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今萍嵋 > 第128章 沈今竹毒舌讽美男,迎船长是大海盗

第128章 沈今竹毒舌讽美男,迎船长是大海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峨嵋说道:“今竹,你别信他,长得好看的人最会说谎了,是他把我从地窖里救出来的,可是天知道是不是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了,合起伙来骗我们呢,绑我的人□□脸,然后他跳出来唱白脸。”峨嵋有些天真,但是她很聪明,一切都太巧合了,让她不得不疑心国千代。

    在地窖的峨嵋全身都散发出一股酸腐之气,不过听她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应该并无大碍,沈今竹放下心来,要峨嵋先下去梳洗了,她和国千代单独说话。

    世人总会比较容易原谅漂亮的物事,为了美丽而甘愿受罪,比如为了穿漂亮的鞋而忍受磨破的脚跟,比如为了让身体窈窕而忍饥挨饿不吃饭。风华绝代国千代施施然坐下,骚包的打开昨晚跳舞使用的、印着德川家三叶葵暗纹的倭金扇,给沈今竹一个竹筒茶叶罐,说道:“这是你的家乡金陵牛首山的天阙茶,送给你以解乡愁。”

    沈今竹说道:“无功不受禄,你我以前素味谋面,却已经狭路交手过几次了,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做不到什么相见一笑泯恩仇。”

    国千代笑容依旧,说道:“沈小姐果然是传说中的爽快人,恩怨分明,我很欣赏你的个性。”

    被如此一个美男子夸奖“欣赏”,若是普通女子,心里早就融化成一滩春水了,可惜沈今竹是“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她欣赏不来国千代这种雌雄莫辩的温柔小生,爱的是徐枫这种“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类型的俊郎,徐枫就是穿一身布衣草履都比国千代看得顺眼。

    所以沈今竹冷笑道:“欣赏的恨不得弄死我,啧啧,被你欣赏真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啊,比如你的亲哥哥竹千代,你欣赏的他都不敢在故乡呆下去了。”

    国千代面容依旧和煦,笑道:“我哥哥先入为主了,所以你相信他的话,其实他并非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从小他就嫉妒我相貌比他好、得父母宠爱、群臣和贵族们拥戴,他样样都不如我,我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是个多么失败的家族继承人,他嫉妒的发狂,曾经招募忍者刺杀我,失败后被父母叫去问责,他居然装模作样的要剖腹自杀,以混淆视听,赢得同情,反将一军。”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沈今竹笑道:“这么说,海宁城的倭寇是竹千代请来自己杀自己的、今年夏天他没事就闲着往自己房子泼火油烧着玩,就是为了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去,不惜自己搞死自己咯?”

    国千代一点都没有被揭破真面目时得狼狈,反而轻轻一叹,无奈的摊手说道:“我没有办法啊,一个被亲哥哥嫉恨的人是活不长的,父母年纪渐长,总有一天庇护不了我,而哥哥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幕府大将军继承人,我若不乘早为自己打算,将来哥哥继位,我迟早会被栽上各种罪名被逼剖腹自杀的。”

    国千代狡黠如狐,说道:“我听说沈小姐和家里的亲哥哥也不和是不是?否则你八岁那年就不会负气一个人从京城跑到金陵了。如果前面只有一个生的机会,你会选择生,还是选择让讨厌你的哥哥生?将心比心,沈小姐会原谅我的苦衷吧。”

    国千代如此诡辩,和寡言少语的竹千代截然不同,难怪此人在做下那么多滔天罪行之后,依然还能保存实力,并没有动摇日本国贵族们对他的支持,面若桃花的外表也就罢了,再加上舌绽莲花的口才,简直要把亲哥哥秒成渣渣,我若是竹千代,也肯定不放心如此优秀的弟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嗯,不对啊,差点被这个居心险恶的家伙拐带进沟里去了!

    沈今竹冷笑道:“我应该庆幸自己和家人关系不好才对,免得你狗急跳墙,拿着他们来要挟我。”

    国千代说话依旧温柔,可是言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沈小姐,做人做事要留有余地,别逼人太甚了,昔日刘邦将项羽困在垓下,四面楚歌,却也留了一条乌江给项羽,是项羽自己不肯逃走罢了。”

    沈今竹说道:“瞧瞧,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行为模式,是你指使别人杀人投毒,把我绑走,送给凯瑟琳公主当人情,我差点丧身大海喂了鲨鱼,瞧你这个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你,把你送给凯瑟琳当男宠似的。明明你自己就是害人者,可是总以受害者自居,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似的,明明嗜血好杀,可偏偏要装出一副一尘不染的白莲花模样。我现在终于彻底明白和竹千代宁可在大明颠沛流离,也不愿回国面对你这朵白莲花。你毫无廉耻之心、怜悯之心、反省之意、而且还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就是个魔鬼,谁拦住了你的利益,你就要除掉谁。”

    还从未有人直言撕开国千代的面具,将他内心的阴暗和龌龊全都暴露出来。国千代颜面全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沈小姐,我发现只要我做的事情和你有一些相关,这事最后就终将以失败而告终,你真是我的克星啊。”

    沈今竹一拱手,说道:“彼此彼此,我也发现凡事只要你和沾边的,就准没有什么好事。每次遇到你,或者你的手下,我都会倒霉,所以你才是我的克星呢。”

    国千代一怔,而后笑道:“所以我们之间很有缘分嘛,合则两胜,斗则——两败俱伤。”

    沈今竹也笑道:“你在威胁我。”

    国千代说道:“彼此彼此,我也看到了你眼里有杀意。”

    沈今竹说道:“我差点在你手里丢命两次,呵呵,我总觉得你去死,总比我去死要好一些。”

    国千代目光一冷,而后又呵呵笑道:“你不敢动手,我是德川幕府大将军之子,不是什么倭寇流民,你杀了我,两国之间必然起争端,而你恐怕头一个被推出来当炮灰,你当真想和我同归于尽么。”

    沈今竹摇摇头,国千代眼中有了胜利的光芒,沈今竹微微一笑,说道:“杀你不过是匹夫之勇,何足挂齿?你不配做我的对手,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屑和你玩这些鬼祟伎俩。”

    国千代拱了拱手,说道:“沈小姐心怀高远,我十分佩服,不过依现在看来,是沈小姐不配做我的

    对手吧。”

    的确,国千代是藩国实际掌权者的爱子,而沈今竹不过是一介民女,而且被家族所不容,她的日月商行在国千代眼里不过是一只蚂蚁,可是沈今竹在口舌上是从来不输阵的,她冷冷一笑,说道:“人心向背,你逆天而行,就应该有人人得而诛之的觉悟,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以天下人性命为刍狗,那么就做好天下人都是你的对手的准备。即使没有我沈今竹,也会有王今竹、刘今竹、赵今竹,不用担心,你的对手永远不嫌少的。”

    国千代说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哈哈!”沈今竹拍手笑道:“你早就应该这样了,坦白承认自己是个野心家其实没那么难嘛,为什么总是要学一些妇人扮委屈伪装成白莲花呢。但是说这句话的曹操是乱世枭雄,而你有曹操之野心,却无曹操的本事和胸襟,总是玩一些刺杀进谗言等鬼祟小伎俩,有人马背得天下,有人以权谋得天下,鬼祟伎俩得天下,未有之也。”

    沈今竹一顿奚落,骄傲如斯的国千代从未遭遇如此毒舌,一时有些发懵了,没能逃出沈今竹的诡辩逻辑,他目露凶光,表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说道:“难怪沈小姐宁可和我那个如老鼠一般四处逃窜的哥哥结盟,也不愿和我坐下来谈谈生意,原来是觉得我绝无上位可能,我哥哥最终会是幕府大将军。其实一切都是利益罢了,你觉得支持我的哥哥,未来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利益,能帮助你征服所谓的星辰大海。”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解释不清楚,白费力气,沈今竹但笑不语,国千代就当她是默认了,他沉默片刻,突然展颜一笑,重新恢复了风华绝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说道:“沈小姐,你太低估我了,幕府大将军的位置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我继位那日,会请沈小姐去江户观礼的。”

    沈今竹继续毒舌说道:“哪怕是你侥幸得逞,沐猴而冠,必不久矣。”

    国千代今日被沈今竹这只毒蜂蛰的满头包了,几乎风度全失,此时竭力镇定下来,指着外头碧海蓝天说道:“天下事谁能说的清楚呢,一时风云突变,你瞧着现在风平浪静,说不定何时就是乌云压城城欲摧了。”

    沈今竹寸步不让,说道:“是啊,乌云压城城欲摧,可是终究会有雨过天晴之日对不对?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但毕竟大部分是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之色。”

    国千代抚掌大笑,“沈小姐口齿伶俐,我说不过你。沈小姐是识时务之人,恐怕当我成为日本国主人之时,你才能俯首称臣。”

    沈今竹笑道:“是嘛?这话可不要传到你父亲耳朵里哦,你父亲春秋鼎盛,这些你怕是不能如愿了,莫非——”那意思,是怀疑他有杀父弑母之心了。

    国千代只是笑笑,没有上当接茬,暗想沈今竹是铁了心与竹千代结盟了,我无功而返,不过也没关系,沈今竹一介商人,影响力有限,京城那位能影响政局的才是大佬呢,先去拉拢他吧,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没有打点不到的关系。

    沈今竹从窗缝里看见国千代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吩咐璎珞道:“瑞佐纯一的人有一半还在海澄购买瓷器吧?将国千代在这里的消息暗中告诉他们,静观其变。”我不能动国千代,但是日本人可以动日本人啊,他们自家人起了内讧,兄弟俩在大明自杀自起来,谁能管得着呢。

    后来沈今竹得到了竹千代的密信,说瑞佐纯一的人一路秘密跟踪国千代去了京城,发现国千代给了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怀安巨额贿赂,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交易。沈今竹将此事也秘密禀告给了厂公怀恩,怀恩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沈今竹摸不着头脑,厂公是啥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上位者真是难以捉摸啊。

    倒是在东厂长大的密谈莺儿和翠儿有些了解,说道:“沈档头,厂公和怀安公公都属于司礼监,都深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不过——以前一般都是掌印太监执掌东厂,怀恩公公是秉笔太监,从皇上登基时就是东厂督公,地位不容撼动。”

    沈今竹暗想,也就是说怀安和怀恩不合,经常暗斗啰?官场上说话向来藏头露尾的,习惯说一半,藏一半,怀恩这句“知道了”,可能是“我知道了,你继续往下深挖吧”的意思。

    令沈今竹觉得意外的是竹千代始终没有对国千代动手,令她迷惑不解,明知国千代就是想要他死,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要放虎归山呢?难道他确定能被幕府大臣们恭迎回国当继承人嘛。真是弟弟虐我千百遍,我待弟弟如初恋啊。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吴讷和怀贤惠成亲,日月商行的牙人们倾巢出动求购硫磺,终于完成了和工部火药厂的第一笔生意,已经是十一月了,月港气候温暖,几乎常年不结冰,十一月在北方已经开始飞雪,穿上大毛衣服了,在月港穿一件夹袄即可,沈今竹从一艘高丽国海船买下了半仓上好的皮毛,运到金陵隆恩店售卖,挑了最好的几张狐狸皮送给临安长公主和二姑姑沈佩兰,又送了两箱给家里人做过冬的衣裳。

    沈三爷已经在金陵七家湾给二房另寻了一座大宅院买下来,邻居都是正儿八经的世代书香,保证以后用不着“孟母三迁”了,就是房子有些老旧,需要花大功夫修缮,年前是无法完工的,所以二房干脆在海澄县租了宅子长期住下,等明天开春新房修整好了再回金陵。

    朱氏从小在京城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金陵了,她是第一次在东南之地过冬天,舒服的有些“乐不思蜀“了,和女儿沈文竹闲话说道:“在京城的十一月份,漫天都是从关外刮进来的风沙,整天像是笼罩着雾气似的,以前每到冬天,我必犯咳疾,今年在海澄老毛病一次没犯过,身上很舒坦。”

    沈文竹看着一本游记,中午饭后有些犯困,但是日头短了,又不想歇午觉,于是靠在引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母亲说话,“嗯,这里海风温暖湿润,一点瞧不出入冬了。我看到了冬天,恐怕连火盆都不用笼,这样也好,烟雾再少的银霜炭,烧起来屋子里也怪闷的,您的咳疾说不定能不治而愈呢。”

    母女两个说着体己话,外头丫鬟来报,说四小姐回来了。沈今竹差不多半月回家一次,每次都换回女装打扮,从金陵来海澄之后,朱氏的嘴像是缝了线似的,不再像一样那样直言指责,对她很客气,有看不惯的,也学会睁一只闭一只无视之。朱氏如此退让了,沈今竹就自觉一些,在家里尽量守规矩,这次她穿着月白色对襟夹袄,天青色马面裙,梳了双鬟髻,插着一对碧玉簪子,一副却把青梅嗅的天真少女模样,这副穿衣打扮很对朱氏的脾气。

    沈今竹命婆子将两箱皮毛抬进来,打开给朱氏和妹妹瞧,说道:“秋天来的仓促,家里大毛的衣服都没带来,这是高丽国今年的新皮子,给家人做一套过冬的衣服吧。”

    沈文竹笑道:“方才还和母亲说过冬的事情呢,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了,却和京城的秋天差不多,恐怕穿不上大毛的衣服吧。”

    朱氏不满的看着亲闺女,“你姐姐是一片好意。”沈文竹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当然晓得姐姐是想照顾家里人嘛——海澄的冬天确实不冷的。”

    沈今竹笑道:“我问过去年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了,说只要有太阳晒着一般都不会冷,就是到了三九天阴雨绵绵时那几天很是湿冷,身子弱的人还是要穿大毛衣服御寒的,母亲有咳疾,屋内不易生火盆,就多穿一点。”

    朱氏有些感动的看着继女,说道:“你有心了。”

    沈今竹笑道:“应该的,母亲少生病,我们做儿女的也少忧心。”

    见这对以前见面就吵架的母女关系有些缓和了,沈文竹心里很是欢喜,拍手说道:“多动一动就暖和了,每日去海边走一走,保管冷不着。”在海澄最大的好处就是出门方便多了,文竹甚至学会了骑马,有时候家里做了些姐姐爱吃的饭菜或者点心,她就骑马亲自送到日月商行,起初朱氏还要她蒙着面纱出门,她回来抱怨说满大街骑马的大姑娘都没蒙面纱,唯有她一个,搞得路人都盯着她瞧,所以朱氏也放弃了,任由她在外头抛头露面策马而行。

    沈今竹坐着说了会子话,朱氏翻检着箱笼里的皮子,说着哪张灰鼠皮的可以做皮裙、银狐皮用来做斗篷,熊皮留给沈二爷和两个儿子做皮袄等等,外头日月商行的伙计就来找了,说商行的货船即将进港装货了,沈文竹惊讶问道:“姐姐,上次你不是说在海南的大船要明年才能下水启航吗?怎么这么快?”

    沈今竹听到消息之后也很是兴奋,说道:“因我提前拿到了文引,期限是两年,到期就废了,我总不能等大船造好才做生意吧,就先租借人家的海船,先把买卖做起来。”这是她第一单海运生意呢。

    沈文竹听得心里发痒,试探说道:“姐姐,我能不能和你一道去?”

    朱氏忙说道:“文竹,莫要胡闹,你姐姐是要忙正事,你别添乱了。”

    沈今竹暗想今天是和租借的船主第一次见面,有很多事情要谈,文竹在身边实在不太方便,说道:“今天不行的。”

    沈文竹目光一黯,沈今竹说道:“下一次一定带着你。”文竹见好就收,欢呼道:“一言为定!”沈今竹心中暗叹,朱氏这种古板的性子,怎么就生出了文竹这种审时度势的女儿来呢。朱氏装了一匣子亲手做的点心给沈今竹带回店里去,沈今竹谢过了,将匣子放在马背上,疾驰而去。

    外圆内方的孔方兄旗帜下,日月商行建了不到一半,在工地里搭建了一些大帐篷用来临时堆放一些货物,并用来谈生意。沈今竹一看见租借船主的相貌,心中暗暗有些失望:她在月港待了大半年了,在巴达维亚海港更是三年时间,见过大海船的船长个个都是高大威猛,留着一大把胡须,腰间悬挂着烟斗和各种武器,有的还为了看起来凶狠而装着瞎一只眼戴着眼罩,嘴里的脏话从日出骂到日落都不带重样的,牙齿被浓茶和烟草熏的黑黄。

    而这个林船长却是个外表干瘦、脊背有些微驼,五十如许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浆洗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湖蓝色缎面通袖袄,头戴着黑色方巾,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气势儒雅淡然,沈今竹走进来时,他甚至很友好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副模样不像是历经凶险的航海家,倒像是父亲沈二爷这种从未见识过惊涛骇浪的京官。

    这样的人能够担当日月商行第一次大航海吗?沈今竹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但是此人是北大年驸马林道乾亲自介绍来的,手里还拿着他的亲笔信函,看来林道乾和阿育公主的份上,沈今竹和颜悦色的接待了林船长,寒暄了几句,林船长双手递给沈今竹一封林道乾的信函,笑道:“林道乾肯定在信中一定会说我是他的堂兄弟,并且把我好一顿吹捧。不过我想着既然是要合作,那就别遮遮掩掩了吧。我还是先说清自己的来历,沈老板听了如果还决定和我合作的话,我们就继续,如果觉得不合适,我会立刻带着船队离开,不会给沈老板添麻烦的。我的确是姓林,但和林道乾没有一点血缘关系,都是福建人,祖辈都是靠海吃饭而已,我的真名叫做林凤。”

    “什么?”沈今竹瞪大眼睛,许久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就是当年和林道乾齐名的大海盗林凤?听说你后来去了天竺国游历去了。”

    “是啊,可惜故土难离,听说开了海禁,我决定带着弟兄们回来,以前做海商生意,不给官府贿银,就被加上海盗的罪名围追堵截,我们想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将来能够返乡看望妻子儿孙。”林凤笑道:“沈老板既然早就听过我的名号了,不知道改变主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