚烫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畔,满足地呢喃:“我终于等到能拥你入怀的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