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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谁会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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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凉,先去找他试试,找不到的话再回来我这里我在原地等你”

    不等幕凉开口说什么,白小楼清朗的声音已经淡淡响起若清澈山泉水,一瞬缓缓流淌出来,渗透到了房间的每一处

    幕凉眸子闪了闪,淡淡开口,“这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的眼睛那你是否算准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幕凉忽然发现,对于拓博堃,她看不透的是他爱她的心究竟有多深

    而对于白小楼,唯一能看透他的,只有他自己

    白小楼从从容不迫的迎上幕凉疑惑的视线,轻启红唇,如玉的气质愈发低沉了一分

    “不管我能不能算准了,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在你的内力没恢复之前,有我,等你内力恢复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到你分毫了”白小楼顾左右而言他,此刻,并没有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好那我就试试但是你没必要在原地等着我”幕凉也同样回击了白小楼一次

    她这性子也就如此,别人对她如何,她定当如何还击

    如今,波斯古国兵临城下,欧阳冲目的不明,拓博堃身受重伤下落不明,辽皇病重,耶律崧手无一兵一卒,十八部落联盟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北辽国土,看似就要被四分五裂了

    这时,飞凤的声音焦急的在外面响起

    “小姐!太后宣您去慈宁宫!”

    “知道了”幕凉轻蹙眉头,声音沉沉的太后这会子功夫找到她,十之八九是跟波斯古国大兵压境有关再一看白小楼,神色端的是温润如玉,云淡风轻对于他来说,自然是轻松自在

    因为不论如何,雪原部落都不会有任何损失,说不定还是最大的赢家

    幕凉离开房间之前,看到那抹翩然漠白的身影还在屋内,不觉幽幽开口,

    “你是不是知道,我未必能顺利的见到拓博堃?”幕凉这话与其说是发问,更像是自问自答因为说完之后,她看也不看白小楼脸上的表情,抬脚离开房间

    ……

    慈宁宫的气氛此时是从未有过的压抑低沉幕凉进入大殿,就看到坐在软榻边的太后一脸灰白之色,看到幕凉进来了,眸子里也未有多少光亮,反倒是更添纠结矛盾

    苏苏站在太后身边,冲幕凉微微颌首

    “太后”幕凉请安之后,安静的站在一旁太后挥手给她赐坐,旋即皱着眉头道,

    “幕凉丫头,实不相瞒……这波斯古国三十万大军已经逼近京都,稍后哀家带你上城楼,我们一起面对”太后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幕凉不觉眯了眯眼睛,淡淡道,

    “太后,为何要幕凉前往?”

    “这是波斯圣君的意思幕凉丫头,说不定这也是欧阳冲的意思”随着太后话音落下,幕凉眼神蓦然一冷

    又是欧阳冲?那厮不会幼稚到为了逼婚才出的这招吗?他若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她这性子,越是逼的紧,越是不会给任何面子!

    “知道了太后”幕凉敛了眸中冷意,如今倒不是飞去不可,而是她也想看看欧阳冲那厮究竟耍什么花招!反正不论如何,谁也阻挡不了她去见拓博堃的主意

    太后抬眼看向幕凉,满眼的欲言又止有些话现在不说,迟早都要说可太后始终是开不了口,这才刚刚封了这丫头元平长公主,若是在这关头提出这要求来,岂不是给她老太婆落下一个唯利是图利欲熏心的骂名吗?

    她当初封一个元平长公主的身份给幕凉,是七分对于她个性的欣赏和认可,剩下的三分则是为了安稳北辽的局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用在其他地方上

    太后的欲言又止,幕凉看在眼里,也不多加询问须臾,等耶律崧、耶律宗骁,还有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到齐了,众人都跟在太后的凤辇后面,浩浩荡荡是出了宫,朝东门城楼而去

    自古以来,开战之后,这城楼之上,女子是上不得的而今太后带着幕凉和苏苏上楼,其用意如何,一时也是众人揣测议论的焦点

    幕凉随太后一同坐在凤辇之上,身后分别是骑马的耶律宗骁和耶律崧

    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说,而换上一身宝蓝色朝服的耶律宗骁,周身透着萧寒肃杀的霸气,这般气质的他的,不愧为北辽皇族的佼佼者,只是比之拓博堃的王者霸气,却始终欠缺了一分

    而耶律崧脸上的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起来清俊秀气的面庞,此刻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安静

    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此番凳城楼吉凶难料,天下皆知,波斯圣皇通晓灵力,波斯古国更是有两大灵力绝学,无情招和歃血咒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足够尸横遍野

    而波斯圣君今番与太后相约城头一见,想必也是手握杀手锏,要与北辽谈条件的北辽如今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波斯圣君赶在这时候大军压境,着实不厚道

    可自古交战,兵家之间,虚虚实实,若都将厚道放在第一位,这天下也就真的太平了

    登高望远,天下尽揽

    幕凉站在太后身侧,耶律崧和耶律宗骁站在太后另一侧耶律宗骁的目光看似随意的扫到幕凉身上,旋即,那眸子狠狠地收缩了一下,下一刻冷冷的移开,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硬而冰冷的

    而耶律崧的目光却是直直的落在三里地外那密密麻麻的营帐之上三十万大军所带来的威慑和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幕凉身侧是一身戎装的纳兰明辉自从回到京都,如纳兰明辉也很少换上便服,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身威严沧桑的戎装,周身上下都透着武将的苍然历练此刻,纳兰明辉举目远眺,目光沉沉的落在三里外的营帐之上虽说隔的有些远,波斯古国的营帐看起来不过是密密麻麻的小点而已,但这是在三里外……一旦逼近了,后果不堪设想

    城楼上风大,幕凉来的匆忙,也没带一件御寒的披风纳兰明辉见了,急忙命令手下取一件披风过来

    “凉儿,要不先穿爹爹的披风”纳兰明辉在幕凉耳边轻柔出声有谁能想到,那个战场上冷血无情军营中治军严明的纳兰明辉,会有如此温柔呵护的时候

    幕凉的眸子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幽幽道,“不用,我没那么娇贵”

    说完,便扭头看着城楼下面,逐渐走近跟前的波斯使者

    在这之前,她也预料过,不管是波斯圣君还是欧阳冲,此番都不会出面,如今显然是波斯占据了主动,他们若是出面,便表现的过于急切了一些一点一点的磨着北辽的脾气,对于波斯来说,岂不是更快活?

    “来人可是波斯使者?”太后转身看向身后御林军护卫长

    “是属下这就下去”侍卫长点头应着,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到那站在城楼下的波斯使者扬声说道,

    “波斯圣皇有感与北辽百年修好,特此修书一封!愿退位让贤于波斯皇子欧阳冲,下聘十里,准许皇子欧阳冲迎娶北辽元平长公主为后!自此,波斯北辽和平百年!否则,兵戎相见!”

    下一刻,那使者手腕一扬,手中的明黄色卷宗竟是直直的朝太后这边刺袭来

    “保护太后!”

    “保护太后!!刺客!”旋即,御林军一片混乱,城楼上不知道是哪一个护卫紧张的松了手中弓弦,有了第一支羽箭的破空之音,其他弓箭手都当是有了命令,也不管有没有听到放箭的号角,手中羽箭刷刷刷的朝城楼下那抹黑色身影射去

    一时间,万箭齐发,好不壮观!密集的箭雨如黑色的雨点,破空之音,此刻不知是在为谁吹响死亡的号角

    幕凉和纳兰明辉同时变了变脸色

    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杀来使!而今这一出……却是将北辽皇族置于何等地步?

    好在那波斯使者反应机敏,身后盾牌一瞬挡在身前,拔腿狂奔虽不说是绝顶轻功,但放眼天下,也足以排进高手的行列

    “住手!”纳兰明辉一声厉喝,旋即转身吩咐宋辉,“去查查刚才第一个放箭的是谁!”

    “是,将军!”随着纳兰明辉的一声高喊,虽说御林军不归他纳兰明辉统领,可他声望在此,弓箭手都是停了手中动作,惊愕的望着后退的时候被羽箭贯穿了小腿的波斯使者

    波斯使者忍痛一路跳着回到一里外的马车上,忍痛吩咐属下立刻赶回营帐禀报圣君

    “你们……战事一触即发,你们却如此懒散!连这点担当和沉稳的气魄都没有?还号称是皇家御林军??你们……”

    太后话没说完,身子一仰,竟是直直的朝后倒去而那朝城楼上扔过来的明黄色卷宗则是稳稳地落入幕凉手中

    “太后!”

    “太后!”一众朝臣乱了套,御林军更是个个脸色煞白每个人在看到城楼外三里地那密密麻麻的驻军营帐的时候,只怕都会绷紧了一根弦

    如今拓博堃不知去向,辽皇病重,北辽必定是人心惶惶!这也恰好给了波斯圣君一个肯定,那便是,整个北辽早已如同惊弓之鸟,只怕波斯现在做一下进攻的声势,守在城内的士兵都会军心打乱!

    拓博堃的拓家军只听命于拓博堃一人,而纳兰明辉的铁骑营又远在千里之外!京都三万羽林卫那是耶律宗骁的人,耶律宗骁对此只字不提,那便是等着看耶律崧笑话的!

    御林军虽说是辽皇的亲兵,可对于耶律崧自然是面上领命背后不服

    太后相熟朝臣又多是文官这波斯古国三十万大军一夜之间犹如从天而降,让太后揣测人心掌握朝堂均衡可以,可是让她带兵打仗运筹帷幄,那无疑是将她往绝路上逼

    太后郁结攻心昏了一小会,总算是在苏苏的照应下缓了过来

    “快看!城楼下那不是丞相大人吗??快看啊!”

    “对对对!是纳兰丞相回来了!丞相回来了!太好了!我们有希望了!”

    太后听到身后有几个大臣激动的议论之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在苏苏的搀扶下朝城楼下面看去

    只见一身烟青色长衫的纳兰天作孤身一人,缓缓朝城楼走来精明沉稳的气质一览无遗,只那面容之上,却是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着他的走进,太后急忙吩咐苏苏,“快给丞相开城门!快点!!”对于太后来说,纵然之前瞧不太上纳兰天作年纪轻轻就在朝堂之上那般决绝阴险的手段,但纳兰天作对于北辽应该还是忠心耿耿的不看别的,就看纳兰明辉就行了!纳兰天作总不能置纳兰明辉的面子不而做出让纳兰家蒙羞的事情!

    幕凉这时也低头去看纳兰天作,虽说隔的有点远,但曾经熟悉的纳兰天作,绝对不是今日这般诡异的笑容

    通常,他脸上的笑容越明显,眼底腹黑算计越浓而今日,他的笑容直达眼底,反倒显得诡异莫辩

    而他此刻就是带着这般诡异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幕凉仿佛这笑容由来,就是为了等待今时今日,为她而绽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