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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大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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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嫦曦缓步走到赵瑗面前,她抬起清丽的容颜,冲着他勾起一抹绝美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来替你的一位故人还一样东西。”

    那笑颜就在赵瑗眼前徐徐展开,却看得他胆战心惊,某种不祥的预感自他心底徐徐腾起,他再一次感到自己似乎要失去什么了。

    赵瑗心颤抖着,就连指尖也都在颤抖着,好半响,一句话才断断续续地从他口中溢出:“是,是什么……”

    而冷嫦曦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她只是淡然且决绝地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从腰间取下那个葫芦。

    赵瑗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感到胆战心惊。他想要开口制止,却发现声音卡在嗓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嫦曦将他的神态瞧进眼底,一抹暗淡的哀伤滑过,随即又被笑意所掩饰,她拔开手中葫芦的塞子,把葫芦的口送入口中,徐徐将那葫芦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接着,她优雅地将葫芦别回腰间,那若无其事的神态,令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陈少煊心疼得捏紧了拳头,他好想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想看见她这么悲伤又倔强的笑容了。

    赵瑗眼睁睁地望着她把葫芦中的液体喝完,眼底泛起一片猩红,一种被称之为绝望的感情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想出声,但嘴张了张,却依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嫦曦静静地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肚子因为喝下了那药水而渐渐有了一些疼痛的感觉。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她的脸色渐渐变成了惨白,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一股暖流突然从她体内顺着双腿流下。但她的唇畔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良久,冷嫦曦突然开口:“那位故人还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直到现在,赵瑗只瞧见她喝下那一瓶葫芦中的东西,却并未见她拿出什么东西还给他,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声音略带嘶哑道:“什么,什么话?”

    “那位故人说,她曾想过就这么算了,恩恩怨怨的随风而散也罢。她可以带着这个还给你的东西远走他乡,找到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你却对她如此残忍,竟然想着要赶尽杀绝,三番五次地派人追杀。她心寒了,既然你这么不想让她带着这个东西,那么她就还给你吧。还希望在这之后,你能饶她一命,还给她一丝安宁。可好?”冷嫦曦的声音清欠中带着几丝嘲讽,听在赵瑗耳中,如同一把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地砍在他的心口。

    赵瑗双眸紧缩,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追杀她!

    他的心尖在颤抖,为她心疼着,难受着。直到这一刻,他依旧不知道她还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隐约觉得,那对他而言恐怕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一刻,赵瑗想要不顾一切地带她走,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谋划,统统都不要了,只想拥之于怀。

    他身形稍稍动了动,一旁为他牵马的马童心底不安地皱了眉头,他小声地提醒着赵瑗:“瑗公子,吉时要到了,若是没有赶在吉时之前回去,恐怕……”

    他的话还为说完,便被赵瑗森冷地打断:“滚开!”

    坐在轿中的郭婉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在听到赵瑗那一声滚开之后,那种不安的感觉更甚。

    于是,她轻轻地叩响了轿门。

    也就是从赵瑗身后传来的这声轻响,拉住了赵瑗就要下马的脚步,他的身形顿了顿,面色浮起一抹凄哀。

    冷嫦曦见状,冷笑的唇角渐渐拉大,她最后看了一眼赵瑗,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味,徐徐转了身。

    也就是在她转身离开的这一刹那,赵瑗终于明白冷嫦曦究竟还给她什么,而自己又究竟失去了什么!

    只见在冷嫦曦那一袭艳红的长纱衣袍的退拽下,地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迹。火红火红的,灼烧了赵瑗的眼。那血迹斑驳,如同决绝盛开的鲜花一般在嘲笑他愚蠢。

    赵瑗的心生疼生疼地,他紧紧地捏着拳头,整颗心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他在刚刚知晓自己终于拥有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孩子的这一刻,失去了他。

    这个孩子是他和冷嫦曦的,是他一直所期盼的,而现在却永久的失去了,他不仅失去了孩子,甚至失去了冷嫦曦。

    看着那抹背着他决绝远走的身影,赵瑗徐徐闭了眼,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待到再次睁开之时,院中充满着狠戾和愤恨,那股悲伤被他深埋在了心底。

    她刚刚说过,有人追杀他们母子!但凡敢伤害他们的人,他赵瑗都绝不放过,一定要一一查实,让他们血债血偿!

    “瑗公子……”马童不安地望了望天,再次冒着惹怒赵瑗的危险,轻声叫了他一句。

    赵瑗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无力地吐出一个“走”字。

    那马童听他这么一说,终于落了一口气,牵着马就赶紧离去。

    在经过芙蓉暖春的门口时,赵瑗的目光复杂地落在了那一条条的白布之上。真是讽刺啊!他的大婚,是他孩子的忌日!

    马童见赵瑗看着那白布,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当即说道:“公子别急,我让人马上拆了!”

    赵瑗缓缓收回了视线,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拆,就这么挂着,不准拆!”

    这一刻,赵瑗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少煊说挂白布只有挂白布的理由了,那个理由就是为了祭奠他的孩子。

    悲伤在蔓延,赵瑗的面色更加的阴寒,他的心彻底不知道该如何跳动了。只是木然地随着队伍徐徐向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