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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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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的路上,焦海翔,张传家和洪长顿对谢长生还有点记恨,当年要不是周华把他们拉进水,他们此时也不会在这里。可是他们三个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有成熟的思维。假如谢长生没有把他们拉下水,之后又对他们三个进行提拔,他们哪有现在令人羡慕的成就?所以,他们三个人听到周华自己把责任全部揽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同情,或者有些感动。可他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多说一句话,他们再怎么同情,再怎么感动,他们也会先自保。这时候要是为周华说上一句话,惹怒了眼前的谢长生,恐怕他们即便不用接受组织的惩罚,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谢长生不再装了,他明知周华是个老狐狸,早已经把他报复的心理看透,为何还要再装下去。看着眼下的茶几,冷笑道:“老局长,我也是无能为之,我们都是给组织办事,所有的命令都要服从组织。我只能试试看,向组织帮你求情。毕竟在那么多年以前,我还是默默无闻的一个无名小辈时,我来到您的家,想让您多多照顾一下。只是没想到老局长您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虽然在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对我加以照顾,但我不怪你,因为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一种精神,就是你那种刚正不阿的精神。不过现在是老局长身上的事情,我也只能不再刚正不阿了。谁也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老局长身上,唉!咦?我记得当年我来老局长家的时候,也是这张茶几吧。用了这么多年,还跟新的一样,老局长,佩服啊。”

    周华笑道:“可不是么,这张茶几用了二十几年,还是以前的东西质量好,耐用。我记得那年你来我家时,就跪在这张茶几前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当时就给你说了这句话。可你还是不起来,一直跪了两个钟头,你见我主意坚决,只好作罢。临走前还跟我说了句,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是跪着,也要把黄金掘出来。你现在的成就,不晓得会不会就是你挖掘膝下的黄金?”

    可恶,可恨!谢长生压着满肚子的怒火,周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他当年的事情,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一个平民挑衅公安局长大人的底线,不管组织怎么决定,谢长生都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让周华的晚年,过的很舒坦!

    谢长生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火,要不然,岂不是丢了他的大度?[

    谢长生面带微笑地道:“老局长记忆力可真是好,我都险些给忘记我曾经说过什么了。就算跪着,也要把膝下的黄金掘出来。想想真是可笑,年轻嘛,意气风发,什么都不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被老局长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回忆我以前的努力,确实是跪着走过来的。不过我现在走到了这个位置,我已经能挺起腰杆站起来,让很多人都跪在我面前!”

    周华不屑地笑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恐怕将来的你,可能也会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谢长生却不以为然地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起码现在,有些人的命运就掌握在我手里。他就是一只爬不动的蚂蚁,即便是我把手掌展开,它也爬不出我的手心!”

    周华说道:“那只蚂蚁不爬,不一定是爬不动了,说不定他只是不想再往前爬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局长,你还年轻的很呢!”

    谢长生冷笑道:“听老局长这话,意思就是认了?”

    周华把手伸出去,点头笑道:“认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这一天才来。我都有点焦急了,原本以为我有生之年再也等不到了,没想到还是等来了。说起来,我还真要好好感谢你,谢局长,是你给了我解脱啊。”

    谢长生与周华四目相对,之间就像是点燃的导火索,燃烧的火星噼里啪啦。谢长生原本想象的情景不是这样的,他以为把事情给周华摊开之后,周华会吓得不成样子,而后跪在他脚下,对他苦苦地哀求,求他帮助。可是没有,不仅没有,简直与原来的想象背道而驰。周华竟然这么从容的面对,而且好像真的给了他解脱。妈的!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

    如果谢长生早知道周华这十几年来,一直活在心灵的折磨中,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直在寻找着解脱。谢长生不会来,他宁愿看到周华就这么痛苦地或者,让周华生不如死。如果现在旁边那几个人中,没有人身上带着蓝色的龙牌,谢长生就会假惺惺地做个人情,把这件事给迈过去。表面是饶过周华,其实背地里谢长生依旧想看到周华生不如死。

    可是韩青就在一旁站着呢,他谢长生又怎敢随意妄为,当即便让洪长顿给周华上了手铐,准备带回警局好好审问。

    周华在被带出去时,他的目光落在韩青他们身上,周华没有任何猜测,现在的他,已经看透了一切,无中带有,有中带无,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又何必要去猜测什么呢?

    而韩青他们被这位老人看时,却有些不忍与他对视。等周华被带出去后,韩青看着这栋曾经温馨的家,恐怕没了周华,这个家就会失去曾经的温馨了吧。

    朱孝天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突然有种负罪感。这个老头儿,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啊。他做得事情确实有些令人发指,可是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做出跟他同样的抉择吧。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韩青眼前一亮,他看透了一点,朱孝天说的很对。是啊,假如是他身边的某个人,先不说是梦姐,就算是此时站在跟前的某个兄弟,要是被什么人欺凌了,又或者即便不是被人欺凌,是欺凌别人。最后反而吃了亏,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吃亏的。就好比朱孝天最后一句话,人都是自私的。

    再说了,当年周华的外甥死后,周华的妹妹周丽,肯定是又哭又闹地追着周华,让周华在自私和公道面前做出一个抉择。周华没有犯糊涂,他只是被自私暂时蒙蔽了心灵。周华如果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之后的这十几年,他又为何会活在痛苦的折磨中呢?

    周华被捕了,在被带上警车时,小区里的卡居民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因为在他们心里,周华以前是一个清廉的局长,现在又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为何退休之后,双手被拷上冰冷的手铐?

    刚买回新茶的妻子见到周华被带上警车,还被拷上了铁拷,手里的新茶洒落一地。她泪眼婆娑,看着陪伴了自己多半生的爱人被带走,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目送。

    第二天开庭,周华对当年以权谋私的事情供认不讳,当他画押的那一刻,十几年的冤案终于沉冤昭雪。庄海荣在场,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很解气,临走前再骂上一句活该。可是她却没有,当她看到一个老人身上被铁链拷着,吃力地走进来,又走出去后,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当周华被带出去之前,目光落到庄海荣的身上,欣然的笑道:“呵呵,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庄海荣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忽然,她眼前一亮,曾经她见过这个老人的背影,见过无数次,只是每次她都看不到他的面目。[

    是他,就是他!

    无数次的帮助年幼的她与母亲度过一次次危机,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弥补曾经犯下的糊涂。

    庄海荣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人都是自私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的错,要怪只能怪上天创造人的时候,为何要把自私也创造出来。

    十几年时间的案子翻供了,庄生没有杀人,他无需再活在黑暗中,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别人面前。只是这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成了一个疯子。不过他能明白别人看他的目光,里面没有写着杀人犯三个字,所以,他再也没有发出鬼吼般的嚎叫,每天都笑嘻嘻,活在自我的欢乐中。

    庄海荣很欣慰,韩青帮了她,她自然会带着韩青去找姓陈的。不过,庄海荣还有一个请求,韩青正在酒店时,庄海荣找到他,说:“你们是一帮无所不能的妖怪,现在,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韩青带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咋?我帮你一次,你帮我一次,这算是公平交易。现在你让我帮你两次,你才帮我一次,那你这是要哥吃亏啊。”

    庄海荣也觉得有些不妥,道:“那算了,就当我没说吧。明天你们有时间吗?我带你们去找陈庄。”

    陈松秋,便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

    韩青摆摆手,说:“哥吃亏就吃亏吧,说,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是,不是,我倒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就是……”庄海荣犹豫着,她觉得自己说出来这个请求,或许别人都可能不会理解,“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对周华的处理减轻一些。”