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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终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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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於言看她表情奇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重复了一遍:“……皇上他对烟……烟妃并不是真心的。”

    “你觉得我会信?”卿九静静地看他,黑漆漆的眸仁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其实有的,心里还是会觉得讽刺、难受,可再这么多事情发生之后,那感觉早就快消失殆尽。

    “这……”

    萧於言想解释,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那日的事情是个秘密,他根本不能说出来的?

    可只是依靠苍白毫无说服里的语言,又怎么能让她相信呢?

    他无力地站在那里,“无论你相信不相信,皇上对你,是……特别的。”

    卿九冷笑一声,的确是特别,特别到他能够毫不留情地让人剜了她的心,他为那个女人做了这么多,现在甚至封了她为妃,还有什么是霄祈不能为她做的?

    他现在告诉她,他对她特别的,是啊,的确特别,不过是觉得小孩子好玩罢了……

    等厌烦了,还不是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推开。

    霄祈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他悄无声息地走回到寝殿,周围的人早就被他挥退,他走到龙床边,借着琉璃的微光看着上面的一人一蛇。

    小孩蜷缩成一团沉睡着,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忍不住俯下身想替她抚平,可到了她的眉心上方一寸处,又堪堪停了下来,怕惊醒了小孩。最终什么也没做,直起身,又看了看一旁盘成一团的火蛇,这才安下心,走到了一侧,站到一处空白的墙壁旁,手指按向一处,墙壁竟然是从中间分裂打开,露出了一条密道,走了进去。

    而等他离开后,原本沉睡的小孩却是睁开了眼,幽深的眸仁晦暗莫名。

    坐起身,穿好绣鞋,站在了霄祈原先站着的位置。

    眯着眼等了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摩挲着按向霄祈刚刚按向的位置,墙壁开启。

    她走了进去,密道里很亮,修建的极为规整,每走五步就有一处琉璃灯,把密道照得恍若白昼。

    走了有半个时辰,她才走到密道的尽头。

    同样是一堵墙,她看向墙壁的一处突起,按了下去。

    密道打开,当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时,卿九完全愣住了。

    漫天的紫se情鸢花,就那么突然闯入她的眼底,猝不及防,像极了当初他的手覆盖在她的眼上然后移开后看到的,那种惊喜,那种梦幻般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真实。只是这一次,却是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些紫色,更是像是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让人深陷其中。

    可不过数日,早已物是人非。

    一大片的花海,无声无息。

    卿九朝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密道应声关起。

    原来,霄祈的寝宫竟然能直通天外之境,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大片的花海,并不能看到霄祈的身影,他也许此刻正在某一处,想到这,她眉头皱得更紧,竟是直接朝着花海深处走去。

    就在她快要走到情鸢花海正中央时,在不远处静默而立的身影让卿九停了下来。

    向着一侧躲了起来。

    霄祈站立许久,才重新回到了密道口,走了进去。

    等他离开之后,卿九才松了一口气,望着密道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

    她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霄祈站着的位置,慢慢挪动早就发麻的双腿,一步一步,很慢,心情却很复杂。

    霄祈原先站着的位置,是一座很小的坟墓。

    修建的极好,四周布满了紫色的情鸢花,修剪的也很整齐。

    墓碑上的字很小,卿九蹲下身,借着月光慢慢看着上面的字,可等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她的脸却是白了下来。

    黑漆漆的眸仁里掠过一道很复杂的神情。

    他……

    身后,突然传来很轻微的声响。

    卿九赫然转身,就看到霄祈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她愣了下,也没有起身,“你怎么又回来了?”兴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自然,也太过理所当然,霄祈竟然觉得自己生不起气来,“应该是朕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吧?”

    “哦,看到你打开这里,好奇呗。”

    拍了拍裙摆下沾上的泥土,她无所谓地站起身,无辜地眨着眼,“怎么,这地方不能来?”

    “……”

    她这句话把霄祈堵了下,他墨瞳一时间或深或浅,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才摇摇头,眸仁里闪过无奈,“……也不是。”

    他这句话一落,卿九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复杂,慢慢转过身,小小的身子站立在墓碑前,其实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霄祈却没有多想,只是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也看着上面的字,苦笑着问:“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可笑?”

    卿九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

    霄祈却像是终于找到人诉说一般,仰起头,看着寂寥的星空,“怎么不可笑呢?一个人竟然会爱上一条蛇,怎么可能不可笑呢?”

    卿九的身子几不可查地晃了晃。

    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起,“你说什么呢,我不懂。”

    重新蹲下身,指腹滑过墓碑上小小的蛇图腾,眸仁深的恍若最古老的深潭,“这不是你寝宫的那条蛇吗?”

    “……”霄祈没有说话,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晌,才轻声道:“是,又或者不是。”

    “哦?”

    “它虽然同蛇蛇相差无二,可终究是不同的。”那日,他以为它甩的那一下是因为气愤,可后来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当时连霄宁渊也那么说,他却是不信,可后来,这蛇真的回来了,相处久了,却是发现,还是不同的。

    真的是不同啊。

    “……”

    卿九没有再说话,却是慢慢握起了手。

    嘴角的冷笑一点点地勾起,霄祈,你这是后悔了吗?

    可,世间哪有后悔药?

    那鲜血淋漓的一刀,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