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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筹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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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娘却快他一步,几乎是在银钿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接上来了:“是啊,相貌相差无几,顶替过去自然是万无一失。”她说的是孟宜春顶替弟弟之名的事,“可是相貌差别太大,塞银子也不好使啊!”这一句说的是富隆泰要孟宜春替他考秀才。

    富隆泰被她主仆两个一唱一和,气得心肝直颤,有心要掀翻桌子泄火,思前想后到底还是忍住了。他站起身,僵硬地朝扉娘和孟宜春拱手,准备出去。

    扉娘见他一张姜黄脸上泛出点白,知道他是气狠了,不过她的杀手锏还没有使出来,她随即站起身,笑吟吟地道:“小婢不知礼数,冒犯了,回头我好好管教就是,富公子勿怪。还请富公子留步,我这里新撰一书,想请富公子慧眼一阅,评点评点,能得富监生评注,这书也好卖一些。”

    软语恭维,让富隆泰脸色缓和了一些,心里气也顺了不少,帐要慢慢儿算,不急在此一时。

    他接过扉娘递上来的书稿,首页题名叫做“还珠传”,才翻了几页,他的眼睛就瞪大了一圈,从书页中抬起头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扉娘,仿佛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已不是猎物,而是怪物。

    孟宜春看得古怪,将书稿拿过来翻了翻,也是一脸异色的望着扉娘:“你怎么写出这样的东西来?”

    扉娘笑道:“早跟你说过,我前知一千年后知八百年,怎么还不信?”

    富隆泰这时缓过来神。又从孟宜春手上抽了几张回来,稳稳地坐了下去:“你当真能后知八百年?”在她的指点下,孟宜春已连赢两局,他想信又不敢信。

    扉娘点头:“自然是真的。”

    富隆泰一颗心急速地跳起来。这书讲的也是女子的历险与爱情。不同的是,书里的皇帝不姓朱也不姓李,而姓爱新觉罗。女主是皇家贵族,封号不是还珠公主,而是还珠格格,格格,等同于大明朝的公主,是满洲人的贵女。

    富隆泰看得一腔热血冲上了头,却还没有发昏。要他相信眼前这个女子能预知后事,仅凭那两次侥幸的赌局还是不够的,不过看着这书稿,看着皇帝的姓氏,心里边还是很熨帖的。

    正当他晕晕乎乎的时候。扉娘抽回了自己的书稿,还是一副可亲的笑脸:“如果富公子不介意的话,这书就署上富公子名姓刻印出来,可好?届时富察公子声名大噪,不知要拿什么来谢我呢?”

    富隆泰如吞下一个冰疙瘩,寒意渗到骨子里去,也顾不得她称呼自己富察公子是不是口误,立即弹跳起来,眼睛狠狠盯着眼前这张灿烂无比的笑脸。

    旁边的孟宜春却无声无息的笑了。

    不管将来情形如何。眼下却还是大明朝的天下,此书可谓大逆,别说官刻,民刻也是不行的,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私刻倒是可以。成书后往坊间一散,撰书人马上就会大祸临头。

    富隆泰岂能不知,他目光牢牢锁定扉娘,心里慌乱的同时,猜度眼前这个女人敢不敢来真的。

    “富察公子,你以为我不敢,只是说着玩玩?”扉娘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声富察公子把富隆泰的脸憋得通红,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咬牙道:“你敢的话,我自然也敢!”

    扉娘轻笑,很无所谓的样子:“你当然可以学我的样子,胡编一本逆书,写上我田扉娘的名姓,不过,咱打个赌吧,看谁手快?”说着她扬一扬手中的书稿,脸上有胜利者的笑意,“退一步说,就算你快我一手,咱们来个同归于尽如何?我只一身,你的家人几十口都在这里吧?”

    富隆泰惊得眼睛发直,还有这么无赖的?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巧妙的计策,简直就是无赖!

    平心而论,富隆泰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挺滋润,如果有个功名傍身的话,就更完美了,一大家人迁来中原十几年了,再不用牧马喝风,殷实的家底让许多中原汉人又羡又妒,既疯且傻的人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他只有低头,不过,是暂时的!

    在这之前,他最厌的是那个小贱婢银钿,此刻,他直直地盯着扉娘的笑脸,恨不能盯着两个窟窿来。

    “这书还是烧了为妙,我这就回去把那两张诗笺送还,大家邻坊一场,过去的事儿都别提了,好来好往不是?”

    富隆泰松了口,扉娘也暗暗松了口气。

    富隆泰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宴饮,心慌气短的告辞出去。

    屋里几个人相视而笑。笑过了,孟宜春望着扉娘道:“这招还真有点无赖。”

    扉娘毫不介意:“能杀敌的招式就是好招式,管它无赖不无赖,你们君子不屑用,我是女子,用了便用了。再说了,那姓富的也不是什么善类,对付他正合用。”

    孟宜春苦笑,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两下里扯平,富隆泰再不会拿他冒名顶替的事来要挟他,可是梁子肯定是结下了。想到富隆泰临走时那双凶光外露的眼睛,孟宜春心里就不踏实,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左边隔了一箭之地的宅院,回头对扉娘道:“我再寻一处院子给你,这里你是不能再住了。”

    扉娘却说无妨,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谁敢无端生事?

    话是没错,孟宜春也反驳不得,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就叫粥儿在孟家大宅附近觅一处小院。

    次日去国子监,直到卯时,授业的训导前来授课,旁边的座位仍是空的:富隆泰没有来。

    富例监逃课早成了常例,众监生连训导们都是见怪不怪的,只有孟宜春心神不宁:他干什么去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